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洪門往事,葉憐月

凱瑞迪衝入馬路上,路燈明亮,馬路幹淨。?隻有在這疾,眾人才有了一絲安全感。

“那些人被我們一殺,沈門立刻會鎖定我們。”沈智臉色沉重,道:“我不知道沈門在這裏有多少高手,但是現在行蹤暴露,恐怕無論逃到哪裏都不適合。唯一的辦法,我看見來這兒的時候,經過了很多險峻的大山。我們藏到山裏去。沈門的高手眾多,這座城市的黑道都已為他們所用,在城市裏,實在是躲不過。”頓了一頓,道:“但是依我估計,即便是躲進山裏,隻怕也不是長久之計。如今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摩天臨道:“我通知塵姐吧,也許塵姐有辦法。”

沈智閃過苦澀,道:“塵姐遠在天邊,要趕也幹不來。況且,沈門的光明甲一旦出動,塵姐來了也是送上性命。”

“停車”一直沉默的葉傾城忽然道。

“啊”沈智疑惑的看向葉傾城。葉傾城顯得相對鎮定許多,她突然恍惚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自己就這樣死了。陳淩他一定會永遠的內疚,永遠的記得自己。倒是有了那麽一絲的從容。

“我們下車,走一段路,坐出租車,連換三次,再進山。”她的思維是最清晰的,也是因為跟陳淩學了一些。

沈智眼睛一亮,道:“這個辦法好,可以多拖延一些時間。”

因為凱瑞迪的被盜,還有酒店人員的目睹,沈門會鎖定凱瑞迪。

前麵是一座高架橋。停下車後,沈智計上心來,和摩天臨將凱瑞迪推下了高架橋。車子摔進下麵的河水裏,沉入下去。

沈智是舉一反三的人,夜晚的出租車還是很多。當下攔了一輛的士,上去後一掌打暈的士司機。將的士司機丟進後備箱裏。然後開動車子,對葉傾城道:“這樣沒有司機做目擊證人,他們更難找一些。就不用連換三次車那麽麻煩。”葉傾城點頭表示讚成。高智慧的人說話,從來不需過多的廢話。

眾人心稍定,沈智讓摩天臨拿出手機,調出地圖,看看開出市區,前往山區的地圖。

曉得地圖後,出租車以一種平穩,正常的度開走。

沈門的血影隊四人一死,蕭博涵作為這個片區的負責人,立刻鎖定了嫌犯,並將其出站的照片抓拍出來,分發給全城黑道馬仔,讓那些大佬們也都行動起來。

一億美元的**也足夠讓大佬們瘋狂。蕭博涵根據四名血影隊員的死亡情況,再仔細觀察葉傾城一行人出站的情況。馬上知曉這四人,怕是有兩名化勁高手。

蘭陵市在一夜之間轟動起來,這個轟動也隻是相對黑道上來說。蕭博涵立刻下達各種命令,各個汽車站,火車站,還有過往的車輛,都安排馬仔們搜查。一旦搜查出來,就算對方硬闖過去。不要緊,沈門這麽大的,對麵城市立刻過來,與蕭博涵這邊前後堵截。

天堂組也火行動起來。

山的入口在市區裏,平時也算是一塊旅遊的地兒。不過旅遊景區都是做了劃分,如果一直前行,可以從山上翻到另一座城市。隻不過這路程,以山上的崎嶇難行,怕是要好幾天。

將車子藏在一個算隱蔽的地方,然後弄醒司機,搜了他的手機和通訊裝備。命令他跟著一起上山。

走之前,摩天臨在車上找到了一大瓶礦泉水,還有幾袋餅幹。

此時已是淩晨五點,天邊已經有些灰灰亮。蘭陵市裏如火如荼的搜索行動展開,而葉傾城一行人已經入山,接近一千級的石階,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這種石階對沈智和摩天臨來說是小菜一碟,但是對葉傾城和陳軍,以及那四十來歲的年司機來說,就是有些要命。

尤其是葉傾城,途沈智想要背她,卻被她淡聲拒絕。她真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子,咬著牙,一點也不拖大家的度。

沈智心忽然對葉傾城一動,這樣的女孩兒,雖然長得平凡,葉傾城戴了麵膜,看起來很一般,而沈智和摩天臨並不知曉她的真實麵目。卻讓沈智的心,動了。平常沈智就覺得葉傾城很有一種淡雅的氣質,此刻更是對她多了一份敬佩和心疼。

爬上山頂的時候,蘭陵市已經在腳下。俯瞰整個蘭陵市,眾生猶如螞蟻一般。

天際那邊有紅白藍三色彩霞,可以感覺的到朝陽蘊藏在下麵,隻等時機到來,便要一飛衝天,讓天下臣服

的士司機叫做老王,老王感覺很無辜,很恐懼,半夜出來,還以為遇上了生意。結果坑爹的人還沒看清就暈過去了。醒來被逼著爬山,委屈死了,也猜不透這幫人的來頭,多問了一句,就被凶狠的摩天藍吼了一句。老王便再也不敢多問。

其實最好的方法是殺了老王,可惜眾人都不是心狠手辣之人,這樣殘殺無辜,他們做不出來。

稍作休息,眾人開始往深山前行。一路走,裏麵越是茂密,蔥鬱,有種心靈回歸的感覺。而朝陽也終於從雲層裏跳出。

美好而明媚的晨曦透過樹葉灑進樹林裏,如撕碎的紙屑一般。這且不說,到處都是露珠盈滿,鳥語花香,這樣的景色,讓葉傾城心情為之一鬆。

一行人走的並不是旅遊景區,而是往另一座山前行,雖然所帶的食物和水都是從出租車裏搶來的。但是山自是不該缺水和食物的,不過條件肯定是艱苦的。

蘭陵市一直搜索到早上八點,結果葉傾城一行人仿佛從人間蒸發。

這個情況讓蕭博涵有些尷尬,保險起見,立刻向上級匯報,沈少剛在廣州下了飛機,聞聽情況後冷聲道:“豬腦子,他們逃走肯定是從乘車逃,還不快從失蹤車輛開始查。”蕭博涵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同時對沈少佩服至極。沈默然隨後又命令就近的幾個市區的天堂組成員全部向蘭陵市匯聚,務必要把蘭陵市圍成一個鐵桶。做完這些部署,又指派了一名光明甲成員,也就是他的跟班白休紅前去蘭陵市。

白休紅是通靈境界的高手,其勢力恐怖到不可想象。像蕭博涵這樣的人隻有仰望的份兒。

出租車的失蹤很快被查出來,根據種種跡象,對方是逃亡旅遊的鳳凰山。鳳凰山連綿其他山脈,廣闊無垠,極是難搜。

這些也不是困難,於正午十二點,沈門券養的最優秀的特種獵狗一共三十六頭,全部運了過來,投入到鳳凰山。

鳳凰山裏裏外外,天羅地設了下來。抓住葉傾城一行人,隻是早晚的問題。

葉傾城一行人一連走了四個小時,葉傾城與陳軍,以及老王都累得受不了。這個時候是他們體能的極限,並不是堅強,堅持就可以了。那一大瓶礦泉水被三人喝得七七八八,又吃了一些餅幹充饑。休息十分鍾後,繼續趕路。

這個時候,再美的風景也不再美麗。

遠在西伯利亞,天縱軍事學校乃是沈出塵的大本營。她為各大將軍,軍閥頭子訓練出無數厲害的殺手,戰士。而這個學校的校長,自然就是沈出塵了。沈出塵手上有很強的軍事實力,五千華人子弟兵都是精英的精英,而且她的財富在西伯利亞,在南美一帶,都是不可思議的強大。

所以在西伯利亞,沈出塵是無冕之王。她不得罪各方勢力,甚至願意給他們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但是有前提,誰都別想打她的主意。

如此恩威並施,沈出塵的地位在西伯利亞,已經無人可以動搖。

沈出塵在書房裏正在給道左滄葉打電話,她已經從摩天臨口知道了葉傾城此刻的危機。葉傾城對陳淩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沈出塵向陳淩保證過她的安全,若葉傾城真的出事。恐怕會成為陳淩與自己之間永遠的心結。

所以對沈出塵來說,眼下救葉傾城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對上沈門,即便是自己親自出馬都不行,如今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道左滄葉了。

洪門與沈門並肩而立,洪門低調,並不代表洪門就沒有實力。

“道左,這個忙,我希望你能幫我。”沈出塵沉重的說道。

“橙子”道左滄葉沉沉一歎,道:“陳淩這件事情沸沸揚揚的,我也知道。他這次的行為確實太過,如此激怒沈門。”頓了頓,道:“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不能幫。橙子,我的苦衷你應該知道。我代表的是洪門,我一旦出手,就代表洪門向沈門宣戰。這樣會將我們正家族推到水深火熱的地步去,我不僅僅是一個人啊。”

“道左,你更應該明白。沈門也不會因為一怒之下,就跟你們宣戰,那樣更不符合沈門的利益。”

“橙子,沈默然那個變態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無所顧忌。誰也抓不準他的心理,這個險不是我們不敢冒。而是為了一個葉傾城,一個與我洪門素不相識的葉傾城,不值得冒。家族裏也不會有人答應。”道左滄葉頓了頓,道:“橙子,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若真不是沒有辦法,我會拒絕你的請求嗎”沈出塵沉重的掛斷了電話,她也知道這個要求對道左滄葉來說,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門突然被推開,門外站著一身雪白西服,淡然瀟灑的葉東。葉東在這邊過得還算愜意,東盛幫的全軍覆沒給了他很大的打擊。但他是個鐵打的漢子,一切苦難自然都要撐起。

不過此刻,葉東的臉上卻是凝重擔憂至極。

沈出塵剛才就知道葉東在外麵,這件事情也沒必要瞞著葉東,因為沈出塵知道葉東是個睿智理智的人。

葉東進來後,關上門。然後緩步走到沈出塵麵前,隔著書桌凝視沈出塵,輕聲問道:“傾城出什麽事了”

沈出塵沉重的道:“在蘭陵市,他們被沈門的人發覺了。現在他們躲進了鳳凰山,一時間沈門還沒發覺。不過估計以沈門的勢力,熬不過三天。”那些特種獵狗還是沈出塵當初高價在新西蘭買回來的,其厲害程度,她心裏是最有數的。

“沈門抓住傾城,會怎麽樣”葉東覺得所有的堅強都一下子變沒了,身上沒有一絲的力氣,晃了兩下,勉強坐在了椅子上。“沈默然這個人沒有情性,抓到了,自然是會殺”沈出塵太了解沈默然了。

從當初第一眼見到沈默然時,沈出塵就知道,這個人無情狠辣,不可能屈居人下。若不是自己及早有準備,怕是早已死在沈默然和那位老太爺的手上了。

當時的沈門,老太爺並無子嗣。認準了沈出塵為接班人,沈出塵的手腕,能力也讓老太爺滿意。偏偏就那麽突然,老太爺找尋到了遺落在外的親孫子沈默然。

他沈門的基業,自然是想要交給親孫子的。當時的大權都在沈出塵手上,於是兩爺孫就毫不留情的發動兵變。

罷了罷了,當的刻骨仇恨,現在想來隻會難受痛苦。沈出塵收拾心緒,還是要繼續為眼下的葉傾城而頭疼。

葉東麵上閃過痛苦之色,道:“我這幾天總是在做噩夢,夢見傾城滿身是血的喊著我,我去追她,她越走越遠。當年她媽媽在我眼前沒了氣息,我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說到這兒,眼角流下淚水。

“這樣吧,我回國一趟,盡全力去救傾城。”

沈出塵心裏也堵得慌。倒是因為造神基地的命令,沈出塵不用擔心惹來殺身之禍。

“你若去,有多少把握救回傾城”葉東抬頭希翼的問。

沈出塵搖了搖頭,道:“國內幾乎都是沈門的勢力範圍,傾城她們都已經暴露,我根本不可能救出她們。去也不過是盡人事罷了。”

葉東劇震,咬了咬牙,突然開口道:“如果是洪門出手呢”

沈出塵一怔,蹙眉道:“你剛才應該聽到我和道左滄葉的對話了,他不可能出手。”

沈出塵的威嚴很重,即使是葉東在她麵前也覺得很有壓力,但此刻葉東掛心女兒的安危,卻是一切都不怕了,凝視沈出塵,道:“你就告訴我,洪門出手,能救傾城嗎”

“道左滄葉若出手,代表的是洪門。自然能救下傾城。眼下道左不敢冒險,我卻知道,老家夥沈公望最在意沈門,絕不可能讓沈門目前的狀況與洪門火拚。最關鍵的是,沈門其實不占太大的優勢,沈默然雖然厲害,但是基地成員之間,不得允許,是絕不能生死相博的。所以如果沈默然與光明甲不出手,洪門與沈門真的鬥起來,隻會是兩敗俱傷。”

葉東聽了沈出塵的話,若有所思起來,半晌後,眼閃過堅毅的神色,鄭重的道:“沈小姐,麻煩你幫我接通道左滄葉的電話。”

沈出塵能理解葉東的愛女心切,歎息道:“陳先生,我與道左滄葉有很深厚的友誼。我尚不能讓他出手,你再怎麽求他都是沒用。他這個修為的人,心誌堅如磐石,不可能改變主意。”

葉東微微苦澀,道:“沈小姐,這些我都知道,我自有我的道理,麻煩你了。”沈出塵無奈,道:“既然你不死心,那我依你。”說著用衛星手機打通了道左滄葉的電話。

道左滄葉平時若接到沈出塵的電話,一定會很高興,今天卻是有些害怕她的電話。卻也不敢不接。

“橙子”道左滄葉的聲音顯得很無奈。

沈出塵將手機遞給了葉東。葉東沒有避開沈出塵,深沉的道:“道左,是我”

“你是誰”道左滄葉在電話那邊疑惑至極,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卻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我是葉南宮。”葉東深吸一口氣,道。

“葉南宮”道左滄葉微微失色,隨即眼閃過厲色,道:“你這個家奴拐走我姨娘,現在怎好意思再聯係我。”

葉東聽到家奴這兩個字時,眼閃過無比的苦澀,道:“道左,你小時候很喜歡跟在我後麵喊南宮叔叔的。”

“那時候是我小孩無知,你也未曾做出敗壞我葉家門風的事情。”道左滄葉頓了頓,道:“我們葉家不想在聽到你和我姨娘的任何事情”

“道左滄葉,夠了。”葉東提高了聲音,道:“沒錯,我葉南宮是家奴出身,但是論及才能,才識並不比你們葉家的人差。你也不過是有個好出身罷了。若不是眼下事不得已,我焉會來聯係你,我葉南宮也沒那麽下作不堪。”

葉東的突然疾言厲色讓道左滄葉怔了一怔,若是別人這樣對他道左滄葉,以他的傲氣,他一定殺了對方。但是葉南宮不同,葉南宮是看著他長大的。小時候,道左滄葉最佩服,最喜歡的就是葉南宮。

所以當葉南宮真正怒的時候,道左滄葉有些被父親責罵的感覺。

葉東繼續道:“我不想多說,葉傾城是我和你姨娘的孩子。我葉南宮算是家奴,但是傾城身上流的是你們葉家的血。還有,你姨娘在生傾城時難產去了,老爺子再多的恨,也不必恨了。傾城和你姨娘長的很像,也是你姨娘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了。”

道左滄葉掛了葉東的電話後,發了一會兒呆。他此刻正坐在葉家莊園的茶亭裏。隨後,他起身去見葉老爺子。

葉老爺子是道左滄葉的爺爺,葉老爺子早已經不管洪門世事,自從當年家門出醜,小女兒葉憐月隨家奴葉南宮私奔,老爺子的身體便變得很是不好。自那以後,老爺子不許葉家的任何人提起葉憐月,老爺子真正是恨到了極點。

道左滄葉進老爺子休息的大院時,葉靈兒在大堂裏親自摘著茶葉心。葉靈兒穿著淺綠色的裙子,成熟夾雜一絲可愛,臉蛋兒更是甜美至極。

“道左哥哥”葉靈兒見到道左滄葉,歡快至極的起身,上來就挽住了道左滄葉的胳膊。道左滄葉平常都會寵溺的揪她鼻子,但現在心沉重,隻是問:“我爺爺呢”

“正在午睡呢。”葉靈兒道:“老爺子近來睡眠很不好,道左哥哥,要是沒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就待會兒再去見他吧”

“不行,人命關天”道左滄葉冷聲說完,徑直朝裏屋走去。

葉老爺子本名葉經緯,年輕的時候在洪門四大家族也是極厲害精明的人物。否則也不會在四大家族,掌控最重要的軍火,實權的線路。隻不過到了後來,小女兒出事讓他心灰意冷。葉經緯對兒子和女兒是極為寵愛的。小女兒執意要嫁一個家奴,令他雷霆大怒。

道左滄葉的父親才能平平,那時候葉經緯撒手不管家族事務,但是家族裏一切走上了正軌,倒也相安無事。直到道左滄葉開始展現鋒芒,又將家族的事業推到了一個高峰。若無沈門的沈默然,如今洪門葉大家應該是國內地下的霸主了,可惜,如今道左滄葉也隻能歎一句,既生瑜何生亮

葉經緯睡在庭院後竹椅上,庭院裏有兩棵移植過來的香樟樹,十分的茂密,並且散發著陣陣香味兒。午後有陽光,有和煦的風吹拂。葉經緯躺在竹椅上,睡態安祥

道左滄葉走近,站得畢恭畢敬,出言輕喊:“爺爺”

一連喊了三聲,葉經緯才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道左滄葉,目光裏有了一絲暖意。淡淡道:“你怎麽來了”

“爺爺,我有事需要向您稟報”

“你現在是我們葉家的主事人,想做就什麽爺爺都會支持你,不需要向我稟報。爺爺也相信你能處理好任何事情。”

“是關於姨娘的事情”道左滄葉深沉的道。

葉經緯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坐了起來,眼帶寒光,道:“不要跟我提這個忤逆女,我不想聽到與她有關的任何事情。”

“姨娘在十八年前就已經死了。”道左滄葉悲傷的道。

葉經緯的臉色僵住,驚愕,隨後一動不動。好久好久以後,他眼眶流出兩行燭淚。那麽多的恨意是需要多大的愛才能堆積而成。這一刻卻聽到女兒早已經死了,他陡然發覺所有的恨都是那麽的空虛,那麽的荒唐。

這一刻葉經緯的思緒如海潮,想到了很多很多,全是小女兒憐月。那時候憐月清清冷冷的,跟誰都不愛搭理。她不需要說話,隻需要在自己背後輕輕捏捏背捶捶肩,自己就會歡喜無比。她不開心從來都不會說出來,隻會氣悶的撇撇嘴也不計較。

記憶,從憐月小時候上學,到她漸漸出落得美麗非凡,她不喜歡出去玩,不喜歡參加聚會。總是會在自己寫毛筆字時,給自己泡上一杯濃茶,然後磨墨。

記憶終於回到了那一夜決絕的畫麵。

那夜大雨如注,乖巧的憐月悄悄收拾了行李,和葉南宮那個家奴逃走。憤怒的自己帶動葉家的詭隊人員前後堵截,最後終於將他們堵在了那條上高的公路上。雨很大,車燈將雨線照射得繽紛狂亂。

葉南宮跪在雨地裏懇求自己給他們一條路走。而乖巧的憐月,她仇恨的看著自己這個父親。她不再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