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從敵方的火力攻擊來看,似乎人數還挺多。

“現在怎麽辦?”背靠在旁邊樹底下的劉興軍問到。

祁麟探出頭迅速往外麵看了一眼,接著又縮回了脖子,他無法看到對麵樹林子到底是一些什麽人,而且孫侯依舊不見蹤影,十有八九已經被那些鱷魚給吞了。

“有人出來了。”不遠處的田石大喊一聲。

祁麟一個翻滾避開子彈,躲在了另一個方便觀察的掩護位置,接著他清楚地看到,對麵林子裏走出了十來個全副武裝的家夥。

那些人統一都是暗綠色的戰鬥服,臉上塗著迷彩顏料,年紀似乎都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

祁麟當即斷定,這絕對不可能是當年至尊兵團的人!

而且祁麟很快發現,這些人的行動都極其有序,絕對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人,不僅如此,憑借著對軍隊的了解,祁麟已經判斷了出來,這十來個人就是特種兵。

目前來說,祁麟還無法判斷那些特種兵是哪個國家的,不過不論是哪個國家派出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並且還直接發起了致命的攻擊,這實在極其的不正常!

祁麟覺得或許是自己的行蹤暴露了,至於為什麽暴露,這個原因有很多可能,現在也沒時間去多想,眼看那些特種兵即將通過獨木橋來到這邊,祁麟必須馬上想出應對的辦法才行。

以現在的這種情況來看,唯有將那些特種兵阻攔在河對岸才是最有效的辦法,如果要這麽做的話,隻有一個方式,那就是趁著他們還沒通過,馬上將獨木橋給毀了。

“掩護我!”祁麟大喊了一聲。

聲音剛落,花亦折等人立即掏槍射擊,順帶還砸過去幾個手榴彈。

由於他們距離獨木橋比較遠,所以想要直接投擲手榴彈過去炸斷它的話既浪費手榴彈又浪費時間,而且還不容易做到。

祁麟拿著兩顆手榴彈綁在了一起,借著火力掩護急速衝向獨木橋,槍林彈雨之中幾秒鍾的功夫,他就重新回來了,然後對其餘人打了個手勢,幾人迅速朝林子深處衝去。

轟隆一聲巨響,獨木橋被成功炸毀掉進了湍急的河流當中,沒有一個特種兵在這之前及時敢了過來。

其中還有兩個沒及時退回,也跟著掉進了河流之中。

“老花,那些標記的地點當中,有哪個地方是最為危險的?”祁麟問到。

花亦折迅速掏出地圖指給他看了看,田石在一旁說到:“那就是野人溝。”

“野人溝到底什麽樣子?”劉興軍問到:“是不是真跟那司機說的一樣?”

田石皺起眉頭:“我不清楚,因為我從來沒有去過,我所認識的老獵人當中,也對那地方諱深莫測,不過據說有人在其附近看過,據說……是個很漂亮的大山穀,山穀裏麵有類似人形的影子。”

“難道說,真有野人?”劉興軍瞪大了眼睛。

祁麟快速在腦海裏思索著,幾秒鍾之後他開口說到:“既然這樣,我們就去野人溝!”

“你確定?”花亦折有些詫異。

“確定,現在的情況很奇怪,我打算賭一把,你們想想,如果有人要躲在這裏麵的話,肯定不希望有人去打擾,那

麽哪裏才是最合適的地方?當然是野人溝!搞不好所謂的野人其實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既然這樣那走吧,不過看這距離,天黑之前是趕不到了。”花亦折表情越發的凝重。

“走吧,我來帶路。”田石說著就朝前走去。

“等等,大家先把定位關了,萬一孫侯身上和我們保持聯係的定位儀落到了那些人手中,我們還是會擺脫不了他們。”花亦著說到。

於是幾人都掏出了一個手機模樣的定位儀,都將自己和孫侯的定位聯係給切斷了。

做完這個事情,幾人的神色都有些複雜,祁麟默默地轉過身朝著河流的方向敬了個禮,這種情況下,他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對孫侯的哀悼。

雖然和他認識還沒多久,但祁麟記得自己之前在血字大殿的時候被孫侯出手救過一命,沒想到還沒有報答一番,對方就掛掉了。

對有恩於自己的人,祁麟或許不會掛在嘴邊說什麽,但他一定會記在心裏,並且能報答的時候絕不含糊。

花亦折見祁麟這個樣子,於是也轉過身同樣朝河流的方向敬了個禮,劉興軍也舉起了自己的手,而田石則是站直身體朝著那個方向低下頭閉上了眼睛進行默哀。

幾秒鍾之後,幾人停止了哀悼,他們的時間很緊迫,所以隻能盡快回恢複狀態朝目的地行進。

就在他們準備繼續趕路的時候,他們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幾人當即就近隱蔽了起來。

祁麟心中很訝異,按理來說,就算那些特種兵找到辦法過河了也不至於會這麽快,他悄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他更加詫異了,接著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

因為跑過來的人竟然是孫侯。

孫侯看上去除了渾身水淋淋的之外沒受什麽傷,其餘人也先後現了身,一個個都滿臉驚訝。

“靠,差點就把小命交代在那裏麵了。”孫侯心有餘悸地說到。

“你怎麽沒死?”田石語氣很吃驚。

“難道你還巴不得我死?”

“不是不是……”

孫侯一邊擰著自己頭上半長的頭發,一邊心有餘悸地把剛剛發生的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他在掉進水中之後,福大命大,沒有馬上遭到鱷魚的攻擊,可是由於水流太過湍急,他一時半會兒都沒法從裏麵浮起來,情急之中他幹脆憋著氣潛入了水底,然後趁著自己還沒被河水衝太遠之前,將隨身攜帶的尼龍繩緊緊綁在了一根箭上麵。

接著孫侯將雙手迅速伸出水麵把那支箭給射了出去,他沒有辦法去瞄準什麽東西,隻能賭一把看看自己的運氣。

不得不說他的運氣還真是很不錯,那支箭飛出去之後紮進了一棵樹的樹幹當中,然後他就拽著繩子穩住身形最終上了岸。

聽完孫侯說的這些,祁麟等人都有些發愣。

“對了,我還撿到了這個。”孫侯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紐扣。

這紐扣似乎不起眼,但是仔細一看,上麵卻印著個細小的花紋。

看到這個花紋,祁麟和花亦折的臉色都有些發青,因為他們認出來了,這個看似不起眼的花紋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你

是怎麽撿到這紐扣的?”祁麟問到。

孫侯一臉鬱悶:“媽的,那時候我把箭射反方向了,到岸的時候發現是那邊,那會兒他們全顧著攻擊你們了,根本沒注意到我,我就躲在了岸邊水裏,估計那些鱷魚也受到了爆炸聲的驚嚇,逃得遠遠的了。”

順了口氣,他又繼續說到:“可能是你們的子彈打中他們某個人了,就把他衣服上的紐扣給打了下來,我拿到的時候上頭還沾著血。”

“原來是這樣……那你又是怎麽過河的?”祁麟問到。

孫侯嘿嘿直笑:“隻要鱷魚不攻擊,要過來不是什麽難事,我用之前上岸的那個辦法把箭射到了這邊岸上,然後拉著繩子遊過來了,然後用定位儀找到了你們,剛剛忽然一下你們的位置都消失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呢……”

其餘幾人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即祁麟伸手拿過了那枚紐扣:“這東西其實不是紐扣,是他們裝在領口的微型對講機話筒,不過已經壞了。至於這上麵的花紋……”

祁麟深吸一口氣:“花紋意味著,他們是Z國軍方某個特戰隊的成員。”

“等等,你剛剛說鱷魚受到驚嚇逃離了?”花亦折忽然問到。

“對。”孫侯點了點頭,忽然間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了。

“快走!”祁麟立馬說到,田石會意,二話不說就開始帶路了。

他們會有這種反應的原因很簡單,那些特種兵或許被逼退了,或者是因為有成員受了傷不得不暫時回到空地後方的樹林當中,隻要他們意識到河中的鱷魚暫時不具備了攻擊性,那他們馬上就會再次渡河而來!

雖然這並不是百分之百可能的事情,但隻要有可能性就不能疏忽,而且這個可能性還著實不小。

田石開路,另外幾人緊隨其後,以盡可能快的速度前行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他們才漸漸慢下來,好像那些特種兵沒能追蹤過來。

隻是負責斷後的祁麟總感覺好像後麵有什麽東西跟著自己,思索一番之後,他對劉興軍說了幾句話,劉興軍聽了連連點頭。

隨後劉興軍就獨自一人鑽進了旁邊的樹叢當中,祁麟和其餘人一邊警惕周圍的情況,一邊等待著。

大概過了兩三分鍾,劉興軍從另一個方向冒了出來,對眾人比了個OK的手勢,所有人這才重新趕路,他們的聲音接連消失在了密林當中。

在祁麟等人離開這個地方不久,他們走過的地方卻出現了一個鬼魅般的黑衣人,這黑衣人似乎是刻意想要把自己隱蔽在樹叢當中,所以也看不清楚其模樣。

而且令人驚奇的是,黑衣人步伐極其輕盈,踩在地麵上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忽然間,這個人停了下來站在了一處稍微空曠的地方四處看了看。

這人穿著黑色的緊身戰鬥服,就連腦袋都被包住了,隻露出了一雙透著淩厲光芒的雙眼。

黑衣人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然後緩緩朝前走了幾步,不過卻又馬上停了下來,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麽。

兩秒鍾之後,黑衣人退了幾步,轉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就在黑衣人的身影剛剛沒入草叢當中的時候,砰地一聲巨響,那草叢裏居然出現了劇烈的爆炸。

而黑衣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