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神算李

離陽懷市兩百多公裏,大江上遊。

一台車緩緩停下來。

一個看起來有些邋遢卻沒有絲毫乞丐氣息的老者從車裏下來,注視著大江。

大江水流平靜,波紋如魚鱗。江風吹拂,清涼,有微微的腥氣。

公路邊有護路設施,路麵窄,兩台車對開必須小心才能擦過。護欄外是二三十米高的高坎,下麵就是翻湧的大江。

公路是從半山開鑿的,路上沒也是山崖,有些段陡峭,有些段是坡度並不大的山坡。

而車前方兩百米則是高達幾百米高的斷崖。

斷崖似乎沒什麽特殊,可細看才能體會到一些與別的山崖不同點。

越想看清這斷崖,偏偏見到的就越模糊。

哪怕用高倍望遠鏡也看不清斷崖。

遠眺,斷崖腰部有一株鬆,突兀地掛在石壁上。

老者站在車邊靜靜地看一陣,走到公路護欄外站著看,大江依舊,斷崖依舊。

天邊的夜色漸起,這時候,沒人會過來,這條路,不是大白天,附近的人都不敢經過,哪怕是開車。

斷崖有很多傳聞,百年的、千年的、甚至更久,一律是恐怖而神秘的信息。即使是近十年內也會有不同的新傳聞,同樣神秘莫測,恐怖荒誕。

老者看一陣,回到車邊,彎腰對車裏說話,誰也不知他在說什麽。

隨後,車裏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下來,到路護欄外,隻看一眼,便往二三十米下的大江跳下去。

老者站在路邊不動,江風吹拂他花白的頭發,仿佛是岩石上的苔蘚。

不一會,天黑下來。這裏的一切都融進黑夜,什麽都看不到。

大江水流裏,一個矮而胖的中年人,在水中潛行。

他做了多種選擇,最初是沉到水底,一步步往前走。似乎迷路一般,一直走都到不了盡頭。之後,在水中潛泳,水流速雖快,對他卻沒多少影響,速度也快。向斷崖遊去,依舊是無法靠近斷崖,無法到達斷崖。

改換成在水麵遊,雖然已經是黑夜,這

裏陰森森、黑幽幽,沒有光,卻不影響中年人看清的岩崖和斷崖上突兀而生的鬆。

岩崖像在眼前,偏偏無論用什麽速度行進,都靠不近,到不了邊上。

再後來,中年男子索性踩在水麵上走,斷崖在前麵不過兩百米而已。每次停下來能夠看清岩崖在前麵,一旦邁步向前,距離在不斷地縮短、前進,停下來張望,岩崖還在前麵相似的位置。

中年人從天黑前開始下大江到臨晨,幾乎還在之前的位子。站在公路上護欄外的老者,一邊掐算一邊看著中年人在大江上的動作,知道中年人離開江麵返回車裏。

老者跟進車裏,兩人並不說話。

車啟動往回走,將斷崖遠遠丟在後麵,天邊有了第一線光。

老者說,“護法,應該有一個九宮八卦陣,不過,不是單一的陣法。”

“在大江水流中,感覺不到絲毫陣法力量,可能是某個古老大能尊者在這裏布置的。”車裏的護法不像真實人,隻是模糊的一團,如果有人從車窗看,車裏除了司機,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李老,你都看不穿,算不到,找不出頭緒。可見這裏的傳言不假。”

“天下能者多如過江之鯽。”老者說。

“神算李,還有哪個在陣法上超過李老的造詣?”

“我不過是多花了些心血和時間,天賦不足啊。勤能補拙這句話,也不可盡信。”

“李老,傳說玄陰通天教的聖物和八字全陰的人在一起,就可進入陣法,上得斷崖。有幾分是真?”

“斷崖之謎,是三大神秘地之一。進入斷崖,是吉是凶,誰能知道?不過是人好奇之餘,都希望在其中得到好處。一種往好結果的心情而已,很簡單,卻又讓世人無法看透。”

李老感歎一句,搖搖頭。

“聖物出世的傳言,是攪動風雲的契機,或許是又到了曆史長河的一個節點,誰也無法脫身事外。”

護法卻是唐貴玉,明明坐在車裏,但沒法看清他的麵目。

偏門中人神秘,自古就有這方麵的傳承,隱匿行跡,不讓人看到。越是神

秘越讓人敬仰又害怕,對他們說來才更安全。

“是啊。腥風血雨就在眼前,誰親眼見到聖物?”

“李老,我們同樣也跳不出去。”

“是不是守在這裏,就能夠知道有哪些人到了?”

“那又怎麽樣,不用守著也知道,靜極思動,這也是每一個人都堪不破的迷障。”

“護法,上次有人到密林窺探過。”

“不用理會,等時機到了,總會碰見。”

京城機場。

一家國際航班穩穩降落,機艙開啟,旅客們有序地走出來。其中一對白人男女,女的二十來歲,男的像是三十又像四十。兩人往機艙另一組人掃一眼,對視點點頭。

便手牽著隨人流走,那一組人有五個,黑人、白人都有,男女老少的,看起來是一個奇怪的組合。

帶機場口,一男一女上一輛出租車,走了。

那一組人卻有人接機,兩台車,也無聲無息地離開機場。

遠處,一個國字臉、威嚴的中年人對耳麥說,“客人都到了?”

機場這邊,一個美女站在敞篷跑車邊,烏黑的頭發蓋住耳朵,一個大大的金屬環垂吊著,低聲說,“客人已上車,往市裏走。我跟上去?”

“沒必要。先回基地。”

美女跳上車,一個漂亮的甩頭,吱的一聲超速飆起來。不一會,超過之前的出租車、也超過另一組客人的兩台車。

回到基地,美女神色嚴肅多了,筆直地走進一個林蔭濃密的院子,上樓,敲一間房門。

“進來。”裏麵是之前那位國字臉。

“莫部。”

“能不能不要叫莫部,別人聽了還以為我是抹布。叫老莫好,有人聽錯了,以為我是勞模也不錯。”國字臉板著臉說。

“是,莫部。”

莫部手指著美女,說,“雪冰,怎麽總改不過來,說過多少遍了。”

“莫部,老對手這次來人雖不多,我想這些人肯定是打前站,探路的,或者是吸引我們注意力的。另外會有大隊人馬從其他途徑過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