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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江楨華,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家人的反對,在他看來就等於給這段感情判了死刑。

猶豫、矛盾、痛苦……讓二十出頭的他甚至想到了和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樣殉情。

“玉欣看似柔弱,實際上比誰都堅強,當我向她提出殉情的提議時,她把我可罵慘了!”江楨華想到年輕時的往事,就好象說一件趣事一樣。

到了他現在這個年紀,已經完全將人生看透了。曾經經曆過的那些歲月,在他如今的講述之中更像是在對小輩人講述一些傳奇故事。

匡玉欣對江楨華表示,她這輩子非他不嫁。江楨華的心也被她這種癡情所打動,不再猶豫彷徨。

那時候的人戀愛結婚,和現在比起來相對來說並沒有那麽自由。家庭的反對,周圍人的漠視,整個環境對於他們這對苦情男女來說,就仿佛一池塘死水憋悶得讓人喘不上起來。

為了擺脫李歪嘴的抹黑攻擊,江楨華決定瞞著家人和匡玉欣一起離家出走。

江楨華的爺爺建國初期在滇江搞過地質調查,江楨華小時候就一直都聽爺爺說,滇江那迷人的熱帶風光,當地少數民族人民的熱情好客。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滇江那邊,地處偏遠,戶籍製度沒有內地這麽嚴格,特別是少數民族地區,有些規定執行起來還是比較鬆的。

江楨華離家出走的提議倒是得到了匡玉欣的支持。在這小縣城裏,匡玉欣就是一個克夫的寡婦,在人們的眼裏,就是一個“異類”。像她這樣的寡婦,也隻有李歪嘴這樣的人才能娶……

匡玉欣實際上早就有外遷的想法,隻是一直也沒有機會實現。現在江楨華向她提議私奔,可謂是正中下懷。

兩人就開始謀劃著離家出走。

不過,滇江離皖安省遠隔千山,要走這麽遠的路,在當時還是沒可能說走就走的。

“全國糧票、錢、介紹信……這些東西,都是必備的。還好我當時在供銷社總務處工作,像介紹信這些東西,都在我們總務處管理範圍之內,弄幾張空白的蓋了章的介紹信還是容易的……全國糧票就要想辦法兌換了,還有錢,也要想法子從我媽那裏騙出來……”

江楨華講述著自己是如何準備離家出走私奔的,這些往事在現在的年輕人聽來,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為了準備離家出走,江楨華首先要做的就是穩住父母,他對家裏假稱已經和匡玉欣斷了,還接受了父母找人給他介紹的新的對象,還和人家談起了戀愛。

江楨華的這些假動作,對李歪嘴來說也算是一顆定心丸。

匡玉欣那邊對李歪嘴,也釋放了一些煙幕,對李歪嘴也不再那麽堅決抗拒,給人的感覺好像她已經認命了。

“玉欣還哄著李歪嘴幫她換了五十斤全國糧票。這家夥路子野,搞這些東西相對容易……不過也正是因為換糧票的事情,讓我們最終的計劃暴露了。”說到匡玉欣讓李歪嘴換糧票的事情,江楨華還頗為得意地笑了。

匡玉欣讓李歪嘴換糧票的借口是她表姐夫常年要出差,糧票總是不夠用,願意多花點錢換。對於這個理由李歪嘴當時也相信了,幫她換了五十斤。

可偏偏就在匡玉欣和江楨華籌備了大半年,準備離家出走的前天晚上,李歪嘴竟然意外地和匡玉欣的表姐夫遇上了。

匡玉欣的表姐夫是省裏機械廠的采購員,當時來穎水這邊采購一批鋼材,順路來共銷售找匡玉欣替她表姐送點東西。

那天匡玉欣正好出門辦事沒在單位,她表姐夫過來就撲了個空。

李歪嘴以前是見過匡玉欣的表姐夫的,他認為將來兩人就是親戚了,對她表姐夫也非常熱情。見麵聊了一會兒,李歪嘴就邀請她表姐夫一起下館子,席間,李歪嘴無意中提起了幫他換全國糧票的事情。

匡玉欣的表姐夫一聽就納悶地說:“我們廠裏出差的都有全國糧票定額,怎麽會不夠用呢?我每個月還有得多呢……前不久玉欣還找我換過十來斤的。”

這話停在李歪嘴耳中,立刻就引起了李歪嘴的懷疑。匡玉欣要換這麽多的全國糧票做什麽?這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啊……

李歪嘴人雖然無賴,但腦子還是很好使的,很快就想到了匡玉欣和江楨華兩人離家出走私奔的可能性。

他並沒有聲張,在送走了匡玉欣的表姐夫之後,也沒有對匡玉欣提起這件事。匡玉欣並沒有發現李歪嘴對她起了疑心,也沒有發現他一直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那時候,正是兩人準備私奔前夕,一些日用品也都提前打包做好了出門的準備。這些“證據”自然就落在李歪嘴的眼裏。

李歪嘴終於偷聽到了匡玉欣和江楨華約定第二天晚上出逃的信息。他隨即把這件事打電話告訴了江楨華的父母。江父江母連夜從淮川趕過來,到了之後,直接質問江楨華是不是要離家出走。

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讓江楨華措手不及,說漏了餡。隨後,他父母就在江楨華的宿舍守著不許他出門。

而另一邊李歪嘴趁著江楨華被父母纏住就按照約定時間冒充江楨華來敲匡玉欣的門。

江楨華好不容易從宿舍裏脫身,趕到匡玉欣的住處,看到李歪嘴把心上人摁在**欲行不軌,他腦子嗡的一下子,怒火攻心,徑直拿起一把斧子就把李歪嘴給砍死了。

“是我殺了人,和玉欣本來也沒什麽關係,大不了我給李歪嘴償命……可玉欣還是跟著我逃了!”江楨華頗為感慨地說道。

江楨華和匡玉欣原本隻是準備私奔的,但殺了人之後就成了真正的逃亡。私奔麵對的隻是家人的追尋,而殺了人的麵對的就是國家機器的了。

江楨華和匡玉欣一路隱匿行蹤,很多時候甚至連車都不敢坐隻能步行,終於來到了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