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命吧!誰叫自己身在帝王家呢?

但是她也難以原諒淳於天佑這個父親,雖然被淳於天佑帶回皇宮當中,但是琴魔從來沒有叫過一聲父親,就連淳於這個姓氏都沒有用,而是帶上了麵具,成為了後來大玄王朝的三大鐵柱之一的神秘存在。 ̄︶︺

淳於天佑看著琴魔臉上那冰冷的青銅麵具,心裏有些刺疼,對於自己這個女兒的倔強,他是深有領教的,一旦決定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琴兒,父皇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母妃,但是人不能活在記憶當中去,你現在也慢慢長大了,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難道你真的打算一輩子帶著這青銅麵具,孤獨終老嗎?”

琴魔沉默了,她的心是冰冷的,或許說是世間在沒有什麽事情能夠引起她心裏波動了,這個麵具是不是存在,其實已經沒有那麽重要。或許是自小便承受著那種令人苦痛的記憶吧!

因為她母妃琴妃生下她不久之後,便過世了,留下她一個人受盡磨礪,吃著百家飯長大,見識了太多的陰狠和苦痛,一個孩子的心,早已經如同淡看世間智者一般,再也掀起不了任何波動了。

“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還是好好的看著你的大玄王朝吧!不要到時候被人吞得骨頭都沒有,到時候連給我母妃的埋骨之地,都不屬於你,哼……”

琴魔說完,直接轉身,抱起自己的石桌上的古琴,邁步向著花園小道快步離去。

淳於天佑看著自己女兒的背影,不禁苦笑起來,她還是不願意聽自己的啊!

淳於天佑仰頭看著那略微昏暗的天空,臉色黯然,眼中滿是追憶之色。“琴妃,你要是還在的話,那該多好啊!有你在朕的身邊,朕何至於如此孤獨呢?而且琴兒……唉……琴妃,你要是在天有靈,便托夢去勸勸琴兒吧!朕勸你們母女的實在太多了,到了現在,朕才突然感覺

到。”

“當初那意圖吞並天下的心,到底是有多麽可笑。朕以為大玄王朝成為天下第一王朝之後,便可以逐步的發展,步步蠶食,隨後兵吞天下。可是現在朕才發現,朕想的太過簡單。”

“天下之大,強者無數,智者不可估量。嗬嗬……”

淳於天佑臉上的苦澀,或許從來沒有人看到過吧!一直都以為,身為天下第一王朝的帝王,那應該是威風凜凜、說一不二、威嚴不可侵犯的尊貴存在,又有著三宮六院,是所有男人最理想的狀態。可是誰又知道,這些看似金碧輝煌的一切,卻是一層層的麵具,掩蓋著淳於天佑的臉,讓他隻能夠露出冷厲、冷酷和威嚴,而那些心理的苦悶,隻能留在心裏,在深夜或者沒人的地方,才可以卸下自己的

麵具,舔了舔那沒有人知道的傷口。或許這就是命吧!有的人歎息自己是窮鬼,有的人悲哀自己的錢多,有的人哀歎自己權利太大,故而一天裏麵沒有一點兒空閑的時間閑暇下來,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時間。而有的人又苦悶自己的地位太低,

根本就是路人甲……萬千苦悶,匯聚一生,才是人啊!隻不過這樣的道理,能夠看破的人不少,但是能夠真正認同的卻是不多,因為隻有當日薄西山的時候,看著那下落的夕陽,走到了生命盡頭的時候,那時候才知道命運的

可怕,也明白人生的無奈。

也許明白了不一定是好事,相信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因為人還需要活著,而活著便需要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燕霞城的天色,雖然站在城裏的人看到的是朗朗乾坤,可是站在城樓上的人卻不是這麽想。

關毅從七岩山回來之後,沒有再回去天機山,而是直接直奔燕霞城而來,因為現在一切都差不多布置完成了,接下來就需要開啟自己蓄謀已久的三足鼎立之勢了。

而這其中,大陳國這根紐帶卻是不可忽視的,關毅還希望能夠在大陳國內獲取不少提升西境府的機會呢。

紅菱因為要陪陪自己的父母,故而這一次並沒有跟隨而來,隻有林慕和白飛靈,以及他的一幫護衛,隨行而來到這燕霞城。城樓之上,胡飛雲、徐化、張毅、黃華、林慕和白飛靈,跟在關毅的後麵,站在城樓之上眺望著遠處的大陳國城池。不知道是大玄王朝是有意為之,還是並不想波及太廣,處於燕霞城以南,斷魂山脈的地

域上的大陳國城池,並沒有絲毫的侵犯,好似是故意留著的一樣,形成一根狹長的紐帶,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的。

“而今的大陳國,早已經是將死之軀了,隻可惜,無論是誰都不希望大陳國那麽快就滅亡掉,等死的恐懼,比一刀子落下,更讓人煎熬啊!”

關毅輕歎一聲,大陳國的位置,是整個天下動**的中央地帶,無論是誰都清楚這一點,故而誰也不會太輕易的將之滅掉,而會留著它,當做一個緩衝地帶去緩解接下來的各路人馬爭鬥。

說實話,關毅還是挺可憐歸介伊的,這家夥處於這樣動**的天下,怕是那種手握乾坤的美感還沒有好好的體會過,便已經出去煎熬當中了。

隻不過這又怪得了誰呢?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況且若是沒有歸介伊這樣的野心的話,關毅還無法促成今天的局麵呢。

隻能說是——都是命吧!整個天下的人,或許在某一時刻都在歎息,這都是命,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命到底是什麽。也許他們會在偶然的時間內交匯到一點上去,聽到彼此的歎息聲,隨後相視一笑,隨後各自掩藏著苦澀的心情,

轉身離去,不再回頭。因為他們弄不清命是什麽,也不想弄清楚,但是需要一個活著的理由。如果兩個歎息的人在一起的話,或許會搗鼓出來一點命的深刻認識,隻不過是誰也不願意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