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在暖暖的陽光照射下,躺在病**的莫琪慢慢睜開了眼睛,那猶如黑曜石一般的瞳孔透著一絲迷茫的神色,刺眼的陽光使得她想要伸手遮住眼睛,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動彈不得。

這讓她的臉上浮起一絲不悅的神色,朝著自己的雙手看了過去,竟發現自己的右手正被聶天握著,左手則是被寧子陽拉著,這讓她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去,在她睡覺的期間,這兩個人到底做什麽了。

似乎是感受到莫琪動了一下,聶天慢慢抬起頭來,當他看到睜開眼睛的莫琪時,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欣喜地說道:“莫琪,你醒了?”

他這副表情卻讓莫琪有種見了鬼的感覺,隻見她仔細地打量了聶天一番,隨後給他拋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不就醒了麽,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你能把我的手放開嗎?這樣我很難受。”

經莫琪這麽一提醒,聶天這才發現自己還拉著她的手,正想放開,想想又覺得不對,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寧子陽,發現他還緊緊拉著莫琪的手,額頭的青筋暴起,指著對麵的寧子陽說道:“這句話你應該對他說才對,再說了,我們的關係已經這樣了,不必那麽見外吧。”

親也親了,約會也算有幾次了,不就是拉拉小手,至於這麽較真嗎?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莫琪也不管插在手上的針,一拳就朝著聶天的臉砸了過去,臉上掛著一抹笑意,眸子卻輕輕眯了起來,其中閃爍著威脅的神色:“你說什麽?我看你是皮癢癢了吧?”

正在裝睡的寧子陽沒想到莫琪才剛剛醒過來,就這麽彪悍,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見莫琪朝著自己看了過來,連忙把她的手給鬆開,臉上掛著一絲尷尬的笑容,摸了摸後腦勺說道:“誤會,誤會。”

見他這麽識相,莫琪這才放了他一馬,視線在周圍環視了一下,隨後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抬頭對聶天看了過去,輕聲問道:“聶天,我不是被江逸打暈了嗎?怎麽會在醫院?”

她這句話讓聶天和寧子陽愣了一下,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震驚的神色,隻見聶天兩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身旁,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之後,突然伸出兩個手指,對莫琪問道:“這是幾?”

被他們這樣盯著,神情不免有些緊張,誰知道聶天竟然問出這麽一個問題,隻見她的嘴角忍不住輕輕一抽,額頭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道:“聶天,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緊接著就是一拳。

看著被打的向後踉蹌了一步的聶天,寧子陽的眼中閃過一絲同情的神色,還好他沒有開口,不然挨打的就是他了,不過莫琪怎麽會變成這樣了,難道這就是醫生所說的變化?不對,這個樣子……怎麽看都像是失憶之前的個性啊。

緊緊盯著莫琪看了一會,隨後才輕聲開口問道:“莫琪,你還記得你和聶天去遊樂場的事情嗎?”

說著不忘緊緊盯著眼前的莫琪,似乎是害怕漏掉她任何一個神情一樣。

聽到寧子陽的詢問,莫琪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伸手摸了摸下巴,閉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卻還是沒有這段記憶,不由得輕聲問道:“遊樂場?什麽遊樂場?”

寧子陽他們的對話不輕不重,卻正好落在了聶天的耳中,隨著莫琪的聲音落下,聶天仿佛被旱天雷劈了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神情,不會吧,又忘了。

他好不容易創造的記憶,怎麽說忘了就忘了,想當初,他可是用生命在陪莫琪玩那些東西啊,現在聶天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經過一番拷問之後,兩人終於確定了下來,莫琪和真的忘記被江逸打暈之後的事情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她能夠恢複原狀,也算是一件好事。

莫琪除了把腦袋裏麵的東西取出來之外,身上就沒有任何的不適,所以在醫院裏麵待了一周之後,便出院了。

剛剛下車,已經在別墅裏麵等候頓時的夏子欣一下子就衝了出來,撞開護在莫琪身旁的兩個男人,伸手摟住莫琪的脖子:“莫琪,你終於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夏子欣的力道可謂是一點都不小,被她這麽抱著,莫琪頓時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臉上卻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子欣,多大個人了,能不能長點臉啊,跟個小孩子一樣。”

即使她這麽說,兩人的臉上卻全是笑意,她們心裏都非常地清楚,這就是她們特殊的感情。

兩個女人相遇之後,就忘了身旁的聶天和寧子陽,手拉手地朝著別墅裏麵走了進去,才剛剛踏進別墅,莫琪就聽到啪啪的聲音,抬頭一看,楊明正拿著噴出彩帶的東西在她的眼前輕輕晃了一下,對她露出一排大白牙:“莫琪,歡迎回來。”

隨著他一個側身,莫琪便看到他的身上還站了一排的人,這讓她的瞳孔慢慢睜大,向德和白雨辰也在這裏,甚至一向不參與外麵活動的研究部眾人也出來了,這讓莫琪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的神色,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謝謝大家。”

莫琪的話音剛落,向德就一個跨步走到了她的麵前,一手勾住她的脖子,憤憤不平地說道:“莫琪,你可算是恢複了,你再不好,隊長可要我償命了。”

畢竟他當時也是為了救莫琪,誰知道她的後麵的還有一個大理石柱,這件事情完全是一個意外,他卻被老大訓了好幾天,就連這幾天的工作量也加大了不少,他敢說,這絕對是老大故意的。

其實莫琪還在猛虎隊的時候,和向德也有過不少的接觸,隻不過都是因為寧子陽才和他有話題,但他那時候性格可是和她差不多的,什麽時候被寧子陽**的如此圓潤了。

隻見莫琪的嘴角輕輕勾了起來,輕聲說道:“向德,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害怕寧子陽了,以前不是挺厲害的嗎?”

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地走了進去,而身後的聶天和寧子陽看到向德的手竟然搭在莫琪的身上,不由得咬了咬牙,竟然讓這小子得了先機,看來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是不知道自己在和何人挑釁了。

感受到聶天兩人身上透出的寒意,夏子欣的嘴角忍不住輕輕一抽,不由得在心中為向德祈禱了一番,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這兩個小祖宗,隻能給他念一個阿門了。

這一天他的玩的很瘋狂,雖然莫琪失憶對其他人來說,是非常久的一件事情,但是對莫琪來說,不過是睡了一覺罷了,所以說是完全沒有感覺,隻是苦了這些人。

一番折騰之後,很快就到了半夜,莫琪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千杯不醉,就連寧子陽都給她灌倒在地,更別說是聶天了,看著完全趴在桌子上的眾人,莫琪的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其實她沒有忘記她失憶的那段記憶,隻不過她不知道如何麵對,她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這件事情,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好了。

醉宿是最讓人頭疼的事情,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他們這才慢慢從**爬了起來,看了一眼已經高升的太陽,再看了看牆上的掛鍾。不免一陣頭疼,果然是睡到中午了。

可能是因為昨天喝的太多的原因,聶天頭疼欲裂,僅僅是動一下,都有一種靈魂要離開身體的痛楚,這使得他慢慢躺回了被子裏麵,手指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不過想到其他人也和他一樣,心裏就平衡了很多,他不是孤單一人享受這種痛苦啊。

正如聶天所想的一樣,其他人醒來的時候,皆是一臉痛苦的神情,雖然和莫琪熟悉的人都知道她的酒量很好,誰知道她在這種剛剛痊愈的情況下,也這麽能喝,一個人灌醉一群人,讓他們不由得從心底裏佩服。

睡了一個回籠覺之後,等聶天再次醒來,天色已經有點暗了,此時他的頭也好受了很多,這讓他輕輕舒了一口氣,洗漱完畢便往門外走了出去。

此時其他人已經在客廳裏麵坐著了,楊明正和夏子欣打鬧著,而寧子陽和莫琪安靜地坐在那裏,白雨辰依舊在吃零食,卻唯獨看不到向德的身影。

懷著疑惑的心情,聶天慢慢走了下去,楊明看到他的時候,對他揮了揮手:“師兄,你醒啦。”

聽到楊明的聲音,眾人紛紛朝著聶天的方向看了過去,那突如其來的幾道視線讓聶天的嘴角輕輕一抽:“你怎麽怎麽都這麽看著我,難道我的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對此,眾人很是配合地搖了搖頭,聶天的腳步一頓,卻還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深深歎了一口氣,轉頭對寧子陽問道:“向德呢,怎麽沒看到他。”

聽到聶天的詢問,寧子陽依舊淡然地回答道:“他有個任務,先離開了。”

這卻讓聶天的眉頭輕輕一挑,寧子陽還真是有夠記仇的,果然還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在給向德施加報複,不過這能怪誰,誰讓他搭莫琪的肩膀呢。

撇了一眼滿臉壞笑的兩個人,莫琪的嘴角不由得一抽,隨後輕咳一聲,緩緩說道:“別鬧了,既然人已經齊了,那我要說一件事情,你們都聽好。”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眾人皆是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才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誰也沒有開口,隻是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看到他們的眼神之後,莫琪繼續開口說道:“昨天聽你們的描述,那些實驗者應該已經死了九個,他們有十個,這也就意味著還有一個活著,而且這最後活著的,也許是最強的那個,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地點,我想明天就出發去三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