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殺

其實也是在提醒楚向南不要得意忘形,梁氏,始終不是你的。

梁峰頓了頓,道:“向南,你雖是我徒弟。但是我膝下無子,我把你當做親兒子來看。將來我的產業,也不會留給別人。同樣,陳淩也是我幹兒子。將來梁氏也一定會有他的一半,這一點你必須要理解清楚。”

“是,師父。您放心,我會盡快擬定一個計劃給您來看。”

“那就好!”梁峰掛斷了電話。

楚向南像是發怒的公牛,狠狠衝刺。嘴裏罵道:“傻逼老東西,陳淩個雜種憑什麽能得到梁氏。”他如何不怒,無端端的,梁峰就自作主張拿走了屬於他一半的東西。

這個且不說,一旦陳淩入主香港。情報網形成,與厲若蘭相照應。梁氏集團自己也無法蠶食,日後還要處處受陳淩掣肘。

不行,絕對不能讓陳淩在香港站穩根基。這絕對是他楚向南的大敵。

楚向南暗想:“說不定將來還會讓我落得跟梁承豐一樣的下場。陳淩,你上次遇到的是梁承豐,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你別想活著進香港。”

北京的大酒店的套房裏,小傾洗完澡出來。陳淩依然是幫她吹頭發。小傾表情安靜恒定,有時候,就像是雕琢的玉娃娃,讓人無端心疼。

陳淩幫她吹幹頭發,在她嬌潤的臉蛋上吻了下,揪了下她的鼻子,道:“要多笑一笑,這樣我才喜歡。”小傾便是淺淺一笑。不過她性格是那樣,要她多笑卻不可能。

給小傾吹幹了頭發,小傾便上床,順便看····動畫片。她對成人電視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

陳淩準備去洗澡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是北京區域的,接通後,很意外,是海青璿打過來的。

“有空出來喝杯咖啡嗎?”海青璿道。她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別的情緒。陳淩道:“好,你說地方。”

“離你這兒不遠的地方有個星巴克,就在那兒。”海青璿說。

“好!”陳淩說。掛了電話後,陳淩來到床前,對小傾道:“我出去見一個人。”

小傾點頭,很賞麵子的嗯了一聲。一點也不好奇的問是見誰,男的女的。

陳淩不禁有些無語,坐到**,握住她的手,道:“我去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小傾看了眼陳淩,隨後又看動畫片。似乎動畫片的吸引力更大,看了一會兒,發覺陳淩還沒走,不禁奇怪道:“陳淩哥哥,你怎麽還不去?”

“你不吃醋嗎?”陳淩無語的道。

小傾道:“為什麽要吃醋?”

陳淩拍了拍頭,又揪了下她的小臉蛋,道:“好了,我走啦,你這臭丫頭,就繼續看動畫片吧。”他算是徹底明白小傾了。即使小傾看見他和別的女人**,恐怕都不會生氣。因為她沒有占有欲,但是一旦有人意圖傷害他,她就會拚命。她所要的是在他身邊,守護他。

這是一種很另類的愛,不了解小傾的人,就永遠不能理解她的思維和行為。

星巴克咖啡廳!

燈光柔和,散發著浪漫氣息。

一位白衣姑娘在琴台上認真的彈奏致愛麗絲。

音調如汩汩流水滑出,讓人聽後心曠神怡。

咖啡廳裏,有不少客人。大多是情侶,這些情侶個個都是藍領,白領,氣質不凡。陳淩一身雪白休閑襯衫,一走近咖啡廳。其氣質,氣度都是令人耳目一新。

陳淩向服務員說了台號,服務員便引這陳淩前行。

海青璿所坐的是隔間,屏風隔住了一切,很適合情侶幽會亂搞。

她今天穿了緊身的黑色束腰裙。這裙子的黑色,帶著一種神秘的魅惑。並且將她的腰肢完美的襯托出來,雪白的香肩**,漂亮,性感到了極點。

這是一種果斷,成熟強勢的性感。而且有著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姿態,混合起來的氣質,讓人心頭砰砰而跳。

陳淩坐下後,便聞到了海青璿身上的香味兒。

不是香水,是處女的幽香。很好,陳淩已經修煉到通過聞,就能聞出處女的境界了。

“喝什麽?”海青璿微微一笑,問。她的態度好像很和藹,這讓陳淩有些摸不著頭腦。

“黑咖啡。”陳淩說。

海青璿便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來一杯黑咖啡。

黑咖啡很快上來,這種咖啡味道很苦。陳淩有時候喜歡喝苦一點的東西,這樣能讓人保持清醒。

“青璿雇傭軍,我交給鴻飛了。”海青璿道:“現在我是閑人一個,在家陪我媽。”

陳淩呆了一下,隨即覺得這樣對海青璿有些殘忍。因為她是天上的雄鷹,現在卻要被束縛在籠子裏。

“你真的甘心?”陳淩不由問道。

海青璿一笑,道:“我喜歡一句話,一家不掃,何以掃天下。我以前談什麽理想,抱負,幫助海外華人等等。但是前提,我連讓家人開心,安心都不能。還談那些,豈不是可笑。”

陳淩明白海青璿的心情。海藍已經不在,她應該在家裏盡盡孝道。如果海家再失去她,那兩位老人如何能夠承受。

陳淩默默的喝了一口黑咖啡,他忽然間不知道該跟海青璿說些什麽。

也不知道她這次喊自己出來是什麽意思。

現在的海青璿讓人捉摸不透。

海青璿也喝了一口軒尼斯XO,隨後點上一根香煙。陳淩訝異的看著她,海青璿淡淡一笑,遞上一包黑王的煙,道:“你要不要來一根?”

陳淩擺手,道:“不用!”海青璿道:“很奇怪我會抽煙對吧?”

陳淩微微一歎,道:“也不算奇怪,無所寄托,唯有寄托於煙。”

海青璿淡淡一笑,隨即又道:“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在想一個問題。你知道是什麽問題嗎?”

陳淩搖頭,道:“不知道。”

海青璿抽了一口煙,吞雲吐霧之間,卻是異常優雅美麗。她道:“這煙我也隻敢在外麵抽,在家裏,我媽會很不滿意。最近她似乎有點想給我相親的意思。我倒是見過一位,是廖部長家的公子,標準的紅色子弟。老實謙厚,文質彬彬。不過他看見我,似乎有點怕我。很好玩的一個事情。”

她還是沒有說為什麽要找陳淩。卻是閑話著家常。

陳淩又喝了一口咖啡,道:“真正的龍,不需要任何裝飾,自然有龍威。你是天上的雄鷹,家中的鳥雀再乖巧,再漂亮,與你都是格格不入。”

海青璿抬頭看向陳淩,定定的看著。這個突然動作讓陳淩一怔。

海青璿的臉蛋精致,美麗,蘊含著強勢。可以想見,一旦誰真能把她這匹胭脂馬征服。那麽她一定能陪著這個男人生死與共,笑傲一生。

“你怎麽了?”陳淩有些不習慣她這麽帶侵略性的目光。

海青璿一口氣將杯子中的酒喝幹,然後道:“所以我一直覺得,這世界上,至少有一人是懂我的。那就是你陳淩。縱然我說過友誼從此一刀兩斷,這是因為你對我妹妹的傷害,我無法理解。但是,天涯海角的間隔,依然會讓我覺得,你我是知己。”頓了頓,嘲諷一笑,道:“但是我沒想到,你轉手就跟單東陽成了好朋友,合作愉快。看來所謂知己,不過是我海青璿自作多情了。”

陳淩這一瞬才終於明白,海青璿是來興師問罪的。

“青璿。”陳淩思忖一瞬,醞釀著道:“國安對我的幫助會很大,我不可能鬧僵。我們是成年人,做事自然一碼歸一碼。”

海青璿抬手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再來一杯伏特加。隨後,她對陳淩淡淡道:“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你很理智,你的選擇絕對正確。就像我妹妹的死,喬老的計劃若然順利施行。那麽喬老也是大功臣。你們都很理智,但是我····痛恨你們這種理智。你們越理智,對我妹妹就越不公平,甚至到現在,沒有一個人為她的死而懺悔,而付出代價。但是我告訴你,告訴你們,死的是我最親的妹妹。我們全家,每天都在痛苦之中度過。”

陳淩眼神黯然,他無法做到去坦然的勸慰海青璿。

海青璿突然又看向陳淩,目光複雜,道:“陳淩,我突然覺得我不是那麽了解你,至少,我很看不懂你。我以為你是我的知己,我以為你很重情重義。我以為你是天底下,最勇敢的英雄。但是你現在做了些什麽?你忘了你的妻子,女兒還被關著嗎?嗬嗬,可是你轉手就又帶了一位小美人在身邊。你身邊倒是從來不差女人的。”

陳淩默然。

海青璿的酒上來,她端起喝了一口,看向陳楚,道:“怎麽,你要惱羞成怒,要告辭了嗎?跟我這種瘋女人沒什麽好說的對嗎?”

陳淩努嘴,想說什麽,卻又沒說出來。最後道:“你心情不好,要罵我,就盡管罵吧。我是什麽樣的人,隨便你們怎麽看,我不想解釋一個字。”

他的眼神堅定。這種堅定一如在沙漠中,麵對死亡的堅定。

海青璿怔了一怔,隨即慢慢收斂眸光,道:“我們之間,早已沒有友誼。我沒什麽資格罵你,你走吧。”她心中著實苦悶,說完後又一飲而盡。“服務員,給我拿一整瓶伏特加過來。”

“你會喝醉的。”陳淩阻止道。

海青璿譏誚一笑,道:“每個人都有軟弱的資格,我難道沒有喝醉的資格嗎?”

在咖啡廳裏買醉,確實有些怪異。陳淩看出她的心情是真的不好,當下道:“我陪你喝。”

“ok,為我們死去的友誼,來做最後的狂歡。”海青璿吃吃一笑。

伏特加很快上來,陳淩又要了十支黑啤。還好是在隔間裏,不然大庭廣眾,在這種地方牛飲。那真得鑽桌子底下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陳淩扶著海青璿離開了星巴克。海青璿徹底喝醉了,好在醉後的酒品很好,沒有大吐也沒有大鬧。單自然是陳淩買的。

不刻意動用氣血去壓製酒的勁頭,陳淩發現這種微醺的感覺確實很好,就像身體很輕,有種放肆,做什麽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感覺。

海青璿開了車出來的,是海藍的那輛BINZ。陳淩在海青璿拿的坤包裏找到了車鑰匙。

是在扶海青璿離開時,陳淩才發現她帶了包。她穿的這麽淑女,不帶包,很多東西沒地方拿。隻不過,像海青璿這樣的女人突然小女兒的帶一個包,還是讓陳淩感到很搞笑。

扶著海青璿纖細的腰肢,她的腰很勻稱,略略纖細,但是觸摸在手中又很豐滿,且充滿了彈性。

海青璿身上混合著酒香,女兒香。她的發絲在陳淩臉頰上掠過,可以感觸到她臉蛋的滾燙,以及紅潤嬌媚。

喝完酒出來,差不多是晚上十點。

陳淩將海青璿扶進BINZ的副駕駛裏躺著,他坐上了駕駛位,關好車門,又給醉態可掬的海青璿綁好安全帶。

陳淩想想也覺得好笑。誰有見過去星巴克咖啡廳喝得酩酊大醉的人?

啟動車子後,陳淩問海青璿住哪兒。海青璿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道:“隨便找一地兒,今晚不回去。”陳淩怔了一下,隨即覺得也是,她喝成這樣,回去之後會讓她的家人擔心。當下決定幫她找一酒店住下。

海青璿不知不覺睡著了,大概是在陳淩身邊很安心。片刻後,她的頭靠在了陳淩的肩膀上。她的發絲如瀑布一樣,帶著海飛絲的香味。夜景從兩旁退去,海青璿的五官在路燈斜射下明暗交替,立體感很強。

她的嘴唇呈現櫻桃色澤,像是一個熟睡的公主,類似安徒生童話裏,隻等王子一吻,便會醒來。陳淩從後視鏡裏看著海青璿此番的模樣,心中悄然生出一種衝動。這種衝動,與**無關。隻是單純的對美麗的崇敬。

陳淩悄然停下車,凝視海青璿的櫻紅嘴唇,然後緩緩靠近,輕輕的吻了上去。吻上時,有種濕潤的觸感,冰冰涼涼的。大概真正品嚐到她的香舌,定然是十分美妙。不過陳淩自不會得寸進尺。這個吻,隻是單純的一種看見美麗的東西從而產生的衝動。

隨後,陳淩像是做壞事成功的小孩子,愉悅一笑,啟動車子,繼續開車。

一邊的海青璿雖然是閉著眼,臉蛋卻騰地紅了。她是修為在身的人,即使大醉,但是也不會後知後覺到別人吻過來都不知道。要知道,她在當初,曾經在一間有毒蛇,蠍子的屋子裏睡過。那時候,即使熟睡,隻要遭到攻擊,也會立刻反擊。

陳淩的吻,讓她心中慌亂了一瞬。但卻是怎麽也不敢睜開眼的。海青璿甚至在想,如果陳淩得寸進尺,她應該怎麽辦?她也有她的理智,同樣麵對陳淩,也有不可自拔的意亂情迷。

在一家公寓酒店前停車,陳淩將海青璿扶了下來。然後攙扶著她進去開房。開房時,那名收銀員是個清純小蘿莉,大約十六來歲。小蘿莉看陳淩的目光很是複雜。因為她第一眼看見陳淩,覺得這帥哥不僅帥,氣質也很好,沉靜,清秀,內斂。但是看到他還扶著個大美人來開房,那就不淡定了。心想這帥哥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大半夜把美女灌醉了,來行禽獸之事。

小蘿莉堅持要看陳淩和海青璿的身份證才給開房,陳淩不禁無語,將海青璿扶著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返身去車上找了海青璿的坤包。結果包裏沒有身份證,倒有軍官證。

陳淩這才又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海青璿的軍官證,放到小蘿莉麵前,道:“她沒帶身份證,不過你看這個,顯然她是有身份的人。”

“那不行!”小蘿莉決心要拯救陳淩,堅決道:“我們這兒有規矩,必須雙方都持有身份證。”

陳淩看到小蘿莉嚴肅的樣子,啞然失笑,道:“小妹子,我住這麽多酒店,還第一次遇到要兩身份證才能開房的。”

“凡是都會有第一次,你應該習慣。”小蘿莉道。頓了頓,忍不住伸張正義,道:“她喝醉了,你不應該這樣。”

陳淩摸了摸鼻子,算是明白小蘿莉的意思了。反正也不著急,便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樣?”

“和喝醉的女人開房是犯法的。”小蘿莉義正言辭的道。

“那和你也沒半毛錢的關係呀。”陳淩忍不住輕笑道。

“你····”小蘿莉恨鐵不成鋼,道:“總之,你是男人,應該潔身自好。”

陳淩看著小姑娘可愛的樣子,不禁一樂。道:“好吧,不過你看她這樣子,總得找個地方睡下。房間開好,她睡下,我就離開。你可以監督我,不然你報警。”

“真的?”小蘿莉不敢置信的道。

陳淩翻了個白眼,沒想到大半夜也能遇到個極品小姑娘,真是生活處處充滿了歡樂。

房開好後,陳淩將海青璿扶進了房間。服侍她躺下後,陳淩幫她脫了鞋子,蓋好被子。然後關門離開,車鑰匙也放在床頭櫃上。

海青璿其實一直醒著,因為陳淩的吻,這個醉不裝也得裝下去了。

陳淩出酒店時,特意跟收銀台的小蘿莉揮手道別。小蘿莉看著陳淩離開後,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嘀咕道:“哇次奧,柳下惠轉世呀,我要是男的,我也不能放過那美女啊!”

陳淩回到小傾所住的酒店時已是淩晨,他是步行回去的。有時候,在寧靜的夜晚,一個人不行,感受天地之氣,會讓陳淩有種回歸自然的暢快。

他現在無時無刻不在修行,時刻保持心境暢快!

固然,傾城她們的事情,塵姐的冰封讓人悲痛。但是陳淩如果始終背負著,那麽將來隻會更加悲痛。

在進酒店時,陳淩看到了一家自動販賣冰淇淋屋。當下心中一動,上前投了幾枚硬幣,拿了兩個甜筒。然後快步進酒店,乘電梯。

開了房門,套房裏,沒有開燈。隻有電視機的屏幕光芒在閃亮。小傾對動畫片真是執著,此刻在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她披著蓬鬆的發絲,抱膝,神情認真的看著。陳淩進來後,她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陳淩遞上甜筒,她微微意外,隨即歡喜接過。看得出,她還是很喜歡吃這個的。

陳淩也吃了兩口,覺得這滋味還是不合他的口味。他喜歡苦一點的東西。小傾卻吃的不亦樂乎,不一會兒就已吃完,連手指上的遺留都放到口裏吸吮。

這個動作,絕對的很**。她還是穿著白襯衣,能夠隱隱看到她內裏的雪白。陳淩當即就有點獸性大發了。

“給你!饞丫頭!”陳淩微笑著遞上他隻吃了兩口的甜筒。小傾接過,陳淩便轉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後,陳淩隻穿了四角短褲出來。精壯白皙的身材畢露無遺。

來到**,陳淩一把關掉電視機。小傾疑惑的看向陳淩,陳淩一把將抱住,然後壓在身下,吻上她的唇。因為她剛吃過甜筒,唇上還殘留著香味兒。

對於陳淩的親昵,小傾並不討厭,定定的看著陳淩。有時候,小傾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對什麽都充滿了探索的目光。

有時候,小傾的思維又簡單直接,麻煩的,不喜歡的,得罪她的,殺!

換句話說,小傾因為從小生長環境,她對人的性命沒有多少敬畏。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小傾喜歡小兔子,貓兒這些動物,並且表現出很強烈的愛心。

上午十一點,陳淩和小傾出了酒店。他們的機票已經訂好,是下午一點的。從北京飛往成都。

北京喜歡堵車,所以兩人提早出發。

今天的陽光很大,同樣卻夾雜著風沙,吹得人頭發上全是風塵。

在北京,大多人在這種天氣出門,都會帶上口罩,帽子。

早上的時候,陳淩給單東陽打過一個電話。關於龍玉的,龍玉的事情一直是陳淩掛念的。當初在警備區,因為海藍的死,而失去下落。本來陳淩懷疑會在海家的手上。但是通過跟海青璿的相處,陳淩覺得龍玉如果在海青璿家,海青璿深知龍玉的重要性,一定會還過來。

不管龍玉是被警備區的誰給貪墨了,還是被國安的人拿了,這件事,陳淩都交給了單東陽。希望他能找到。

單東陽聽說後,立刻表示,一定會嚴加追查。保證在一個月內,將龍玉找出來。

龍玉一直在單東陽手上,這玉雖然珍貴,但對單東陽的作用不大。單東陽不交給陳淩,卻也是想做成一個千辛萬苦找到後,再還給陳淩,將這件事情做成一個大人情。

不管官場,社會,都要講究出牌。將一副有用的牌發揮到最大的作用,這才符合單東陽的作風。

陽光格外的強烈,陳淩與小傾搭乘的士,原本以為很堵,結果卻出奇的順利。在十一點半便到了機場。

時間還早,陳淩知道小傾喜歡吃甜筒。幹脆帶她去了機場附近的一家麥當勞。

小傾今天穿的是白色小西服,頭發披著,一眼看去,就是冷若冰霜的精英白領。

很有小龍女的氣質。

在麥當勞裏麵,陳淩給小傾點了幾款非常不錯的冰淇淋。小傾一連吃了三份,三份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陳淩笑道:“不許再吃了,再吃你要拉肚子了。”小傾淡聲道:“不會!”

陳淩捏了下她的臉蛋,道:“總之不許吃了。”很顯然,她越冷若冰霜,陳淩捏她的臉蛋就越有成就感。也讓旁人看的目瞪口呆,覺得陳淩這個舉動,有如焚琴煮鶴。

陳淩對洋快餐很不感興趣,寧願吃飛機上的食物。

在十二點十五分,陳淩買單後,和小傾離開了麥當勞。

麥當勞外是臨近機場的大廣場,廣場上有不少來往行人旅客,也有住在附近的居民出來散步,或是帶小孩來放風箏的。

陳淩與小傾剛一出麥當勞,便有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兒拿著一籃玫瑰花迎了過來。小女孩隻有六歲,一上來就直接抱住的陳淩的大腿,喊道:“叔叔,您買花送給姐姐吧。”

而大女孩兒穿著樸素,大約十二來歲,長相秀美。正是她手裏拿著花籃。

陳淩被小女孩抱著腿,頓時哭笑不得,便對秀美女孩兒道:“好,我買,讓你妹妹放開。”說著掏出錢包,非常大氣的抽出五張老人頭,遞給秀美女孩兒,道:“我全要了,錢夠了吧?”

秀美女孩兒眼中卻無歡喜,倒是閃過極度仇恨的光芒。這讓陳淩微微意外,便在這時,秀美女孩兒手裏忽然滑出一把水果刀,狠狠的捅向陳楚的腹部。這一捅,女孩兒身上散發出慘烈的殺氣,視死如歸,同歸於盡!

速度看起來很快,卻沒有什麽氣力。這個女孩兒並不會武功。在陳淩眼裏,就更加慢了。小傾眼中一寒,正欲出手殺了這女孩兒時。陳淩急忙製止,伸手一拂。

秀美女孩兒的手腕立刻如被電流擊中,水果刀哐當著發出清脆的響聲,掉落在地。

而那抱腿的六歲小女孩,竟然恨恨的張口咬陳淩。陳淩大腿一顫一震,小女孩兒立刻牙齒都被震脫落。

陳淩再一伸手,將小女孩兒提開。什麽情況?陳淩有些摸不著頭腦。

秀美女孩兒返身撿起水果刀,突然淒厲的揚聲大喊,道:“大家都來看一看。”說完水果刀一揚,刀光一閃。

鮮血橫飛,卻是她自己斬斷了她自己的一根食指。

女孩兒不管不顧,繼續悲戚大喊,道:“大家快來看一看。”語音裏包含著絕望,悲怒的情緒。

她的手因斷指,而血流不止,看得人驚心動魄。很快,所有行人,旅客全部圍了過來。這些人中,不乏外國友人。一時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陳淩蹙眉,他還看到了人群中有記者。這幾個記者正在拍照,而且,這些記者似乎早就來到了。顯然是跟這女孩兒是一夥的。關鍵是,這兩姐妹要幹什麽?要訛錢?訛錢你自殘幹嘛?

秀美女孩兒眼淚流出,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傷心的。馬上有人報警,有人打112救護車電話。還有一位熱心的外國金發美女不顧秀美女孩兒手中的水果刀威脅,撕扯襯衫布條,來給女孩兒包紮。

秀美女孩兒任由那名外國金發美女包紮。她用水果刀戟指陳淩,悲怒道:“大家看清楚了,這個畜牲就是日前在武漢那個被通緝的重犯。他叫做陳淩。”頓了頓,血紅著眼道:“這個畜牲在警備區裏,一口氣殺了六十多名戰士。我哥哥就是被他殺的。我哥哥是我們家的頂梁柱,我媽媽本來就病重,聽到我哥哥死後,受不了刺激,也喝藥自盡了。我們一家人本來生活無憂,就是被這個畜牲害的。可是不知道這個畜牲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買通了一群貪官。到現在,我哥哥已經死了半個月。可是這個畜牲卻逍遙的活著,國家不作為,連通緝令都取消了。”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陳淩身上。

群眾指指點點,有的已經畏懼的散開,但更多的是憤怒。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個男人聲音,道:“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個被通緝的重犯。”

又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是質問。“為什麽這個手上沾染了幾十條人命的畜牲,還能待在北京,還能逍遙自在?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政府在做什麽?”

小傾眼中迸出森寒殺機,她可不管什麽是是非非,隻想立刻將這兩個女孩兒殺了。

陳淩的目光出奇的平靜,他冷淡的衝小傾道:“不許動手。”小傾聽出陳淩的話裏威嚴,心中一顫。她生平隻怕狼爸和陳淩。記者連連拍照。

陳淩看向秀美女孩兒,帶著淡淡的憂傷,道:“你哥哥叫什麽?”

這件事很蹊蹺,秀美女孩兒怎麽會知道陳淩的行蹤。怎麽來到北京的,怎麽聯係到記者的。一切,背後肯定有人在操縱。但是陳淩沒有興趣去理會,他的仇人太多了,無所謂。

隻有一點,陳淩知道這個女孩兒沒有說假話。因為她的眼神,心跳,全部在告訴陳淩,她沒說一句假話。

“你記好了

,我哥哥叫做韓宗仁,我叫韓瑩瑩。”女孩兒血紅著眼,仇視的看著陳淩。頓了頓,她又道:“今天我為我哥哥報不了仇,我就要看看這個國家是不是真的沒救了。”說完又環視在場所有人,隨後,悲憤道:“我韓瑩瑩所說,沒有一句假話。蒼天作證·····”說完,水果刀狠狠的紮向她自己的腹部。她竟然要用自殺來製造輿論,逼迫政府追究陳淩的罪責。

這個手段,高明的很。但是又何其悲哀。連死都不怕了,也要報得兄仇。這個韓瑩瑩心中又該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呢?

水果刀眼看要刺進去時,陳淩手一閃,那水果刀便已妙手空空的到了他手裏。“你認錯人了。”說完,丟下水果刀,牽起小傾的手轉身就走。

也還真沒人敢攔陳淩。這可不是抓個小偷之類,群起而怒就可以了。對方是在警備區裏連殺六十人的絕世狂徒啊!

陳淩與小傾進機場的候機廳時,幾名警察經過路人指點,來到了陳淩的麵前。

“同誌,請你隨我們回局裏協助調查。我們現在懷疑你與武漢血案有所關聯。”說話的警察是一名靚麗的警花。一般來說,警花都比較富有正義感。因為她能進公安局,肯定是家裏有關係。家裏有關係,又不願意當千金小姐,卻跑去當警察。顯然是有一顆熱血的心。

陳淩抬眸看了眼這名警花,淡淡道:“等等,我先打個電話。”

“不行!”警花非常嚴肅,覺得這家夥太囂張了。頓了頓,一揮手,衝後麵三名男警察道:“將他銬起來。”

便在這時,警花的電話響了。

三名男警察想要動陳淩時,小傾攔在前麵,眼神如寒冰。

這殺氣,讓三人如墜冰窖,竟然不敢動手了。

警花接了電話,片刻後,臉色大變,想辯解什麽卻似乎無從辯解。最後掛了電話,恨恨的看了眼陳淩,道:“算你走運。”又對三警察道:“走!”

這個結果並不奇怪,單東陽的國安是維持國家治安。如果現在還後知後覺,那未免也太遲鈍了。至於廣場事件,國安也自然會去平息,這些,都不需要陳淩來操心。

“陳淩哥哥,你幫我去買個甜筒吧。”小傾忽然對陳淩道,似乎剛才發生的廣場事件,對她一點心情幹擾都沒有。

陳淩本來在發呆,聞言不禁失笑,道:“好,小饞貓,等著。”說著站了起來,朝候機廳外走去。

剛出候機廳,陳淩就接到了單東陽的電話。

“東陽兄!”陳淩淡淡的道。

單東陽語音誠懇,道:“陳淩兄弟,你不用擔心,事情我們會平息下去。這件事肯定是幕後有人在亂搞,我會盡快查清楚。這件事,是我們的疏忽,我向你道歉。”

陳淩淡淡一笑,道:“東陽兄客氣了,那就多麻煩你了。”

“嗯,祝你旅途愉快。”單東陽道。

陳淩掛了電話,背後是誰?怕是沈門吧。這件事,不可能是沈默然幹的,沈默然懶得幹。怕是沈門中自作聰明的人,想要來借韓瑩瑩擾亂他的心境。

被一個小女孩如此仇恨,絕對不是愉快的事情。也許會觸發一個人的良知,從此陷入悔恨之中。

陳淩也並不是沒有觸動,他下定決心在以後的日子裏,一定要控製情緒,盡量不要殃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