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望著似乎沒有盡頭的天階說,“莫琪,我們來比賽一下,看誰先爬完這階梯?”

“嗯。”莫琪退回兩步,和聶天站在一起喊了聲,“開始。”

莫琪是虎咆大隊的尖兵,長途拉練從來都是全隊第一,這個成績即使放到整個陸軍裏也至少是前十。

但是這次她輸了,輸得心服口服。聶天從一開始爬天階就似乎變了一個人,身上散發出的蓬勃的活力讓莫琪心折,那豹子般的速度拍馬也追不上。

天階頂,聶天和來迎接他的道士整整等了莫琪十分鍾。

“你體力原來這麽好?”莫琪喘著氣。

“平時我沒發力而已。”聶天指著道觀深處說,“你等等我,我要去見的那個人他不願見生人。”

“會有危險嗎?要我陪你嗎?”莫琪問。

“也許有,不過這個危險需要我自己來承擔。如果時間太長,這裏的道士會安排你吃住。對了,你不要惹事啊。”聶天盯著莫琪。

莫琪點頭,看著道士恭恭敬敬引聶天從正殿邊的青石板路進去,一直走進道觀最深處。

莫琪進了大殿,對殿上的三清塑像鞠躬,在守殿道士那買了香,點燃在心裏默念,“保佑妹妹快點好起來,保佑我賺到錢給家裏修大房子,修路修到家門口。保佑死去的戰友投個好胎,活著的戰友平安。”

燒完香坐到大殿門口,望著遠方的平原發愣。這一坐就是天黑,道士領著莫琪吃過齋飯,領她到廂房睡覺。

聶天這一消失就是整整十天,還好莫琪耐得住寂寞,每天練練拳腳,四處逛逛。

第十一天的午後,聶天終於出現,對坐在大殿門口吹西北風的莫琪說,“走吧!”

莫琪看著神色明顯好轉,精神也抖索起來的聶天,疑惑地問道:“找到你爸爸了嗎?”

聶天搖頭,眼神黯淡下來,“沒有,他沒有來過這裏。不過我找到了一些線索。”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莫琪疑惑地問道。

聶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回閘北縣去!”

“回閘北縣?你想做什麽?”莫琪疑惑地問道。

聶天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說道:“我已經不是那個紈絝了,父債子償,老爸欠下的那些債,我替他還!”

“你能行嗎?”莫琪表示萬分懷疑。

“男人不能說不行!”聶天說道:“還有,虎三爺說了,隻要我完成我老爹定下來的那個任務,就能夠得到他的消息!”

聶天沒說虎三爺另外交代的一句話——你吐納之後的汗水千萬要衝進大河裏,不然可能引火燒身!

回到閘西縣老樓房,兩人身上的錢加起來隻剩三百塊了。

聶天失神地盯著桌上的方便麵桶,心裏怨念叢生。拿起電話第三十次撥打聶笑的號碼,話筒裏依然傳來那句不變的提示音——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聶笑這個雜碎,別讓老子碰上,不然剁碎喂狗。”聶天咬牙切齒,自己以前哪裏在乎這點渣渣錢,現在才知道買方便麵也是要錢的。

“不用你剁,我直接將他拆了。”莫琪也是一臉憤怒,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下大門被敲得噹噹響。

伴隨著敲門聲的是一個大嗓門的大喊,“聶天,你給我出來,還錢,還錢,欠我們的錢快點還給我。”

聶天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從窗戶探頭看,樓下黑壓壓站著數十個奇裝異服的人,其中不少人還拿著鋼管,刀具,氣勢洶洶。

那些人一看到聶天露頭,便紛紛叫囂了起來:“聶天,你這小王八羔子,你終於回來了啊,快點還錢!”

“還錢,快點還錢!”

“再不還錢,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

聶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疑惑地說道:“各位,我好像沒見你們,什麽時候欠你們錢了?”

這時,其中一人說道:“你是沒欠我錢,但你聶氏集團還欠我們黃老板三百萬尾款沒有結算,黃老板委托我來給他收債,找不到你老爸,就隻有找你了。”

“對,還有我們秦老板,也委托我們前來收債!”

“陳總這裏也還有兩百萬,我們找了你十多天了,再不還錢,別怪我們不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