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真會玩
在旅店房間休息了大約兩個小時，李燈就招呼大夥兒集合。
用過旅店準備的略帶當地特色的早餐，洛塵李燈一行就走到了外麵。
村寨已經熱鬧起來，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有不少外鄉人，來了很多的好車（當然，基本都是越野車，不是越野沒法走那個山路）。
李燈指了指山腳下一座白牆金邊尖頂的大院，說道：“會場在那邊，我們過去吧，我已經看到不少熟人了。”
眾人一看，那座富有民族風和南傳佛教風的大院前已經聚集了男女老少、各色人等。這些人顯然多數都不是本地人，神情既緊張又興奮，互相之間交頭接耳，大概是在交談今天現場會有什麽好東西。
洛塵等人很快就來到大院門前，果然有不少李燈認識的人，紛紛客氣地向他打招呼。
李燈畢竟是昆城乃至雲州最大玉器店的老板，這個圈子裏的人很多都認識他，或想跟他結交。
此時天色大亮，風輕雲淡、陽光明媚，是個好天氣。
一個包著頭、穿著白衫黑褂、當地人打扮的中年人出現在大院門前，用口音很濃重的普通話向眾人說著什麽。
洛塵聽懂了，他是代表主辦方解釋情況和表達歉意，話的大意就是，因為緬邦那邊發生了戰亂，波及到邊境，很多原石在路上耽擱了，所以隻能把會場移到這裏來。
眾人表示理解，畢竟賭石圈子的人大多數都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他們並不太在意，眼下大家唯一關心的是能不能再接下來的賭石中大賺一票。
那中年人也看出沒人認真聽他講話，於是對門口的保衛交代幾句，便拍拍手高聲招呼道：“好，現在交易會正式開始，請大家按照秩序入場！”
李燈向門口保衛出示了邀請函，帶著洛塵、安之荔和秦守進了大院。
進入之後，大家才發現，大院富麗堂皇，鑲金嵌玉，就像一座小型的皇宮。
看來這裏經常舉辦賭石、交易會，否則不可能在一個小村寨裏頭建這麽奢侈的場所。
院子很寬敞，大多數的原石都已經放在此間，大的有如假山，小的則和拳頭差不多，按照品類和體積被分門別類，堆放在不同的區域任人挑選。
在院子一角還有一排砂輪切割機，你可以自己解石，也可以請專門的師傅為你解石。
看到這場麵李燈也頗為激動，拍了拍洛塵的肩膀道：“洛老弟，這次就看你的了！”
聽到此話，安之荔和秦守都有些疑惑。
他們並不知曉洛塵的本事，以為洛和李隻是在生意上有往來、私底下有交情，所以就搞不懂李燈說“就看你的了”，是要看洛塵什麽。
洛塵微微點頭，之前說好李燈帶自己來參加交易會自己幫他挑選石頭，答應好的事情不能耍馬虎，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洛塵徑直向院子裏那些原石走去，一邊運用前世的眼力觀察，一邊調集體內的真元之氣感應靈力，達到一個“雙保險”的效果。
在感應過程中，體內的真元之氣發生著不同程度的顫動，這讓洛塵確定，這些原石裏麵肯定不乏高品質的玉石翡翠，好東西總是令人興奮呀！
不過，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邊陲小寨，洛塵不好表現得太過引人注目，沒有拿出他在昆城天泉齋那套“快很準”來。
他學著其他人，裝模作樣地東看看西逛逛。
半個多小時後，洛塵終於停在了一塊原石旁邊，又仔細“看”了半天，才指著石頭對李燈說：“就它吧！”
這塊原石和籃球差不多大，也已經算是比較大的了。
但它的石皮非常厚，周遭沒有露出半點兒綠色，要不是出現在這裏，大概所有人都會以為這就是塊普通的石頭。
然而洛塵非常肯定，因為真元之氣的感應很強，說明這塊原石裏的玉石翡翠靈力絕不弱，靈力不弱就代表品質隻高不低。
跟著洛塵轉了半天的秦守心裏感覺很不耐煩，他現在才知道，李老板原來是要讓洛塵幫自己挑選原石啊。
能幫天泉齋的當家選石頭，說明這人看玉的眼力不俗。
可這個洛塵年紀輕輕，怎麽也不像是有那份眼力勁兒的人啊。
剛剛轉了老半天才選了一塊，還是這麽一塊不起眼的石頭。
老板是不是被坑了呀？
李燈也有些不看好這塊原石，但他很有魄力，願意相信洛塵，根本沒有多問一句，立刻就和負責這一片區域的工作人員確定價格。
工作人員熟練地稱了原石的重量，然後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說：“五百二十萬。”
聽到這個價格李燈沒什麽表情，點頭示意助理秦守去付錢。
秦守有些猶豫，問李燈：“老板，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李燈不滿地看了秦守一眼，說道：“考慮什麽，洛老弟選的石頭還需要考慮什麽？你隻管去付錢便是！”
他這話有一半也是說給洛塵聽的，表示自己對對方的選擇無條件信任。
秦守隻好垂著頭跟工作人員去結賬。
安之荔心中也大為驚詫，忍不住道：“這……這麽一塊石頭就要五百多萬？”
李燈笑了笑——他見過很多人第一次賭石的反應，各種誇張的表現都有，安之荔這算好的，洛塵則好像不是第一次來賭石一樣，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對安之荔講解道：“這場賭石會不同於那些不正規的小場小會，原石的來源有保障，基本上都是緬邦老坑出的原石。最近這樣的原石越來越少，價格也水漲船高。這塊石頭還是因為全被石皮包裹，看不出一點綠色才會這麽便宜。要是擦出一丁點兒綠來，價格立刻能翻上兩三倍、四五倍去。”
安之荔暗暗咋舌，有錢人可真會玩！
同時也有些擔心，洛塵幫人家選石頭，萬一那塊石頭裏的東西不值五百萬，豈不是害人虧本？即便虧的不是自己的錢，也難免不會被人笑話嘛。
很快，那邊秦守結賬、完成交易，李燈拉著洛塵說：“洛老弟，我們一起去解石吧！”
這是他今天買的第一塊原石，希望能拿個開門紅，所以也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洛塵對自己的眼力和感應把握十足，揮手淡淡地說：“不用了吧，李老哥你們去解就行，我留在這裏看看別的。”
秦守覺得洛塵這是想坑完人就溜，心中極為不屑，向來精明的李老板怎麽會請這種人幫自己挑石頭呢？真是奇怪……
李燈和洛塵交情不深，也不好強求，隻得自己帶著助理到院角的砂輪切割機那邊解石去了。
洛塵則問安之荔：“有沒有看上的，選一兩樣玩玩兒？”
安之荔在知道這些老坑原石的價格之後，曉得自己玩不起，便搖頭道：“我就算了，你玩吧……不過也別玩太大。”
洛塵笑了笑說：“沒事兒。哦，那邊也有成品的玉石和玉器展銷，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
然後就開始自己挑選原石。
因為他很多錢都壓在了農莊上，這次的預算不多，所以也不敢玩得太大，專門選那種全部被石皮包裹、不帶一丁點兒綠的原石，這樣價格便宜，能多選幾樣。
對一般的賭石客來說，這樣做是很危險的。
即便是老坑原石，也很可能解出來連一點兒綠都看不到，那就等於花幾百萬砸了一塊普通石頭。
不過，洛塵對自己的眼力和感應有信心 並不擔心這一點。
相反，因為很少有人願意買這樣的原石，導致他可挑選的範圍更大，還不用跟人競價爭搶。
沒多久，洛塵就挑選到了五塊原石，照著李燈剛才的樣子讓工作人員稱重，然後結賬。
即便這五塊原石最大的也隻有巴掌大，但也花了洛塵四百多萬將近五百萬，預算告罄，已經沒有多餘的錢再去購買更多原石了。
安之荔不禁開始懷疑，跟了這麽敗家的老板，會不會是一個不明智的決定呢？
工作人員問洛塵需不需要現場解石，洛塵覺得沒必要，他買玉石隻是為了自用、不想引人矚目，所以拒絕了對方的建議。
於是工作人員在原石上做了特殊標記，表示這五塊原石已經付過錢了。誰要是想把沒有標記的原石帶出這個院子，就會被追究責任。
洛塵把打包好的原石交給安之荔，安之荔正在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收好，就聽到砂輪切割機那邊傳來了一陣驚歎聲。
在賭石會、賭石場聽到這種混合著驚訝、羨慕、嫉妒的叫聲，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有人解出了好東西。
今天現場解的第一塊原石，也是李燈的第一塊原石，也正是剛才洛塵挑選的那塊被石皮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原石。
好運降臨在李燈頭上，那塊原石不但擦出了綠，而且還是很純正的冰種綠翠。
現在隻不過開了小小的一道口子，原石的價立馬大漲。
已經有人在恭喜李燈，有人直接就開價了：
“這位老板，你把這石頭賣我，我出七百萬！”
“七百萬也好意思出？就這底水和顏色，八百萬起步！”
“起碼得翻個倍的嘛，李老板，一千萬給我吧！”
秦守臉色就變了，原來那個洛塵還真是眼力過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