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埃米爾繼承了部落酋長之位後,這幾天巴勒部落十分熱鬧。

之前與巴勒部落有過貿易的商人也趁機趕來,想要用貨真價實的東西來打動這位新上任的酋長的心。

東西也是一樣不差,生活用品、儲備糧,以及那些看似華麗精美實際上卻是一文不值的裝飾品。

埃米爾冷著臉在部落之中轉悠了一圈,隨即回到了自己的“宮殿”。

“這*商!到底想要幹什麽!竟然想用比去年還要低的價格買走我們的黃金!”

在宮殿之中,此刻是鴉雀無聲的,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埃米爾會如此暴怒,甚至連大長老都表現出吃驚的模樣來。

用黃金換取廉價的生活用品和糧食,這是巴勒部落的一貫做法,因為如若不是如此做,巴勒部落將麵臨著一場危機。

這裏根本無法種植糧食,即便是種植,在這長年酷熱的環境之中,糧食也根本無法茁壯成長,更為重要的是,這些奸商一年當中會來很多次,每一次到來,都是巴勒部落最熱鬧的時候。

縱然這是極不公平的商業買賣,可巴勒部落裏的人還是願意將黃金低價賣出去,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也許是一塊布料,也許是一車可以儲藏的食物。

埃米爾是名副其實的土豪,但正是他曾經是一部落王子,自然可以將部落出產的黃金售賣給各國,從而換取利益。

縱然價格依舊是不公平,他也可以從中獲取巨額利潤,但現在,他卻是部落新人酋長,對於黃金的認識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一噸黃金的價格高達數百萬美元,而這些奸商自然不會給他們這個價,尤其是自埃米爾繼承了酋長的位子,就基本已經告別了在海外逍遙的日子。

這些財富,最終會用到他的部落之中,這裏,才是他的家。

“關先生,那些奸商又來了。”埃米爾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隨即有些無力的靠坐在寶座上:“我有心無力,我即便可以阻止我自己,但我卻阻止不了部落裏的民眾,他們手裏都有黃金,從奸商的手裏可以換取他們想要的生活必需品,我有什麽理由去阻止呢?”

貿易!

這裏的貿易是不公平交易,甚至可以說這違背了《世界貿易原則》,但各取所需才是交易的本質,即便對方手裏握著的是一塊金磚,在必要的時候,也必須要換取那一點點的糟糠,很顯然,這是無奈之舉。

“那些奸商,阻攔不了?”關毅似笑非笑的看著埃米爾。

“是啊……”埃米爾十分頭痛,這樣的情形自己不知經曆了多少回,他很清楚這些奸商到底有多黑,從這裏搞到手的黃金再度賣出,依舊可以獲得百分之八十的利潤。

而用來換黃金的東西,價值實比不上黃金的百分之一。

巨大的暴利讓奸商對這裏趨之若鶩,這裏就是他們積累原始財富,走上人生巔峰的租價途徑,即便是埃米爾也不能阻止。

總不能看著自己部落裏的人都活活餓死吧?沒有糧食光守著黃金有什麽用?

不過是徒增笑話罷了!

“不知王子你在各國的人脈關係怎麽樣?”關毅眯著眼睛開口問了一句。

提起這件事,埃米爾終於醒悟了一些。

的確,他可以通過昔日的關係引進糧食和其他的東西,埃米爾是一個熱血青年,同時也是一個十分精明的王子,先前在世界各地遊曆了漫長的時間,可不是為了遊山玩水的!

一切都是為了部落!

如今,這些關係也終於到了可以用一用的時候,埃米爾自然願意。

“找人來估算一下部落裏的存糧情況,以及推算出到各國去購買並開展貿易需要多長的時間,在保證部落正常運轉的前提之下,讓這些奸商徹底消失吧,他們……實不該出現在這裏。”最終,關毅給埃米爾出了一個主意。

埃米爾深以為然,這也許是目前最好的辦法,沒有之一。

想要讓部落從陳規陋俗中走出來,需要下一劑猛藥,且這猛藥一定要足夠分量。

“走吧,我們去見識見識這些奸商的嘴臉。”關毅好似饒有興致。

糧食儲備,是衡量一個國家實力的因素之一,而似巴勒部落朝不保夕的到處高價買糧,也正是儲備不足的體現。

而世界上堪稱是農業大國的,除卻了北愛的超大型牧場提供著半個歐洲的糧食儲備,那麽就隻剩下華夏了,作為首屈一指的糧食大國,華夏的儲備量一直處於世界巔峰,沒有人可以輕易超越。

而這些奸商,來自於世界各地,手裏糧食的質量也參差不齊,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們弄到巴勒部落的糧,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差勁的糧食。

眯著眼睛走出埃米爾居住的宮殿,隨意在部落裏轉了一圈之後,關毅眉頭緊鎖,這些糧……全都是陳糧,並且還有腐米摻雜在其中。

而在一包糧食裏死掉的老鼠,卻被巴勒部落裏的人熟視無睹的拿出來,丟到一旁,僵硬的老鼠屍不知死了多長時間,隻不過因在米袋子裏的緣故,周身並沒有腐爛,但這一包糧食已經可以想象的到,人吃了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對於這個結果,關毅是不敢想的,畢竟,傳播一場瘟疫,通過這樣的方式最有效,摻雜在糧食包裏的死老鼠,身上的病菌已經全部滲透至這些糧食裏,本身就沒有什麽抵抗力的巴勒部落人,在吃了這些糧食過後,他們的健康狀況已讓人十分憂心。

也許,下一個死去的人就是他們。

而這些奸商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們正在給巴勒部落帶來怎樣一場災難。

同樣,沒有人會去置喙這一點,因為這已經是程度很輕的事情了。

“部落無法出產布料。”埃米爾紅著臉開口說道,因為關毅已經看見了部落裏的人披著如同床單一樣花花綠綠的衣服,悲苦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