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別說是淳於琴,就是梅放清,也看得清清楚楚的,梅放清極為疑惑,既然明知道這麽危險,那麽風曉幹嘛還讓自己將這些話告訴淳於琴呢?

隻不過這些智者的做事,她早就已經見識過了,自己自負也不傻,但是卻從來沒有看清楚過,想明白過。“那個家夥……”淳於琴聞言,不禁苦澀一笑。她豈能不知道那家夥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若是之前,沒有見識過關毅在整個北狄戰場之上的可怕謀劃的話,淳於琴還真有可能憑著這個機會,讓西境府這兩大

軍團,直接葬身在北狄大地上呢。但是現在,風曉明明白白的告訴了自己時間,但是她卻興不起一絲一毫的心思進去,因為曾經的北狄大軍,何嚐不是如同現在手裏麵捏著的大軍一樣,強盛無比,可是最後又怎麽樣了?頃刻之間,灰飛煙

滅,就連北狄王也身死道消。

淳於琴敢嗎?她不敢……

她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抬眼看著梅放清,緩緩道:“梅姑娘,陪我走一遭可好?”

“走一遭?去哪裏?”梅放清一愣,不明白淳於琴是什麽意思。

淳於琴轉過身去,向著側門而去:“你隨我來就知道了。”

淳於琴和梅放清的離去,在這慶功宴上,有著不少人注意到了,但是誰都沒有說什麽,因為這個慶功宴上,軍師一直都沒有出現,想必是大帥和軍師去暢談了吧!那輛獨屬於淳於琴的馬車之上,梅放清走進來,看著裏麵的那些裝飾,瞬間就傻眼了。這輛馬車,之前她就注意過,乃是屬於淳於琴的休息之處,一直都有著重重把守,馬車旁邊的那些護衛,基本上都是

寸步不離的。梅放清一直以為,這是淳於琴怕自己受到襲擊,故而安插的手段而已。但是而今看著這馬車之內的裝飾,她這才明白過來,那些守衛,不僅僅是保衛淳於琴的安全,而且還有禁止任何人靠近這輛馬車的作

用,因為這輛馬車,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這是一輛女人的馬車。正在梅放清失神之際,馬車的簾子被拉開,一個抱著一把古琴的水藍色長裙女子走進來。之所以說是一個女子,那是因為,此人雖然帶著麵具,但是一身裝束,體態雍容,一舉一動之間,極盡**之力,

猶如清風拂柳一般,令人心曠神怡。

隱約之間,一抹淡淡的清香,應和著馬車內的暗香,形成了一片。

“你……你是……”梅放清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驚駭。真的是這樣,這個大玄王朝的三大鐵柱之一的琴魔,竟然是一個女兒身,恐怕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的話,整個天下都會為之震

動吧!畢竟琴魔之名,實在太過耀眼了。

淳於琴抱琴微微欠了欠身,隨後坐下道:“梅姐姐,不好意思,我本來叫做淳於琴,是大玄王朝的公主,隻是因為後來統軍,故而不得不掩藏身份,不能以真麵目示人,這才一直造就了琴魔之名。”

“哦……”梅放清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大玄王朝的公主之身,也難怪啊!

“沒想到啊!聞名天下,手段毒辣的琴魔,竟然會是一個女人,不得不說,連我看到你都有些自慚形穢了,不過你為什麽現在在我麵前展露本來的身份?”梅放清很是疑惑,自己雖然身為強者,但是這個淳於琴的身份,卻是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這隱藏之能,也是令人極為佩服的。一個大玄王朝的三大鐵柱之一,更是不可一世的統軍者,那麽淳於琴這個女

兒身的身份,更是不可能揭露出來的,畢竟女人統軍,誰會相信和信服呢?而今北狄戰事已經結束,接下來大玄王朝和西境府之間,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將來戰事不會燃燒呢?

到時候揭露出琴魔的身份出來,那不是令整個大玄王朝全軍嘩然的事情嗎?淳於琴這麽聰明的人,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

淳於琴搖了搖頭:“因為沒有隱藏的必要了,至少對於西境府,已經不算是什麽秘密了。”

“嗯?你是說……”梅放清很是愕然,不是吧?難道那家夥早就知道了不成?淳於琴輕笑一聲:“不錯,正如你所想的那樣,風曉那家夥早就知道了,在進攻北狄大軍的前一天晚上,他就揭開了我的身份,還和我打了一個賭,若是能夠將北狄一擊而潰,而後三個月之內,占據整個北

狄的話,我會揭開麵具,讓他看到我麵具下的樣子。”

是的,一直以來,淳於琴都不知道,為什麽風曉要在那個時候,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揭露出來,這好像沒有一點好處啊!但是現在,淳於琴有點明白了,他是個深謀遠慮的人,北狄的戰局在他的眼中,早已經有了定論了,隻不過是沒有說出來而已。而那也是自己和他接觸的最後機會,因為最後的慶功宴沒有出現,足以說明

了這一切。

他想要告訴自己,你的一切我都清楚了,我不想以後在戰場上遇到的時候,還有頗多的顧忌。

“風曉,現在你贏了,為什麽不來收取你的報酬呢?”淳於琴心理很是失落,她早已經準備好,在慶功宴上,她會將自己的麵具,在風曉麵前揭開,讓她看看自己藏了多年的容貌,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然而她失望了,風曉沒有來。梅放清聽到這裏,哪裏還不明白,心裏苦笑不已,那家夥還真是夠能藏的,竟然早知道了還不說出來,一直瞞著到現在,雖然現在淳於琴帶著麵具,梅放清看不清楚她現在是什麽表情,但是可以猜測到,

淳於琴一定很失落。因為同為女人,她很清楚,風曉這家夥天生就帶著一種氣息,這種氣息是女人的克星,令人嗅到之後再也無法自拔了,曾經的紅菱、歸青萍都是如此,而今這淳於琴,怕是也不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