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袍傳教士見這紅袍人立馬跪倒,剛張嘴想說些什麽,隻見那穿紅色法袍的人閃電一般的從袍中遞出一劍,正從那白袍傳教士嘴中刺入,由後腦穿出。

那白袍傳教士似乎還未反應過來,口中喃喃還想說些什麽,那紅袍人抽劍還袍,袍子靜靜垂下,似乎從不發生過什麽一樣,那白袍傳教士張著嘴,頭倒在地上。跪倒而死。

艾米爾不光是見此人用劍手法極為狠辣,更是驚詫於自己竟然並未察覺此人的存在。艾米爾靜靜跳下欄杆,打開手臂上裝有的感應器監視屏幕,那手臂上的屏幕立馬顯示出了十幾個綠點,但是他樓下方位的那個紅袍人所在的地方,屏幕上卻沒有任何顯示。

艾米爾隻覺得自己的冷汗冒了出來,那紅袍人此刻已經站在她的眼前,但這並不是讓他冷汗直冒的原因,因為站在身前的這人,卻並沒有在手臂的生命感應器上顯示出來,換句話說,這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艾米爾向後急退,卻並不是因為這非人之人,而是那紅袍人的劍已經如雨點般刺了過來。那劍既細又長,揮砍似乎就沒有什麽威力,但這昏暗之中,雖然艾米爾的目力驚人,也視黑暗是自己的優勢,但此刻那隻能在燭火下偶爾閃動的長劍,著實不好躲閃格擋。

艾米爾退著退著順勢翻下欄杆,站在一樓。那裏因為燭火稍多,也明亮許多。那紅袍人也縱身飛俠,兩手藏於那紅袍之中。

艾米爾從腿上抽出一柄黑色匕首。反手拿在胸前,那紅袍人雖然站在明亮之處,可臉上還是黑暗一片,不等艾米爾細看,那紅袍人如長針般的劍又刺了過來。

艾米爾用短小的匕首格擋,那劍果然軟的可以,又因為他隻刺不砍,劍身又極為細小,艾米爾格擋起來,也覺得確實非常費神。

那紅袍人見自己擊出十幾劍都未傷到艾米爾分毫,停了了一下,又突然暴起,艾米爾一下覺得險象環生,那紅袍人這次已經是雙手持劍,艾米爾單手實在是獨力難支,就地向後一滾,另一隻手上也有了一柄黑色匕首。

兩人搏鬥起來,漸漸的艾米爾發覺這人雖然劍法詭異,出劍也極為迅速,但打來打去,攻擊都極為單調,慢慢的艾米爾格擋之於,匕首的已經慢慢帶到了那人身上,那紅袍人的衣服已經被劃爛了幾處,越是近身艾米爾就越站優勢。

不用幾招,艾米爾的刀刃往前再遞出一點,那紅袍人的喉嚨就要不保,可就是這一點點的距離,艾米爾已經接近不了,反而慢慢的往後退開。

艾米爾心下大感詫異,本來已經絕對站優,可現在那紅袍人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出劍的速度似乎快了一倍,艾米爾緩緩的向後退,可左肩還是中了一劍,手上部位似乎並未流出大量鮮血,這也是拜這健身極細所故,艾米爾感覺這傷並沒有什麽大礙。

可當艾米爾看那紅袍人時,他隻覺得背脊一涼。那紅袍人竟然是四柄長劍對著他的,而且並不是一隻手拿著兩柄劍,而是一隻手一柄劍。一個人四隻手?這樣的東西,艾米爾隻在電影中看到過,可這鬼神一樣的東西,現在卻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甚至還刺傷了她。

那四手的紅袍人一步步的向艾米爾靠近,艾米爾雖然震驚,但兩手卻慢慢伸向小腿,那紅袍人似乎並沒有等他的意思,劍光閃爍在燭光中如點點繁星,朝著艾米爾蓋了過來。艾米爾雙手交叉於胸前,那雙手上竟然是八柄黑色匕首,艾米爾每一柄都是用指頭扣在匕首尾部的圓環中。這八柄匕首,成了艾米爾的兩隻鐵爪。

長劍刺來,艾米爾兩手向下**,嘴上一怒,兩枚鐵針激射而出飛向紅袍人的麵部,那紅袍人卻隻顧攻擊,好像沒有看見這飛針,艾米爾眼見就要得手。隻聽叮叮兩響,兩枚飛針竟然被那紅袍人的麵部彈開,艾米爾這才發現,這紅袍人竟然還帶著墨色的金屬麵罩。

一招未得手,艾米爾雙爪卻並不遲滯,兩手大開大合,把這些紅袍人的劍用力格開,那紅袍人的劍本就極細長,雖然被艾米爾各種擊打,卻並未有折斷,隻是這韌性好的優點,也成了紅袍人的弊端,紅袍人使劍迅捷,但這劍身被打的不住晃動下,他再刺來,反而準度就差了好多。

艾米爾對著紅袍人的劍路越來越是熟悉,偶爾腳下還能踢中那紅袍人,隻是那人對這些似乎並不在意,也未因這受傷。艾米爾隻得把這雙爪,用的越來越快。

酣戰當中,艾米爾隻覺得背心一涼,轉頭一看,身後竟然又站著一個紅袍四手的怪物。艾米爾一腳踢開前方那紅袍人。汗水沿著他冷峻的臉頰上流下。

四個人八柄刀,如此棘手的情況,艾米爾還是第一次遇到。可愛艾米爾最擅長的就是近身格鬥,當下並沒有多麽慌張。

艾米爾雙手打開各指向一名紅袍人,那兩人圍著艾米爾走了兩步,似乎就要同時攻上,艾米爾大喝一聲,兩人俱是一愣,艾米爾一瞬之間,雙手向腰間反插,緩緩的從背上抽出了兩柄長刀。艾米爾兩手緩緩平伸。閉目等著紅袍人的攻勢。

那紅袍人並不在意艾米爾這舉動,兩人左右夾擊,艾米爾迅速迎擊左手那人,一招過去,那紅袍人的四柄長劍被艾米爾的一爪反向扣住,還未等抽出,艾米爾的長刀已經插入了他的胸口,紅袍人全身一抖,右手那紅袍人更是奮力攻來,艾米爾索性把另一隻手的長刀也插向那左手的紅袍人胸上,千鈞一發之際,艾米爾靠向左手那紅袍人,雙手上下用力一擺,那右手攻來的紅袍人,攻勢突然止住,那八柄匕首,竟然已經被艾米爾當做暗器投擲了出去,一柄柄全部打在那紅袍人的身上。

可這兩人似乎並未因此氣絕,遲緩了一下,又同時攻擊了上來,艾米爾左手抽去左手紅袍人身上的長刀,去檔右手紅袍人的劍,然後右手勾下右手紅袍人身上的匕首,順勢就射向那左邊的紅袍人,就這樣一來二往,兩個紅袍人身上被艾米爾打中的兵器算是換了個遍。

那兩個紅袍人雖然體質異常,身受重傷卻並不見有鮮血流出,但兩人的動作卻越來越緩慢,不一會這兩人便被艾米爾製服。正當艾米爾想稍作喘息,突然聽到了教堂外麵傳來幾聲巨響。

艾米爾輕輕的打開教堂大門,見四下並無異狀,鑽了出去,一瞬便消失在昏暗的街道裏。

艾米爾在街角探出頭去,見他們原本作為基地的旅館,現在那旅館門前那窄窄的十字路口,竟然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警用車輛,普通警察在四周已經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不斷有市民過去圍觀,又被他們趕走。突然又有三輛黑色特警車趕了過來,那穿著黑色特警衣服的警察,一排排的魚貫而入。

艾米爾靜靜的看著,旅館裏沒有發出激烈的交戰聲,艾米爾猶豫到該不該立馬上去營救,可現在的局勢太不明朗,他作為唯一的漏網之魚,一定要特別謹慎,如果裏麵真有他們,她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艾米爾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他幾躍之間,已經上了身後那棟二層建築,弓著腰緩緩的往那旅館移動。正當艾米爾決定再靠近一些時,見到那些警察都從旅館內走了出來。而在那警察中間的,竟然是德克、法約爾還有心理醫生。他們都帶著手銬,便無表情的登上了一輛特警的黑色汽車。隨著警笛的鳴叫,警車們全部跟著那壓有四人車開了出去。

“看來你的同伴都不在了。”

艾米爾回身,看到這人在街燈下的麵容,也是一下子愣住,這人她在任務資料裏看見過,這個金發的男人名叫申克。

申克看她的表情,臉上露出危險,瞧了一眼越走越遠的警車說道:“你不用這麽驚訝,那些警察是我叫來的,而你們的行動,我也是一清二楚。”

艾米爾並不害怕,隻是任務信息都是絕對的保密,除了雇主和他們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想到此處,心中猶如被閃電擊中一般。

“你……你是血族?”

申克笑了,可這表情更讓艾米爾不知所措。

“看來你倒是挺聰明,是,這個教堂確實是血族的地方,而且你剛才碰見的那些怪物,也是血族的手下,不過這委托任務的人卻是我。”

“你……怎麽會?為什麽?”

申克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你不用太在意了,我實話跟你說,像你們這樣的組織,如果不被血族利用,那麽隻有毀滅的一條路。”

艾米爾越聽越是糊塗,不知道麵前這個男人到底打著什麽算盤,心念百轉,可也隻是低頭沉默。

申克似乎並沒有隱瞞的意思,接口道:“我冒充血族,讓你襲擊了血族的地方,這筆賬已經算在你們的頭上,我覺得你們還是跟我合作比較好。”

“如果不呢?”艾米爾雖然還沒有弄明白事情,可是看到這男人竟然敢威脅自己,下意識拒絕起來。

申克鬆了鬆肩膀說道:“那也無所謂,反正到時候血族一定會找上你的,到時候就算你提到我,那也無濟於事。血族一定會毀了你和你的組織。”

“為什麽找上我?”

“嗯,我需要一些身手好的人,比如你。”

艾米爾想到自己的那些同伴,隻得沉默了下來,她知道事已至此,自己跟血族那邊也是解釋不清了,雖然這個名叫申克的男人給了自己考慮的時間,但自己又哪有什麽選擇的餘地。

申克一言不發的轉身,艾米爾沒有辦法,隻得跟在這個男人的身後,兩人一起消失在了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