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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錕和韓衝,一身狼狽,衣衫上沾染中鮮血,有些是是濕的,有些卻已經幹涸了。

他們二人帶著七萬殘軍,戰敗而回,一直跪在帥府門前,羞愧不已。百萬大軍,就這樣葬身進去,誰能夠想到呢?

其實真正算起來,主要責任不在他們,而在於統帥的關毅身上,關毅心裏也不好受,那可是九十多萬人,不是九十多根草,雖然早已經見慣了死亡,但是而今看著自己的弟兄身死,關毅難辭其咎,心中慚愧不已。

“你等二人,起身吧!太子殿下和皇上要見你們。”將吾從帥府內走出來,輕聲說道,微微歎了口氣,這樣的結果。他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布下如此大局,導致功虧一簣,襲殺的速度之快,自己這邊未曾察覺出來,根本來不急派人營救,便已經成為如此局勢。

曹錕和韓衝站起身來,眼神中滿是愧對,埋著頭走進帥府之中。

大堂之內,關毅和洛清音站在一張大桌子前,桌子上擺放著的,正是作戰地圖。

“罪將,拜見太子殿下、皇上。”二人低著頭,不敢抬起頭來,腦海中徘徊著將士們臨死之前的慘烈場景,羞愧難當。

關毅和洛清音抬眼看著二人,齊齊對視了一眼。心裏都很清楚,這件事他們雖然有罪,但是主要的職責不在他們身上。雅文言情

關毅低眉看著桌上的地圖,道:“曹錕,把你們遭遇襲擊的態勢圖,在圖上標注出來。”

曹錕聞言,硬著頭皮拿起毛筆,走到桌案旁邊看了看,顫抖著手,慢慢的勾畫出自己遭受襲擊的地點,每一筆落下,曹錕都仿佛看到數萬將士倒在屍山血海當中一般,心裏很不是滋味。

等曹錕標注完全之後,關毅抬起頭來,看著二人羞愧難當的樣子,冷聲說道:“戰爭,邊就是五五之數,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打敗了,並不是羞愧一生的事情,知恥而後勇,才是為將者該有的心態。”

是啊!縱使常勝將軍,哪個不是在失敗當中汲取教訓,方才有之後的百戰百勝的呢?雖然此次丟失了九十多萬的軍隊,但是他們也不是沒有建樹,至少此役下來,渤海帝朝也被斬殺將近四十萬的部隊,隻不是數量上,存在著不小的差距,所以難以下咽這個結果而已。

“罪將有愧皇上和太子殿下的重望,還請太子殿下和皇上責罰。”關毅如此重視自己,讓自己領軍,沒想到初戰卻是如此失利,早就這般聽著傷心,聞者流淚的局麵,曹錕真有點懷疑自己,難道自己真的隻能紙上談兵嗎?難道自己自負的韜略,隻不是一個笑話?

“罪將也有責任,此次未曾能夠盡快獲悉敵方目的,導致如此大的損失,罪將願意與曹將軍一同接受處罰。”韓衝也是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自己自從被皇上提報為第四軍團軍團長以來,深知自己的不足,所以閉門苦修,爭取能夠當此重任,但是這一戰,卻是最大的敗筆。大風皇朝,四位軍團長,何曾遭受過這般屈辱過,簡直大大有損皇上的威名。

洛清音為難的看著關毅,道:“你覺得該如何做才好?”

畢竟兩人之才,有目共睹,雖然此戰失利。但是現在正是緊要時期,臨陣換人,多少有點打擊士氣。

關毅淡淡的掃視二人一眼,說:“你二人此戰,讓九十多萬將士丟掉性命,罪過之大,難辭其咎。然此時乃是緊要之機,我軍雖然損失,但也沒有傷筋動骨,尚可一戰。故而,朕和太子殿下決定,暫且記下你們的過錯,容後處置,下去整備軍容,朕不想看到,我軍是一副吃了敗仗,毫無鬥誌的烏合之眾。”

兩人都是經驗欠缺之輩,經曆不多,遭遇困難,也是人之常情,誰不是從失敗中走過來的,誰天生就是雄踞別人之上,無往不利呢?

二人聞言,有些哽咽,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是空談,正如關毅剛剛所說的,知恥而後勇。

“罪將多謝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寬容,我等定將好好研習此戰失敗之原因,以後絕不犯同樣的錯誤。”

關毅聞言,唯有些欣慰,知道找出失敗的原因,倒也還有可造的資格,頓時擺了擺手:“下去休息吧!”

“罪將告退……”

將吾見二人離去之後,走到桌案旁邊,仔細的觀測剛剛曹錕標注出來的地方,眉頭深深皺起。

“皇上,敵方的這個統帥,可不是簡單的角色。這樣的布置,乃是早有預謀,他應該早就算準,我們會派人這麽做,所以才擺出這般戰法,誘敵深入,步步蠶食,導致全軍覆滅的。”

將吾甚為感歎,這個敵方統帥隻能,怕是不在皇上之下啊!

關毅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朕此刻算是明白了,之前朕一直感覺,這個陣勢很是熟悉,但是一直想不起來,現在曹錕百萬大軍失利,朕恍如大悟,原來他們所用的戰法,竟然是‘天爐戰法’。”

天爐戰法,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這個戰法並不是此世界的產物,而是地球上的產物,以前關毅在上學的時候,曾經看過一部關於抗戰時期的書籍,名叫《臨湘保衛戰》。

此戰的統軍將領,乃是有著戰神稱號的國軍高級將領薛伯苓。此人正是利用這種自創的戰法,在臨湘保衛戰之中,大放異彩,讓敵軍遭受沉重的打擊,薛伯苓也因此一戰成名。

隻是這些,關毅不能告訴他們,因為告訴他們,他們也聽不懂。

“天爐戰法?”將吾一愣,這個名字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也算是飽讀兵法之人,但是縱觀自己所讀過的兵法,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般字眼,難道是自己功課做得不夠嗎?

洛清音這個兵法小白,更不用說了。

關毅點了點頭:“正是,而且這戰法,朕也用過。就在攻伐韓郡的時候,將吾,你可曾記得?”

將吾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