祁麟帶著秦若迪回到了酒店,然後幫她收拾好了所有東西,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接她離開了酒店。祁麟獨自坐在房間沙發上,喝著一杯紅酒,眼睛盯著沒有打開的電視機屏幕,腦子裏回想起了上官微塵跟他說的那些內容。上官微塵並沒有繞彎子,而是直接說想要祁麟留下來幫助明江警方對付秋霧毒販子集團,同時他會找人來保證秦若迪的安全。祁麟起先並沒有答應,因為這種事情畢竟是個麻煩,誰都不願意主動往麻煩堆裏跳。而後,上官微塵就開始勸說他了,不得不說,老爺子講的那些話確實很有說服力,最終讓祁麟覺得,自己既然有這個能力,那也就可以幫一下忙,趁著秋霧還被困在明江市的時候趕緊收拾了,萬一到頭來警方沒能抓住他,祁麟就算帶著秦若迪離開了明江,也未必能徹底擺脫秋霧。拋開別那些為社會為普通民眾的大道理不講,就說祁麟自己本身的情況,最好的處理方式還是得他親自出馬了結這個事情。最後,上官老爺子還跟他說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他想要收秦若迪為徒。老爺子是個教師,但最厲害的本事還是醫術,雖然到現在他身體都很硬朗,但畢竟年事已高,他不想自己的一身醫術沒有繼承的人。祁麟想不明白為什麽老爺子就偏偏看中了秦若迪,他有那麽多學生,難道就沒有比秦若迪更有天賦的?上官老爺子說,別的方麵他不敢說,但是醫術上誰有天賦,他隨便一試探就能看出來,總之,他從那次秦若迪幫祁麟取出子彈的過程就看出了這小丫頭的天賦。具體怎麽看出來的,祁麟也沒有問了,因為就算老爺子跟他說,他估計自己也聽不懂。關於上官老爺子的這個想法,其實祁麟也覺得,要是小丫頭能得到老爺子的醫術真傳絕對是天大的好事,可就是不知道秦若迪這小丫頭自己願不願意,話說回來,她的愛好是唱歌,完全沒聽她說過對醫學感興趣,就怕老爺子想教,小丫頭不想學,這就是個問題了。祁麟打算將明江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再和秦若迪說這個事情,當然了,上官老爺子也說了,要是小丫頭不願意,他也不會逼迫,主要的決定權還在小丫頭手裏。沒多久,祁麟接到了上官老爺子的電話,他告訴祁麟,秦若迪會由他和他老婆子的幾個學生輪流照顧,那幾個人都是明江市的有錢人,家裏雇傭了保鏢,同時警察局也會調派幾個便衣暗中護著她,現在整個明江估計也隻有秦若迪才有這種保護級別,所以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祁麟也就可以專心對付秋霧販毒集團,不用擔心別的事情。下午時分,祁麟離開酒店去了一趟市警察局,想要對付秋霧,那就必須盡可能地了解清楚這家夥的情況。祁麟覺得,等到秋霧知道韓行超被殺了肯定會抓狂,而且秋霧肯定能猜到是他殺掉了韓行超。原本秋霧就和祁麟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更是仇上加仇,這種狀況是祁麟想躲也躲不掉的。當天晚上,電視新聞裏報道了通緝犯韓行超淩晨死在街道上的消息,和他同在現場的另外四個人脫離了生

命危險,但是完全失去了當晚的記憶,也就是說,那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們都想不起來了。這四個人同樣也是在逃罪犯,現在已經交由警方控製。至於韓行超是怎麽死的,新聞裏並沒有報道。秋霧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裏報道的內容,一雙眼睛都要噴出火來,眼角上原本就觸目驚心的疤痕此刻看上去更加扭曲,英俊的臉龐都變得猙獰不已。他猛地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銀色的手槍對著寬大的液晶電視屏扣下了扳機,破碎的屏幕並不能讓他解恨,他又將槍口對準了所有能成為目標的東西。一梭子子彈打完之後,屋子裏的桌子櫃子花瓶盆栽無一幸免,秋霧猛地站起身,將手槍狠狠地砸了出去,然後怒吼道:“祁麟!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老大……這是……怎麽了?”幾個手下聽到動靜急忙趕了過來。秋霧眼中透著駭人的目光:“去請那些人過來,不管多少錢,我都出。”幾個手下愣了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馬上轉身出去了。晚上九點多鍾,祁麟從警察局出來回到了新入住的另一個酒店,他到警察局了解了一下關於秋霧販毒團夥的情況,接下來就得開始尋找這家夥的藏身之處。根據明江市警方提供的情況來看,秋霧至少段時間內是無法離開明江的,因為全市的警察都嚴陣以待,封鎖了所有能夠出入明江市的通道,嚴格檢查所有離境人員。明江市雖然不算很大,但是要真找起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要不然警方早就掌握秋霧的動向了。秋霧這家夥,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好像迷蒙的大霧,讓人看不清琢磨不透。祁麟隱隱約約覺得,這家夥並不是真沒有辦法離開這裏,他隻是自己不想走而已。同時祁麟可以肯定,就算自己不去找他,他也會主動找上門來。而且,應該很快就會出現了。“早點來也好,大家都省事。”祁麟點上一根煙,站在了酒店房間裏巨大的落地窗戶麵前,俯視著夜色籠罩下的明江市區。午夜時分,祁麟的房間裏格外安靜,隻能聽到空調機裏傳來的沙沙聲,窗外的燈光從窗簾的縫隙裏照了進來,這讓屋子裏不至於太過黑暗。朦朧中可以看到靠近窗戶的位置有一張椅子,祁麟正坐在這張椅子上。“看來得把狀態趕緊恢複到最佳才行。”祁麟低著頭撫摸著手臂上蜈蚣一樣的傷口縫合痕跡,一邊微微歎氣,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鑰匙扣,鑰匙扣上掛著把破損不堪的多功能軍刀。乍一看,這軍刀似乎都不能用了,可是祁麟注視著它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久別重逢的故人一般,還不斷用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它。忽然間,祁麟抬起了頭,目光淩厲地看向房門。“進來吧,門沒關。”伴隨著細微的摩擦聲音,房門被緩緩推開了,一個幹幹瘦瘦的身影出現在了祁麟眼前。祁麟微微一笑:“來者是客,要不要喝點東西?”“不用了。”來人伸手按下了門邊的電燈開關,接著迅速關上房門,徑直走到了祁麟的麵前。祁麟抬頭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人看上去身高大概一米六,身材非常消瘦,頭發很短,模樣

普通,上身穿著黑色緊身短袖,下身是黑色的緊身褲子,腳上穿的也是黑色的戰鬥靴。雖然這人的模樣似乎弱得不堪一擊,但是祁麟老遠就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是煞氣,而不是殺氣。一般來說,任何人都能釋放出所謂的殺氣,最明顯的就是在進行攻擊的時候,你有想要置對方於死地的念頭,自然而然就會讓人覺得你帶著殺氣。而煞氣則不同,這種氣息不是你想釋放就能釋放出來的,它是頂級獵殺者曆經無數次血腥獵殺累積而從骨子裏生成的氣息。普通人一般感受不到別人身上帶著的煞氣,隻有同樣擁有著極其敏銳感覺的人才能感受到。幹瘦男人麵無表情,灰白的眼睛之中眼神都是空洞的,可是這種空洞卻能讓人不寒而栗,渾身上下透出的煞氣讓祁麟都有種直麵地獄的感覺。“能不能告訴我,你在世界殺手排行榜上的名次?”祁麟忽然開口問到。男人機械地張開嘴唇:“你沒有資格知道。”“是麽?”祁麟低下了頭,慢悠悠地將鏽跡斑斑的軍刀輕輕掰開,鐵鏽滑落,軍刀把手之中赫然出現了一塊不到兩寸長最寬的部位也隻有三厘米左右的弧形刀片。這塊刀片薄如宣紙通體烏黑,燈光照在上邊都不反光,似乎任何光線都會被它吸收進去,而它那一頭寬一頭尖的形狀,像極了死神的鐮刀,隻不過是微縮型而且沒有把的而已。男人空洞的眼神忽然閃爍起了異樣的光芒,一雙眼睛不由自主地盯住了祁麟手中的奇異刀片。祁麟隨手把破碎的軍刀丟在了地上,右手拇指食指捏著黑色刀片,輕輕在左手手臂上劃了一下,瞬間他左手手臂縫針的部位出現了一道長長的細線一般的紅色痕跡,接著他用刀片尖微微挑動,縫在傷口上的細線瞬間全部被挑了出來。這一手讓站在祁麟麵前的男人露出了一絲警惕的表情,他緩緩後退了一步,眼睛盯著祁麟開口說到:“看來,我小覷你了,你手裏的那個東西……我好像有印象。”祁麟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地用同樣的方法挑出了右手臂上傷口的縫線,最後才抬起頭表情平靜地看向這個男人。“你現在覺得,我有沒有資格知道你是誰了?”“那你又是誰。”男人依舊警惕地看著祁麟。祁麟微微一笑:“你的後腰以及戰鬥靴裏麵是不是藏著五把形狀各異但都極其鋒利的匕首?”“你怎麽知道?”男人有些詫異。祁麟搖著腦袋說到:“殺手排行榜十三名的五把刀,秋霧還真是舍得花錢啊……”“你……”男人的神情由詫異變成了驚訝,原本他完全不把眼前這個年輕的刺殺目標當回事,要不是雇主出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高價錢,他都不稀罕來執行任務。“你難道是……傳說之中不存在於殺手榜內……但是……”男人的呼吸開始有些紊亂了。祁麟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說我的,不過反正就是那樣了。”“果真是你!”男人眼底閃過了一絲恐懼的神色,不過他馬上恢複了鎮靜,什麽話都不再說,猛地從後腰抽出兩把銀灰色的匕首,迅速朝祁麟衝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