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洞府

“是”貝仔的聲音肅然,但沒有緊張。

當陳淩走近教宗所在的區域,手槍傳出最後空槍扳動的聲音,這一瞬間,黑暗藤蔓,風聲忽起。劉守義這位教宗陛下,就像是蟄伏千年的怪獸,陡然一出,地破天驚。迎麵就是一記窩心捶砸向陳淩心窩,重,猛,電芒一般。

通靈高手的攻擊,霸道到了極致。

隻一瞬,陳淩麵前一黑。拳已至,劉守義這一拳雖然厲害非凡,但陳淩要應對是有幾種方法的。比如說,羚羊掛角,然後瞬間雷霆反擊,淩雲大佛配合天庭運勁,一招須彌印,絕對能穩占上風。可是,那一定就會讓自己沒有回旋餘地,暴露在狙擊手的槍口下。

沒有多想,陳淩選擇了疾退。

這一退,上風立刻被劉守義占據。劉守義其實也是失望,他感覺出了陳淩的厲害,料準陳淩必定會瘋狂反撲,而他玄鐵笛淬了毒的利劍早已經準備好。

他能提前感覺到被攻擊的地方,到時猝然間守株待兔,便能一瞬間秒殺了陳淩。然後,他會在狙擊手的幫助下,再次如法炮製殺了沈出塵。

這個計劃很完美,但因為沈出塵的話,陳淩在無形躲過了一場生死大劫。

陳淩一退,劉守義疾攻。與此同時,兩名狙擊手瞄準陳淩後退的路線,陳淩度太快,他們隻能這樣捕捉。

這一刹那,陳淩陷入巨大危險,全身汗毛陡然倒豎起來。

一名狙擊手瞄準陳淩後退路線,另一名照著陳淩腦門就打。陳淩陡然腳力旋轉,羚羊掛角施展出來,改往前衝,一掌劈向劉守義。

“東南方”陳淩沉聲說著,沈出塵立刻會意,步步生蓮的步法展至極限,雷霆電光的衝向東南方。一旦靠近,沈出塵便感覺到狙擊手的氣息。夜幕,慘哼響起,宣告又一名狙擊手死亡。

陳淩倉促間的一掌如何是劉守義的對手,劉守義雙指如利劍,一個穿針勢刺向陳淩的手掌。勁風破空,陳淩手腕翻轉,反扣劉守義脈門。劉守義疾退,陳淩弓箭步跟進,鷹爪手,手背根根青筋綻放,如蚯蚓盤根錯節,猛烈的抓向劉守義脖頸。

但就是那麽奇妙,陳淩看到自己還隻想抓去,劉守義的笛劍已經揚起。陳淩若是抓上去,手便也廢了。他不得不立刻改變方向,鷹爪下墜,該抓劉守義胸腹。

劉守義的笛劍再一次先一步守株待兔。

陳淩兩次攻擊受挫,一口氣憋在胸,難受至極。劉守義陡然爆發出衝天殺氣,雙目如太陽光炫目,笛劍寒芒

羚羊掛角施展出來,一步斜踏而出。還未落地,劉守義已經又一劍刺來,這次羚羊掛角已經來不及施展。

這凶險四伏的時分,劉守義最後一名狙擊手再也按耐不住,瞄準了陳淩。

“西南方,一百米。”陳淩立刻說出方位,腦門被狙擊,後退會被狙擊手剛好狙擊。前麵則是劉守義的笛劍。加上陳淩人未站穩,根本來不及有任何變化。

陳淩厲吼一聲,聲波震**而出,令叢林鳥獸狼奔豕突。他不退反進,腦門迎向劉守義的笛劍。眼看就要被一劍刺死,林嵐看在眼裏,驚恐至極,忍不住尖叫起來。

這一瞬間,陳淩感覺到了笛劍的寒已經刺破了他的肌膚,眼眸裏全是泛著藍色光芒的利劍。越來越近,近在咫尺。

突兀的槍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劉守義手笛劍飛了出去,他的腦袋被轟掉了半個,人轟然倒地,鮮血飛濺,將陳淩的臉門上印染得全是血雨。

貝仔成功了。

天下三劍。

天子之劍,諸侯之劍,匹夫之劍

黑衣教宗陛下在千鈞一發之際被貝仔幹掉,陳淩等於是從死亡邊緣逃了出來,他腦海裏不斷浮現的是沈出塵所說的這三劍。如果一個人,永遠都隻相信自己,那是他的悲哀。隻有成就諸侯之劍或是天子之劍,才有可能成就一番作為。

沈默然那樣的人物,他也從沒想過要單兵作戰。他進入沈門,就是要動用沈門的力量。試想當初,若沒有強大的沈門作為底蘊,沈默然一個人能成什麽事,他根本連找都找不到自己。

沈默然還有一支強大的光明甲。

屆時對戰,沈門的強大情報,人才,運輸等方麵會成為很重要的關鍵。雖然參戰的隻有光明甲,但沈門卻可以提供其他方麵的幫助。

這樣想來,陳淩覺得自己也一定要建立一個強大的集團,將情報,以及各項領域的人才籠絡,以備與沈門最終一戰。

短短一瞬,陳淩卻想到了更遙遠的地方。這就是他的優點,每一件事情發生,都能總結出新的經驗來。

最後一名狙擊手也被沈出塵解決,樹上隱藏的貝仔將魔王狙擊槍收入背包裏,他長吐一口氣,這一刻,所有的冷汗都宣泄出來。剛才的生死對決,他楞是沒留一滴汗。狙殺一名通靈高手,絕不是易於,這其要把握的時機,還有手,其所耗費的心力比之陳淩還要多。

在剛才,黑衣教宗眼看要殺死陳淩,那一刻誌在必得,終於不再顧忌有埋伏的狙擊手。便是在那一瞬,被貝仔捕捉到了他的心靈漏洞,一擊而功成。

實際上,以劉守義的靈覺,陳淩與他近戰,對上他未卜先知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打贏劉守義。除非陳淩是像沈默然那樣的高手,我就是要一掌拍碎你的腦袋,你知道又如何,你知道了也擋不住我這一掌。

但目前的陳淩卻是絕對沒有這個能力,劉守義的修為猶還在他之上。

可是貝仔的魔王狙擊槍就不同,距離遠了,靈覺就感應不到。魔王狙擊槍又是美國進口的超強穿透狙擊槍,射程達到兩千米。

林嵐也覺得手心裏全是冷汗,剛才她看的心膽俱裂,真以為陳淩就要死了。對陳淩,是哥們感情,還是又變複雜了。不管種種,林嵐已經把陳淩當做了這個團隊裏不可或缺的靈魂人物,她絕不忍心看到他出事。

當下從旅行包裏取了毛巾,快步上前,幫發呆的陳淩擦拭臉上的血漬,順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怎麽啦嚇傻了”

與此同時,吉列斯,朱浩天,沈出塵等人都圍了過來。吉列斯心頗為震撼的,為這個團隊的實力,還有配合而震撼。

陳淩無語的撥開林嵐的素腕,對沈出塵道:“塵姐,若要對抗沈門,我們必須在國內奠定基業,然後聯合洪門。”他說的話與眼前的情況有些不著邊際。沈出塵卻是明白,微微一笑,道:“我早有這個想法,不過國內的份額都被他們占了。要發展,先從香港下手。”頓了頓,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立刻撤退。”

“貝仔呢”林嵐戴了夜視儀,四下打量,沒有看到貝仔。她嘟囔道:“這家夥該不是腿嚇軟了吧”

貝仔背著背包從樹上下來,滿頭的汗水,來到眾人麵前,有些激動的喊道:“塵姐,淩哥”在他眼裏,沈出塵和陳淩是他最尊敬的。朱浩天的陰柔讓他不喜歡,林嵐則是好哥們。

林嵐嘻嘻笑著用給陳淩擦過血漬的毛巾給他擦汗,道:“這趟你是功臣捏。”

“走吧”沈出塵一笑,她也對這次團戰感到很滿意。一眾人開始繼續趕路,貝仔不忘向陳淩道:“淩哥,俺還不”

“”對於這個求表揚的家夥,陳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肯定的道。

昆格的大部隊圍過來時,細心搜尋,結果搜到了劉守義和四名狙擊手的屍體。這對於昆格一眾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打擊。他們的靈魂人物,精神領袖死了。而敵人已經逃得無影無蹤。喪失了勇氣的昆格不敢再追擊,連師父這種神仙一樣的人物都死了,自己這些人算個屁啊

當下昆格命令看到屍體的士兵們就地掩埋了劉守義,並嚴令交代,不得讓其餘人知道,隻說教宗陛下去了東方修行。一旦劉守義身死的消息傳開,這些依靠劉守義而凝聚的士兵肯定會人心渙散。安置好後,昆格率領眾人回返基地。

經曆了這次戰鬥,陳淩突然覺得朱浩天也沒那麽討厭了。在血與火的淬煉,陳淩相信,總有一天,這支團隊之間的感情會比親兄弟還親。

沒有了叛軍的追剿,眾人輕鬆了很多。當下就在一處大樹下搭設了兩個簡易的帳篷,吉列斯和朱浩天以及貝仔休息一個帳篷。林嵐和沈出塵一個帳篷,陳淩來放哨。

這是陳淩要求的,但是這次沈出塵卻不讓。她是體恤陳淩的,一路走來,都是陳淩和貝仔放哨,她對陳淩道:“你這幾天沒睡過一次好覺,我來守,你好好休息。”

陳淩還要堅持時,沈出塵肅然道:“這是命令”陳淩無奈,隻能進了林嵐的帳篷休息。

陳淩一進來,林嵐就感覺到了,她沒來由的有些緊張。緊緊閉上眼睛,裝著熟睡。

夜色深沉,叢林裏白天燥熱,但晚上卻很寒。

林嵐隻覺得身上被陳淩披了一件衣服,隨後感覺到陳淩與自己保持距離,睡下。不多久便聽到陳淩細微的鼾聲。

林嵐這才睜開眼睛,沒有燈光,看不真切。她拿過夜視儀戴上,細細的看著陳淩,他的睡容安詳,猶如一個純真的大男孩。

莫名的,林嵐覺得心裏有種異樣的情愫湧動,但她不敢承認,也不敢有這個想法。因為他是屬於葉傾城的。

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清早,晨曦灑進叢林,又是新的一天。發放了食餅幹,和礦泉水。吃喝完畢,眾人繼續依照導航儀上路,期間遇到過幾次猛獸攻擊,都被貝仔用槍幹淨利落的解決。

一直到下午,日頭甚猛的時候,眾人穿越過一片沼澤地。沼澤地吉列斯有經驗,在他的指點下,大家安然無恙的過了沼澤地。那沼澤在日頭的照射下,鼓起了泡泡,一個泡鼓起來破開時便是一陣惡臭。

過了沼澤地,本來還茂密的叢林忽然霍然開朗。麵前被巍峨的山峰阻擋,山峰之前有許多洞口,洞口上卻是掛著許多骷髏頭。在烈日的暴曬下,這些骷髏頭並不是那麽可怕。

山峰前許多木材堆積,這些木材在日曬雨淋下,已經腐爛。

陳淩打量這片山峰,道:“這兒以前應該是居住了許多的洞居人,瞧這些骷髏頭,大概是後來戰爭蔓延到這裏,洞居人被滅了口。”

沈出塵點頭,道:“這些骷髏頭至少是百年的曆史了。”

說話間,吉列斯在前帶路,催促著大家快一些,他已經很是迫不及待,乃至興奮。

轉過這片山峰,眾人來到一處峽穀,峽穀間是一條延伸向裏麵的河流。

峽穀兩邊的石壁聳天,而且沒辦法攀登上去。

眾人站在峽穀前,沈出塵向吉列斯道:“吉列先生,你該不會是打算讓我們遊過去吧”

陳淩站在河流前,蹲下身細看水質,發現有種墨黑在其,心一凜,是寒潭之水。

伸出手落入水,果然,奇寒入骨。

陳淩曾經對這門寒潭之水上過專業的課程,這種罕見的地方,寒潭之水會蘊育出許多奇怪的生物。隻要能活下來的生物都會成為大凶之物。就算是一條普通的鯉魚養在這裏,時間長了,鯉魚都會長出尖利的牙齒。

麵對沈出塵的疑問,吉列斯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自然有準備。”說完走到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扒開荒草,荒草下卻是黑色帷幔。他拉開帷幔,裏麵赫然是一張可以容納五人的竹筏。

貝仔一個人抓起竹筏,走到河流前,將竹筏轟然放到水。吉列斯道:“這竹筏隻能站五個人,你們其得留下一個人。”

沈出塵掃了眼隊伍,沉聲道:“既然如此,林嵐,貝仔,小天,你們三人留下。”

林嵐鬆了口氣,她多怕塵姐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想想那麽多骷髏,也夠嚇她的了。

但這話一出,吉列斯麵色就有些古怪了,道:“我們三個人不行,裏麵”

“裏麵怎麽了”沈出塵不悅道:“吉列先生,難道到了此刻,你還不能坦白嗎”

吉列斯忙道:“不是的,裏麵有個儀式,為了表達對安穀娜女神的儀式,必須兩男兩女誠心拜祭。否則安穀娜女神會動怒的。”

“吉列先生。”朱浩天開口了,道:“您這個說法還真奇怪,若是這次派來的是我們基地其他隊伍,全是男的,你怎麽辦”

吉列斯麵不改色的道:“屆時我自然會自己派兩名女子過來。”

“既然誠心就能找回小少爺。”朱浩天道:“那麽吉列先生,你何必要大費周折,花高價請我們過來”

吉列斯臉色有些難看,道:“這片叢林如此危險,錢財權勢都是身外之物,我隻想我兒子平安無事。”

陳淩沉聲道:“吉列先生,你老實告訴我,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凶狠的怪獸”

“沒有”吉列斯斬釘截鐵的道。

“沒有”陳淩道:“這水是寒潭之水,裏麵必定蘊育靈猛怪獸,怕這才是你堅持要我們來的原因吧”

吉列斯被陳淩的質問弄的火起,陰冷的盯向陳淩,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狗屁東西,我請你們來,不是讓你們提條件的。如果你們不願意,就不要答應下來。我可是出了十億泰銖訂金的。”

陳淩還想再說什麽,沈出塵微微一歎,道:“好了,別說了,就依吉列先生的。林嵐,你跟我們一塊進去。”

“是,塵姐”林嵐也聽出來了,這裏麵凶險得很。但是有陳淩和沈出塵在,她倒不怎麽害怕。

“還請你們配合,把所有武器放下。”吉列斯又道。

這是早前說好的約定,陳淩一行現在也無話可說。將所有武器放下後,吉列斯還不放心,親自搜了陳淩的身,發現沒有後,又讓沈出塵與林嵐互相搜身。

確定都沒有帶武器後,吉列斯方才鬆了一口氣,先上了竹筏。隨後林嵐與沈出塵也登上了竹筏。在陳淩準備上竹筏時,他向貝仔打了手勢。

貝仔胡亂在武器包裏一摸,摸到一顆手榴彈,電閃的擲向陳淩。陳淩悄無聲息的接住,暗藏到口袋裏,然後撐起竹篙,讓竹筏朝峽穀裏麵而去。

陳淩其實是想要槍的,但是貝仔錯扔了手榴彈,他也隻好將錯就錯。他總感覺這裏麵有點鬼門道,吉列斯這老家夥一肚子壞水。說什麽一定要林嵐進去,多半是想讓手無縛雞之力的林嵐去祭裏麵的猛獸。

河流的水是禁止的,一路撐著竹篙,平穩向前行駛。

吉列斯交代道:“這裏麵有不少魚類,比較凶猛,但是不能殺生。它們都是守護安穀娜女神的靈物,一旦被殺,激怒安古難女神,大家就都完蛋了。”

陳淩忍不住道:“吉列先生,如果裏麵有怪獸,要吃我們呢也不能殺”

吉列斯怔住,隨即含糊的道:“那裏會有什麽怪獸。”

他這個神情被陳淩和沈出塵看在眼裏,便更加認定裏麵有鬼了。

河流一直通向山洞,期間確實看到了很凶猛的白色魚類,背部帶刺,眼似乎透著凶狠。而且這種魚似乎有靈性,大概是察覺到了沈出塵和陳瀟很不好惹,竟然紛紛避開,並不攻擊。

吉列斯激動的道:“看,安穀娜女神顯靈了,顯靈了。”說著雙手合十,跪了下去。

好在他並沒有要求沈出塵她們一起跪,這讓沈出塵鬆了口氣,遇上這樣的雇主,著實讓她頭痛不已。

進入山洞後,陽光照射不進來,越往裏劃去,越是黑暗,也越是寒冷。

好不容易看到了岸,陳淩劃著竹筏過去,待眾人上岸後,陳淩綁好了竹筏。他抬頭朝裏麵去看,裏麵的洞頂越來越高,黑暗,看遠了看不真切,但卻有種侵入骨髓的寒意襲了過來。

“這地麵,黏黏的。”陳淩沉吟道:“塵姐,有些奇怪。”

吉列斯道:“這裏麵潮濕得很,滑是自然。”

陳淩道:“是黏,不是滑。”頓了頓,道:“塵姐,你覺不覺得”

“對”沈出塵眼睛一亮,這種黏就像是大型哺乳動物的粘液。

兩人麵色沉了下去,陳淩又看向吉列斯,道:“吉列先生,你對這兒熟悉,怎麽不在前麵帶路”

吉列斯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道:“我看不清楚,路也太滑,還是你們在前麵為好。”

“吉列先生,你老實交代,裏麵是不是有什麽怪物你不要拿我們的生命開玩笑,如果我們出事,你也跑不了。”陳淩喝問道。

“沒有”吉列斯斷然道。

吉列斯執意不說,陳淩與沈出塵也沒辦法。沈出塵道:“我在前麵,陳淩你在後麵保護。”

“是,塵姐”陳淩道。

眾人亦步亦趨的朝洞的深處走去,越走,地麵的粘液越發深厚,甚至隱隱的,沈出塵和陳淩聽到了如藍鯨一樣強大的心跳聲。

呼吸很安穩,祥和。裏麵果然有怪獸,但值得慶幸的是,怪獸睡著了。

待走的近了,便發現了一條甬道。甬道前還是那條河流,眾人是沿著岸邊走的。

那河流的盡頭,眾人驚悚的看到了一頭盤踞在裏麵的黑色怪物。說它是怪物的原因,因為它身上有鱗片,鱗片不是蛇鱗,泛著金色光澤,就像是龍鱗一般。它的頭像是蛇頭,隻不過蛇頭上又有兩支奇形怪狀的角。

這怪物太大太大了,足足怕是有十噸,它如果伸展開,怕是足足有二十多米那麽長,它的蛇尾就有一人合抱的樹那麽粗。

吉列斯見到怪物睡著後長鬆一口氣,指了指甬道裏麵,示意趕快進去。

陳淩和沈出塵省得厲害關係,這時哪裏還有時間去責怪吉列斯謊話連篇,四人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繞過這頭巨蟒,終於安然無恙的進入了甬道。

一進甬道,吉列斯便整個人都放鬆了,連步伐都輕盈起來,快步朝甬道盡頭走去。顯然,他知道這裏麵沒有危險。

陳淩緊跟著吉列斯,尼瑪,吉列斯是老糊塗,以為一切都是安穀娜女神庇佑,但現在種種一切,分明是有人設詭計把吉列斯引到這裏來的。

引到這裏來幹嘛顯然不是來敘情誼的,多半是要吉列斯這老家夥的老命。

這老家夥的性格讓陳淩十分厭惡,其實巴不得他死,但是目前他是雇主,他一旦死了,那麽任務就代表失敗了。自然是得保護著他。

甬道盡頭有一石門,吉列斯輕車熟路的按動機關,石門緩緩的開始動了起來,結果並不是滑開,而是像月光寶盒裏的盤石洞,這洞門轟然一聲巨響,朝裏麵倒塌了。

這且不說,這樣的響聲立刻將外麵的巨蟒驚醒,發出沉悶而憤怒的嘶吼,轟的一聲,整個山東都為之一震,石塊碎裂的聲音傳來。顯然是那巨蟒撞擊所致。

好強悍的力量,人的修為再厲害,都會被人體所限製。這巨蟒的力量,一撞之下,真正有種天威一般的感覺。吉列斯臉色煞白,不過馬上,他便平複下來,似乎心有對付巨蟒的對策。

洞門開了後,陳淩一行人便看到潮濕陰暗空曠的洞府。洞府裏,第一眼觸及的就是一尊比吉列莊園還要大的安穀娜神像。

這神像的臉龐,五官,都是栩栩如生,尤其是雙眼,安靜寧和。神像高達六米,手掌上足可以站立陳淩這樣一個成年男子。

上麵已經布滿了灰塵。

更驚異的事情在後麵,神像下麵躺了一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男孩是典型的泰國膚色。男孩雙眼緊閉,睡態安詳。還有心跳,沒死,陳淩立刻感覺出來。吉列斯激動不已,連忙跪下,向安穀娜女神叩拜。隨後便要進去,口裏喊著“祥兒,爹地來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