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多能喝,是我太熱,太渴了。

當我咕咚咕咚的灌完一瓶後,打了個飽嗝,看著他們幾個人發現他們的眼眶都紅紅的,包括張峰源。讓我意外的是,張峰源竟然跟才子坐在一邊,兩個人好像聊的很投機,根本就沒管我,自顧自的聊著。

我坐了下來,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跟大兵,鬼子,高媛媛喝酒,沒過多久,寧夏出來了,我沒想到她也放開了,我並沒有阻止她喝酒,因為當時我們都太興奮了。

與其說興奮不如說大家心裏都藏著苦,相聚在一起排憂解難。

一開始我們是一起喝的一起聊的,從小時候聊到現在,我第一次被打,第一次發怒,一件件,一樁樁,全都說了出來,沒有人藏著掖著。

聊的過程中,我才知道大兵之所以留下張峰源是怕他出點什麽意外,不是人身意外而是萬一被他巡警盤問或者其他的,大兵是怕他把我們賣了。

結果喝著喝著,張峰源開始挨個道歉,第一個就是我,說的很真誠,喝的很痛快,慢慢的我們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反而相互謙讓,相互理解,相互傾訴。

聊著聊著,就開始分開喝,位置一會兒換一個樣,聊天的人也不斷的變換著。

那天我們都喝大了,每個人對我說的話,我隻記得一兩句,大兵說一開始看不起我,後來覺得我是個爺們而且不是莽夫,敢愛敢恨,他很高興認識我,還說做一輩子兄弟。

才子跟張峰源這兩個難兄難弟,依舊沒有抓住機會,也沒有對高媛媛說什麽,高媛媛把他們兩個當成普通朋友或者是空氣。

張峰源說是誤會了高媛媛,他不是那一類的女孩,隻是當時因為我的原因,才利用了他們,對於這一點,高媛媛晚也道了歉,但是隻字不提情感的事情。

到最後,我記得才子說過一句話,他勾著我的肩膀,哭著對我說:小輝,其實我明白,高媛媛是我永遠都等不來的人。

鬼子沒有他們那麽的矯情,但是也很有觸動,跟我對喝的時候,他說他對女生看的不是很重要,沒有我們那麽癡情,說這個年齡,兄弟才是最重要的,還說才子是陷進去了,才會不能自拔,他總說搞不懂高媛媛,其實很簡單,那個讓你捉摸不透的人,根本不必絞盡腦汁的去猜測,如果高媛媛真喜歡他,不會給他出難題!就像寧夏一樣,她是真的愛我。

那天也不知道喝到了幾點,聊到了幾點,我也忘記是誰也提出來的,大兵,鬼子,才子,我,張峰源,我們在高媛媛家拜了把子,糊裏糊塗的,好像氣勢還挺足。

那晚,是我們第一次坦誠相見,第一次把心掏出來說話。

我是不記得了,第二天醒的時候,也不知道誰說的,客廳有個香爐是怎麽回事,我們努力的回憶著,才斷斷續續想起來我們拜了把子。

想起來之後大兵就後悔了,還說這事要是讓黑子他們知道,估計得罵我們不厚道。

本來大兵的計劃還得依仗著龍龍他叔,

想利用警察讓馬光輝吃個大虧,但是因為我的原因,計劃變了,我很感謝他們沒有罵我衝動,反而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去做了實質性的東西。

用大兵的話來說,在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所以不如直接幹,幹到他們怕為止。

周一開學,馬光輝沒來上課,大兵主動的告訴黑子,龍龍,大順三人周六的事情,果然他們仨很不爽,說我們不講究,本來說好七個人的事,我們四個就去把事辦了,根本沒把他們當兄弟。

大兵料到他們這麽說,主動提出來去拜把子,我們都沒什麽意見,大兵說:“我們重新拜,現在大家都清醒,畢竟張峰源跟我們關係一般,而且,對他我也不放心,既然那天喝大了,拜了,我也認了,咱們重新拜,算新的一波,剛好我們七個人,拜單不拜雙。”

“對,分成兩撥也是一樣的,如果以後張峰源跟我們聯係,那咱們就聯係著,不聯係就算,咱們還是玩咱們的。”說到了這個份上,黑子他們三人臉色才有了好轉。

晚上八點,我們在大兵他們宿舍裏布置好了一切。

香爐,香,酒杯。

按年齡排,邵兵老大,然後是鬼子,黑子,大順,才子,龍龍,我最小。

大兵對這個很重視,整個過程都板著臉,點著了香挨個遞給我們每個人一根。

“一個個來,按照順序把香插進香爐。”

我當時並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問了一下才知道,每一根香都代表一個人,如果以後有誰背信棄義,我們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拔香爐,拔香爐這個意思,就是把要踢出去那個人的香拔掉,從此不在是兄弟。

插進香爐後,我問:“接下來是不是要磕三個頭了?”

“磕三個頭那是結婚。”大兵不溫不火的說著,引著眾人哈哈一樂,我尷尬的也笑了,算是緩和了一下嚴肅的氛圍。

“哥幾個,既然咱們要拜,就真格的。”大兵說著轉向香爐,舉著酒杯說:“我邵兵。”

“我周偉。”

“我宋保昌(黑子)。”

“我杜曉順(大順)。”

“我田奇。”

“我李金龍(龍龍)。”

“我高明輝。”

“今日在此結為異性兄弟,不求同生,不求同死,但求患難與共,生死不棄。”大兵真摯的說著,在我的腦海中,看過的小說也好,四大名著也好,都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什麽的,到了大兵這卻變了,但是我覺得這樣更真實。

大兵在最前麵開始磕了第一個頭,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第七個,大兵才站了起來,然後又挨個遞給我們一杯酒,白的,當時我就蒙了,我從沒喝過白酒。

“天地為證,我們兄弟七人,七個頭擱在地上,這杯白酒,說明咱們拜把子的時候都是一清二白,什麽都沒有,以後的路長著呢,指不定誰輝煌,誰落魄,還是那句話,但求患難與共,生死不棄,幹……”

大兵

說完一飲而盡。

“幹……”其他人也跟著一口悶了下去,在那個氣氛下我沒有多想,也一口悶了,悶完之後我就懵逼了,胃真的跟燃燒了一樣,辣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隨後便看到他們將酒杯砸在地上,發出一連串的粉碎的聲音。

我的酒勁還沒緩過來,他們都看著我,大兵問道:“小輝,幹了嗎?”

“幹了,幹了,我草,差點沒死這。”我說著,也將酒杯摔在地上,大兵說:“好。”

看到我的樣子幾個人瞬間開啟了嘲笑模式,然後鬼子拍了拍我的後背說:“小輝,你是得練練了,煙不抽,酒也不能喝,說出去多丟人。”

“靠,老子一會兒就抽。”我說著,感覺胃裏一陣翻騰,快速衝向公共廁所。

吐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狼狽的回到宿舍,大兵他們都已經打起了撲克,我有些上頭,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回宿舍睡覺了。

我把結拜的事情跟晴姨說了,晴姨還說替我高興,我跟晴姨說了我們的結拜儀式,因為我感覺很正式很莊嚴,隻是不懂什麽意思,晴姨說,七個頭磕在地上就算烙印了,白酒,摔杯子寓意著為了兄弟可以肝腦塗地。

雖然聽上去有些惡心,但是確實義字當先。

接下來的一個月很安靜,馬光輝他們沒有再找我們的麻煩,而且這小子更加低調了,見我們從來都是繞著走,我們也不是那種不依不饒的人,也懶得理他。

我跟寧夏的感情依然在熱戀中,但是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衝動,那麽饑渴了,每天過著我們自己的小日子。

在十五中,我們算是一家獨大了,大兵那些人一旦閑下來就渾身不自在,天天不是睡覺就是打球,要麽逃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大兵發現了新目標。

初二的一個女孩,叫周夢瑤,大兵叫她瑤瑤,讓我們感覺扯淡的是,大兵說他看見了他的摯愛,然後便開始了狂追。

大兵都開始泡妞了,其他人也不想落單,紛紛開始尋找自己的目標,一時間,在十五中公認的混混頭子不去打架了,改去組團泡妞了。

我樂得清靜,其實想不清靜都不行,寧夏把我看的死死的,她學習的時候,我得陪著一起學,她不學習的時候,一邊吃零食一邊看著我的學,她不吃零食的時候,拍拍我的肩膀說去逛逛,讓我好好學。

當然這麽苦逼的生活都是因為月考的時候我退步了二十名,對於我來說已經下滑的非常快了,寧夏看到了苗頭,直接給我按死在搖籃裏。

好景不長,我們的戀愛甜蜜日,迎來了第一個考驗。

中午的時候教室裏通常沒什麽人,大兵他們也各自有各自的小基地,教室成了我跟寧夏談情說愛的地方,當然也為了方便我學習。

我以學習太累,需要鼓勵為由,要求寧夏親我下,要麽說我這個人命就賤呢,好運向來不長久,寧夏不同意我就強吻了上去,結果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教室的窗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