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提到,赤火幫的人後頸部都會有一個火焰圖案的刺青。

楚恒夕仔細思索著當時綁架趙芷晴那四個人的長相。

第一次看見是在晚上,剃刀把他們四個打暈的時候,光線太暗沒留意。

第二天他又到醫院去看見了兩個受傷的劫匪,他還記得這兩個人一個叫董鐵,另一個叫李開明。可是兩個人一個鼻梁骨折,一個顴骨骨折。臉上頭上都纏著繃帶,連摸樣都沒看清,就更別說脖子後麵的刺青了。

看來單從這一點來說,也沒法確定綁票未遂這件事能跟赤火幫扯上關係。

楚恒夕思索了半天還是全無頭緒,也就懶得再想下去。既然梳子說了,陳二龍這個以前可能要置自己於死地的職業殺手暫時不在本市,他也沒必要再去糾結這件事了。隻有等著文韻琪那邊鑒定視頻的結果了。

當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給梳子去做。

楚恒夕說道:“梳子,我過幾天可能要陪芷晴去趟國外,這邊有些事情要麻煩你!”

“你們倆是要去度蜜月去嗎?”

“還沒那麽快。哈哈,說正事兒!”

“有事兒跟我還客氣什麽?還是那句話,交給我辦的事情,你就盡管放心。”

“那好,明天你去大頭肖那裏取兩百萬的支票……”

“什麽?外麵都說你在訛大頭肖的錢,原來這事是真的?”梳子聽到這話無比的激動。

“你激動什麽?這都是他應該拿的錢,我早知道他這麽有錢,就不該管他要這麽少。”

“是!你說的對!你這叫殺富濟貧,懲惡揚善,我支持你!你說吧,這錢你想怎麽花?”

“這錢要請你幫我花!你去城央區把剃刀原來的酒吧兌回來。我那幾天看了,梳子出事之後,酒吧的生意差了好多,現在出手在城央區這個價錢加上你的能力我看足夠把它兌回來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用大頭肖出的錢,把剃刀的店給兌回來。可是剃刀現在還在醫院,由誰來經營呢?”

“當然是你了!你以後就是那個酒吧的股東之一了,不過你屬於技術入股,全麵負責酒吧的經營。”

“你是說真的嗎?”梳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幹了這麽多年KTV的服務員轉眼之間就要變成酒吧的老板了,麻雀變鳳凰,這簡直像是在做夢。有楚恒夕這樣的好哥們真是個幸事!

“當然是真的!我們兄弟這麽多年,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希望等剃刀痊愈的時候,你能把這個酒吧經營得風生水起奉送給他。”

“你放心吧!KTV,酒吧都一樣,對我來說都是小意思。我一定把它打造成城央區最火的酒吧,超過以前的涅盤酒吧。”

梳子由於太過激動,所以說話的語調調高了幾十個分貝,頓時被領班發現他沒有出現在工作的崗位上。

領班是個接近四十歲的中年女人,平時對他們幾個小服務員,非常的嚴厲。

她馬上對他吼道:“梳子你偷懶呢是不是

?103的客人有事情,你趕緊過去看看!”

梳子對楚恒夕吐吐舌頭,小聲嘀咕了一句:“老處女就是這個逼樣!你坐會兒,我先去看看!”

說完一溜煙的跑進了包間。畢竟成為酒吧老板是明天的事情,今天他還是一個普通的歌廳服務員。

楚恒夕喝著手裏的飲料。心想:“讓梳子辦的事情都交代完了。趙芷晴那邊也算是蒙混過關了。”

他覺得輕鬆了許多,站起來想跟熟悉的小姐調笑幾句,然後讓她們給梳子帶個話,自己就離開了。

這時候有一個服務員慌慌張張的在走廊裏喊:“領班不好了!梳子跟客人打起來了!”

“什麽這個梳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上班開小差不說,還跟客人起了衝突!”領班暴跳如雷,衝向了梳子剛才進入的103房間。

不過楚恒夕早就聽出了包房內不尋常的聲音,也聽出來了打梳子的人是誰,這可能就是剛才他感覺到的熟人。所以他第一個就衝進了包房。

包房裏燈光昏暗,一共有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梳子蜷縮在一個角落裏,有兩個人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還在踢他。

楚恒夕衝進包房,二話不說抄起手邊的一個空酒瓶子,照領頭打梳子的人腦袋上就是一酒瓶子。

這人頓時頭上鮮血直流,倒在了一旁。

另一個人一回頭,楚恒夕手上剩下了半個碎酒瓶子正紮在了他的腮幫子上,這人慘叫一聲雙手捂住臉蜷縮在了一旁。

第一個被楚恒夕砸中腦袋的人十分驍勇,抹了一把眼前的鮮血就要向楚恒夕衝過來。

楚恒夕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我操你媽!你是不是不認識我了,我告訴過你再讓我看見你後果自負,你今天還打傷了我的兄弟,我整死你!”

這人一看是楚恒夕當時篩了糠。

打梳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他們才提到了赤腳幫老大馬勇。

馬勇自從被楚恒夕楚恒夕收拾了兩次之後在他們這個以老鄉為主的犯罪團夥中,威望大不如前,有點地位不保。新來的很多生幫子認為他窩囊並不服他。

而且近期全市警方對他們這種團夥作案的盜竊和搶劫行為加大了打擊的力度,赤腳幫很多成員現在已經進了班房。

內部的矛盾和外部的環境對馬勇這個團夥的生存空間已經是越來越小。

要麽離開S市,要麽另尋生路。擺在馬勇這個團夥CEO麵前的是一道兩難的選擇題。

他不願意離開自己打拚這麽多年的S市,所以帶著幾個沒有被嚴打抓進班房又認同他的兄弟,準備轉型作其他事情。

當然,他們選擇的生存之路永遠跟違法犯罪有關。

馬勇先是準備帶著自己的殘部,加入黑道組織的旗下。可是就向剛才梳子分析的一樣,別說暗梟幫,龍門會這樣的大幫派。就連一些不知名的小幫派也不屑與這些不穿鞋成天合計小偷小摸的鄉巴佬為伍。恐怕壞了自己在黑道江湖,本來就不太起眼的名聲。

所以,馬勇就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帶著自己這夥人,專門幹幫人出氣,幫人討債之類的勾當,收取費用。

今天就是在跟一家小企業的負責人在這裏商量企業討債的一些事情。

這個小企業的負責人本是想找一夥暴力點的野蠻人,嚇唬一下欠他們貨款的商貿公司。好快點把所欠他們的貨款要回來。

不過當他聽說,馬勇這夥人就是以前在大排檔附近小偷小摸的赤腳幫的時候,就有點瞧不起他們了,言語中充滿了諷刺。

馬勇今天是來談生意的,就帶了一個兄弟。對方也隻有三個人。

馬勇還給每人都找了一個陪酒的小姐。

企業的負責人看不起他,他也一直壓製著火氣。心想:“要是談不下這單生意,兄弟們就又得喝幾天的西北風了。”

馬勇能當上這個團夥的老大,也是由於他有著較強的大局觀。所以他就一直壓製著任人奚落他們赤腳幫。

結果,小企業的負責人也聽說過,馬勇被楚恒夕和剃刀打掉下巴,打折腿的事情就提了起來。

馬勇當著這麽多人有點下不來台,尤其是還有這幾個陪酒的女孩,借著酒勁他就把楚恒夕罵的一文不值。

正巧這話被走進來上果盤的梳子聽見了。

梳子隻聽說過馬勇的名號,還真沒見過這個人。當時就甩了馬勇一句:“夕哥是我大哥,你說話嘴幹淨點!”

聽到梳子這麽說他馬勇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心想:“老子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氣,你一個服務員也敢拿話噎我。楚恒夕是你大哥,我打不過他,我今天就打死你。”

想著,就跟他的兄弟,暴起把梳子打倒在地,直到楚恒夕衝了進來。

梳子傷的不重,站起身來看見楚恒夕已經製住了馬勇,馬上踢向另一個剛才打他的人。

當領班進到包房的時候,隻看見馬勇滿臉是血,楚恒夕掐著他的脖子。另一個人臉上紮著酒瓶子,正被梳子一頓猛踢。

“梳子,快住手!”領班對梳子喊道。

梳子停住了踢人的腳,楚恒夕也把滿臉是血的馬勇葉摔倒了一邊。

這個小企業的負責人雖然看不起馬勇等人,但是畢竟是一起來的。馬勇和他的人被KTV的服務員給打了,他也覺得挺沒麵子的。就對領班說道:“領班,你看你們的服務員把我的朋友給打了,這怎麽辦啊?”

領班對他說了聲:“抱歉,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處理。”

之後衝到了梳子麵前說道:“梳子,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是怎麽對客人的?是不是不想幹了?”

梳子嘴角向上揚了揚,冷笑著說了句:“你說對了!老子就是不想幹了!”

說完脫下了工作服,狠狠的摔在領班的臉上補了一句:“老子現在開始不幹了,再不受你的窩囊氣了!”

“你……”領班平時對他們幾個小服務員大呼小喝的習慣了,哪想到梳子今天這麽撅他的麵子,當時氣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