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大警察
“林靖宇，年齡十四歲，有出生證明嗎吧？”
工作人員的聲音傳到了林靖宇的耳朵裏，使得林靖宇精神為之一振。
“我是，我就是林靖宇。”林靖宇湊上前，嘴裏應道。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林靖宇，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我剛問的問題是，你今年是不是十四歲，有沒有出生證明？”
“沒錯，我今年十四歲，出生證明……沒，沒有。”林靖宇搖著頭，不好意思道。
事實上，出生證明是個什麽東西，林靖宇還是一知半解，生個孩子都需要有個證明麽？
工作人員頓了一下，“你的家長呢？”
“家裏就我一個。”林靖宇如實道。
工作人員突然沉默，看了幾眼林靖宇，持續了幾秒鍾。
“小夥子，說謊可不是什麽好的行為，希望你想清楚再回答。”工作人員道。
林靖宇愣神，臉上疑惑，“說謊？我沒有說謊，我真的叫林靖宇，我今年真的是十四歲，而且家裏麵真的隻有我一個人，絕對沒有騙人。”
工作人員似乎明白了林靖宇的意思，將注意力放回到相關的文件上麵，“好的，那我就把你剛說的話當成真的了，林靖宇，男，十四歲，至今沒有上戶口，家裏麵隻有一個人，也就是說，你是一個孤兒，沒錯吧？”
林靖宇點點頭，工作人員說的話都是真的。
“小夥子，接下來的話本應該是對你的家長說，但因為你的家裏隻有你一個人，所以就直接對你說了，因為你從小就沒有上戶口，甚至連個出生證明也沒有，所以按照有關規定，你需要承擔一定的責任，明白我的意思麽？”工作人員問道。
林靖宇點點頭。“是什麽樣的責任，具體跟我說說吧，如果真的是那樣，我願意承擔責任。”
“嗯，年輕人就是爽快，那我就直說了。”
工作人員也不拖遝，在旁邊取來一張紙條，操起筆在上麵唰唰唰寫下一串漢字，緊接著將紙條遞給了林靖宇。
林靖宇拿過紙條一看，潦潦草草一堆字：按規定，需要收取一些手續費。
手續費？
這三個字眼，在林靖宇的意識裏，直接與錢掛上了鉤，無非是想收錢，不過想想也就覺得合理。
林靖宇掃視了一眼台麵，隨後拿起旁邊的一支筆，想了想，在紙條上麵那些字的下方唰唰唰寫下幾個字：具體需要多少？
將紙條遞回給了工作人員。
看到上麵的話後，工作人員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話說這個小夥子寫的字還真不賴，字體工工整整，沒有浮躁，不潦草，難道以前上過學？
可他連戶口都沒有，怎麽上的學？
不猶豫什麽，唰唰唰在林靖宇的問話下方寫下一串數字，隨後遞回給林靖宇。
一萬？
那一串不長不短的數字映入林靖宇的眼簾，顯然是一堆阿拉伯數字，這些東西林靖宇認識，前麵一個‘1’，後麵跟著四個‘0’。
看到這個數字，林靖宇表情驚訝，同時心裏在分析著什麽，雖然他的數學不好，但不意味著他連數字都不認識，一萬元代表著什麽，那就是他全部家當的大部分！
現在林靖宇的兜裏，總共有一萬四千多元，如果給出去一萬，隻剩下四千多，這四千多元，看起來挺多，一旦花起來，根本就不夠看，畢竟吃個飯都要好幾塊錢。
“大哥，你看，這個手續費可不可以少點，我沒有那麽多錢……”林靖宇苦著臉，試問道。
“不行不行，當然不行。”
工作人員下意識就作出這樣的回答，搖了搖頭，但是很快，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額……小兄弟，其實這隻是國家的規定，當然不能少，希望你能理解。”
林靖宇不再說話。
工作人員見狀，連忙繼續勸說道：“小兄弟，你可以想一想，現在你都這麽大了，再不上個戶口，肯定會出大問題的，以後上學找工作，很多事情肯定需要用這個，沒有戶口的話，那些事情都辦不了。”
“我。”林靖宇欲言又止。
“小兄弟，你再想想，小小的一萬元就幫你解決了這麽大的問題，是不過分的，再說了，國家定下來的這個政策，肯定有著它的道理，是不是？”
工作人員說著，大有一副苦口婆心的味道，他也不管林靖宇是不是一個孤兒，把心裏麵想說的全說了出來。
“可我真的沒有那麽多錢，我……”
林靖宇故作為難，一萬元他實在不想給。
工作人員沒有發現林靖宇的異常，依舊繼續大談道理，當聽到林靖宇身上真的沒有那麽多錢時，臉色不由微微一沉。
“唉，小兄弟，你這種情況，真的很難辦，要不你先回去，等下次有足夠的錢了再來上戶口，國家的規定我們不好違背呀！”工作人員勸道，他似乎很為難，希望這樣激一激能夠讓林靖宇妥協。
林靖宇低頭沉默。
“這樣吧，小兄弟，看你跑來一趟也不容易，而且念你是一個孤兒，肯定沒有幾個錢，那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錢，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想想什麽辦法。”工作人員想了想道。
林靖宇抬起頭，看了一眼工作人員，“我……現在隻有五千。”
“才五，五千？”
工作人員神色變了變，眼神飄忽不定起來。
林靖宇低下頭，思考著什麽，隨後試問道：“大哥，你看……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少收一些？”
工作人員哪裏願意，搖起了頭，“難啊，真的難，國家規定要這麽多，我們當值人員是不能擅自更改的，希望你能理解……”
“那這樣的話，我隻好先回家去，等哪天湊夠錢再來上戶口，沒有想到上個戶口都這麽困難。”
林靖宇搖了搖頭，留下一句話，抬腳就要往外走。
“那個小兄弟請等一等。”
剛要起步，工作人員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靖宇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工作人員，“大哥，你還有事嗎？”
“小兄弟，你身上……確定隻有五千？”工作人員似乎不死心，再次詢問道。
林靖宇點點頭，麵露篤定，答道：“是的大哥，我的身上就帶了這麽多，我知道不夠，所以準備回家籌錢去，隻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籌到這麽多錢。”
“也罷，小兄弟，你的生活的確不容易，我也看在眼裏，心裏很不是滋味，一直來總想著怎樣才能為你做點什麽，可是，規定要交一萬元，你的身上卻隻有五千，足足差了五千……”
說到這裏，工作人員麵露苦色，像是在做著掙紮，搖著頭道：“算了也罷，小兄弟，那剩下的五千元，我就以個人的名義幫你墊上，怎麽樣？”
“這。”
林靖宇臉上一驚，“那怎麽行，大哥，那可是五千元，不是個小數目，我不能白白要你的錢，以前爺爺告訴過我，不能無償獲取別人的幫助。”
“唉。”
工作人員擺擺手，“小兄弟，誰讓我們有緣呢，我是甘願為你墊出五千元，至於什麽無償不無償，我都無所謂。”
林靖宇搖著頭。
“還是不行，我們和你非親非故，你卻要為我們墊這麽多錢，這樣很不好。”
林靖宇依舊拒絕著，不過很快，他的腦中靈光一閃，“大哥，要不這樣，那五千元我先在你這欠著，等我有了錢再還給你？。”
“哦？”
工作人員一愣，仔細想想，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這，小兄弟，你確定了嗎，那五千元其實不需要你還給我，因為我是免費幫你墊上，你再考慮考慮？”
林靖宇搖了搖頭，他已經決定，“無償的幫助，我真的不能要，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那我隻好先回家去，以後再來辦理戶口手續。”
工作人員沉吟下來，分析著，片刻後，“那行，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好強求，你有錢就來還上，沒有錢的話也不要求你了。”
至此，兩個人算是將事情談妥，林靖宇從口袋掏出五千元，交給了工作人員，而工作人員拿到錢之後也開始認真地操作起來。
速度那叫一個快，不多時工作人員將一個本子交給林靖宇，“林靖宇，這是你的戶口本，收好了，有了它以後做什麽事情都比較方便，特別是上學，沒有戶口的孩子連學都上不了。”
上學？
這兩個字在林靖宇的腦中回**，似乎不太理解，但他知道那是念書的意思，以前爺爺沒有跟他多說這方麵的東西，“謝謝大哥，謝謝你為我墊出這麽多的錢，等我有錢了，一定給你送回來。”
工作人員擺擺手，“那都沒關係，你的處境也不好，那些小錢還不還都無所謂，安心回家去吧！”
五千元算小錢嗎？足以抵得上他兩個月的工資！
沒有過多的停留，林靖宇跨出了辦證處的大門，準備朝黃秋生的位置走去，然而剛出外麵，他的注意力被牆角位置的一個人吸引了過去。
隻見那個人穿著一身的製服，體格高大，甚至比黃秋生還要魁梧不少，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正氣，沒錯那就是正氣，林靖宇的第六感很準確，傳說中的警察麽？
此刻那高大的警察正抽著眼，眉頭微微皺起，好似在想事情。
也因為這樣，林靖宇腳下的步子不自覺變慢下來，同時他的目光緊緊放在了那個高大的警察身上，也不知道他具體看的是什麽。
嗯？
高大警察很敏感，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目光一轉，直接朝林靖宇的位置望來，當看到林靖宇時，不由一愣，一股莫名的感覺在他心頭湧現，神情微微變化。
“那個小夥子，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