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鬥毆(捉蟲)

一路上如果不是看著係統麵板上不斷上漲的魅力值,蘇哲真的很想把那個後座上一直在摸自己腰的家夥撂在馬路中央,這麽想要細腰我跟你換行不?

蘇家大宅燈火通明,明天星期天休息,看來一群人閑的蛋疼,到現在都不睡覺,還正好遇見從車子上下來的蘇文斌,可謂冤家路窄。

蘇文斌遠遠瞧見蘇哲就“哼”了一聲,再看蘇哲旁邊的葉無致,眼睛都綠了,沒辦法,葉無致這娃長的好又是蘇哲帶回來的,蘇文斌心裏頭不爽快,開口就跟吃了槍子一樣:“蘇哲,你當我們家是收容所啊,什麽人都往家裏頭帶?要是丟了什麽東西你賠啊?”

這話就差明說葉無致是不幹淨的人了,放在誰身上都忍不了。葉無致是誰?那是從出生開始頭上就頂著一個“狂”字的混世魔王,除了他小舅趙漠誰都不怕,哪能咽得下這口氣。

“甭管小爺幹淨不幹淨,好歹小爺還長得人模人樣,總比有某些人狗模狗樣要好。”這話說的比蘇文斌還陰陽怪氣,可惜人家長得好,配上那張臉就什麽怒氣都平息了,“嘖嘖,物以類聚人以貌分,難怪你看不慣蘇哲,樣貌問題。”

“你!”蘇文斌啞口無言,人家說的是事實,隻得將槍口轉向了蘇哲,“沒教養的母親教出來沒教養的兒子帶回家的朋友果然也是沒教養的。”

蘇哲默默將手裏頭的自行車交給葉無致,幾步走到蘇文斌的跟前。蘇文斌還沒反應過來時怎麽回事蘇哲一拳已經揍上去了,不偏不倚正中鼻梁。這一拳力道很大,直接把蘇文斌給揍到了地上,看著還沒回神的蘇文斌,蘇哲又是一腳直踹他心窩子,掐著蘇文斌脖子的手慢慢收緊,陰測測的話在夜晚顯得尤其滲人:“我就是這麽教養,而且我說過,我有娘生沒爹教。修養?你問蘇慶碩去!”

“還有,再讓我聽見你說我媽半句不是,下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對了,如果你想去向裏麵的蘇家人打報告,盡管去。不過我告訴你,小心我以後弄死你,放心,總會找到機會的,有本事你防我一輩子。”

這麽點就怕了,我前世可是活活被剜心而死的,那豈不是怕的膽都要破了?

小昭在意識裏頭看到蘇哲這麽王八之氣側漏,就差搖旗呐喊,掌聲喝彩蘇哲幹的漂亮了,有他小昭這麽牛叉的係統在,怕這些家夥個毛毛蟲啊。

將嚇傻了的蘇文斌甩在地上,蘇哲接過自行車的同時也接收到了葉無致玩味的眼神,當然,蘇哲直接無視。

“葉同學,看來我們是要去住賓館了,否則今天要是睡在這個鬼地方恐怕我就要輾轉反側了,或者明天橫屍街頭。”撣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蘇哲帶著玩笑的口氣道,一點都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等我拿個證件,順便問問我媽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去住,你要跟進來嗎?”

“當然,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什麽地方這麽神聖,我這不幹淨的人還進不了。”這時候的葉無致笑得妖嬈啊,勾人心啊,可惜沒人欣賞。

至於倒黴的蘇文斌,誰管他去死?從江莞尋短見的那天開始蘇哲和江莞就已經和蘇家撕開臉了,退讓懦弱討好也是被人欺,還不如自己強硬一點,至少麵子上不會吃虧。至於裏子上,哼,那更不能吃虧。

蘇慶碩不止一次暗示江莞離婚,可是江莞從來不理他。以前受了那麽多氣,她還沒從蘇家給自己和蘇哲討到足夠的好處,怎麽能就這麽撤退,她要等著蘇慶碩自己明麵上提出離婚,這樣她才好慢慢談判不是,看誰耗得過誰?

私底下江莞對蘇慶碩的調查一點沒停,她從來不信蘇慶碩和蘇家會是幹淨的,否則當年也不會覬覦她江家的東西,可惜的是蘇慶碩做事尾巴清理的很幹淨,什麽都查不出來。

宅子裏頭的人大概都在屋子裏,蘇哲回來沒有驚動一個人,等到東西都收拾好了,問過老管家之後蘇哲才知道江莞今天居然也沒有回來,說是去見朋友了,這下正好省得麻煩了。

自行車騎到馬路邊上,攔下一輛出租車,二人一路無言的到了一家最近的賓館,倒黴的是居然還隻剩下一間雙人標間,蘇哲很是無奈的隻能和葉無致擠一個晚上。

葉無致倒是很識趣什麽都沒有問,他雖然有時候二了一點,但是該聰明的地方那是絕對聰明,今晚他一看蘇文斌就和蘇哲明顯不和,否則為了蘇哲在蘇家做人也不會直接讓蘇文斌難堪。

蘇哲本來想早早睡的,哪知道燈都熄了,小昭在腦袋裏嗷嗷直叫。

“又怎麽了?我很累,今天練習停止一天。”天天這麽折騰,恐怕沒報仇就先累死了。

小昭也知道剛才的事情讓蘇哲不爽了,難得一本正經道:“不是練習,我是想說,你這古琴和書法也練的算是能看了,有些東西光靠模係統模擬是不行的,還得現實中鍛煉,所以你什麽時候買一把古琴和文房四寶回來?”

“那就明天?除了星期日現在學校也不放假,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好了,我睡了。”話剛到嘴邊,蘇哲呼吸已經均勻了,可見是真累了,小昭很是自覺的閉嘴了。

而此時,一家高級寫字樓的董事長辦公室裏江莞和一個年輕男人對麵而坐,如果蘇哲在這裏恐怕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不是今天遇見的豔鬼麽。

“趙漠,阿姨知道當年趙老爺子幫過江家以後我們兩家就沒有瓜葛了,也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江家就剩下他一個外孫,所以我不能讓他出一點差錯。”

辦公桌後的趙漠眯起一雙冷冽的眼睛,從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動作閑散而優雅,就像高高在上的國王在俯視他的臣民,半晌才開口道:“我要你用九彩鳳凰作為交換,同時以後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江阿姨,如何?”

江莞沉吟半晌,最終還是妥協了:“沒問題,那麽蘇哲以後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這世上沒什麽比兒子的安全更重要,隻要人在,傳家寶算什麽,至於那一個條件,她不信趙漠還有什麽得不到需要從她這裏要的,趙家還真可以說是要什麽有什麽。

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的蘇哲弄醒了還睡得迷迷糊糊的葉無致,跟他說了自己的一日計劃,本來是想讓葉無致回去的,哪知道這孩子一聽他要買的東西立刻就熱情高漲了,用他的原話來說那就是:“你居然會彈古琴?我不信!憑什麽長得好還會彈古琴!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

死活甩不掉葉無致這個牛皮糖,蘇哲隻能無可奈何的把他捎上,總覺著自己有種老媽子的感覺啊,頭疼~~

周日的大街上熱鬧非凡,蘇哲二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高級樂器行,雖然沒打算買特別好的,但也不能買個水貨回去沒兩天就報銷。

樂器行的老板是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店裏頭的生意看上去相當不錯,不少人都在看樂器。從大提琴到小提琴,長笛到黑管,薩克斯到小號,空曠的一角還放著一架黑色雅馬哈鋼琴,種類倒是不少,隻是大多都是西洋樂器,中式樂器除了展櫃裏頭的兩支竹笛就沒有了。

老板一見蘇哲和葉無致進來起先愣了一下,隨後帶著笑容迎了上去,也不考慮他們年齡小可能買不起:“兩位客人想要看看什麽樂器?”

蘇哲見這老板分明是生意人卻顯得風度翩翩,莫非這搞藝術的還真就氣質不凡?

“老板你這兒怎麽盡是些西洋樂器?中國人的樂器行裏沒有中國古樂器,數典忘祖啊!有古琴不,撿好的拿?”葉無致揉揉鼻子,表示了自己的不滿,這孩子雖然在美國長大,在中國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三年,但是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中國好騷年,除了害怕中國高考這一點。

那歌詞怎麽唱來著:“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國印”,這活脫脫的就是形容葉無致的。

老板一聽這話哪裏能不明白,能在這種房租貴得讓一般人望而卻步的地方長年開店,都是人精,立刻笑嗬嗬應到:“中國古樂器都在裏麵重點保護,畢竟放在外邊更容易損壞,你們在這裏稍等,我給你進去拿。”

葉無致錯怪了人家也不臉紅,大大咧咧開始以各種挑剔的眼光看外頭放著的樂器。隨手取下一把小提琴,試了幾個音發現銀音色不錯,便將小提琴架好,一曲《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傾瀉而出,淳樸抒情的曲調,隱含著永不褪色的俄羅斯憂鬱。

蘇哲微微睜大了眼,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一手,這首曲子曾經在音樂課上老師進行過鑒賞,就現在的蘇哲的音樂細胞而言,葉無致這一首可以說臻至完美。

一曲終了,久久之後四周傳來熱烈的掌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店裏頭的人已經全部將目光集中在這裏了。

葉無致露出一個自得的燦爛笑容,將小提琴放回原位,顛顛的坐到蘇哲旁邊:“怎麽樣,小爺厲害吧?”

“厲害!厲害到我接下來都不敢試琴了,省得被某人的陽春白雪對比成下裏巴人。”

“這位客人真是厲害,我還沒見過哪個人在你這種年齡能將這首曲子演繹的如此完美。”老板抱著古琴盒眼帶震驚的走來,笑容比一開始真誠了不知多少,一邊將盒子放在旁邊的木桌上,“來看看,是否合意?”

打開琴盒,一張杉木素琴靜靜躺在裏麵,毫無裝飾卻讓人隻一眼就覺著心寧靜不少。

放置好古琴,蘇哲端坐其後,小試了幾個音,果然好琴,深呼吸,摒除雜念,一首《長清》潺潺而出,恍惚間似有落雪之聲,天地無暇,潔白出塵。

一曲終了,蘇哲緩緩露出一個淺笑,第一次在現實中彈奏,效果似乎不錯。

抬頭就見葉無致愣在原地,有些好笑:“這是被我琴聲震撼到不行了嗎?怎麽想要以身相許?”

“我去,滾犢子!”葉無致一巴掌拍在蘇哲的肩膀上,疼的蘇哲直呲牙,“說你到底學了多少年?就這水平沒個十幾二十年絕對不行啊!”

蘇哲:······我會說我才學了三個月嗎?雖然在模擬環境裏頭天天也不知道練多久,反正就是直到吐了才停止,所以我也說不準。

老板呐呐道:“現在的孩子都厲害成這樣,我們這些做大人的喲,嘖嘖,恨不得挖個牆角躲起來。”

周圍不少人都在附和,看著蘇哲和葉無致露出欣賞的笑容。

最終蘇哲還是花了兩萬多買了那把琴,這還是老板給的友情價,可是即使是這樣也讓蘇哲卡裏頭半年的零花錢全報銷了。

“林泉,你回一趟美國,將家裏頭老爺子珍藏的那把鳳儀琴帶來,反正他也不會彈。”趙漠從樂器行的內室轉了出來,頭也不回的對身後清瘦的助理說道,“要是老爺子不給,你就跟他說上次他高血壓犯病時候偷吃豬肘子的視頻我這裏有一份珍藏,我想祖母很有興趣看看。”

“是,屬下知道了。”林泉壓抑著笑意答應著,老爺子喲,天生被壓迫的命,不過剛才那個蘇家小子彈得古琴真不錯,哪天可以請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