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笑抱拳道:“末將明白,不過陛下,此城末將建議,依然如同之前一樣,繼續選擇探查清楚再入城,以防不測。”

淳於天佑輕嗯一聲道:“你是大軍統帥,自行定奪就可以,朕需要的是結果。”

“是……”唐天笑應道一聲,轉身離去。

淳於琴問道:“陛下,每一次占領城池之後,都善待你們的居民嗎?我聽說以前許多被攻下的城池,都是一片人間煉獄。”這樣一句話若是被人聽到,從大玄王朝的琴魔口中說出來,不知道多少人歎息。

因為一個傳聞心狠手辣的琴魔,竟然不知道這一點。實則她每一次攻陷城池之後,都是打掃戰場之後,她才會出現的,故而這種戰火摧殘之下一切,很少見到。

淳於天佑長出了口氣,說:“戰爭隻是政治手段的延續而已,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淳於琴口中喃喃的念叨這句話,眼中閃過深深的認同,是啊!無論興亡,最後承受苦難,都是那些百姓。

“沒想到你的認知如此深刻,陛下,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這個道理,為什麽還要興起戰爭呢?為了執掌天下,做那至尊的存在?”

“嗬嗬……琴兒,你不懂的!真正的和平是需要血液去清洗的,沒有血跡的清洗,那麽那種苦楚,遠比戰爭可怕得多,以後你就明白了。”

隻有做過那樣的人,才知道那樣的人,到底經曆怎樣的磨練,這個問題,淳於琴不會懂。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先進城吧!攻城大軍已經開始動作,我們得要注意他的動向才行。”

“嗯……”

這是一座邊境的城池,規模很小,多作為戰略守備之用,沒有多少居民,裏麵的建築業很簡單。

唐天笑之派遣五萬大軍入城駐守,維持正常秩序,剩下的大軍,全都駐紮在城外。

城內,一處修繕簡單的閣樓之中,淳於天佑和淳於琴相對而坐,唐天笑一旁躬身稟報著。

“前營將軍的大軍,追擊二十裏,斬殺敵軍二萬,自身傷亡,加上攻城之戰的傷亡,一共三萬,目前前營人馬,已經後來補充上去的大軍,開始放慢腳步,逐漸向著西境府腹地而去。”

淳於天佑聞言,不禁皺起眉頭,問道:“斬殺敵軍二萬?不應該啊!這裏戰事既然興起,難道西境府處於西部戰線上的大軍的統帥,早就打算逃走了嗎?”

唐天笑搖了搖頭:“根據傳回來的消息,就是如此,微臣也覺得奇怪。”淳於琴皺了皺眉頭,聽著他們的疑惑,不禁問道:“這很奇怪嗎?本來西境府的三大軍團,就不在西部戰線上,留下來的也就是小貓兩三隻而已,麵對著我們的幾百萬大軍,那就是螳臂當車,逃走是自然的

。”

“嗯……”淳於天佑點了點頭:“問題就出現在這裏,這就好像是故意用幾萬人和一個城池,勾朕的大軍深入腹地一樣,難道他們有什麽巨大的陰謀,在算計著朕不成?可是他們的兵力極為有限啊!”

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現在都是猜測,拿不出真正的證據出來。畢竟這說起來,也是說得過去的,新月帝朝腹背受敵,遭遇圍攻,軍心渙散,生出懼怕之心,戰力大大損傷,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經過淳於天佑和唐天笑的解釋,淳於琴稍稍明白了一些,試探著提議道:“那要不要下令大軍現在撤回來,以免遭遇對方的算計。”

淳於天佑沉了沉,撤回了,可就白白浪費這一戰了,對方到底是什麽意圖,一點都沒有弄明白,百萬人來來回回折騰這一趟,可不是什麽善舉。

“唐天笑,你親自前去打探。記住,一定也摸清楚那些撤退之人的撤退路線,駐紮何處,相互之間有什麽聯係,朕懷疑。這其中有詐。”

唐天笑聞言,臉色一淩:“陛下,你的意思是說,對方看到孤軍深入,而我們在後麵遠遠相望,按兵不動,早已經看出我們的意圖,打算……”

唐天笑沒有繼續說下去,若真是如此,那麽對麵的統帥,可就太可怕了,如此謀略之人,恐怖異常。

淳於天佑深吸了口氣:“希望朕隻是杞人憂天吧!去吧!朕倒要看看,對方是個什麽樣的角色。”

“是……”

前方大玄王朝大軍,帶著大概三四十萬大軍猛衝猛打,也忽然看出有點異常起來,起初遇到的抵擋,基本上是一擊而潰逃,沒有多少再戰之力,讓他頗有些意外,西境府的軍隊,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孱弱。

前營將軍也不是傻子,下令大軍放慢了腳步,穩紮穩打,隻是這個時候,自己等人遇到的守軍,竟然頑固起來,衝殺起來凶猛無比,讓他本想停下來放慢的腳步,變得更加緩慢。

“將軍,你感覺到了嗎?對方的部署實在太過詭異了,起初毫無抵抗之力,一擊而潰,但是漸漸的,他們的戰力越來越強,這是怎麽回事?”前營將軍沉了沉,搖了搖頭:“這般的戰法,本將也重來沒有遇到過,前方這座城池,據探馬來報,有著四萬的守軍,咱們打下去,看一看就知道了,我就不信,對方丟失幾萬人馬,依然還能夠淡定。畢竟

他們的主力根本就不在西部戰線上,經不起這樣的損失的,而今被我蠶食的,已經足足快十萬左右了。”

“好……就按你說的,攻城。”

轉眼三天過去,孤城之中,唐天笑陸續傳回來的消息,全都送到了淳於天佑的手中。

此時的淳於天佑,正站在一副作戰地圖旁邊,皺著眉頭,手不停的筆畫著地圖上的距離,口中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這是什麽打法?根本就沒有見過,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一旁的淳於琴,看著淳於天佑已經研究了整整一夜的地圖,忍不住問道:“陛下,你說什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