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城的一係列迅速動作讓王哲完全措手不及,他試圖聯係張業卻得知對方下午就已經離開張家到國外度假去了。

不用多想都知道,如今張銳城重新出麵,又掌控了張家的大權。

王哲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張銳城突然就好了,以他的了解來看,老爺子絕無可能忽然痊愈,要不然他就會趁早動手,哪曉得竟然出現了這種意外情況,完全讓王哲措手不及。

當天晚上,王家的人就張家的事情召開了緊急會議,隻是誰也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張銳城下一步動作會怎麽做。

王家家主是王哲的爺爺,本來在張家出事之後,他也有意向將張家搞垮然後趁此獲利,所以他才會讓王哲去辦那些事情,誰知道功虧一簣了,盡管可以並不能完全怪王哲辦事不利,但他還是十分的生氣。

因為他甚至都計劃好了等王哲成為張家女婿之後下一步如何吞並張家,就連家族企業資金的調動都做好了準備。

正因為計劃泡湯,他也白忙活了,將孫子王哲大罵了一頓。

這讓王哲在自己其餘家人麵前丟盡了臉,他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並且王家內部和他同齡的人也在摩拳擦掌希望有機會到時候能成為未來的家主,這次事件對王哲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會議結束之後,王哲的父母安慰他說這次沒成還有下次。

對於父母的安慰,王哲嗤之以鼻,在他看來,父母就是太軟弱了,而他自己的性格更類似於爺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極為強硬。

王哲也知道,其實爺爺是偏向於自己的,可畢竟自己沒把事情給辦好,而且指不準會讓家族內別的人以此借題發揮,並且一想到開會時候另外幾個人那嘲諷的嘴臉,王哲就氣不打一處來。

晚上八點多,王哲就帶著兩個隨從出門了,連晚飯都沒吃。

心情極度鬱悶的他打算去找點樂子排解一下煩躁的情緒。

王哲想要去的是京城的高端娛樂會所,不過在途中他卻收到手下的消息,說在某個酒吧看到了張昕媛。

王哲聽到這個消息後,立馬讓自己的司機開車往那邊趕。

京城市區內有個地方是娛樂場所的集中地,最繁華的步行街酒吧街也都在這邊,燈紅酒綠的大都市一般都會有這種地方。

張昕媛帶祁麟去的酒吧不算大,但很高檔,格調也非常的別致複古風格,相對來說氛圍也比較安靜,很適合哪種隻是想找個好點的地方和朋友喝喝酒聊聊天放鬆心情的人,所以一般喜歡嗨一點的小年輕不會來這裏。

祁麟和張昕媛找了個卡座,酒吧內光線柔和,不遠處的留聲機正播放著典雅的音樂,旁邊放置的盆栽鮮花散發著幽幽的響起。

張昕媛點了一杯雞尾酒,而祁麟喝的是馬提尼,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兩人身心都很放鬆。

過了一會兒,張昕媛忽然歎了口氣。

祁麟問她怎麽了,她幽幽的說到:“到時候你過去了的話,那就意味著站在我們張家對立麵了。”

祁麟捏著高腳杯,沒有說話。

張昕媛又說到:“假如我還想找你陪我喝酒的話,你恐怕都不方便了吧?”

祁麟眼睛看向別處:“隻要你願意,大把的人可以陪你。”

聽了這句話,張昕媛眼中閃過了一絲失落,隨即她擠出了

笑容:“也是……”

張昕媛魂不守舍,一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手邊的酒杯,眼看那杯還沒怎麽喝並且價格不菲的雞尾酒就要掉到地上,祁麟側身伸手一抓將酒杯給抓住了,並且一滴酒都沒灑出來。

祁麟默不作聲的將酒重新放到了張昕媛麵前,張昕媛很明顯被祁麟這一手震到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時候祁麟忽然發現似乎有人盯著自己,他偏過頭朝右前方看了過去,那裏也有一個卡座,不過裏麵隻坐了一個男人,年紀大概五十歲左右。

這個男人穿著一身高檔西裝,從頭到腳一絲不苟,看上去很有氣質也很精神,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下那雙深邃的眼睛微微透著笑意。

從第一印象來看,這是個很有紳士氣質的男人,盡管他就隻是那麽坐著,沒有任何動作。

有很多人,不管穿得再好打扮得再華麗也無法給人一種高品質的感覺,歸根到底還是本身不夠有內涵,而這個男人卻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來很有內涵的人。

祁麟禮貌的朝他點了一下頭,然後收回了目光。

在祁麟轉過頭去之後,中年男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也沒有再看著祁麟了。

此刻王哲已經到了這家酒吧的對麵,他下了車之後沒有直接進入酒吧,而是站在車邊抽著煙,時不時看一下手表。

“怎麽還沒來?”王哲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

他的兩個隨從一個不停的朝酒吧門口張望,另一個則對王哲說:“白先生真的會來?”

王哲斜眼看著他:“隻要是我王家有事情找他,白先生必定會到,我的事不就是王家的事麽?他絕對會來的。”

“隻是……這種事情也用不著驚動白先生大駕吧?”隨從有些緊張。

王哲眼神陰冷:“我可不想再出什麽意外,這次要做就做絕點!祁麟再厲害遇到白先生也隻有投降的份,到時候張昕媛也跑不了!”

隨從眼中透出一絲興奮的光芒:“老板,我經常聽你說那個白先生很厲害,可是一直都沒見過,他到底有多厲害?”

王哲吸了一口煙,然後徐徐吐出:“怎麽說呢,白先生曾經是國外某個國家機構的特工人員,特工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

“他還不是一般的特工。”

王哲壓低了聲音:“其實他的名字他具體的身份一直都是迷,沒有人能知道,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十年前我父親到國外做生意被恐怖分子綁架的事情吧?”

“記得,你說當時綁匪勒索三百萬美金,那換成十年前的人民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跟你父親同行的兩個商人都被斬首了……”隨從眼中閃爍著懼意。

“是的,加上那時候情況特殊,根本不敢讓國家政府出麵交涉,還好有白先生,他一個人過去將我父親給救了出來,那可是恐怖分子的老窩啊,他單槍匹馬的……把我父親完好無損帶出來了,聽我父親說出去的時候驚動了恐怖分子,白先生他都是一路殺出去的,那些家夥根本不是他對手。”

正說著,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出現在了王哲的視線當中,王哲麵露喜色,將煙扔在腳下迅速踩滅,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了他的麵前,車門打開,一個穿著普通甚至可以說有些髒亂的中年男人慢慢走了出來。

這個中年男人個子在一米八左右,皮膚黝黑,雖然看上去有五十多歲了,但身材還是極為健碩,他剃著平頭,胡須有些多並且雜亂,眼神不怒自威,王哲都不敢跟他對視。

“白先生,您終於來了。”王哲微微低著頭說到。

白先生嗯了一聲。

“白先生,我感覺您現在比上一次我看到您的時候更加……更加年輕了。”

白先生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大黃牙:“好小子,眼力不錯。”

“雖然我很信得過您的身手,不過我還是想提醒您一下,那個叫祁麟的小子,真的很厲害。”

“是麽?有多厲害?”

“這……不好說,總之我感覺他非常不好對付。”

白先生冷笑一聲,沒再說什麽徑直朝酒吧走了過去。

隻是由於他的形象實在顯得邋遢了些,酒吧門口的保安就將他給攔住了。

“先生,請回吧。”保安說到。

白先生眼睛都沒抬:“怎麽,酒吧都不讓人進?”

“不好意思,我並不是看不起您,隻是我希望您能稍微弄得整潔一些再進去……”

保安話都沒說完,白先生隨手拍在了保安的肩膀靠近脖子的位置,這保安連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軟綿綿的躺在了地上。

“就你還想攔住我……”

白先生看都不在看他一眼,大步走進了酒吧。

進了酒吧之後,他很快就找到了張昕媛和祁麟,隨後他就直接走了過去。

不等白先生靠近,祁麟就察覺到了一種極為強悍的氣息,他急忙抬起頭,看到了迎麵走來的白先生。

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迅速籠罩在了祁麟的心頭,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這個走過來的中年男人很危險,這種感覺祁麟很久沒有過了。

沒有多想,祁麟低聲對張昕媛說到:“我們該走了!”

張昕媛很是詫異,但看到祁麟那嚴肅的表情,她也沒多問,立馬抓起自己的包包,然後起身想要離開。

“酒還沒喝完,這麽急著走?”

白先生漫不經心的擋在了張昕媛的麵前。

“你是什麽人?”張昕媛皺起了眉頭。

張昕媛隻是普通人,她隻能感覺到這個中年男人眼神犀利異常,卻不能像祁麟那樣感受到這人的危險氣息。

這也正說明了,白先生確實很不一般。

“我是什麽人你不用管,我隻告訴你一件事情,乖乖跟我走,不然……”

白先生指著祁麟:“不然他就會死。”

張昕媛臉色微變,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祁麟沉著臉將她護在了身後,對白先生說到:“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覺得你如果要在這裏動手,對你也沒有好處。”

白先生露出詭異的笑容,忽然間竟掏出了一把鋥亮的黑色手槍,直接朝著天花板扣下了扳機。

突如其來的槍響將酒吧裏的客人都驚到了,一個個倉皇逃離了出去,酒保服務員什麽也都嚇得不敢冒頭,酒吧裏瞬間變得無比冷清。

對於他這種做法,祁麟笑了:“你這麽搞,就不怕警察過來?”

“不用擔心,在警察趕來之前,我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

說完這句話,白先生將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祁麟的額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