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看熱鬧的被打了
貝希摩斯此刻所選擇的道路並非多元基理。
而且更是一個葉仁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道路，甚至之前通過阿克夏之眼，葉仁都沒有從貝希摩斯的身上觀測到這個道路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這是剛想出來的嗎？”
葉仁仔細的看著貝希摩斯的這條道路，與葉墨之前的那個叛逆不同，這條道路雖然也同樣是全新的，但卻並非那麽危險，所以葉仁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
這是一個被稱為“心靈真諦”道路。
說來奇怪，這個道路並非需要吞噬大量的能量或者物質，反而是有點跟主神有些類似，需要無窮盡的智慧生命才可以完成的一條道路。
嫉妒，快樂，憤怒，欲望，悲傷，幸福，痛苦，愛戀，憎恨，恐懼，所有的情緒都可以被這條道路提煉成為它所需的東西，提煉成為能量或其他的東西，也就是說貝希摩斯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圈養或尋找文明，然後給它們帶來極端的各種情緒，來增長自己的力量。
無論是致命的痛苦，還是無窮的喜悅，都可以讓貝希摩斯獲得相同的力量。
是化身魔鬼，散播恐懼和絕望，亦或者是鑄就神國，收獲信仰和祈禱，對於貝希摩斯而言其價值都是等同的，所以無論是怎樣選擇，對它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父親大人？”
因為葉仁剛剛愣神了一瞬，所以蟲後也是有些疑惑的開口詢問了一下；“父親大人看到貝希摩斯的道路了嗎？”
“看倒是看到了。”
葉仁點了點頭，不過腦袋裏麵仍舊在思考著這條道路的可能性，隨手一指點出，直接就將關於這條道路的海量信息傳輸給了蟲後，讓對方也能幫自己參考一下：“蟲後，你覺得這個道路如何？適合貝希摩斯嗎？”
“吱…”
蟲後的觸角微微擺動了一下，似乎正在思考，過了一會兒這才緩緩的說了起來。
“父親大人，我認為這個道路還是挺適合貝希摩斯的。”
蟲後擺動著觸角說道。
“何以見得？”葉仁點了點頭，沒有質疑蟲後的想法，而僅僅隻是反問了一句。
“因為貝希摩斯這種特殊的生命形式，導致了它其實可以用一種級高的效率來進行情緒的收割，無論是正麵還是負麵情緒都是如此。”
蟲後認真的解釋了起來：“隻要貝希摩斯有那麽一顆孢子可以降臨到某個文明之中，它就可以快速的蔓延並寄生到所有的生物體內，到時候無論是釋放腦內激素讓這些生物達到極度的快樂，還是製造病原體和災難讓這些生物踏入地獄之中，都是非常方便的，而就這一點來說我是無法做到的，因為蟲群所行之處，隻有恐懼如影隨形。”
“嗯，有點道理。”
葉仁點了點頭，感覺蟲後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
“哪怕隻是最簡單的一個例子，讓貝希摩斯附著到一個文明的身上，作為一種特殊的寄生體來存在，至於文明本身，我們先簡單的將它定義成一種類人類的文明……”
進到葉仁點頭，蟲後就好像受到了鼓勵一樣，觸角微微擺動，開始繼續的說了起來：“貝希摩斯的孢子寄生人體後，假設可以製造出一個存在於人體內部或體表的‘異性’，通過仿照人類的外觀和習性，來得到他們的認同，同時給予一定的好處，例如增加體能的激素，大幅度改善身體素質，消除其他難以治愈的疾病，取得整個文明的信任。”
“繼續。”
葉仁點點頭，腦內開始推演起了蟲後的說法。
“通過貝希摩斯在暗地裏和明麵上的影響，整個文明快速的習慣了這種寄生體的存在，並且一部分的人類開始打破禁忌，與寄生體發生**活動，這個時候寄生體就可以初步釋放多巴胺，讓寄主獲得極大的愉悅，這樣寄主的心理就會產生變化，在寄生體的刻意偽裝下，寄主有幾率會愛上寄生體……吱，雖然我不懂愛到底是什麽。”
蟲後晃了晃自己巨大的頭殼，這才開始繼續的說了起來：“那麽僅僅隻是到了這個階段，貝希摩斯就可以收獲幸福，愉悅，欲望，愛戀等情感。”
“然後接下來直接神展開，獲得負麵情緒？”
通過蟲後簡單的描述，葉仁的量子深淵已經推測出了接下來的場景，於是微笑了一下後也是緩緩說了起來：“比如召喚你的異蟲軍團降臨，並宣稱它們自己是主動或不得已的背叛，以此來騙取人類的同情，悲傷，或者憎恨和憤怒等情緒，最後還可以選擇假意幫助人類，以及直接幫助異蟲這兩種選擇，來騙取到希望和恐懼，或者再次背叛，玩壞他們，讓他們徹底跌入絕望的深淵？”
“差不多應該是這樣。”
蟲後的觸角微微擺動：“這數百年的時間裏，我也毀滅過許許多多的文明，對於一些智慧生命的情緒把握，還是多少懂一點的。”
“看出來了，你比起之前又成長了許多呢。”
葉仁伸出手掌輕撫蟲後光滑而溫暖的頭殼，隨後才繼續的說了起來：“之前討論的這一套下來確實不錯，完美的利用了人心的複雜和多邊性，隻不過如果再加上人類因為寄生體的力量而產生的那種近乎本能的貪婪，就更好了。”
“吱~”
蟲後被葉仁撫摸著頭殼，也是發出了一聲愉悅的輕鳴。
而也就在這時，葉仁仿佛感應到了什麽一樣，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那邊的貝希摩斯：“看樣子快醒了，看來是已經決定自己的道路了，還真的是心靈真諦啊。”
“…父親。”
這邊葉仁的話才剛剛說完，貝希摩斯就已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選好道路了嗎？”
看著一臉平靜的貝希摩斯，葉仁笑了一下。
“是的，父親。”
貝希摩斯點點頭，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那就朝著各自的那個方向去努力吧。”因為對方選擇的道路沒有太危險，所以葉仁也是直接的點了點頭，隨後一伸手，便朝著蟲後和貝希摩斯招了招手：“來吧，我先把你們的限製給解除掉。”
說著，他的兩隻手臂已是散發起了熒白色的微光。
蟲後和貝希摩斯都是葉仁自身細胞與意誌的延伸，更何況此刻還沒有離開子係統的約束，所以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就任由葉仁將手臂伸進了自己的體內。
伴隨著一番痛苦的拉扯之後，又是兩團密密麻麻的紫色光線團被葉仁從二者的身上拽了出來……
……
而就在葉仁拖出了這兩個光線團的瞬間，在那未知的遠方。
無邊的憤怒帶著扭曲和混亂降臨了。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個宇宙，紫色的光影靜靜的凝望著自己身前黑紅色怪物……
……
“父親大人，這是……”
蟲後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為什麽我感應不到係統的存在了，而且……連我的那些孩子們都感受不到了？”
“…”
一旁的貝希摩斯雖然沒有開口詢問，但看他那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然也是遭遇到了同樣的處境。
“哦，我剛剛拽出來的這個就是你們體內隱藏著的子係統。”
葉仁點點頭，也是開始對兩人解釋了起來：“我的力量源於紫**神，但隻要一直使用這種力量，我就會一直被紫**神約束，甚至是控製，所以我現在正在不斷的解析，剝離它的這一份力量……”
說到一半，葉仁突然伸手指了指一旁空無一物的地方，而那些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突然就變成了一片熒白的顏色，就仿佛是來到了另外的世界一樣。
“這是我所展開的量子深淵。”
葉仁的聲音從周圍的四麵八方傳來：“你們雖然最初是從我身上剝離下來的一部分，是我意誌和生命的延續，但你們的存在終究是源於虛空意誌的力量，所以我拿走了子係統的力量之後，隻能用這種力量來維持住你們的身體和意識，否則你們將會徹底的消失，消失的什麽都不存在。”
“那我們以後就要一直跟父親大人在一起了嗎？”
蟲後這邊聽到葉仁的話語之後不僅沒有任何的鬱悶，反而還有點期待的問了起來。
“並不。”
葉仁抹了把臉：“我現在僅僅維持你們的意識和身體是為了你們凝聚自身的道路，不然我分分鍾就可以把你們丟出去了，不僅不會死，而且還可以永生。”
“誒…”
蟲後的語氣之中不知為何充滿了失望，而一旁的貝希摩斯則是一臉平靜，就好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一樣。
“總之，趁著這段時間開始凝聚道路吧，我會稍微的幫你們一下。”
揉了揉太陽穴，葉仁沒有去理會蟲後的失望和遺憾，而是全力的張開量子深淵，無數的基本粒子和能量節點開始不斷的運轉起來，提供給蟲後和利維坦最充沛的能量和物質，讓它們可以最初的凝聚出屬於自身的道路。
“吱…”
蟲後就仿佛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一樣，突然在量子深淵中猛的仰起了頭，隨後在下一秒，它的身體就開始緩緩的崩碎起來，意識仍舊存在，但身體卻開始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而當它的身體徹底消失不見的時候，它的意識也在那一瞬間轟然破碎，變成了無數的碎片，變成無數的絲線，又或者是無數的光點，徒然消失在了量子深淵之中，在最短的一個時間刻度後便出現在了無數異蟲的體內。
蜚蠊，梭蚊，等離子焰龍，恐獵先鋒，虛相刀螳，地刺，腦蟹，光棱蠍……
所有這些異蟲在此刻都仿佛像是被賦予了靈魂一樣。
它們體內的基因開始被修改，無數的突變在體內產生又消失，基因和細胞本身被變成了最完美的資料庫，所有的突變信息，所有的基因結構，所有的一切都沉睡在了每一隻異蟲的身上，這讓它們產生了一種近乎恐怖的質變。
蜚蠊可以突變成母蟲，巢穴可以分解成梭蚊，等離子焰龍可以噴吐光棱，恐獵先鋒化身無盡幻影，所有的這些都在一一的融合，無數種可能性伴隨著蟲後的消失而出現，整個蟲族仿佛都感受到了這種飛躍，所有的異蟲都開始嘶吼，咆哮了起來，它們眼中的血腥和暴虐之下，掩藏著深深的渴求。
對進化的渴求！對族群擴張的渴求！
此時此刻，蟲後已經消失了，它存在於所有的異蟲之中，終於突破了肉身的桎梏，成為了真正的概念體，一個整個異蟲族群的主觀意識聚合體，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神明。
而與此同時的，異蟲也被徹底的解放了開來。
由母蟲係異蟲獨斷的繁殖能力被進一步的解鎖，每一隻異蟲都可以進行孤雌繁殖，而相對應的母蟲係異蟲的繁殖力則更為恐怖，無數種生產的方法被蟲群掌握，巢穴，母蟲，自體增殖，孤雌繁殖，上至母皇，下至蜚蠊，它們全部都獲得了可以進行繁殖的能力。
至於蟲後本身，它已經成為了一個意誌的聚合體，它控製著所有的異蟲，並可以隨時降臨在任何一隻異蟲的身上。
“我，就是蟲群。”
蟲後的聲音在所有異蟲所侵的領土中回**著，那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味，久久不息……
……
反觀另一邊的貝希摩斯，雖然身體上沒有什麽變化，但那一雙平靜的眼睛中，卻仿佛在一瞬間閃過了千百萬種不同的情緒，一顆顆微小到了極點，奇異無比的能量節點在它的身上一個又一個的出現。
這些都是用來消化情緒而產生的能量節點，雖然本質上仍舊是真空零點能的提取器官，但構成這種提取器官本身的細胞卻可以被情緒刺激，在瞬間釋放出更為純粹，更為龐大的的零點能。
畢竟心靈真諦這條道路在初期還並不強大，隻有等到了第三條階段，開始嚐試修改宇宙常數和各項規則指標之後，才可以近乎違反常識的直接通過吞噬各種情緒來直接變強。
否則的話，初期不能夠修改常數和規則的時候，卻也可以直接用情緒來轉換能量和物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真那麽牛比，就幹脆用愛發電好了。
不過顯然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