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集 好人準提

聖人臨凡,天地震動,遠在三界各處,無數大神通者都瞧見了這一幕,那飄然降世、憤怒而返的女媧娘娘,任誰見了,心裏都十分清楚,一場席卷整個天地人三界的可怕浩劫,即將拉開序幕。

“嗯?”一聲沉吟,虛空天降,行者臨世,跨越了天啟之門,來自異界的蕭瀾,緩緩降下身形:“三清之末,上清聖人,通天教主,欲求一件能夠鎮壓截教氣運的先天至寶,哈,真是好大的胃口啊,不過,我喜歡!”

一聲輕笑,蕭瀾環顧周遭,隨之赫然發現,自己竟是落在了一處名為“武夷山”的地界,隻見:千峰排戟,萬仞開屏;日映嵐光明返照,雨收黛色冷含煙。纏老樹,雀聒危;奇花瑤草,修竹喬鬆。饒是蕭瀾見了,也不由得讚一聲:“好山水!”

此處雖算不上福天洞地,但靈氣充沛,卻也難得,想來必有仙神在此隱修!蕭瀾轉念又是一想:這五夷山好似在哪兒聽說過啊?哦,對了,落寶金錢,根據天啟之門上記載的洪荒傳說,此處正是蕭升和曹寶所在的地方,落寶金錢,乃二人之寶,實是天地間奇妙無比的一件靈寶。

剛剛越界而來,便就遇到此等靈寶,莫不是這落寶金錢與我有緣?嗯,定是了,想來一定是我人品極好,所以才有這般氣運!蕭瀾心中自戀無比的思量:說不得,這是自己聚攏了鬥氣大陸所有氣運的緣故也不一定!

武夷山中的蕭升和曹寶二人正在下棋,忽然覺得腦後一股涼氣直冒,心下大驚,難道是大劫到了不成?心下驚疑,連忙掐指默算,隻是。蕭瀾算計他們,哪是他們這種修為能算得出來的。

算了半天也沒見個效果,二人心下更是驚異。想二人自得道以來,雖然無有老師教導。但二人一向潛心向道,修為倒也不錯。

得道之後,一直無有這種冒涼氣的狀態,莫不是正如外界人所傳言的大劫?他二人雖在這山中修道,但也對外界頗為熟知,尤其是這封神之劫快到之時,二人也多少得知了些消息,隻是不全。

正疑惑間。山中忽然響起一陣梵音,隻見一道人,身著青衫,手執七寶妙樹,緩緩踏步而來。走到二人近前,恍若才發現二人似的,口中大驚道:“怪了,怪了!”隨後搖搖頭,便要離去。

蕭曹二人正自驚訝來人神秘,忽聽他在見了二人之後直言“怪了”。心下疑惑,又見他要離去,趕緊攔住。便問道;“那道人,為何見了我二人之後卻言怪了,難道我二人有什麽奇怪不成?”

道人初時一驚,然後故作無事般,笑道:“沒事,你們沒事,沒啥奇怪的,不會死,放心。沒事。”說罷還揮揮手要走,嘴裏嘀咕道;“唉。我多什麽嘴啊我。”

二人一聽大驚,本來還沒什麽。隻以為這道人說笑,卻聽他說自己不會死,剛剛便有感覺自己有劫難,聽到此言,心中一驚,又聽到他的嘀咕,二人更驚,連忙攔下,問道:“道人稍等,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我二人不會死?”

道人心下暗笑:任你精明似鬼,到底還是要吃俺蕭瀾的洗腳水,上套了吧!嘴裏卻道:“沒那會事兒,我說錯了。”繼續掙著要走。

卻原來,眼前這道人正是蕭瀾幻化,他畢竟是足以威壓一方大千世界的無上尊者,想要幹這樣巧取豪奪的事情,自然不好意思用自己的本來麵目,否則,日後為人認出,不免丟了自己的臉麵,再者,他還有心想要坑一下別人,自然的好好裝扮裝扮。

被蕭瀾這麽一說,二人更驚,哪肯放他離去,直拉住他,不讓他走,讓他非要把事情說清楚才行。

好半天,蕭瀾才作罷,臉上現出視死如歸的神情,歎道:“我本不欲說出此事,奈何二位施主卻非要貧道言明,無奈,貧道確有苦衷啊!”見二人麵帶疑惑,並不盡信,蕭瀾又道:“敢問二位可是蕭升、曹寶?”二人點頭,他二人經常在外遊曆,或許這道人從旁得知二人姓名卻也不足為異。

蕭瀾歎道:“貧道乃是西方準提道人,我的來曆請聽貧道道來:大覺金仙不二時,曾為紫霄聽道客,把算天機世之最,言明禍福為至尊。”這廝要騙二人的寶物,先把罪過安在了準提身上,此時西方教在東土名聲不顯,是以二人並不知道準提是何人。

蕭曹二人也是聽的大驚,這道人來曆不潛啊,紫霄宮中聽道客,定是有大神通之人啊,隻是為何修為如此低下呢?連一天仙也未達到。

蕭瀾見二人疑惑,歎了口氣道:“兩位是否是在懷疑貧道的修為?”見二人點頭,劉濤又道:“確實如此,許多人都懷疑貧道的修為,這正是貧道的苦衷啊!”

見二人更疑惑了,蕭瀾心中暗笑,口氣卻是一如前麵的更加頹廢;“當年道祖講道,貧道與師兄接引道人由於路途遙遠,去得晚了些,所得不多,但貧道也是有大毅力大智慧之人,硬是從道祖所講中悟出一法,名為‘天機問’,乃是把算天機的不二密法,便是聖人之法也比不得,隻是此法太過逆天,雖能將天機運轉道出,卻也是自損之法,每運算一次,自身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似乎為了讓二人更加相信自己的說法,蕭瀾頓了下道;“想我準提道人何等修為,當年曾與三清等人稱兄道弟,便是那上古妖帝見了我,也要稱一聲道友,後來巫妖大戰,天地破損,直到此間,我曾用過此法三次,修為直從大羅金仙頂峰跌到現在這上地步,唉……可悲可歎啊!”

蕭曹二人本就是一介散修,道法上的修為還比不得在外聽的一些傳聞多,三清、上古妖帝是什麽人他們也知道一些,聽得蕭瀾說自己和他們稱兄道弟,俱是驚訝不已。莫非這功法真的那麽厲害?直把一大羅金仙給弄沒了,這也太過霸道了吧?

蕭升狐疑的看著麵前的蕭瀾,忍不住出聲問道;“道友的功法果然如此霸道?”曹寶也是一臉疑問。

蕭瀾麵色悲苦的點頭道;“我若要施展那功法。先要一件先天靈寶作引,再將自身精血煉化。行功七七四百九十道法決之後,以損失自身一半的修為以及那件先天靈寶的代價才能算出天機,此功法的霸道不在此處,此功法的霸道在於可以將天地萬物的來曆以及將來都算清楚,便是聖人也逃不過,所以,才需要如此高的代價。”說罷,還不忘噓籲幾聲。

蕭曹二人大驚。這等功法,果真霸道如斯,先天靈寶本就不可多得,更別說損失自身一半的修為。

當下,二人也自和準提道人一起噓籲不已。

卻有那蕭升,此人比之曹寶心思更加活絡一些,他想到,自己二人先前有感劫難將至,而這準提道人也曾不經意間泄露天機,道出二人有難。而且似乎聽他的意思,有可能要身隕,此事關係到自己兄弟二人的生死。不可不問。

“道長;”蕭升猶豫良久,終是忍不住道;“先前曾聞道長之言,似乎,道長算到我二人有劫難將至,還請道長告知一二;”

蕭瀾十分為難的看著二人,半晌才開口道;“罷了,我也就與你們說說吧;今日我遊曆至此,得見二位真人,卻發現二位印堂發黑。腦後有一股血氣衝天,以我多年的推演天機的經曆。斷定二位有那血光之災,稍不留神。便有可能會身隕喪命啊!”說話之間,一臉的慈悲憐憫。

一聽會身隕,二人心中暗道果然如此的同時,更是大驚,曹寶憐憫道:“道長可有辦法救我等?”蕭升也是一臉急切的問道。

蕭瀾看著二人;“我本良善,今日與二位相見,也算有緣,雖然我知道二位有那血光之災,卻也並不清楚二位為何為遭劫,以及劫難如何?”

蕭曹二人也是頹然一歎,俱是不甘心,蕭升想到,這準提道人的推演天機之法那麽厲害,若是能得他推演一番,必定能知道自己兄弟二人所遭是何劫難,屆時,便能逢凶化吉,躲過一劫。

蕭升忽然拉著曹寶跪倒,哭喪著臉道;“道長若能救我二人,我等今後便唯道長之命是從。”說罷還急急磕了幾個響頭。

蕭瀾滿臉的為難之色,雙手不知所措的扶起二人,不知道從何勸起,歎道:“也罷,既然遇上,也算我們有緣,此番,我便救了你二人也罷,左右我這身修為本就不怎麽樣了,便是再損失一半也沒關係,隻是,由於前三次推演,我手中的靈寶早已用光,先天靈寶何其難尋,便是我有心救你二人卻也無力施為呀!”

蕭曹二人得聞眼前這準提道人肯施術救他二人,俱是一喜,聽到準提道人因無先天靈寶,無法施術,二人對視一眼;“道長有此心,我二人感激不已,碰巧前些日子我二人在這五夷山中得了一寶,正是先天靈寶,名喚‘落寶金錢’,當可供道長施法之用。”說罷,曹寶便取出落寶金錢,隻見一寸大小的銅錢,古樸異常,銅錢之上生有雙翅,卻也有些可愛。

曹寶將落寶金錢遞給蕭瀾,忍著心疼道:“此寶便供道長施術之用,還請道長救我等則個。”

蕭瀾一臉逃脫不了的樣子,拿著手中的落寶金錢道:“自當相助。”隨後讓二人找了一間靜室,布了一道台,又取了二人一絲精血及毛發放於其上,隨後一把拋出那落寶金錢,落在虛空當中,又吐出幾大口精血於其上,雙手對著虛空連畫一百零八道法決之後,隻見空中的落寶金錢開始自行燃燒,慢慢的,經過幾分鍾的燃燒後,落寶金錢連個影子也不見了,就在此時,驚聞他口中一聲大喝:“天機問,問天機,大道法輪,天機始現!”

話音落,隻見虛空中原本落寶金錢停留的地方突然出現一道水鏡,上麵有人影晃動,一看,卻是一模糊道人的模樣,手持乾坤尺,狂笑著要奪二人的靈寶,也就是落寶金錢,最終將二人打的真靈不存。

隨即,水鏡破碎,蕭瀾臉上頓時浮現出一陣蒼白之色。

蕭曹二人被蕭瀾的道法所驚,看得出神,忽見蕭瀾受傷嚴重,連忙扶著蕭瀾,剛才在畫麵之中所見的人物他們也不認得,又沒有聲音,還得眼前這位準提道人的解釋呢!

蕭瀾十分虛弱的道:“那鏡中之人乃是當年紫霄宮中之人,名為燃燈道人,後拜在闡教門下,此人心胸狹窄,心狠手辣,行為怪異,表麵君子,實則小人,酷愛收集靈寶,當年我也與其發生過爭執,便是因為靈寶之爭,後來還被他偷襲得去了一件後天靈寶紫金缽。”

頓了頓,又接著道:“剛才我運轉道法,算出他日此人殺你二人的原因乃是因為他看上了你二人手中的先天靈寶落寶金錢,卻要硬奪,不敢此次碰巧被我給破去了你二人的劫難,不僅讓你二人見識了此人的卑鄙,也消除了他要殺你二人的用意,不過天道難測,此人終究有可能要算計你二人,以後你二人遇到這人還得小心啊!”

蕭曹二人聽罷,心中暗恨這個燃燈,心道以後見到他一定不能輕饒了他。

卻見蕭瀾又道:“此番施術,我修為降低不少,受傷不輕,還得回西方極樂世界找我那接引師兄為我療傷,就此便與兩位道友別過,以後有緣再見。”說罷,不顧二人的反對,掙紮著起身便要離去。

二人爭他不過,隻得眼睜睜的看著蕭瀾拄著七寶妙樹,緩緩騰空而起,隨著天空白雲流轉,眨眼之間,便就消失在了天際,當下,蕭曹二人連忙雙雙跪下向著蕭瀾離去的方向大聲拜謝,心中不住的感歎:

這位西方教的準提道人,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