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想不到,祁麟膽量會這麽逆天,當著這麽多人甚至是李偉父親的麵,直接把李偉給殺了,而且殺他的時候祁麟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我放了他,但沒說不殺他。”祁麟盯著李連木說到:“現在咱們可以繼續說合作的事情了。”

李連木整個人都僵住了,痛失獨子的傷痛和極致的憤怒讓他急火攻心,話都沒說出來就昏倒了過去。

周圍嚴陣以待的特種兵都慌了神,帶隊的隊長大喝一聲:“拿下他!”

其實以祁麟的做法,這些人足以當場將他給擊斃,可是他們卻不能這麽做,因為祁麟手中控製著最為重要的籌碼。

祁麟也沒有反抗,緩緩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臉上帶著邪氣的笑容:“還有二十五分鍾,我建議你們盡快找個能做主的人和我談談。”

隨後祁麟就被控製住了,全身都綁上了鏈子,手銬腳鐐一個不少,在他身邊的戒嚴程度可以說連一隻蚊子都飛不掉。

估計是他們覺得還不夠保險,畢竟這家夥可是全球通緝的軍事重犯,關於他的傳言實在太多太多,於是祁麟被裝進了用於精神病人的安全服當中,全身都不能動彈,耳朵塞了東西,頭上還戴了個皮質的頭罩,就留下嘴巴鼻孔幾個洞讓他呼吸。

祁麟看不見,聽不著,隻能感覺自己被裝在什麽東西裏邊移動著,有時候還會有超重的感覺,據他推測應該是在垂直上升,而且那速度還非常快。

估摸著過去了十五分鍾,祁麟感覺外麵出現了光線,隨後自己被人抬著站了起來,接著頭套被摘掉了,炫目的白光讓祁麟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此時此,他身處一個豪華的會議室當中,會議室沒有窗戶,也看不到外麵是什麽樣子的,更不用說知道這是哪裏了。

祁麟抬起眼皮看了看,巨大而且華麗的水晶吊燈下是一張圓形的黑色桌子,圓桌上一共坐了五個人,全部都是男性,都在六十歲以上,身穿綠色軍裝,沒有簡章。

而正對祁麟坐著的,應該有七十歲了,頭發花白,但卻梳得一絲不苟,樣貌不怒自威,神態自然,即便就是那麽端正坐著,也能給人一種強大的威懾力,深陷的眼窩之中那雙眼睛透著懾人的亮光。

“我還真是榮幸,居然見到了國家軍方最高統領集團的成員。”祁麟微微一笑:“是不是該給我鬆綁了?”

那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祁麟身邊八個軍人才有條不紊地將他身上的束縛全給解開了。

祁麟上一次見這些人還是自己在戰隊被授予特級上將軍銜的時候。

別的國家的製度到底是怎樣,祁麟不清楚,但是對於Z國的他還是比普通人知道得多一點。

比如說Z國的軍方和政府,全世界絕大多數人都會以為,軍方是受政府或者黨派所領導的,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真實的情況是,國家軍方和國家政府是平等的地位,國家軍委主席和國家政府的主席並非同一個人。

軍和政是兩個完全獨立的體係,兩方頂級存在的地位都是平等的,隻是在某種程度上有著緊密的合作聯係,構成了整個國家係統。

而在祁麟的麵前,那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正是國家軍方軍委的主席,其權力強大的程度和國家政府主席比肩。

“祁麟啊……好久不見。”老人看著祁麟平靜的說到。

“是很久沒見了,辰主席。”

接著祁麟微微偏過頭,看向另外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李委員,對於你孫子的死,我很抱歉,但並不愧疚,我認為那是他應得的下場。”

被祁麟叫李委員的人是李峰平,也就是李偉的爺爺,李連木的父親。

自從祁麟被抬進來的那一刻,他的臉色就已經極其難看了,要不是事先辰主席要他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他絕對不會一直忍著。

此刻聽到祁麟的話,他握著杯子的手都在劇烈顫抖。

啪的一聲,杯子碎裂,滾燙的茶水灑了一桌,李峰平的手都被碎片劃破了口子,鮮紅的血液迅速暈染開來。

站在後邊的警衛員迅速上前,卻被他抬手趕了回去。

“祁麟,這次我們談正事,但是你要記住,在這個會議室,我是委員,離開這裏,我是李偉的爺爺。”

李峰平的聲音陰沉得可怕,祁麟表麵上沒什麽反應,內心卻無奈地歎了口氣:能這樣的罪軍委委員,恐怕也沒有別人做得到了吧……

沉默片刻,祁麟開口說到:“我想,您比我清楚當年是誰給李偉下的命令,如果他不那麽做,我也不用拿他的命來祭奠我那幾十個鐵血戰友的英魂。”

這句話一說出來,李峰平的表情複雜到了極點,另外幾人除了辰主席之外都微微變了臉色。

祁麟當年執行的圍剿殘留至尊兵團成員的任務,雖然是由委員會下邊的部門執行處理的,但最終的定奪權還是在這五人手中,並且李偉執行的命令,也是他們批準通過的。

一時間,會議室裏的氣氛變得極其不對勁了,辰主席擺了擺手,示意周圍站著的警衛員全部出去,然後對祁麟說到:“還有五分鍾,我希望五分鍾之後,錄像帶不會被播出來。”

“這由您來決定。”祁麟直視著他說到。

“你想怎麽做。”辰主席問到。

“軍方提供關於公司一切我需要的線索,派出精英人員協助我救人,同時,釋放軍方因為我而控製的所有人。”

辰主席平靜地看著祁麟:“我如何能確保你最終會把錄像帶交給我?”

“這一點,我相信您有自己的判斷。”祁麟回答到。

“好。”辰主席幾乎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這倒是讓祁麟有些意外,他略一思索然後說到:“等到他們被釋放了,三天之後,我會聯係軍方開始營救行動。”

“行。”

祁麟深呼吸一口氣:“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是無辜的,往後如果軍方要對付我,就請衝著我來,不要再連累無辜。”

辰主席微微抬起眼睛:“這其實掌握在你手裏,好了,咱們就談到這吧,還有三分鍾,希望你能及時回複消息,免得你的朋友不小心把錄像放出去了。”

祁麟說到:“能否借用一下電話?”

“你旁邊桌上就有。”

祁麟轉過身看了一眼,門口旁邊桌上確實有個座機,於是他走過去撥出個號碼,接通之後馬上說了句:“時間延遲半小時。”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這樣做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如果直接告訴那邊自己安全了,自己肯定會要把命留在,他必須繼續用錄像帶當成自己的生命保障。

辰主席眼中精光閃爍,不過卻沒對祁麟說什麽,而是伸手按了一下麵前

桌上的一個紅色小按鈕:“來人,將祁麟送回去。”

隨後,大門打開,幾個警衛進來把祁麟給帶走了,

等到祁麟離開,辰主席緩緩閉上了雙眼,微微靠在了椅背上。

“主席,你真要同意他的要求?”旁邊一個委員問到。

辰主席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的四個人:“你們幾個老家夥應該心裏都清楚吧?我是答應祁麟了,不過具體的行動,由你們來決定,我不會插手,而我的要求也隻有一個,錄像帶絕對不能泄露。”

另外四人都點了點頭,李峰平眼中有異樣光芒在閃爍。

辰主席站起了身:“上頭要開會,我得走了。”

如果祁麟聽到了辰主席說的“上頭要開會”,他一定會被震驚到,短短五個字,透露出來的東西不能不說無比驚人。

要知道整個國家站在權力和地位巔峰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軍方委員會的主席,另一個是國家政府主席,而身為軍方委員主席的人居然會說“上頭”要開會。

由此可見,軍方和政府這兩個龐大體係背後,還有不為人知的,級別更高的存在,那是祁麟都不得而知的存在。

祁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剛剛到的那個地方的,因為他又被人以之前進來的方式給弄出去了,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處京城某個普通的賓館裏麵。

送他過來的軍人也都是普通人打扮,沒跟他說什麽話就離開了。

祁麟馬上離開賓館,攔下一輛出租車前往了郊區,隨後自己步行暗中又轉移了地方,確認足夠安全之後,他在一個破舊的招待所裏麵呆了下來。

一進入房間,祁麟有如虛脫了般躺在**,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滿是蜘蛛網的天花板,這時候他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衣服都已經被冷汗給浸透了。

毫無疑問,剛剛祁麟真是在鬼門關麵前走了一圈,雖然表麵上看著還算順利,甚至都說不上有多驚險,但是他很清楚,如果沒有那麽厲害的保障,他絕無生還的可能。

要挾軍方最高層,這種自掘墳墓的做法實在太過瘋狂,但祁麟還是做了。

以他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和軍方抗衡,就連躲藏逃命都讓他幾乎費盡了所有心思,所以祁麟其實早已經把自己的命置之度外了。

他想,如果自己的朋友愛人最終都能平平安安地過上好日子,那麽他都情願背負起所有責罰。

到時候一旦這次行動結束,他就會馬上和所有人徹底斷絕聯係。

想到這,祁麟心中一陣絞痛,他已經無力去挖掘軍方背後的秘密了,而當秦若迪被救出來的那一刻,也將是他和她永別的時刻。

“若迪……對不起,戰友們……對不起。”祁麟盯著天花板輕輕說到。

花亦折不停地看著手表,此刻距離祁麟打電話和他說時間延遲半小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祁麟沒再有消息傳回來。

實際上,祁麟說的半小時是事先和花亦折交代好的,那是暗號,字麵上的意思能唬住別人,而隻有花亦折明白,那句話意味著事情成功了,可以不用把錄像播出去了。

花亦折早已經弄到了能播放那卷錄像帶的播放器,此刻就在他的身邊,錄像帶在他手中。

“這裏麵……到底會是什麽?”花亦折咕噥了一句,將錄像帶塞進了播放器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