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伸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聶天的臉頰,隻覺觸手冰冷,是自己把聶天硬拉進組織的,可還沒等聶天經過正式的特工訓練,已經攤上了這種事情。

救護車不知道怎麽的,等了一會都沒有出現,肖玲見聶天的氣息越來越弱,隻能強行把聶天背起,好在自己的車不算遠,把聶天放在副駕駛上,兩人便向最近的醫院疾馳。

“聶天!你聽得見嗎?”肖玲大聲喊道。

“快死了。”一個聲音幽幽的傳來。

肖玲一愣,趕忙伸手去摸了摸聶天的胳膊說道:“你還活著?”

聶天的眼睛還沒有睜開,嘴唇微微**的說道:“我說!我快死了!”

肖玲突然笑出聲來,抹了抹聶天臉頰上的血水說道:“沒事的,沒事的,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聶天已經不敢睜眼,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隻要張開幾秒,他估計就再也撐不住了。

聶天的嘴角微微**,肖玲把車速放緩,俯身過去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

“莫琪呢?”聶天說道。

肖玲一愣,趕忙說道:“她去追那人了。”

肖玲話還未說完,見到聶天已不再言語,也不再多言。

聶天呻吟一聲,唇上又吐出一些鮮血,肖玲一驚:“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聶天嘴邊又微微動了起來,肖玲趕忙把耳朵湊了過去。

“你開車這麽猛,是怕我死不透啊。”

肖玲此刻哪裏還有開玩笑的心情,突然想到了什麽。

“你去……我右胳膊的口袋……一個黑子……給我注射。”

肖玲在駕駛室的上方翻找起來,從上麵掉出一個黑色小盒,打開一看,裏麵放著一枚針管,針管裏充滿了黃色的藥劑。

“脖子!脖子!”聶天大聲喊道,眼皮不住的急速抖動著。

肖玲此刻哪裏顧得上聶天疼不疼,把那針頭一下子推入聶天的脖子之上,隻見那針管中的黃色藥劑,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肖玲把那針管丟在一邊,凝視著聶天,輕聲說道:“怎麽樣?好點了嗎?”

可是聶天卻沒有一點反應,剛才沒打針之前,還能說話,此刻卻如同真正死了一樣。

肖玲心急如焚的伸手摸了摸聶天的臉頰,稍微還有一些溫度,可是卻一點反應沒有。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檢查還有沒有呼吸。

“看不出來……你還有抽煙的習慣。”聶天突然開口說道。

肖玲嚇了一跳,瞪了一眼聶天說道:“你嚇死我了。”

聶天此刻聲音都恢複到了正常,眼睛也睜開了,雙目有神的看著肖玲,開口說道:“你給我紮了什麽東西,現在我覺得好些了。”

肖玲把頭微微轉過來一點說道:“腎上腺素,幸好我車上有,不然我真怕你睡過去了。”

聶天的頭輕輕靠在肖玲的肩頭說道:“不過……全身還的疼的不行。”

身體如同沒有骨頭了一般,癱軟在肖玲的肩頭。

肖玲一邊加大了油門,引擎野獸一般的嘶吼起來,在夜晚安靜的街道上,如同是飄車族一般。

路口還有紅燈閃爍,肖玲掃了一眼身旁的聶天,心下一橫,踩著油門就闖著紅燈過去。

“你怎麽不跟我說話?”聶天看著肖玲的側臉說道。

肖玲趕忙回頭瞧了一眼,開口道:“我平時開車不多!”

“快跟我說話,我又開始犯困了!”聶天剛才那神采奕奕的眼睛又再次變得暗淡了起來。

“藥效消失這麽快?你堅持一下。”肖玲雙眼死死盯著前麵的路況,大聲的說道。

聶天有氣無力的笑了兩聲說道:“合著那腎上腺素,就是讓人回光返照。”

肖玲大聲答應了兩聲,沉默了兩秒又開口問道:“今天那人你認識嗎?”

聶天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認識啊,殺手。”

肖玲自言自語道:“虧你這個關頭還能開玩笑。”

還在這奔車是自動擋的車子,肖玲隻需要控製油門的深淺還有那刹車就好,不然另一手要一直樓主聶天,恐怕兩人就要死在一起交通事故當中了。

“你怎麽會上天台?”肖玲突然開口問道。

聶天思考了一會,幽幽的說道:“我本來是去找申克兄妹的。”

肖玲接口道:“我就知道,他倆有古怪,你估計還不知道,那申克下午就出國了。”

聶天笑著說道:“這你都知道?怎麽你一直在監視他?”

肖玲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的說:“隻是我們周圍的人,如果有出國之類的舉動,組織上都會有所注意,加上你晚上是在他們的地方受傷,我就懷疑起了申克。”

聶天也不在意,接著輕輕的說道:“是有古怪,我聽說他倆是吸血鬼。”

肖玲聽到聶天如此說,雖然臉上沒有表情,可是心裏卻以為聶天已經神智模糊。

“馬上就到了,馬上。”

“開車小心。”聶天的聲音已經慢慢的低沉了下去。

午夜街道口,一輛黑色轎車,發出了急促的刹車聲,肖玲跑下車,趕忙扶聶天,可是此刻的聶天又變得昏昏沉沉。

此刻聶天雖然比剛才自己背下樓時好一些,可還是連自己站起來也做不到了。

聶天此刻眯著眼睛,也不再說話,笑盈盈的看著肖玲。

肖玲半蹲下來,把聶天的摟住自己的脖子,竟然用力把他抱了起來。

肖玲身材雖然有一米七幾,在女人中,已經算是高挑的了,可是聶天一米八五,身材雖然不胖,可是身體結實,體重也實在不輕。

肖玲換晃悠悠的朝著那公寓走去,走到公寓門口,那守衛的老頭見到這二人,立馬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跑出來給肖玲開門,說道:“小玲,這是?”

老頭看了看那肖玲肩頭上的聶天,突然說道:“他是怎麽了?”

“老李別說了,現在就去開門,快。”肖玲額頭的已經是大汗淋漓。

那老者本想伸手幫忙,可聽到肖玲的命令,立馬跑到登記處的小桌裏麵,取出了備用鑰匙。

“快來!”老者說著小跑著按了電梯。

肖玲拚勁全力的往那電梯方向走去,六樓到了,老者跑了出去開那肖玲的房門。

見那肖玲背著聶天走了進去,剛要開口,肖玲手肘一帶,竟然就把門關上了。

老者一下愣住,雖然自己跟肖玲一樣都是組織安排的,可是肖玲比他的級別高,肖玲不說,老者也不好參與。

老頭悻悻的離開了。回到一樓又鑽入了那沙發中睡去。

“聶天,到醫院了。”肖玲大聲說道。

可是背上的聶天卻沒有什麽反應,肖玲心下大急,肩頭用力晃了晃聶天腦袋說道:“到醫院了!”

聶天極為虛弱睜眼瞧了瞧,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是什麽醫院?”

肖玲一隻手向後勾住聶天,一隻手去推客廳的那書櫃。

這書櫃突然向後移動了一些,那書櫃轉了一圈,兩人已經到了一間密室當中。

房間內之事掛著兩盞昏黃的壁燈,靠牆壁的左邊,放著各種各樣的武器,而自己的正前方,卻有一個奇怪的座椅。

這座椅極像是牙醫所用的座椅,但卻厚重許多。

“堅持一下。”肖玲在聶天的耳邊說道。

肖玲趕忙走到那椅子旁,把聶天小心翼翼放了上去。

突然聶天的身子一沉,似乎掉入了那椅子當中一樣,

聶天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幹嘛?”

這椅子那圓弧形的扶手是中空的,肖玲小心翼翼的把聶天的雙手放了進去。

突然似乎有某種電子設備開始運轉了起來。這黑色的躺椅突然從椅子背麵轉出一麵,那一麵上各種各樣的燈光閃動。

聶天還沒看清是什麽,隻覺得眼前一黑。

這長椅突然變作了全部包裹住了聶天,肖玲伸手去拍打那頭部的位置。

“一會組織就會派醫生過來,我們不能去醫院,沒搞清楚襲擊的事情,現在去太危險,這個椅子雖然不能治療,但是可以幫你維持,你也要堅持。

哢嚓一聲,這椅子變作的鐵殼中間突然打開了一個方形透明的窗口,上麵是一層厚厚的玻璃,肖玲見到兩束溫暖的燈光照亮了聶天的臉。

他的表情平靜異常,肖玲也不再驚慌,輕輕的拍了拍那玻璃窗口,說道:“聽得見麽?”

聶天沒有說話,眼睛依舊是緊緊閉著,卻緩緩的點了一下頭。

肖玲隻覺心中的一塊大石放下,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我剛才真以為你要死了呢。”

肖玲把臉貼在那玻璃麵板之上,輕聲說道:“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偷襲你,是我大意了。”

話沒說完,不知道是自責內疚還是其他什麽,一向幹脆的肖玲,眼中竟然帶著淚光。。

“肖玲,你不是要哭了吧!”聶天睜開眼睛,看見那肖玲把臉頰緊緊貼在自己麵前的玻璃板上,帶著笑意說道。

肖玲轉頭看見聶天微微的睜開了眼睛,趕忙伸手去抹去自己的眼淚,笑著說道:“怎麽會?隻是……。”

肖玲正要繼續說話,這機器的響動越來越大。

“你幫我去找莫琪,我怕她出事。”聶天說道。

“不行”肖玲堅決的拒絕道,凝視著玻璃板後的聶天說道:“等醫生來了,我就去找她。”

聶天嘴巴輕輕張開,可還沒有說出什麽,連同眼睛都緩緩的再次閉上。

肖玲見聶天又沉睡了過去。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沒一會組織上就派了人來,這不大的房間變作了手術室,肖玲就在一旁靜靜看著。聶天雖然受傷不輕,但慶幸的是隻是折斷了肋骨,壓迫到了心肺,雖然手臂的傷也著實不輕,但卻順利的脫力了生命危險。

襲擊聶天的人沒有調查清楚,現在也不能放聶天去醫院,好在組織上也已經指派肖玲保護聶天,直到他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