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其實這些人所有的表情,都沒有影響到我,我心裏想的隻是,我來到這裏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王言承,他雖然很希望我參加這個比試,讓我上山,不過我卻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而我之所以現在會留在這裏,也是被他強迫的。

而現在看起來這裏的這些人都不會攔著我,不讓我走,所以我覺得現在就是一個我離開這裏的最好的時機,但是如果真的走了,我之前的想法可能就徹底落空了,這裏就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可是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低頭,我那僅有的一絲尊嚴也會被踐踏,即便上山,麵對著那些所謂的名正言順的人,都會排擠我。

我看著阿貝期待的眼神,他應該希望我做出不同的舉動,總之,山要上,腰不能彎。不過,這話怎麽說,又是一個問題。

我緩緩的站起身,掃視了一圈,看著老太太說:“我不知道你們都是誰,也不知道怎麽稱呼,還請見諒,對於這個比試,我沒什麽興趣,至於上山,也不是我個人所願,我就是我,不是誰的下人,與其被以後的陰謀害死,不如劃清界限……”

我話還沒說完,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三少奶奶卻突然把一個小紙條塞到了我的手裏,我一愣,立刻就側過頭看她,可是她卻還是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是她塞的紙條一樣。

當時那種情況下我也沒辦法開口問她,我就隻能別無選擇的展開了這個紙條,隻是一看到那紙條上的字我就徹底的愣住了,因為那上麵是王言承的留字。

所有人都在看著我,也有不少人看見了我手中的紙條,我卻隻是慢慢的攥緊了手裏的那張紙條,然後便心意已決的抬起了頭,對著坐在首位的那個老太太說:“好,我會注意自己的身份。”

桌上很多人的眼裏都現出了意外的神色,因為他們都感覺到我剛才似乎要拒絕的,不過卻因為三少奶奶塞給我的那張神秘的紙條,而改變了心意,所以他們似乎也都很想知道那張紙條上到底寫了什麽。

坐在首位的老太太卻隻是挑了下眉毛,然後看著我點了點頭說:“既然你明白了就好,我要去樓上躺一會兒,一會兒等下人們都準備好了,就都到院子裏開始選人。”

老太太說完,就拄著拐杖站了起來,旁邊立刻就有倆個傭人扶著老太太上了樓。

老太太走了之後,桌上的人才開始交頭接耳的談了起來,對麵那個刁蠻女,就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我就是參賽也是毫無希望。

不過我卻根本都沒有注意到她,而是心事重重的坐了下來,看著自己緊握著的那隻手。

而坐在我們旁邊的那個老太太,此時就一臉尖酸刻薄的朝我望了過來,然後冷冷的對我說:“把她剛才給你的紙條給我!”

我抬起了頭,眼裏充滿了敵意和不解的看著這個突然命令我的老太太,而這個老太太卻隻是冷哼了一聲問我:“你知道我是誰麽?”

我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

看著她,她眼裏的恨意卻越發的濃了起來,似乎在我身上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然後便沉聲的說道:“我就是奶奶,阿承的母親,也就是這兒的三奶奶!”

我楞了下,不過也立刻就明白了過來,看來這個已經死了的老頭子不止有一房太太啊,桌上坐著的這三個老太太,還有刁蠻女旁邊的那個中年美婦,以及剛才上了樓的那個老太太,應該都是這個老頭子的太太,五房太太,看來這死了的老頭子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對比一下,王言承能做到這份上,是不是也已經不錯了?自古君王多妻妾,有錢人自然不一樣,雖然如此,這依然沒有減少我對王言承的憎恨。

而這個老太太看我沒吱聲,就又沉聲的說了一遍:“把你手裏的紙條給我。”

這老太太聲音不大,但是卻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性,就好像逼著人讓人聽她的話一樣,而她又是王言承的母親,也就是我該叫“奶奶”的人。

雖然她看著我的眼神裏沒有一絲的慈祥,可是此刻的我還是猶豫了,不知是否該將手裏的紙條交給她看,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坐在我倆中間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的三少奶奶,卻突然小聲的說了句:“吃了它。”

我立刻就睜大了眼睛驚訝的望向了她,可是她卻還是一臉冷漠的坐在那裏低著頭,就好像根本不是她說的一樣,但是我卻相當肯定她這句話就是說給我的!

而在她旁邊的老太太也立刻聽到了她的這句話,隨即就瞪起了眼睛,我一看這個情況就知道不能再猶豫,便舉起手,張開嘴就把紙條吃了進去!

接著不等這個老太太要叫人阻止我,甚至連話都沒說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把紙條給咽了下去!

老太太那張開了一半本來要叫人的嘴,也就再次的合上了,接著便惡狠狠的瞪著我,不過很快老太太就把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後聲音裏透著一股壓製不住的憤怒,咬牙切齒的問她:“是你讓他吃的?”

三少奶奶並沒有說話,還是那樣低著頭,臉上也依舊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但是似乎她這樣的表現,反而更激怒了這個老太太,說時遲那時快,老太太瞪著眼睛罵了一聲你這個賤人,然後揮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聲清脆的耳光聲,讓屋裏瞬間就靜了下來,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望了過來,而三少奶奶臉上的那個還沒有褪下去的紅印兒,更是讓所有人都確定了挨打的那個人就是她。

氣氛瞬間就變得緊張了起來,因為剛才其他人並不知道我們這邊發生了什麽,所以他們並不知道三奶奶為什麽會打自己這個明媒正娶的兒媳婦,但是所有人也都在期待著,這個從來都不怎麽說話的三少奶奶會怎樣還擊,因為大家都知道咬人的狗不叫。

剛打完人的三奶奶還是怒不可遏的看著她,似乎她也在等著這個剛剛被她打完一巴掌的三少奶奶,敢不敢再作出更出格的事兒,可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三少奶奶卻隻是跟

三奶奶低了下頭說:“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站起來向外走去,而坐在那裏的我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不過我猶豫了下,就還是趕緊朝已經走到了門外的她追了過去,而坐在那裏的三奶奶也沒有再說話,隻是惡狠狠的盯著我們兩個人漸漸遠去的背景。

出了那棟別墅,我又快走了兩步才追上前麵的她,我便喘著粗氣問了她一句:“你沒事兒吧?”

走在前麵的她突然停了下來,便又轉身看著我冷冷的說:“看來他這次讓你來參加這次的比試,或許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我立刻就有些變了臉色,就問她為什麽,不過她卻並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冷哼了一聲說:“希望下次這種事情不用我來教你,當然我也不會再教你。”

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她是在說剛才的紙條的事情,我的臉色就變得更加的難看,然後我就也壓不住心裏的那股怒氣問她:“既然紙條在你手裏,你為什麽不早給我?你早給了我還會出剛才的事兒麽?”

她卻隻是更加不耐煩的哼了一聲說:“這都是他的意思,是他告訴我,如果你真的不想參加這次的比試才讓我把紙條給你,而且紙條上麵寫的什麽我也沒看過。他是了解你的,不過我覺得他對你的期待有些太好了點。”

我沒有話能再反駁她,隻能怒目而視的看著她,但是她卻完全不在意的轉過了身,接著朝著我們來時的那棟別墅走去,而此時我在心裏想的卻隻有那個被我吞進肚裏紙條上的內容:母以子為貴。

短短的五個字,卻說出了精髓,這個意思很明顯,他沒能給我媽媽名分,但是卻給了我一次機會,如果我爬到了家族的巔峰,那麽我媽媽的身份自己也高了起來,大家族其實跟後宮沒什麽區別,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權謀,就是爾虞我詐。

老爺子死了,那麽誰能繼承這個家產,誰的嫡係親屬地位就會飆升。

我和她一前一後的走著,全都默不作聲的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棟別墅。我倆一進去,小人熏就一副興高采烈的朝我倆跑了過來。

不過一看我倆的臉色,她立刻就又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乖乖的站到了一邊,問三少奶奶用不用燒開水給她沏茶用,三少奶奶卻隻是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了句,這種事情還用問我麽。

小人熏立刻就乖巧的點了點頭,轉身就進了身後的廚房,而我就沒有再跟著這個三少奶奶上樓,而是留在了樓下。

我在那裏坐的無聊,就進了廚房想找小人熏聊天。她見我進來了,就立刻忽閃著那雙大眼睛問我,是想吃點心還是餓了,要是餓了她給我做東西吃。

我就擺擺手說剛吃完怎麽會餓,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吃東西的心思,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緩解下心裏那種緊張而又壓抑的心情。

我就笑了下跟小人熏說,跟她聊這麽久了,還不知道她叫啥呢。她就笑著跟我說她叫曉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