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WHO‘S-DADDY-NOW

“一!”

“二!”

“三!!”

碰!

一聲巨響傳出,A區富人區一棟白‘色’小樓的房‘門’被一個大肚子蟈蟈一樣的警察拎著破‘門’錘直接撞開,房‘門’被巨力撞擊後凶狠的頂在牆上。

“COPS!!”

海森堡的搭檔穿著避彈衣、舉著來複槍以瞄準的姿態衝了進去,海森堡順手扔了破‘門’錘,掏出配槍同樣瞄準著喊道:“執行公務,所有人雙手抱頭趴在地上,NOW!!!”

房間左邊是客廳,客廳的一張圓桌上,有四個黑人正在玩牌,海森堡衝進來的一瞬間他們的確嚇了一跳,不過一秒鍾以後,這群稍微上檔次點的‘混’‘混’就毫不驚慌的慢慢起身,趴在了地上。

“這間房子裏有多少人,除了你們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人身上藏有武器?”

海森堡過去從這個人手裏搜出了四把手槍,每一把槍都是新槍,他怕這裏還藏有其他武裝分子,這才問了這麽一句。

“SIR,除了我們,這隻有你們,你還能看見誰?‘陰’魂嗎?”

習慣頂嘴的黑人剛剛說完這句話,海森堡已經一腳踢在了他的腰眼上,那巨大的力量踢的這名黑人猛的抖動了一下:“王八蛋,還沒到提問時間。”

“嗯!”黑人被踢的悶哼一聲,旁邊的另一個黑人張嘴反擊道:“你們有搜查令麽?”

哢嚓。

房屋後‘門’的‘門’鎖被海森堡搭檔喬伊打開,原本負責守後‘門’、怕放跑裏邊嫖客導致警察違規辦案被投訴的周末和克裏斯蒂娜走了進來,在米國,警察手裏要是沒有搜查令闖入別人的房子,是很嚴重的事情,起碼法律上這麽寫著。

“我就說不該用破‘門’錘吧,這要是抓不到嫖客我們都會被投訴的,海森堡,你太衝動了,這隻是一家妓-院,又不是毒窩,幹嘛這麽著急衝進來,你認為他們能把半打**衝進馬桶裏毀滅證據麽?”

克裏斯蒂娜跟著海森堡的搭檔拿著槍慢慢向樓上走去,走動的過程中嘴裏還不幹不淨的開著玩笑。

周末沒有上樓,到樓下客廳拎著槍與大肚子蟈蟈男一起看著四名趴在地上的‘混’‘混’。

原本這裏應該是響著擾民的靡靡之音、樓下坐著一群隻穿睡衣圓滾半‘露’的‘女’人在討好嫖-客,可近來以後一切都不是那麽回事,這裏幹淨的就像是剛剛被打掃過一樣,沒有半點不合法的味道。

“嘿,COP,我在問你有沒有搜查令。”

那個黑人追問的還‘挺’急,接著他連珠炮一樣說道:“你也看到了,桌麵上的武器都是新的,全部都是從沃爾瑪超市買的,有合法登記,我們四個人都沒有案底。警察先生,你是想現在告訴我非法闖入的原因,還是想等我的律師來了以後在說?”

“對了,你別指望用‘妓--院’和收留‘賣--‘**’--‘女’’以及組織‘賣--‘**’’的罪名誣陷我,這裏隻是一件普通的民居,是我名下的合法房屋。”

他們有準備。

周末想不明白這群家夥為什麽會有準備,來這家妓--院之前自己都不知道要和海森堡一起過來,怎麽這個小‘混’‘混’會準備的如此充足。要是按照現在的情況推論,克裏斯蒂娜和海森堡的搭檔喬伊根本不可能從樓上帶下任何一位嫖--客或者妓--‘女’,他們這群王八蛋就像是早知道了要被警察臨檢一樣,恨不得把這棟房子粉飾成幹淨的教堂。

大肚子蟈蟈男還在那和流氓鬥嘴:“DOG,不是在你名下的房子就是你的,你今年多大?24?25?有過幾次合法工作機會?你憑什麽擁有一棟這麽好的房子?周這個每月拿警察局薪水的警察在繼承父母留給他的價值420000房屋時還要欠著銀行大筆遺產稅,你能擁有一棟在富人區、還裝修如此奢華的房子?”

“我一定會讓律師投訴你!”黑小子趴在地上還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明顯是心裏有底。

“周、海森堡。”

樓上傳來呼喊聲,緊接著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當周末看見喬伊與克裏斯蒂娜的身影,克裏斯蒂娜看著他搖搖頭,那意思是,什麽都沒有。

趴在地上紮刺的黑人瞧見這一幕,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戰爭的勝利,衝著海森堡大喊:“WHO’S-DADDY-NOW。”

好像,闖禍了。

四個警察闖入了印象中夜夜笙歌的妓院卻在這棟房子裏隻發現了四個男人,他們還不是嫖--客,關鍵問題是他們還沒有搜查令,要是黑人咬準這一點起訴,隻要四個黑人口風要緊,連周末在內的四名警察全都要擔上非法闖入的罪名。盡管德瑞克會給他們後補搜查令的手續,但是一頓苛責是跑不了的,一旦事情鬧上了媒體,以米國現階段弗格森案件鬧得正凶緊張時刻,沒準他們馬上就會成為歧視黑人的標靶。

“我知道最近的毒販在哪。”喬伊突然間說出了這一句。

“FUAN!別想栽贓!”黑人發瘋了似的狂吼著。

海森堡蹲在很愛說話的黑人旁邊問道:“聽著,我們來這不是為了你們四個‘混’蛋。昨天下午,在小鎮郊區的廢棄工廠裏死了一個人,被人打了三槍、砍斷了雙腳,他是警察局局長德瑞克的兒子。現在,整個‘蒙’泰克鎮的警察都在尋找凶手和相關線索,我們需要一個名字,一個聽見槍聲或者賣槍給了什麽人的槍販子的名字。”

“我要是知道是誰幹了這件事,真想請他喝一杯。”黑人趴在地上囂張的撇著嘴說道。

“你好像沒聽懂!”海森堡說完以後伸手給了那個黑人後腦勺一巴掌,緊接著補充道:“你要是肯給我這個名字,我們就沒有矛盾了,WE-COOL。否則……”

“周呢?”

克裏斯蒂娜發現周末消失了,就在海森堡說話的檔口。

……

這間房子……裝修的還真是很有‘誘’‘惑’力。

周末在屋子裏閑逛著,在這期間他走遍了一樓目力可及的每一寸角落,欣賞著房屋內窗戶與窗戶間的縫隙處、一個個‘裸’‘女’雕像。那些‘裸’‘女’被雕的很傳神,有的擺出S形抱著空水瓶、有的背身扭頭往回看的時候撅著屁股,這些雕塑值多少錢周末無法判斷,可以斷定的是,來這尋歡作樂的人都應該是很有品味的家夥。

順著牆角繞過樓梯,周末沒有著急上樓,他很想看看這間房子裏到底有什麽,想知道究竟是什麽讓外邊的四個小‘混’‘混’清空了這裏,還擺出一副早就知道警察要來的架勢。

他相信一句話,所發生的一切都一定有跡可循,如果問心無愧就不需要掩蓋,也就沒有了跡象;反之,就必須掩蓋,就一定有跡象存在,這種跡象越多,就越容易順藤而上,這就是破案的途徑,順著這條途徑順流而下是犯罪,逆流而上,就是周末正在幹的事。

所以,周末在觀察這間屋子的時候,采用各種姿勢去看,他站著看、坐著看、蹲著看、躺著看,用任何方法檢查每一個容易被其他姿勢所忽略的角落,他一定得把這群小‘混’‘混’試圖掩蓋的東西找出來。

可惜的是,迫使周末用出真本事的並不是那件變態殺人案,而是很可能讓他背上一次‘非法闖入’處分的妓--院,一個待定‘黑警’要是在背上‘非法闖入’的處分,那檔案得‘花’成什麽樣?內務部到時候肯定重點關照他。

嘎吱。

周末推開了樓梯邊上某個房間的房‘門’,那是一間廁所,很幹淨的廁所。

走入廁所,周末按照自己的習慣先是站著觀察頂棚,確定沒有任何異常時,開始坐在馬桶上勘察牆壁,牆壁好像剛剛被粉飾過,最後,他忍著心裏的不情願,躺在地上,這個時候,他通過左右扭頭來觀察牆角和站著與坐著時看不見的角落,如馬桶下邊……

真正的破案絕不僅僅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嘡、嘡、嘡’來幾句福爾摩斯似的推理,那是無法讓法官和陪審團相信的,破案,永遠是先有證據才有推理,否則任何推斷都站不住。

“克裏,我需要你的可樂、尺、還有一張白紙,車上的可樂!”

躺在地上的周末總算發現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讓他很想不通。

那是一滴血,隻有一滴,藏在馬桶邊上,如果不是周末躺在地上,絕對發現不了這滴血的痕跡,更有意思的是,這滴血沒有外濺的跡象,是很圓潤的一滴。它就藏在最難清理還不易發現的角落,和長期被清潔工忽視的塵土‘混’在一起,要不是顏‘色’不一和周末見了太多類似的血滴,還真不一定就一眼能認出來。

這滴血說明血滴滴落的距離並不高,起碼不是從人體的下巴滴落,因為從下巴滴落,血滴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外濺、會呈小朋友畫作上的太陽型,距離在那擺著。人體可以造成血滴滴落的位置很少,發尖、下巴、耳垂、鼻尖、指尖,僅此而已,加上血滴的圓潤而不是橢圓或者圓錐體,更能證明這滴血是直接墜落而不是被順手甩在這裏。

由此,周末可以確定這滴血並非是這間屋子裏某位妓--‘女’的姨媽血,這些‘女’人在那個來的時候都會用姨媽巾,即便是睡夢時大姨媽來了,清早第一件事也是洗澡、換內‘褲’與帶上姨媽巾,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著髒血的汙穢到廁所來到處甩。

那麽,這滴血是誰的?

周末現在還無法確定,不過,他很快就能用排除法得知一切。

“嘿,周,你在哪?”

“廁所。”

克裏斯蒂娜走進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張紙和一杯可樂:“你在幹什麽?”

“尺呢?”周末沒回答她,而是直接問道。

“我哪有尺?”

“去借,去找鄰居借。”

克裏斯蒂娜翻了個白眼,又不好說什麽的跑了出去,等又一次回來時,她手裏拿著一把卷尺。

周末接過卷尺的第一步就是去量那滴血的直徑,量好了直徑以後把數字記在心裏,下一步開始尋找姿勢,他得找到一個能夠直接把血滴滴落在最靠近馬桶後邊的位置,可這個姿勢找了很久也沒研究出來,關鍵在於實在太別扭了,每次想要靠在馬桶水箱上用雙手自然垂落的姿勢把手伸到和血滴平齊的位置時,總會被馬桶上的水箱給磕的後背疼。

一個正常人要忍著這種疼痛把血滴滴落,簡直就是在和自己較勁,這不現實。然而單‘腿’跪在馬桶蓋上也不太可能,誰會專‘門’用這麽特殊的姿勢把血滴滴落在這?

什麽樣的人才會坐在馬桶上把血滴落在那樣的位置?

莫非是一個身體比較麻木,比如嗨大了、喝醉了……又或者,根本就是個沒有感覺的死人!

周末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來找證據是為了抵消這次非法闖入,沒想到……

“克裏。”

“WHAT?”克裏斯蒂娜看周末在那來回來去的調整自己,‘弄’的像是‘精’神病犯了卻沒帶‘藥’一樣,滿頭霧水的回答。

“把尺子拉出來,用0CM的地方抵住地麵,幫我將尺子與地麵做成一個90°的直角。”

“幹嘛那麽做?”

周末帶著微笑回頭,衝著克裏斯蒂娜說道:“我要去告訴那些小‘混’‘混’,WHO’S-DADDY-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