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我爸設計讓我去的澳門,也是我爸告訴我的老爺子是中毒死的這件事兒,之後他讓我幫他一起調查這件事兒,但是他自己卻又中了毒,而如果要真是他自己給自己下的毒,那麽老爺子的毒有沒有可能也是他下的呢?

陰謀,利用,賊喊抓賊,這些詞依次在我腦海裏蹦了出來,那種害怕被至親的人背叛的恐懼開始在我的心裏,生根,發芽,隻不過與此同時一種要徹查出此事的決心也在我的心裏種下了一顆深深的種子。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以為是遊紅塵來的電話,便看都沒看的就接了起來,不過電話那邊傳來的卻是一個冷冷的聲音:“我讓我在美國的朋友幫著查過了,那個陳圓平在美國上學的時候男女關係很簡單,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男朋友,個人生活也很簡單,是屬於那種為數不多的家裏能拿得起學費,卻還是年年都拿獎學金的那類人。”

我聽完後就不禁沉吟了一聲,然後問她:“也就是說他在國外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他的取向有什麽問題唄?”

“對。”

虞美在電話那邊沒什麽興趣的回答道,我輕輕的點點頭,跟她說我知道了謝謝,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的電話的我,就不禁又皺了皺眉,因為這樣基本關於陳圓平取向的調查就又陷入了僵局,看來隻能通過這邊的人去查這件事兒了,但是說實話,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並不是這件事兒,而是陳言雄被抓的事兒。

因為他被抓,陳圓平和果果的婚禮自然就會延後,所以關於陳圓平取向的調查就顯得不是那麽緊要了,而現在最當務之急的,則是想辦法把陳言雄救出來。

因為關於我爸中毒的事兒,他告訴我的似乎隻是冰山一角,而且當時我明顯的感覺到他還有話對我說,好像還有其他的隱情他沒有告訴我,而似乎那其他的隱情才是最關鍵的。

一想到這些我便忍不住長歎了口氣,因為當時那些警察如果再晚來幾分鍾,或許我現在就已經知道我爸中毒的所有真相了。

我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而是專心致誌的盯著手機,因為我知道現在過多的推測,隻會影響我之後的判斷,尤其是在我爸中毒這件事兒上。

如果我因為先入為主,而導致什麽錯誤的行動,那麽受到傷害的將不僅僅是我自己,還有被我視為至親的這些人,到那個時候我肯定無法原諒自己,所以我清空了大腦,靜靜的等待著遊紅塵的電話。

終於手機在這黑暗的房間裏再次的響了起來,是遊紅塵的電話!我迅速的就接了起來,而電話那邊的她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輕鬆裏帶著點懶散的對我說:“還沒睡呢?”

我沒心情跟她開玩笑,便問她是不是查到什麽了,她就輕輕的笑了下說:“看你緊張的那樣兒,當然查到了,要不然我給你打電話幹嘛,不是宋世昌做

的。”

我聽到後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因為如果不是宋世昌做的手腳,那就證明是上麵的人要對陳言雄動手,而且還是安全局的人直接過來進行抓捕,那就證明陳言雄身上的事情已經完全超乎了我的能力範圍之外,電話那邊的遊紅塵半天沒聽到我說話就問我:“怎麽了,你沒事兒吧?”

我心煩意亂的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兒,那你現在應該是已經查到是誰做的了吧,要不然你不能確定跟宋世昌沒關係,那個人是誰?陳言雄犯了什麽事兒?那個人為什麽要抓陳言雄?”

麵對我這一連串的問題,似乎讓遊紅塵感覺到了這件事兒在我心裏的分量,便收起了語氣裏的輕笑,而是也變得有些認真了起來的對我說:“這不是什麽人做的,而是安全局要抓陳言雄你懂麽?還有陳言雄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知道的好,這件事情的保密級別不是我們能知道的,這件事情我勸你還是別再想了,畢竟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你能接觸到的層麵,如果你真的想娶陳圓圓,想救你的未來嶽父,並且不在乎這件事兒可能給你帶來的影響,或許你可以去求求那個人,也許陳言雄還能有一線生機。”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頓了頓,然後又說了句很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而這邊的我卻聽著電話裏的忙音,緊緊的攥著手裏的手機,我當然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誰,她說的是朱爺爺,隻是我更明白遊紅塵前麵那幾句話裏暗示給我的含義,她在告訴我這件事情我最好不要碰。

因為陳言雄現在掉進的泥潭可能是我連想象都不敢想象的泥潭,或許我隻是剛把手伸過去,就跟他一起陷的連骨頭都不剩了,而如果我真的不怕死,也不怕給我的家族帶來什麽影響的話,那就去找朱爺爺,或許還能救陳言雄一命,不過這麽做的代價可能也是我無法想象的。

我攥著手機的手慢慢的鬆開了,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而我也變得猶豫了起來,因為我知道,遊紅塵的話並不是在嚇唬我。

我心緒不寧的躺在**,眯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要進行這次的豪賭,如果賭贏了或許能救回陳言雄,然後得到我想知道的真相,而如果賭輸了。

我沒有再想下去,而是重重的歎了口氣,以前跟兵哥的時候,經常說這麽一句話,小賭養家糊口,大賭發家致富,豪賭傾家**產。這個道理就連最普通的賭徒都能拿來開玩笑,更何況我這個已經是專業的了。

就在這時就有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我皺了下眉便下了地然後問了一聲誰,而門外卻傳來了一個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我。”

是陳圓圓,我不禁楞了下就趕緊開了門,陳圓圓抬起頭用那雙已經哭紅了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聲音裏透著無助的對我說:“我可以進去麽?”

我立刻就點點頭,讓她走了進來,然後關上了身後的門,可

是她卻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裏,完全不像那個平時的她,因為她通常都會一屁股坐在我的桌子上。

我就走過去問她怎麽了,但她卻根本沒說話,而是突然一下子,就撲到我的懷裏哭了起來。

我的心在那一刻一下就軟了,我就一邊用紙巾給她擦著眼淚,一邊讓她不要哭,可是我越勸她卻哭的越凶,然後還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跟我說:“我剛才怎麽都睡不著,一睡著就做惡夢,就像小時候我爸帶人下礦的時候一樣,夢裏的他全身都是血……”

她說著就又哭的上不來氣了,而我就一把把她擁進了懷裏,她楞了下,然後就在我懷裏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麽,可是在那一刻,我也不願說那些虛偽的話來安慰她,所以我隻是默默的抱著她。

而她終於漸漸在我懷裏停止了抽搐,像一隻受傷的小貓一般趴在我的胸口上輕輕的對我說:“小的時候,我爸沒時間回家,基本都是住在礦上,家裏就是那個女人帶著我和我哥,後來那個女人耐不住寂寞,跟別的男人搞在了一起,我告訴了我爸,然後我爸把他們給捉奸在床,不過我爸卻隻是剁了那個男人一根手指,就讓他們倆個走了,但是在他們臨走前,我爸還給了那個女人一筆錢,我永遠都記得那天,那個女人想抱我下再走,但是我就是沒給她抱,而是緊緊的抱著我爸的大腿,最後她是哭著跟那個男人走的。”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就兀自的冷笑了下,似乎是在笑那個女人的愚蠢,又像是在笑他們一家的可悲。我卻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因為我知道她的故事還沒有講完。

她輕輕的歎了口氣才又接著說道:“那個女人跟那個男人一起在外麵過了幾年,不過後來那個女人得了病,那個男人也不要她了,她當時已經是晚期了,她給我爸打了電話,我不知道他倆說了什麽,我隻記得我爸接完那個電話,就跟我和我哥說,他要接那個女人回來,當時我和我哥都不同意,但是我爸說這個事兒他說的算,我和我哥就跟他吵了起來,那是他第一次打我們倆個。”

陳圓圓說著抱著我的感覺又緊了緊繼續說:“我和我哥幾乎用盡了各種辦法,來跟我爸抗爭,離家出走,逃學,抽煙喝酒打架,不過終究我爸還是把那個女人給接了回來,然後我爸每天都盡心盡力的照顧她,慢慢的我哥有時也會陪她說說話,但是我卻始終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後來有一天她突然開始吐血,一咳就是一大口血的那種,我們就把她給送到了醫院,大夫就告訴我們她快不行了,讓我爸可以給她準備後事了,然後我爸就領著我和我哥到了她床邊,我爸就哭了,問她還有沒有什麽想做的事兒,她就搖搖頭隻是用手指了指我和我哥。我爸就讓我和我哥再管她叫一聲媽,好讓她能安安心心的上路……”

說到這兒的時候,陳圓圓的越來越控製不住抽泣的身體,大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