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王朝帝都,皇宮大殿之上。

今日的早朝,誰都感覺到一種沉重而壓抑的氣氛,隻是這樣的氣氛,並沒有多少人能夠撐得住,畢竟皇威浩**啊!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可並不是僅僅隻在書上記載。

大玄王朝之主,淳於天佑,一個自負且雄才大略之主,侵吞天下之心,昭然若揭。整個大玄王朝都知道,自己國家的這個皇帝,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心胸和氣魄,又有著什麽樣的野心和誌向。

他並不怕人知道,怕的就是人不知道。隻是今天的淳於天佑,卻是陰沉著臉,因為這是他有史以來遇到的第二次重大的失敗。第一次的時候,是他以皇子之身,爭奪皇位,因為棋差一招,不僅僅導致自己的母妃身死,而且連自己好幾個最親近

的人都因此慘遭毒手。

故此之後,他便萬世小心謹慎,最後奪取了大玄王朝國主的位置,並且勵精圖治,奠定了現在整個大玄王朝天下第一強國的地位。

他本以為,隨著大玄王朝的逐漸強大,開疆拓土,群臣臣服,四方天地,何處不能成為大玄王朝的王化之地。可是就在他做著掠取大陳國土地,準備與天下豪傑爭鋒,看看天下主人的姓氏的時候。

一個橫空出現的人物,卻是打亂了他的認知,並且就此成為他憤怒的根源。

此人——風曉。淳於天佑萬萬沒有想到,西境府竟然敢以卵擊石,公然對大玄王朝的西部之地出手,區區西境府,連大玄王朝十分之一的國土都比不上,戰力、兵力那更是不值一提。但是就是這個神秘都不值一提的西境

府,卻是公然舉兵來犯。

若是失敗,或許隻是貽笑大方而已。但是他們成功了,不僅僅成功,而且還有著傳奇式的成功,讓天下都為之驚歎仰望的成功。

區區七萬人,跨越地域前來,以神鬼莫測的手段,斬殺蘇烈十萬左武威衛大軍不說,更是一連占據了西部十一城。這樣的勝利果實,別說是對於西境府,就算是大玄王朝自己,也足以居功至傲了。

淳於天佑拿到瑭報的時候,都有點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接連回來的人報告,已經由不得他不相信了,大玄王朝的西部,自此已經失去了掌控,成為了西境府的地盤。

大殿群臣,都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說一句話,因為他們都知道此時淳於天佑的心情到底是什麽,就連淳於天佑的心腹申屠青玉,此刻也緊閉著嘴。

別人不清楚,但是申屠青玉可以清楚得很,燕霞城表麵上是蘇烈在把守,實則則是琴魔秘密掌控著。換句話說,此時西部的敗局,不是蘇烈的敗局,而是琴魔的敗局。這邊上升到了另外的一個層次了,琴魔是何人,那可是大玄王朝之內,絕無僅有的幾個人之一,連他都敗給了那個風曉,而且是敗得如此淒慘,那麽整個大玄王朝之內,還有什麽人能夠抵擋得住西境府的

腳步?申屠青玉實在不敢想象。

“傳驃騎將軍王猛。”淳於天佑輕喝一聲。

“遵旨……”

雖然淳於天佑早已經知道了這一切,但是這關係到了國家威嚴的事情,必須在正式場合公布出來,同時決斷是決定出來。

隻不過這些,早已經是既定好的方針,隻需要一會兒經過王猛一番繪聲繪的講述之後,宣召出來淳於天佑早已經準備的討賊檄文就可以,至於真正的對付方法,這些人根本幫不上什麽忙。

整個大玄王朝之內,也隻有三根鐵柱才是淳於天佑的依仗了。草草的處理著朝堂上的事情之後,淳於天佑一點兒也不想看到那些群臣各式各樣的表情,這些人在和平時期,讓他們處理點事情還可以,但是要真正依仗著他們幫助穩定大局的話,那無異於是高看他們了

,趕鴨子上架。

後花園,聽風亭內。

淳於天佑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聽風亭外,那碧綠色的湖水,淩寒的冷風拂麵而來,正如他此刻的心,非常冷……大玄王朝西部之敗局,不僅僅是琴魔一個人的敗局,更是整個大玄王朝的敗局。

因為至此之後,整個大玄王朝西部的地方,便會出現一個可怕而強大的西境府,令他們誰也不敢再忽視了。因為西部一戰,西境府表露出來的戰力,已經足以威脅到了他們的存在。

淳於天佑身後,申屠青玉躬身站在一旁,朝著自己旁邊的鐵唐府元帥唐天笑扯了扯袖子,示意著前麵的琴魔。

唐天笑本來是在功法大陳國的東部戰場之上,一切都是陸陸續續的進行著,而今正是占據了大陳國三分之一的土地,勢如破竹的向著宛秋城方向推進。

可是這時候,突然接到了陛下聖旨,讓他原地修整,停止一切前進的腳步,立刻趕赴帝都。

對於淳於天佑圖謀天下的心,唐天笑可是清清楚楚的,而今勢如破竹般的開疆拓土,這本來是淳於天佑最願意看到的事情,如今卻叫自己停止,不用想唐天笑也知道,定然是出大事了。唐天笑看著前麵坐在那裏,一手拉著那斷了的琴弦細細打理著的琴魔,也是一陣尷尬,雖然外麵都叫他們為大玄王朝三大鐵柱。但是實則,琴魔的地位和身份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夠相比,更不知道這個琴魔

到底和陛下是什麽關係。

隻是知道,陛下對琴魔非常縱容,有時候,他們都感覺到這個琴魔好像與陛下的平等的地位一樣,令他們感覺匪夷所思。

不過還好,這個琴魔基本不在人前出現,隻是適當的時候才會出來幫助陛下掌管一下大局,其它時候,基本上見不到的。隻不過這一次,琴魔掌控的燕霞城和蘇烈的十萬左武威衛大軍,竟然慘敗在西境府手中,唐天笑知道這件事情,依然不敢相信,可是事實如此,已經由不得他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