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雙刀

“喂,等等,別開……”穆采兒突然叫了起來,滿臉驚恐惶急之色。

可是她“門”字還未說出口,彭師傅已經把房門給打開了,回頭瞧她,疑惑地問:“怎麽了呢?”

穆采兒瞪大眼睛,大叫:“快把門關上,快!”

彭師傅早被穆采兒的蠱嚇得魂飛魄散,她的話怎敢不聽,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就動手關門。

可是,門還沒有完全合攏,忽聽“砰”的一聲,一隻手扣在門縫上,用力一搬,彭師傅竟攔擋不住,“騰騰”向後退了兩步。

門已打開一半,彭師傅這才瞧清楚,來人並非自己那些同事,而是從未見過的兩個陌生人。

那兩個男人麵無表情,身上帶著一股怪異的氣息。

不知是門外的寒風吹入,還是被兩位不速的來客挾帶的冷厲氣息所懾,彭師傅竟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噤。

這回不用穆采兒提醒,他自己也急忙搶著去關門,想將那二人關在外麵。

誰知,以他的力氣,去推門竟然紋絲不動。

外麵倆人,一人用手擋住門,一人用腳猛然一踹!

彭師傅頓覺大力湧至,人已飛了出去,撞在牆角。

還沒等他爬起,那兩個人早就進入屋子。

其中一人問道:“姓穆的小妮子在不在這裏?”

彭師傅抬眼一瞧,隻見兩人竟然長得一模一樣,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一樣的瘦,又高又瘦,仿似兩根竹竿,臉上密布著一樣的青森胡渣,高顴鷹鼻,幾乎無肉,如同兩個隻貼了層皮毛的骷髏頭,目光卻銳利如刀。

其中一人盯著彭,另一人目光在屋內掃來掃去。

彭師傅反應倒也不慢,很快明白,這凶神惡煞般的兩個人好像不是來找自己的,好像是來找那個可惡的小表子的,立刻伸手指著屋內的床道:“在在在,她就在**!”

心想,難道這小表子得罪了更厲害的人而被追得到處躲藏,結果躲到我這裏來?我本以為自己撿了便宜,沒想到真是掉了陷坑,可惡!不過嘛,這回,你的對頭找上門來,你還不死嗎?看你還敢不敢害我……哎,不對,她要是被抓了,誰來解我體內的毒?

他念頭轉到此處,突然大喊道:“二位!二位且慢,我不認識什麽姓穆的小妮子,那**也沒有人……”

他一邊說一邊爬起身來要去擋那對雙胞胎兄弟的路。

然而話未說完,他的身子便裂成了兩半,從頭到大-腿-根,一條直線裂將下來,鮮血如同高壓水槍,濺紅了一整麵牆。

他的雙眼暴突,根本沒有瞧清楚對方什麽時候出手、怎麽出手,身子便已向兩邊倒了下去。

他更是永遠不會知道對方為何要殺自己。

不過,他也不必再為自己體內的蠱毒發愁了,因為他已不必再解蠱。

“礙事!”其中一個瘦高個兒還刀入鞘,便不再看倒在地上那血淋淋的兩片屍體一眼,轉而和同伴向著裏屋走去。

他一刀便將二百多斤的胖子劈成兩半,這是何等強悍、何等猛烈的刀法,關鍵還快到人眼無法看清。

他的同伴連看也沒往這邊看一眼,隻是盯著裏屋,似乎完全不認為同伴會有失手。

單身公寓,走廊很短,兩個人沒走兩步,便已到了裏屋。

似乎隨著他二人的到來,裏屋的溫度也隨之下降了幾度,變得寒氣森森。

穆采兒把自己埋在被子裏,連氣都不敢喘,她抱著僥幸心理,期望那兩個人沒有看見自己,誰知,彭師傅一句話就把自己給賣了,雖然彭後麵又辯解,但是已經沒用了。

就算彭不指點,那兩雙胞胎兄弟也早已看出**有人,他們的眼神是何等銳利。

穆采兒蒙著被子也能感受到可怖的肅殺之氣,她的嬌軀忍不住瑟瑟發抖,連床也跟著抖動起來。

隻聽有一人冷笑地道:“小妮子,你叫我兄弟二人好找,原來你躲到了別人家裏。”

另一人道:“從文山到紅河,你可真夠能跑的。但你再能跑,還是逃不脫我兄弟二人的手掌心。”

穆采兒咬著牙齒,強迫自己不要顫抖,也不說話。

一人道:“你還有什麽辦法?你已無處可逃了!乖乖把那東西交出來,不要再惹我們兄弟生氣,我們兄弟少生氣,你也就能少受些罪。”

另一人道:“對,不想多受活罪,就快把那東西交出來!”

穆采兒憋著嗓子在被子下麵說:“你……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你們說的什麽東西,我……我不知道……我是他的老婆,我們正在那啥你們就……你們就闖進來了……你們把我老公怎麽了,你們……”

一人怒道:“瑪德,小表子,事到如今你還想忽悠咱們?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穆采兒渾身已布滿了冷汗,幹咳一聲說:“我……我錯了,兩位大哥別……別殺我……”

那人道:“少羅嗦,先把東西交出來!”

穆采兒說:“在,東……東西在我身上,你們過來一個人,我這就交給他……”

那雙胞胎兄弟一聽這話,雙雙搶上前去,竟撞在了一起。

其中一人對另一人道:“老九,我既為兄長,這種事我受點累也沒什麽的。”

那老九說:“三哥,您是兄長,這種事自然由老弟我來代勞。”

這倆兄弟竟有些爭先恐後的意思。

正僵持不下時,那三哥叫道:“不好,小表子在使離間計!”

那老九往**一看,隻見一團被子像雲朵般飛了過來,便想伸手去接。

三哥更為警覺,大聲提醒道:“用刀!”

老九連忙拔刀,但見寒光一閃,被子就撕裂成兩半,裏麵的棉花飛了出來,更像是雲霧。

隨著棉花一起飛出的,還有幾隻毒蟲。

隻不過棉花是從被子裏麵飛出來的,毒蟲是從被子後麵飛出來的,有多足的蜈蚣,還有毛絨絨的蜘蛛。

那些蜈蚣、蜘蛛顏色都頗為怪異,顯然毒性很強。

老九大驚急退。

三哥刀已出鞘,一片刀光如水銀般潑灑出去。

這兄弟二人當真是好默契,一進一退配合無間,連招呼都不必打一個。

三哥的刀快如風疾如電,頃刻間斬出五刀,將三條蜈蚣、兩個蜘蛛全部斬爆。

毒漿迸濺,二人自然也閃身躲過。

此時,撕裂的被子輕飄飄落地,旁邊傳來“砰”的一聲,老九大叫:“糟糕,小表子逃了!”

三哥目光轉向床邊破了個大洞的玻璃窗戶,說:“她跳窗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