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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怎麽稱呼?這個牙雕掛件多少錢?”關毅笑著和攤主談起了生意。雅文言情

雖然知道關毅並不是誠心想要買東西,但攤主總不可能將他拒之門外。今天他一天都沒做成多少生意,想到家裏還有兩個要上學的孩子,他沉聲應了一聲:“這個三千緬幣……”

關毅並不是很清楚緬幣的匯率,大概知道這三千緬幣應該是兩美元多一點,折合人民幣也就二十幾塊。關毅直接掏出五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這……這太多了!”攤主倒是個老實人,看到那張大鈔就要給關毅找錢。

關毅笑了笑說道:“我還要別的呢……這個多少錢?”

他接連問了兩三個差不多的小東西,這些象牙小雕件並不值錢,買些回去送給蘇蕙手下的那些服務員,倒也算是個禮物。

關毅買了一大堆不值錢的小飾物之後,這攤主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老板,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可以和你說說,可這事情,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說完之後,他還四下裏朝兩邊看了看,看到那些臨近的攤主都走了,他才放下了心。

這攤主名叫何福榮,他父親是殘軍,早年間因傷被俘之後做了十幾年牢,出來後就在當地娶妻生子,一直都是做點小零工做做小生意。大金塔這邊的攤位就是何福榮的父親留給他的。雅文言情在這地方,他也算是老資格的攤主了。

“洪九他們是國內來的,來了也快有十幾年了,據說是……在國內犯了事偷偷跑過來的!”何福榮說的洪九就是今天騙秦靈嵐的那人。

除了他之外那個攤位上還有三四個同夥,隻不過平時他們都是輪流做托或是在別的地方“謀生”的。這些後來者和他們這些殘軍之後就不同了,本來就是在國內犯了事偷越國境過來的,站穩了腳跟之後從事的也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洪九在大金塔這邊搞了個攤位,但實際上卻從來都不是老老實實的做生意,他憑著自己好勇鬥狠的性格,還有幾個同來的夥伴,在這邊明著擺攤,暗地裏卻欺壓同行的這些華人華裔。

除了勾結警察收取小攤販們的保護費之外,這洪九主要還是坑騙國內來的遊客牟利。

“他攤位上是有幾件好東西,不過從來都沒見到他真正賣出去過……今天那姑娘買的表,就是他從我這裏低價買走的!那可是真正的瑞士老貨,還是我父親當年的戰利品呢!”

這苦水一倒就沒了頭,說著說著何福榮就把洪九做的那些壞事都說了出來。

說完這些之後,何福榮整個人就好像輕鬆了許多,就好像多年憋悶在心中的苦一下子都沒了。

說到最後,何福榮又歎了一口氣,臉色黯然地說道:“他今天收攤早……就算你們找到他也沒用,東西都已經掉了包了,想要回來可沒那麽容易咯!他和這邊的幾個巡邏警察都熟。”

聽著何福榮的話,秦靈嵐雖然還是有些忿忿不平,但很顯然她也知道自己想要找騙子算賬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

關毅陪著秦靈嵐過來本來也沒想著能找到騙子算賬,隻不過是想讓秦靈嵐自己死心罷了。

不過他對於這何福榮倒是挺同情的,聽完他的話之後,就想著用什麽辦法幫幫他。

不過他這次來是參加公盤的,公盤結束之後就準備回去了,真要幫到何福榮好像除了多買點東西似乎也沒什麽別的辦法了。

他就將目光離開了擺在明麵上的那些小東西,往攤位裏麵看了過去。

何福榮的攤位,大多是些牙雕和木雕還有各種各樣的飾品,紀念品之類的東西,倒是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這讓關毅想要多買點東西幫襯他一下的想法有些很難實現了。

關毅剛剛已經買了不少牙雕小飾品了,這些東西送給福元坊的服務員作為禮物已經是綽綽有餘了,再要多買……總不能買回去扔在角落裏積灰塵吧!

“何大叔,緬甸盛產翡翠,你這裏怎麽沒有翡翠首飾賣呢?”關毅突然想到自己這次來緬甸就是買翡翠的,要是買點翡翠飾品回去也算是個特產了。

聽到關毅的問題,何福榮笑了笑說道:“你們是第一次來緬甸的吧?”

關毅愣了一下問道:“是啊!”

“緬甸這邊雖然盛產翡翠,可那東西可不是誰都可以買賣的……”何福榮隨即解釋了幾句。

原來這緬甸的翡翠,除非是珠寶製成品,開具了正規的購物憑證,否則帶出關的時候很容易被查出來當作走私課以重稅的,大金塔這邊的攤販都是些小本經營,他們賣的東西怎麽可能有正規的購物憑證……要是有也都是些假的。

何福榮沒有資格經營翡翠製品,他也不願意拿假貨假憑證欺騙遊客,自然就不會有這些東西賣了。

聽了何福榮的解釋,關毅不但對他的為人更為敬佩,更是對緬甸政府某些限製產業發展的做法很不以為然。

就在他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突然角落裏的一幅西洋畫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幅畫一開始他看著筆法拙劣,再說像何福榮這樣的攤位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名家名作的,可他剛剛明明看到了那畫中有一團淡淡的黃色寶光一閃而過。

關毅的腳步停下之後,對何福榮問道:“何大叔,那幅畫……能讓我看看嗎?”

看到關毅手指的方向,何福榮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將畫從架子上拿了下來。

“這畫倒是老物件,是我父親當年的戰利品之一。和那隻賣給洪九的懷表是一起從一個軍官手裏得到的……隻是這畫並不是什麽名家的作品。應該不值什麽錢的……”

何福榮如實地將畫的來曆說明了一下,可關毅似乎一句都沒聽進去,反倒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畫作,仿佛要看到那畫的裏麵去一樣。

事實上,他還真就是看到那畫作的夾層裏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