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幾天又過去了,高一七班那幾個體育生也沒有什麽動靜,估計是服氣了,對於他們我也沒往心裏去。

這一架之後,我高一扛把子的位置算是坐實了,當然這都是別人傳的,我從來沒有承認過。

不隻是我,我們班,我們這夥人在學校也是如日中天,就連小胖現在走路的姿勢都不一樣了,以前是膽小胖,現在是橫行胖了。

要說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名氣就開始忘乎所以,我們這幫人每天在學校吆五喝六的,好像整個學校都是我們開的。

這天是周五,峰子的生日,晚上沒有晚自習,下午放學的時候,峰子就招呼我們去給他過生日,我本來想叫寧夏去的,但是她還得做家教,我並沒有想強迫她,因為我知道她要說什麽,無非就是那一句: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一句話對我的打擊真是很大,尤其配上她怨恨的眼神,我就提不起任何勇氣,所以壓根也沒提。

本來小白打算帶高媛媛去的,但是高媛媛一看就她一個女孩,她就沒跟著摻和。

我們一夥人下了樓,就看到李衛東帶著人走過來,峰子看著我說:“本來我沒想叫的,但是李衛東知道我今天過生日,非要來,推不掉沒辦法。”

“沒事,反正都一起玩了,人多熱鬧。”我說。

“峰子,生日快樂啊。”李衛東走到近前說。

“東哥客氣,走吧,我已經訂好地方了。”峰子說著,我們一夥近二十人浩浩****的出了學校。

打了幾輛車,峰子打頭走在前麵,來到人民路的一家飯店,名叫小鎮飯店。

這邊離市區遠點,沒多少人,但是飯店比較大,能裝的下這麽多人。

一幫人近了飯店把老板嚇了一跳,看到打頭的峰子,表情才變了回來笑著走上前說:“源峰,來了?”

“恩,我們的房間留好了吧,留好了,一間大屋,兩張圓桌。”老板說著,我上下打量著,年紀不大,三十歲上下,板寸頭。

“小劉,帶他們上去。”

“好。”

來到三樓,最角落的房間,我們走了進去,的確很大,二十人坐裏麵也挺寬敞。

大家夥紛紛坐下,就開始熱鬧了起來,峰子說:“上菜吧。”

我們一夥人坐了一桌,李衛東一夥人坐了一桌,峰子站著說:“今天我過生日,感謝兄弟們來捧場,明天不上課,大家盡情的喝,不醉不歸。”

“奧……”

房間響起了起哄的聲音,吹了會牛B,菜陸陸續續的上來,服務員要搬了幾箱啤酒,紛紛打開倒滿之後,共同為峰子慶生喝了一杯。

人一多,酒下的就快,菜還沒來得及吃一口,一瓶先幹沒了。

嘻嘻哈哈的時間飛逝而過,幾瓶啤酒下肚,我們就不是我們了,大嘴巴的,聊騷話的,反正也沒有女的,可勁吹唄。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外麵的天早就黑了,正在我們沉浸在濃鬱的笑聲裏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門口。

看到那人,房間裏的氣氛驟然下降,嬉鬧聲戛然

而止。

大魁雙手插在褲兜裏,嘴裏叼著煙很悠閑的走了進來,身後密密麻麻的站著也不知道多少人,不過那些人一眼望去都是社會青年,看到大魁,我們幾個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我看著大魁站起身,笑著說:“大魁哥,真巧啊,來吃飯?”

我故意問著,大魁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四周看了看,然後向李衛東他們那桌人走去,一邊走一邊說:“特媽的,這什麽破飯店,連個廁所都沒有,不好意思啊,我方便一下。”

大魁說著,路過李衛東的桌子走到角落,竟然真的開始解腰帶然後當眾對著牆尿了起來。

這種侮辱人的方式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我身邊的幾個人躍躍欲試的,我急忙一抬手說:“別衝動。”

“大魁哥,什麽意思?不妨把話說明白點,沒必要這麽做吧?”

大魁撒完尿,抖了抖身子,提起褲子轉過身係上腰帶看著我說:“我怎麽做需要你教我嗎?高明輝,你是不是都快忘了自己姓什麽了?真把自己當扛把子了?”

我站在原地,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大魁這麽有恃無恐顯然是吃定我了,也是奔著我來的,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雖然我們這邊人也不少,但是都還是學生,外麵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都是社會混混手裏拎著鎬把。

都已經撕破了臉皮,就算我現在慫了,大魁也不會放過我,我說:“大魁哥這帽子帶的有點太高了,我可受不起,都是別人叫的,我也沒承認過,不過我雖然不是什麽扛把子,但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軟蛋,沒錯,今天你們人多勢力大,我認栽,不過得給我個理由吧。”

“理由,你想要什麽理由?看你不爽行不行?”大魁走過來輕蔑的說。

我聳聳肩笑了笑說:“當然可以,不過你也想清楚了,要麽一次性弄死我,弄不死我,我弄死你。”

我輕描淡寫的說著,其實也是硬裝的,因為我心裏沒底,心裏發虛,隻能先把狠話扔出來了。

大魁笑道:“有骨氣!好久都沒人敢這麽和我說話了,今天你是站著進來的,等會兒希望你能有力氣爬出去。”

我一聽大魁這話,就知道他要動手了,我不等他們的人動手,直接罵了句草,拿起酒瓶就砸了過去,然後吼了句:“跑……”

大魁靈活的閃了過去,然後他身後的一幫混混拎著鎬把衝了進來,局麵瞬間變成了一邊倒,我們這桌人紛紛被打的往裏靠,大魁就站在那裏雲淡風輕的抽著煙。

我不是超人,沒有一個單挑幾十個人那種屌炸天的本事,這麽多人圍著我們打,我們隻有挨打的份。

李衛東他們就在那直勾勾的看著,根本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其實我心裏也意料到了,關鍵時刻真指望不到他們。

大魁吸著煙說道:“好了,其他人意思意思就行,把他給我拉起來。”

旁邊一個人拎著我的頭發把我拽了起來,我剛要反抗,就被兩個人控製住了胳膊,其他人也被控製著。

我仰著頭,打量著他們來了至少二十人,大魁

走過來說:“連你這種不入流的阿貓阿狗都敢和我做對了,真以為在九中沒人能治得了你了是吧,我告訴你高明輝,你在我眼裏屁都不是,我不光要摧殘你的肉體,我還要摧殘你的心。”

“哈哈哈哈……”大魁說完肆意的笑著。

大魁說完,拿出嘴裏的煙頭,按在我的胳膊上,煙頭燙人是非常痛的,我以前也聽兵哥說過,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體會。

我當即發出慘叫聲,整個疼勁直鑽大腦的神經,直到煙頭熄滅,大魁才鬆開我,豆大般的汗珠滲出額頭,我疼的幾乎要昏厥過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挺了過來,連眼淚都沒有留一顆。

我看著胳膊上的煙疤,帶著煙灰的鮮血忽忽的冒了出來。

“大魁,我草你媽。”我仰頭喊著,我隻能把心裏的恨發泄出來,拚命的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小白他們幾個剛要掙紮又被打了一通,躺在地上無奈的看著。

“大魁,有什麽事衝我來,放他們走。”我說。

“放他們走?你當我傻逼啊?放他們走,讓你去報警嗎?還是讓你去喊人?不過話說回來,你去喊人我也不怕,你喊誰也沒用,今天老子吃定你了。”

大魁說著扔掉煙頭後直接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那一瞬間的感覺,比被人踹了一腳還痛,然後就是一陣翻騰,嘴角吐出了胃裏的酸水。

大魁的力氣太大了,要不是旁邊那人抓著我的話,我早已經癱軟在地上了爬不起來了,大魁這一拳就完全可以讓一個正常人喪失戰鬥力,肚子裏翻江倒海的痛,實在是難以描述那種感覺。

李衛東這時站出來說道:“大魁哥,輝哥到底怎麽得罪你了?我替他給你道歉。”

大魁又抽出一支煙點上,吐出一口煙才說道:“李衛東,你覺得你的麵子很值錢嗎?今天沒你什麽事,你少來摻和,老實的給我坐著。”

李衛東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大魁哥,他是我大哥,我不能不管,我不好跟兵哥交代,你這打也打了,再讓他道個歉你看行嗎?”

大魁冷笑道:“我草你媽!然後給你道歉行嗎?”

“傻B。”大魁說著,看向我身邊的兩人說:“把他給我帶到牆根,讓他添我的尿。讓他嚐嚐,老子的尿是什麽滋味,哈哈哈哈……”

“大魁,我草你祖宗,你今天要弄不死我,我特麽殺你全家。”我大吼著被兩個混混壓著走了過去。

“輝哥,輝哥……”小胖在後麵喊著,哭著。

我回過頭,看了看小胖他們,每一個人都看著我,每一個人都在流著眼淚,我本來硬撐著沒哭,但是看到他們,我實在受不了說:“是我連累了你們。”

我說著,看到小胖哭的更厲害了,掩飾內心的緊張我吼了句:“哭特麽什麽哭,老子還沒死呢。”

“輝哥,是我,都是我惹的禍,他們肯定是因為上次的事情,都是我,我欠你的,你放心隻要我們今天不死,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你讓我殺誰,我特麽就殺誰,嗚嗚……”小胖一邊吼著,一邊嚎啕大哭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