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我說話的同時,我的另一隻手也不禁下意識的攥緊了,因為我知道我是一定會再回到那裏的,因為那裏不光承載了我太多的記憶,也還有我未了的恩怨。

跟冉冉掛了電話之後,我的心情卻變得有些煩悶了起來,因為我又依稀想起了兵哥最後對我說過的話,他說當我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之後,難道他指的就是我現在的身份麽?

我搖了搖頭,而此刻我的心裏,又開始越發的惦念另外的一個人,不知道她此刻過的好不好,在幹著什麽。

我感覺很久沒有這麽思念過我媽了,可是我知道現在我還不能去找她。

我回去之後,跟小竹說了我即將要離開這裏回大陸的事兒,小竹就立刻緊張的問我,還回不回來,我就笑了說我肯定會回來啊,我隻是回去找個人,小竹才放下心來開始幫我收拾東西。

我收拾好後就上了樓去跟老太太告別,而當我提著行李,準備下樓路過虞美房間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然後想了下,還是敲敲門走了進去對她說:“我要回大陸一趟,去找那個煤老板陳言雄。”

虞美轉過頭漠不關心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才冷冷的說:“有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她說完就不再理我,把頭轉了過去繼續看書了,我心裏當時真的有點後悔過來跟她告別,就拿著行李憤憤的下樓了。

老太太的司機把我一路送到了機場,而家裏的管家也早已給我訂好了機票,而我這次的目的地則是SH,也就是通常被稱作魔都的地方。

我為了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就在飛機上睡了一覺,而頭等艙的環境也確實很利於人休息,因為在我走之前,老太太就已經用電話通知了陳言雄,說我回去找他,所以我一下飛機,就有他的人在機場門口舉著個牌子接我,接我的車也很不錯,凱迪拉克。

而坐在車裏的一路上,我也在不停的思考著,這個陳言雄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因為照我的想法,煤老板一般都會在自己煤礦的所在地,而那些真正的上了級別的煤老板,估計就全都是馬爾代夫,菲律賓各地的別墅住了,這住在魔都的煤老板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所以我覺得這個人,應該確實有些不同之處,不過光憑他是我爸最好的朋友這一點我,我相信他就絕對不會隻是一個普通的煤老板而已。

車在一棟別墅前麵停了下來,而我一下車往左右望了一眼就知道,光憑這裏的地段就可以判斷,這些別墅裏住著的肯定都是非富則貴,而這裏的富肯定也早已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富了。

我下車後走到門口,按了下門鈴,有傭人給我開了門,不過立刻就從裏麵走出來個麵相和善的中年人迎了上來,然後趕緊讓傭人接過了我手中的行李,他就跟我握手說:“你就是王明輝?”

我立刻就點點頭,然後也客氣的問道:“你就是陳叔叔吧?”

沒想到他卻哈哈一笑說:“什麽陳叔叔,叫陳

大爺,我比你爸大!”

我笑了笑改口說陳大爺,然後他就帶著我進了書房。坐下後他就又讓傭人上了壺碧螺春,味道很純,不過跟虞美的茶相比,還是差了點味道。

我喝了兩口之後,他就一臉正色的問我,我爸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就全跟他如實說了,他聽完後臉色就變得很差,在那兒低著頭一言不發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而我等了他一會兒,就還是忍不住跟他說,那天的情況我已經聽無數人講過了,當時除了王家的人在場,還有他和袁秋武在場,那天吃飯的食材是袁秋武提供的,但是廚師卻是他的人,而現在已經確定我爸是中毒的了,所以如果真是袁秋武的食材有問題,那麽他的廚師可能也會發現什麽蛛絲馬跡,我這次過來就是專門想問他這件事兒的。

但是他卻抬起頭眼裏有些奇怪的看著我,然後又沉思了下才問我:“那你這次過來找我,需要我做些什麽?”

我就不禁一皺眉頭,也有些奇怪的看著他,然後不解的說:“就是想讓您給我說說,關於那天我不知道的線索,或者是您覺得可疑的地方啊,難道您不想查出來害我爸的真凶麽?”

可是他看著我的眼裏,卻立刻就出現了警惕的神色,然後就又盯著我的眼睛問我:“你這次過來,就是要問我這些的麽?”

我當時就感覺到越發奇怪的說:“我不問這些,那過來找您還能幹什麽呢?難道是您還有些別的顧慮,不能把您知道的事情告訴我麽?”

他並沒有回答我,可是他眼裏的神情卻開始變得複雜了起來,最後他又想了下才對我說:“我知道是誰給你爸下的毒。”

我驚訝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然後兩隻眼睛也瞬間就睜大了,接著就激動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的問他:“您知道是誰?”

他臉色鐵青的點了點頭,然後才又看著我語氣深沉的說:“我也可以告訴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我當時就緊張的腦門上都開始冒汗了,因為我沒想到我那麽苦苦尋找的東西,竟然會在他這裏得到最終的謎底。

所以當他這麽說的時候,我就想都沒想的回答道:“您隻要能告訴我是誰害的我爸,什麽條件我都答應您!”

他聽到後,卻隻是又想了下,就點點頭跟我說:“其實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敏感,我雖然是個局外人,但是我隻要把這件事說出來,也會牽一發而動全身,說不定就會把火引到我自己身上,所以我必須確定,我告訴你之後,你不會告訴別人是從我這裏知道的。”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故意停了下看了我一眼,而我就立刻用力的點點頭表示理解,因為我現在隻等他說出自己的條件。

他就又頓了頓接著說道:“希望你也不要怪我太謹慎,畢竟我也是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攀爬了這麽些年,才有的今天這些,而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我自己的家人考慮,而我現在除

了相信自己的家人,我是不會相信任何外人的,即使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兒子也不行,所以你想讓我告訴你的唯一辦法就是,跟我的女兒結婚,當我的女婿。”

我聽到後,立刻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因為我怎麽都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條件,可以說其他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他,隻有這一件不行。

在那一刻,我才體會到了什麽叫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我低下了頭,緊緊的攥著拳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因為我真的想讓他告訴我是誰,為我爸報仇,可是我又不能跟他的女兒結婚,因為我這輩子能夠當我新娘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寧夏。

不過就在我低著頭,內心痛苦而又糾結的想著這些的時候,他卻又笑了下對我說:“你也不用覺得我是在逼著你跟我女兒結婚,我女兒也不是什麽醜的嫁不出去,而且其實那次我去澳門跟你爸一起吃飯,談的就是你和我閨女的婚事。”

這次就輪到我張大了嘴啊了一聲,然後就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可是看著他那略帶笑意的神情,我就也不得不相信了。

先不說他到底有多少錢,就光憑剛才我看到的車,還有他這棟別墅,讓我娶他的女兒那,絕對就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選擇。

而且他和我爸又是最好的朋友,倆人可能以前就說過這樣的話,再加上我爸現在也已經時日無多了,估計他就更想在自己臨終前,看到我娶到一個讓他放心的媳婦兒。

而當我想到這些的時候,我的心也忍不住徹底的沉了下去,因為我知道,看來不跟他女兒結婚,他是無論無何都不會告訴我的。

而他看到我這幅模樣,卻隻是又笑著說:“不過當時也隻是我們倆個當爹的有這個想法,具體你們倆個能不能走到一起,還要看你們小孩兒自己,所以現在就算是你願意了,我閨女不願意也不行,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事兒,就是想辦法讓我姑娘也喜歡你,同意跟你結婚,你倆結婚的越早,我就能越早一點告訴你。而且這段日子,你也不用去別的地方住,就住在我這兒就行,還能方便你倆培養感情。”

我聽到後臉上的神情真是哭笑不得,不過我心裏就尋思,我現在如果就這麽拒絕他了,說肯定不會跟他女兒結婚,那他告訴我真相的事兒,肯定就是沒門了。

而要是如果我先假意答應他,留下來住在這裏,跟他女兒培養感情是假,調查他是真,那就是還能有查出真相的機會。

而且他現在說知道是誰,也未必就是真的知道,就像老太太一樣,或許他也隻是自以為自己知道呢?

想到這兒我就越發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後跟他點點頭說:“行,陳叔叔,那我就現在這兒住一陣子,然後努努力……”

我說到後麵,他就擺擺手沒有讓我再說下去,而是對我說:“沒事兒,不合適也不用勉強,這種事兒還是得隨緣的,而且就算你知道是誰給你爸下的毒,對你來說也未必是好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