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立刻就纏鬥在了一起,兩個人明顯都是近身戰的高手,動作快的甚至連我眼睛都跟不上。

兩個人就好像完全憑著身體本能在搏殺一般,但是我卻能感覺到兩個人的每一招都帶著殺機,招招都奔著取對方性命而去。

雖然這個趙磊的身材看起來比鴨舌帽壯碩了太多,可是這個趙磊卻反而沒占到一點便宜,此刻真正占了上風的反而是這個身材瘦弱的鴨舌帽!

而這個時候我就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準備一起加入戰鬥,不過趙磊一看我要過來,自然就知道他肯定不是我們兩個的對手,就做出了非常冒險的一擊,放棄了防守,一記虎爪就朝鴨舌帽的咽喉抓了過去。

不過在他放棄防守的同時,鴨舌帽一看有機會,立刻就劈掌化拳朝著他胸口就是一拳,當時我一看就知道這一拳絕對是對趙磊造成了重創,可是趙磊卻好像強忍著這一拳帶來的衝擊,依舊是朝鴨舌帽的脖子抓了過去!

當時我都不禁為鴨舌帽暗暗捏了一把汗,因為如果被趙磊這一爪,抓到絕對是骨斷筋當場斃命,而趙磊此舉也是破釜沉舟的搏命之舉。

可就在趙磊的手,馬上就要抓到鴨舌帽那看起來異常脆弱的脖頸之時,鴨舌帽突然一招抬頭望月,身體極其自然,而又舒展的就朝後仰了過去,不得不說鴨舌帽的膽子也是相當之大。

因為她這一招要是躲的隻要再那麽稍慢一點,她的脖子絕對就會被趙磊抓的血肉模糊,但是終究還是被他躲過了趙磊這最淩厲而又搏命的一擊。

隻是他雖然躲了過去,他頭上戴的鴨舌帽卻沒有躲過去,帽子一下就被打掉在了地上,可是讓誰都沒想到的是,隨著帽子的掉落,卻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之散落了開來。

我當時就不禁驚訝的張大了嘴,就連那個臉色異常陰冷的趙磊眼裏,都不禁流露出了一絲意外的神色。

不過趙磊手裏的動作可沒有停,在這一擊未中之後直接就從懷裏好想掏出了什麽粉末狀的東西,朝著我們這邊的方向就是一揚,接著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兒呢,站在我前麵的她就突然一個轉身把我撲倒在了地上,也正是因為有她這一撲,才讓我躲過了趙磊手裏揚出來的東西,可是等我再睜開眼睛,看清楚趴在自己身上這個人的時候,我卻一下子就忍不住無比吃驚的叫了出來:“師父!!!”

而她卻隻是白了我一眼,立刻就站了起來,可是當她再站起來找剛剛那個趙磊的時候,卻發現周圍隻有那濃濃的夜色,再也沒了那人的蹤影!

我這時才趕緊撲拉了下身上那不知是什麽東西的粉末,然後立刻就跑到了我師父的身邊問她:“師父你怎麽會在這兒啊,這些天一直跟蹤我的人是你麽?還有剛才那人灑的是什麽東西啊?”

我說著就也要幫她的身上拍打下,可是她卻一下打開了我的手,

有些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說:“我自己來!”

她說著就自己拍打了起來,而我就還是有點好奇的問她剛才趙磊揚的是什麽東西,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就一臉煩躁的說:“我怎麽知道!”

我當時就傻住了,不過她卻好像並沒有管我那麽多,而是依舊不耐煩的說:“怕死就去醫院檢查下。”

她說著轉身就要走,那我能讓她走麽,立刻就趕緊跟了上去,不過我想了下就忍不住臉色有些尷尬的問她:“師父,那你剛才是怕他灑的東西有毒,才把我撲倒的吧?”

我師父就又轉過頭看著我沒好氣的說:“那你說呢?”

我就又神色有些愧疚的跟她說了聲謝謝,可是她卻好像對我說的話完全的置若罔聞,神色極其不悅一臉氣衝衝的往前走著。

我跟她好歹也是在山上一起住了幾個月的人,對她的秉性那也是相當了解了,所以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麽都隻會讓她更生氣,隻有等她自己消氣了想說話的時候才行。

我們走到了外麵的那條小店鋪一條街上,有幾家茶餐廳已經開門了,然後走到一家外麵支著牌子寫著菠蘿包那家店的時候,她就忍不住駐足停了下來,同時微微的嗅了兩下鼻子,似乎已經聞到了裏麵新出鍋的菠蘿包的香味,她便看都沒看我的就徑直的走了進去,我一看心裏自然就是清楚的很,她是想吃這兒的菠蘿包了。

進了那家店坐下去之後,我就特會來事的先去點了幾個菠蘿包,然後又拿著菜單過來殷勤的問她還想吃什麽,可是她卻隻是極其粗暴的一把就把菜單從我的手裏搶了過去,等服務員過來之後她一口氣點了不少的吃的。

那服務員就好心的提醒她說我們兩個人吃不了那麽多,她就小臉微紅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不知道該把點好的哪一樣東西抹下去,但其實我心裏卻清楚的很,這其實是我倆正常的食量。

因為別看她個子不高,人也挺瘦,可是卻相當能吃,不知是不是跟她平時總練功消耗體力大有關,但其實她平時吃的比我還要多一點,是個名副其實的幹吃不胖的大胃王女孩子,而看著她在那兒依依不舍的不知該把點的哪一樣小吃劃下去的時候,我就笑著跟那服務員說能吃了,沒看我這麽大個子麽,這點吃的都不夠我一個人吃的。

那服務員就聳了聳肩一副隨你的表情拿著菜單離開了,我就又笑嘻嘻的望向了她,可是她卻一點都不領情的白了我一眼,哼了一聲就把頭轉到了一邊。

我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這確實是我熟悉的我師父,性格極其獨立,對別人的好意各種不適應,也不知該如何去表達對人的謝意,所以她在山上從來不讓我幫忙,也因為山上的環境是她最熟悉的環境,她也不需要。

所以剛剛隻是件極其微小的事情,可還是讓我很開心,最起碼她教了我那麽多的東西,在山上又受了

她那麽多的照顧,就連剛剛還救了我一命,我也終於有些微小的機會來回報她了。

吃的上來之後,各種奶香味撲鼻,她就又像個小孩子一樣,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輕輕的嗅了兩下,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臉上就多了一個幸福而又期待的表情。

看到她這樣我心裏就不禁覺得,別看她在山上成天給我講各種大道理,還經常動不動的一言不合,或者我頂了她兩句,就直接動手打我,甚至有次我覺得她太過嚴格,在山上呆的也太苦,準備偷跑下山被她逮到,還被她拽到墳地罰了跪。

但其實她在我心裏,一直都是個涉世不深的小丫頭,她那些大道理,也不過都是從書上看來的,所以我就總用各種隱喻的話諷刺她。

比如什麽隻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她當然聽不懂了,就讓我不許陰陽怪氣的講話,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半夜偷偷跑下了山,去問住在半山腰的那個劈柴的樵夫了。

而她回來後,自然就是怒氣衝衝的一腳踹開了我的房門,給我拎到了竹林裏,讓我一邊練功一邊反省,問我以後還敢不敢跟她講這種流氓話題,甚至她還嚇唬我,這也就是她教我,要是他爺爺早就給我一刀劈兩半,掛竹子上了。

想著這些的時候,我就忍不住自顧自的笑了起來,而正吃的開心的她,立刻就抬起頭一皺眉問我:“你笑什麽呢?”

雖然我這時看見她嘴邊沾著的蛋黃就更想笑了,但我還是立刻就把笑憋了回去的對她說:“沒笑什麽,我就是想起了點好笑的事兒。”

她卻眼裏滿是懷疑的盯著我,而她看了一會兒就突然一瞪眼睛問我:“你是不是笑我呢?”

我就搖搖頭,然後故意皺了皺眉對她說:“師父,你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怎麽每次我一笑,你就覺得我是在笑你啊?”

她沒有再回答我,而是眯著眼睛看著我,眼裏的神情分明在無聲的說著:“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麽?你就算不是在笑我,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她沒好氣的盯了我一會兒,就哼了一聲低下頭吃東西不再理我了,而我看她主動跟我說話了,就知道她不是那麽生氣了,就趕緊趁機問她:“師父,你跟了我這麽多天,是不是白天都沒吃好過啊?”

她吃的正起勁兒所以並沒有抬頭看我,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看到她點頭,心中的一塊石頭就不禁落了地,知道這些天跟蹤我的人確實是她。

不過我一想這些天她為了跟蹤我,白天連飯都沒吃好過,就也忍不住輕輕的歎息了一聲道:“哎,師父,你說你好不容易來澳門一趟,連這些小吃都沒時間好好吃吃,你也太可憐了。”

沒想到我這話一說,她立刻就眼裏充滿了委屈使勁兒的點點頭,看她那副委屈的小樣兒,我就忍不住把我那份吃的也推到了她那邊,然後對她說:“饞了吧,你多吃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