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質問陳天涯

陳淩說道:“好,你這道士至少還算坦誠,沒有說要滅我這魔頭。你出手吧。”

雲中子哈哈一笑,說道:“好,痛快!”頓了一頓,眼中閃過厲光,說道:“拿命來吧!”說完之後,身子朝前一竄。如一道烏光,突然之間就竄到了陳淩的麵前。一點劍光直奔陳淩的咽喉。

快到了極致!

陳淩在雲中子動的瞬間也動了,二話不說,斬神刀雷霆而出。刀光一閃,斜劈向雲中子的頸部。

刀劍卻不相碰,有些兩敗俱傷的意味。但雲中子卻是衝勢,而陳淩守株待兔。

雲中子手中的劍靈動至極,突然身子一矮,從陳淩肋下竄了過去。他的利劍貼著手臂,猛烈的割向陳淩的肋下部位。

這一下的化解巧妙無比,陳淩的斬神刀終歸是沒有雲中子的利劍靈巧。危機之中,陳淩一個羚羊掛角閃開了雲中子這一劍。剛一閃開,雲中子又一劍閃電刺來。忽上忽下,走著之字型,明明是奔著咽喉,卻又似乎是刺向雙眼。

好刁鑽淩厲的劍術!這人的劍術如影隨形,如跗骨之蛆,簡直就是神了。

陳淩也看出這道士的修為不過是混元巔峰,但是劍術已經可以跟李暹媲美了。

連退三步,堪堪避開雲中子的劍術攻擊。陳淩又急忙揮刀殺去。但雲中子身法靈巧,劍始終如鬼魅,再次讓陳淩一刀落空。一旦落空,雲中子的劍更快刺來。

這樣一來,陳淩反而處處落在了下風,險象環生。若不是陳淩的身法天下一絕,早已死在劍下了。

不對!

陳淩馬上知道這麽下去不是那麽回事了。雖然自己拿了斬神刀,對付別的高手很厲害。但是用刀畢竟不是自己的強項,遇上一個用劍高手就是硬傷了。用自己的短處去拚別人的長處,又怎麽會不頭破血流。

陳淩眼中閃過厲光,在雲中子一劍刺來時,他將手中斬神刀猛烈擲出,斬神刀突然射 出,貫射 向雲中子的臉門。

陳淩全力一擲,何等的力道!就如離弦的萬斤重弓。轟的一下,爆裂之聲響起。雲中子駭然失色,那裏會想到陳淩這家夥這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雲中子危急中頭一偏,終於堪堪避開陳淩的一刀,便也在這時,陳淩一步閃電踏來,抬手就是一記海底崩拳崩打向雲中子的腹部。雲中子已經被陳淩近身,他連忙一拳反斬陳淩。手中的劍是徹底施展不開了。

陳淩麵對雲中子的反斬,海底崩拳化作龍爪手。反擒拿!

雲中子如何變化得過陳淩,再度疾退!

他一退,陳淩更快。又是一記海底崩拳崩打過去。雲中子連退三步,陳淩連搶三步。在第三步之後,雲中子終於躲避不開,不得已出拳跟陳淩的海底崩拳對砸。

陳淩眼中寒光一閃,海底崩拳忽然化為極光須彌印!

混沌萬鈞,日月無光!

這一招極光須彌印裏蘊藏了淩雲大佛的怒氣,陳淩拳力的精神奧義,就如滾滾的洪流,碾壓,斬殺一切!

砰!

兩拳相撞,雲中子隻覺自己的力道瞬間被對方強大的力量,精神所粉碎。他整隻手瞬間失去了感覺,居然粉碎了。而且一股凶猛的力道,如洪流碾壓竄進了身體裏。砰!雲中子連退數步,噴出一口鮮血,頭一歪,就此死亡。

陳淩沒有多看雲中子,他撿了斬神刀便繼續上路。

為什麽要留情?

對方已經是要來取自己的性命了。既然想要一搏發財,那就要有輸了,丟命的覺悟。

這也是這場大氣運降臨的目的。大浪淘沙,這些隱藏的不安的因素,全部在這場大氣運裏該死的死,該正名的正名。

前方的路依然清冷,孤寂。

陳淩繼續踏上征程。

但是這條路注定就不平靜,沒走出多遠。陳淩內心裏被危機遍布,很強烈的危機感。後方,前方,左方,右方。四方都有高手埋伏著,正在逼近。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有著感應天地的敏感,這下絕對要糟糕。陳淩心裏清楚,來的應該是光明教廷的人。

陳淩眼下發寒,突然雙手著地,白駒過隙的身法展開來,朝前衝去。

四方的人立刻也行動了,朝陳淩逼近。但陳淩這麽邁開腳步,四方的人又未完成合圍,要抓住陳淩,簡直就是萬難。他們想要合圍住,也不可能。因為陳淩的敏感太強了。

在最前方攔阻陳淩的人卻是陳天涯。

後方追趕的是隆吉安,左邊是伊芙爾,右邊是奧蒂斯。

梵迪修斯並未出手,他貴為陛下,不到一擊必中的時候,不會出手。

如果梵迪修斯是和陳天涯攔在前麵。陳淩肯定會向後麵突圍。所以這是一個解不開的死局。

在夜色下,陳淩就如凶猛蓋世的狼王,衝殺而去。

很快,陳淩便看見了前麵的陳天涯。陳天涯像是一個狩獵的獵人,微微眯著眼,等待著陳淩上鉤。就在陳淩衝殺而來時,陳天涯蓄力,準備衝殺!

陳淩二話不說,斬神刀驀然拔出。

刀光攜帶著陳淩的衝殺之力,強悍到了無法描繪的地步。

一個平常的高手,坐在馬匹上衝殺的力量可想而知。而陳天涯就算也衝鋒,手上卻沒有斬神刀。

那一瞬,沒人敢正麵抗衡陳淩的鋒芒。

所以陳天涯隻有被迫讓開了。一旦讓開,陳淩就順利的衝出了包圍圈。

陳天涯在後麵急追,他也展開了白駒過隙的身法,死死的咬在陳淩後麵。這兩人一前一後,在月光下,就如兩頭野獸之王在角逐。

伊芙爾,奧蒂斯,隆吉安三人的修為不在陳天涯和陳淩之上。身法更是不如,很快就已經看不見陳天涯和陳淩的影子。在後麵連灰都吃不到了。

陳淩一直逃,逃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中間翻山越嶺,終於來到了一處地方,這一處地方是在火車軌的旁邊。四周一片荒野。

火車軌上並沒有火車來臨。但這時候,陳淩停止了逃走。他轉身麵對陳天涯。

陳天涯很快追了上來,他也看向了陳淩。

陳天涯一身黑色的襯衫,麵目清秀。他的眼中有一種深沉的悲哀。

陳淩則是雙眼血紅,他拿下了黑色骷髏的麵具,看向陳天涯。

“她真的死了?”陳天涯幽幽的問。

陳淩心口劇痛,說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以為你去聯合那個老魚怪我不知道?除了你,誰還這麽了解我的弱點。老魚怪不是你指使的嗎?”說到後來,他的聲音暴怒起來,厲指陳天涯。

陳天涯也激動起來,怒罵道:“放你媽的屁,你以為就你心疼小傾,你以為她死了我不難受?”

陳淩眼中出現一絲疑惑,說道:“你到底在這裏麵扮演什麽角色?如果不是你,老魚怪為什麽會這麽準確,隻去找小傾?”

陳天涯眼中閃過悲痛,說道:“去找老魚怪,你以為是我的意思嗎?梵迪修斯讓我去,我能抗拒麽?我是去跟奉了梵迪修斯的意思去跟老魚怪談合作。我怎知道,這老魚怪會對香港的情況那麽清楚?我還沒怪你,為什麽明明知道老魚怪要對付你,你還要任由小傾一個人,你為什麽不保護好她?你告訴我!”說到最後,他也激動起來。

陳淩本來認定了陳天涯跟小傾的死有關,便想今天說什麽也要殺了陳天涯。這時候又覺得不是那麽回事。他想,不管是陳天涯還是自己,都不可能去傷害小傾啊!

“我不能完全相信你。”陳淩看向陳天涯,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就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你如果真的心疼小傾,你為什麽要去幫助梵迪修斯,助紂為虐?”

陳天涯冷哼一聲,說道:“那你希望我做什麽?難道你要我繼續待在香港,和你做兄弟。看著我的妻子,孩子全部都屬於你?換做是你,你受得了嗎?”

陳淩呆了一呆。

陳天涯又道:“還有,我為什麽要去投靠梵迪修斯?你現在還看不明白嗎?我投靠他不過是因為我要用另外一種方法來保護我的家人。你記住,傾城她們不止是你的家人,她們也是我的家人。雖然現在,她們不認我這個人,但是依然改變不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陳淩呆住了。

陳天涯又說道:“陳淩,如果我存心要殺你,你早死了。我如果存心要殺你,我隻需要向梵迪修斯獻計,讓大魚怪出來引你,你會不上當,你還有活路?如今大魚怪就是你的死門。”

陳淩心下一寒,這一刻,他完全相信了陳天涯。因為如今大魚怪一出來,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他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去斬殺那大魚怪,為小傾報仇。

“大魚怪一定要死。”陳淩深吸一口氣後,向陳天涯說道。

陳天涯沉聲說道:“我何嚐不想他死。但是現在,梵迪修斯盯你盯的很緊。你殺不了大魚怪。還是趕緊回香港,等這一波浪潮過了,再想著法去殺大魚怪。”

陳淩知道陳天涯說的有道理,他又問道:“你可知道大魚怪的老巢在哪裏?”

陳天涯說道:“這大魚怪謹慎無比,又怎麽可能讓我知道他的老巢!沒人知道他的老巢!”

陳淩並不懷疑陳天涯話的真實性,因為大魚怪的老巢的確是一個禁忌。連菲爾克斯都那麽害怕說出來。由此可見大魚怪非常的謹慎,一個這麽謹慎的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告訴陳天涯,老巢在哪兒呢?

“好自為之吧!”陳天涯隨後說道:“光明教廷一日不除,神州大地永無安寧。希望你好生壯大自己的實力。以後也許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說到底,小傾的仇有大魚怪一份,光明教廷也不能撇清關係。所以,這個仇我也記下了。”他說完轉身便走,很快消失不見。

陳淩看著陳天涯離去,心中若有所思。這家夥真是像他自己所說的這般打算的嗎?

陳淩突然發覺這陳天涯雖然之前與自己是一體,但現在自己卻一點也看不透他了。

且不說這些,陳淩打起精神,朝遠處走去。

他沿著火車軌,向成都方向走去。

黎明終將來臨。進入成都市區的時候,一輪朝陽升了起來。天邊的雲彩沾染了一絲瑰紅,壯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