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山脈下,一處官道上,胡飛雲看著自己旁邊騎著馬的關毅,又看了看那輛拉風馬車上,坐著悠然喝茶的梅放清,胡飛雲一陣無語,有著好好的馬車不坐,非得騎馬?

他還以為關毅定製這麽豪華的馬車,是為自己準備的,沒想到最後隻能看不能用啊!不過以他和國師之間的關係,這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啊!

“總軍師大人,你身體欠佳,末將看還是不要騎馬吧!去馬車上休息著吧!”胡飛雲忍不住說了一句。關毅聞言,不禁白了他一眼,這家夥就不能有點腦子嗎?要是能夠上馬車,老子用得著這麽受罪?唉……怎麽感覺像是被鳩占鵲巢了,路上本來還可以享受一番,但是第一天夜裏,就被梅放清直接趕出來睡

帳篷了。

美其名曰,要和士兵們同吃同睡,這樣才能夠和大家一條心,受到愛戴。其實真正的原因,就是,梅放清一個女人,根本就不好意思在軍營裏麵睡覺嘛。“唉……現在這些流氓的文化都越來越高了,以後還怎麽活?”關毅感歎一聲,抬眼幽怨的撇了撇坐在那裏喝茶的梅放清,要不是這小身板砍不過這個女人,關毅真想好好教訓教訓她,看她以後敢不敢這麽囂

張呢。

“總軍師大人……總軍師大人……”

“啊……”胡飛雲連喊了兩聲,關毅這次回過神來,疑惑的看著胡飛雲道:“怎麽了?有事嗎?”

胡飛雲聞言,頓時嗎,滿頭黑線,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吧!我們這是去哪兒啊!都走了幾天幾夜了,連個目的地都不知道,不會是帶著百萬大軍去斷魂山脈打獵吧?“總軍師大人,你一直沒說,我們這是去哪裏呢,而且我們雖然貼著斷魂山脈行走,但是經過的幾個城池,我們的百萬大軍移動,動靜有著不小,應該會被人察覺,你就不怕大楚國的那些人知道我們行蹤之

後,派人前來將我們圍剿嗎?”“啊?”關毅撇了撇嘴,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我說胡飛雲,你就不能長點腦子嗎?這個問題,誰都可以問我,但是你卻不能,你忘記了,我讓你將白虎軍團的人,全部隱秘潛伏在靠近斷魂山脈的地方嗎

?”“而今大楚國大部分的大軍,都在準備攻擊燕霞城呢,他們根本分不出兵力來探查這裏,而且你的那些人,我已經讓天機堂的人去暫時統帥他們,悄悄的將查到的大楚國探子全部滅殺了。所有根本不用擔心

他們會知道,唉……你就不能多讀點書嗎?”“啊?”胡飛雲張了張嘴巴,老臉一紅,低下了頭。旁邊幾個先鋒官看著胡飛雲這樣子,都一陣忍禁不禁的低下頭去,整個西境府大軍當中,也許隻有總軍師大人罵人之後,你還得老老實實的聽著,心裏還

不得不佩服啊!

“那個……總軍師大人,我們離開了燕霞城的話,那麽燕霞城的防務……”胡飛雲說到這裏,隻是幹笑兩聲,害怕自己又忽略了什麽地方,又要被罵了。“對嘛!這才是你應該問的嘛,聽著點……”關毅說著,大模大樣的拿出一張紙條出來,輕咳兩聲,念叨:“啟稟總軍師大人,按照總軍師大人的布置,末將和張毅率領兩大軍團一百八十七萬人,提前埋伏在

林子當中,將大楚國敵軍前來探尋的五十萬大軍,全部殲滅。”

“敵軍將領李光當場死亡,斬殺敵軍十一萬,俘虜敵軍三十九萬。我軍損失,弩箭七萬支,括號,折斷的,箭頭還在。長矛一萬三千支。括號,已經從敵軍的手中補回來損失了。”

“這些家夥,就不能簡單點寫嗎?回去讓楊方把括號抄寫一百遍。”關毅哼哼兩聲,將那張宣紙直接丟給胡飛雲道:“你自己看吧!本軍師念不下去了。”

胡飛雲接過宣紙之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那份戰報,臨近的幾個先鋒官,都連忙湊過去,再次看到戰報上的內容,一個個都瞪大著眼睛看著關毅。“呼……總軍師大人,末將算是知道什麽叫做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了。佩服佩服,沒想到總軍師大人略施小計,就讓敵軍五十萬大軍束手,而且我軍還沒有損失一兵一卒,末將又長見識了。”胡飛雲

由衷的感歎道,感覺在總軍師大人的身邊,每天都在漲見識,不對,應該是每天都在刷新他對於在戰場的世界觀。

關毅擺了擺手道:“不要搞這樣的個人崇拜,我會不習慣的,你以後要是佩服的話,回去刻個神像天天朝拜吧!我保證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的。”“額……當我什麽都沒說。”胡飛雲連忙閉上嘴,雖然拜一個關毅的神像算不得什麽,但是他更在意的卻是,總軍師大人不會有什麽事情,因為自從宛秋城出來之後,胡飛雲算是真正體會到,什麽才是真正的

人生,這才是自己最想要的人生啊!而這些都是總軍師大人給以自己的。

“哈哈……總軍師大人,大帥不供奉,我來供奉,保證每日香火鼎盛。”一個先鋒官起哄道。

關毅笑著道:“你小子是不是惦記著老子沒給你足夠的獎賞啊!死人才會被供奉呢。”

“啊……總軍師的大人,笑得失言,還請總軍師大人恕罪。”

“哼哼……失言就沒事了嗎?這不是理由,罰你去馬屁股後麵撿二十塊馬糞,給旁邊的農家土地施肥。”

“啊……是……”

“哈哈……”梅放清坐在馬車的桌案旁邊,愣愣的看著前麵那家夥的背影,與白虎軍團的眾人調笑著,笑得前俯後仰的,一時間有點失神過去。有時候覺得他是個心機深沉的狠毒之人,動輒幾十萬人失去生命,有時候

卻覺得這家夥是個風雅大學士,出口成章,言辭有據。而有時候就覺得這家夥就是個流氓,什麽話都不分場合。但是梅放清卻感覺,現在看到的這家夥,很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