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震鈴說讓我去永樂幫忙,所以我現在還多了一項工作,就是每天都要去賭場看著,我帶著順子去到永樂的時候,王震鈴也在,看見我們過來之後就簡單的問了一句順子的情況,看來他也完全沒有把順子放在心上,降低了戒備心,這也是我所希望了。

帶著順子在永樂裏麵走了一大圈,介紹了一下這裏的情況之後,我就告訴順子說:“你最近在賭場裏玩一玩,暗中觀察一下這裏的人,尤其是看看那些人背後都是跟誰的。”

順子點點頭,其實了解一些人一些事,最好的方法就是滲透其中自己去觀察,因為我身份的關係,所以難免會被大家故意多閃開,但是順子的身份就十分的合適。

而我這邊每天看上去都好像一個閑人,在賭場裏無所事事,實際上我已經暗中聯係了袁秋武讓他幫我查找虞美和趙磊的下落。

經過順子幾天的觀察,他已經大概的掌握的賭場裏麵的情況,也跟我詳細的說了一下哪些人是王震鈴的,哪些人是阿貝的,大致的知道了這些人的情況之後,我在他們麵前做事說話也就都更加的懂得了分寸。

因為順子也一直跟我住在王家,所以他還暗中的幫我調查著孫叔生前跟王家的誰走的比較近,但是一直也沒能得到十分有用的消息,因為孫叔死前,王震鈴和阿貝都跟他有過交談。

而最讓我意外的是就在今天早上,我和順子一起去賭場的路上,有人故意在我的車上做了手腳,順子因為做保鏢的習慣,所以每次我們一起坐車出門前,他都會習慣的看一下車子,也正是因為他這個好習慣,讓我們今天早上躲過一劫,但是我的心裏卻隱隱不安,因為王家那個想要對我下殺手的人再次出手了,而我卻對他的一點兒眉目都沒有。

自從上次馮君瀾和馮君婉送我回家之後,她們兩個人就好像很有時間的樣子,經常約我出去吃飯,要不然就是讓我去她們家做客。

剛開始我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一想這樣也好,因為她們倆的插足,讓我跟袁秋武之間見麵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王震鈴幾次暗示我讓我幫他跟袁秋武牽線,我就跟袁秋武說了一下,袁秋武老眼一斜,就知道王震鈴心裏的道道有幾條,然後就對我說:“你可以安排我們見麵,但是怎麽談就是我的事情了!”

有了袁老爺子這話,我還怕什麽啊!而且這樣一來,我也就不用擔心王震鈴對我生疑心,所以我就很快的安排了王震鈴和袁秋武一起吃飯的事情,王震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十分開心,還對我感謝不已。

可是說巧不巧,那天阿貝又去糾纏馮君婉,上趕著去袁家獻殷勤,結果王震鈴看見阿貝的時候,那張臉都綠的都好像能擠出綠水來,我也表示很無奈,因為我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在袁家的一頓飯,就我吃的香,王震鈴

和阿貝兩個人,估計都惡心的恨不得馬上把對方掐死才好,晚上我們一起回去的時候,我就故意的透露出有人在我車裏做手腳的事情。

王震鈴一臉驚訝的氣氛說:“是誰這麽大膽子,居然敢在你車上做手腳!”

阿貝則是依舊保持著他那高冷的姿態,麵上卻沒有一點兒變化,兩個人的反應都是他們平時的樣子,我一時間也沒看出來什麽。

我跟順子說了一下,今晚他們倆聽說我車子被做手腳之後的事,順子就擔心的問我:“輝哥,這樣不會打草驚蛇嗎?”

我就笑了笑說:“不會,因為那個想要殺我的人,隻會更快的想要把我解決掉,越是時間長久,他就越容易暴露,我現在倒是希望他快點兒動手!”

在澳門已經呆了差不多半個月了,無論哪件事情都進展很慢,我心裏還是很著急的。

陰雨連綿的澳門幾日也不見陽光,沉悶的天氣也好像給了我們預示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我還在賭場裏因為如何查找這些事情的線索而煩心的時候,就接到了家裏傭人的電話。

電話裏傭人焦急的說:“輝少爺,大奶奶病重,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心裏就特別的不安,王家終是要變天了!大奶奶活著的時候,王家人或多或少都有所忌憚,誰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爭權奪勢,但是大奶奶要是真的去了,恐怕這些蠢蠢欲動的心就會一下子全部蹦出來吧!

叫上順子,我們匆忙的往醫院趕了過去,等到我過去的時候,王震鈴,阿貝,還有幾位王家的幾位大股東都已經在了,可以看出來這些人平時對大奶奶的‘關心’是十分密切啊!

所有人都在看著搶救室門口亮著的紅燈,心裏各有打算,不過我敢確定的就是,他們心裏希望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當手術室的燈熄滅的時候,也希望有一個人的氣也熄滅了,這就是人心,表麵看上去都是對生命的惋惜,可是實際上呢?

搶救了近兩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是熄滅了,當醫生穿著一身隔離服出來的時候,隻對我們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就走開了,然後就看見裏麵推出了一張蓋著白被單的病床,此刻很多人都麵露傷心,一個顯得比一個難過,就好像死的那個人是他們的至親一樣。

我在心裏冷笑,突然想起了曾經聽過的一件事,就是有一位大官領著外遇出門旅遊,可是因為高原反應突然猝死,正室來了之後不哭不鬧,就是淡定的讓人處理後事,可是那個外遇卻哭的死去活來,悲歎她的金主沒了,她該怎麽尋找下一位。

這些人就跟那個外遇一樣,隻是他們不是金主沒了,是希望自己能把金主的金奪過來,自己做那個主子!

大奶奶的葬禮在大家的各種意見聲中終是舉辦了,出殯的那一天,綿綿的細雨,卻也澆濕了整座城市。

在最後的道別儀式裏,我們全部站在大奶奶的那口紅漆的棺木後麵,但是透過棺木上麵的玻璃罩,我仍然能清晰的看見大奶奶的容貌。

入殮師為大奶奶畫上了她此生最後一次精致的妝容,大奶奶身穿著一套黑色的壽服,四肢並攏,眼睛緊緊地閉著,盡管有些浮腫,但是仍然能看出大奶奶死前因憔悴而塌陷了的雙頰。

此時的這位老人,無論活著的時候在王家有多麽的厲害,都隨著她那一口氣煙消雲散了。

前來送行的人一一的圍著棺木轉了一圈,每次深鞠躬後,我們都要同樣的彎腰謝禮,雖然大奶奶生前我們並沒有過多的來往,但是死者為大,我懷揣著一顆虔誠的心,祝她一路走好。

大奶奶的葬禮辦得倉促但也不失隆重,畢竟是王家最大的家長,所以前來吊唁的人很多,無論是不是跟大奶奶有過照麵,但是都衝著王家的聲望聞聲而來。

盡管是葬禮,但同時也是一個讓人拉攏人脈的好場所,葬禮剛剛結束,我就看見王震鈴和阿貝這兩個人都在這些前來吊唁的人群當中竄梭起來,不用我親耳去聽他們說了些什麽,就能知道他們一定是開始拉攏自己的勢力。

王震鈴見到每個人都表現的十分的哀痛,但是那眼眸中的哀痛裏麵還藏有著濃烈的私欲,而此時的阿貝都少了往日的高冷姿態,我在心裏暗暗的想,最好他們倆的鬥爭能快點結束,我可不想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被當做棋子來回爭奪,最重要的是,這樣一來我自己的勢力發展就受到了很大的束縛。

前來吊唁的一些大股東還有老一輩被請到了王家別墅,本來平時看上去豪華而又空曠的飯廳裏瞬間就感覺擁擠了不少,三兩個人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談論著,大奶奶去世了,他們此刻更關心的應該是王家大權的歸屬吧!

飯局才剛剛開始,每個人都蠢蠢欲動,終是有些人不能沉得住氣,打破了這看似和諧的環境,我剛拿起筷子要吃一些東西,就聽見有人突然輕咳了兩聲,然後沉沉的出聲說:“大奶奶走的匆忙,也沒留下什麽遺言,作為公司的股東,我覺得有必要找一個能接替大奶奶位置的人,領著我們大家一起奮鬥!”

此話一出,瞬間引來了所有人的注視!雖然大家都各自心懷鬼胎,但是這個鬼胎都是被包起來的,而此時這句話一出,就好像將這個鬼胎撕開了一個口子,那裏麵的鬼也就隨之蹦了出來!

我仔細的觀察起來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年齡應該是將近五十歲了,因為生活的安逸,他也沒能逃脫掉中年發福的命運,身上穿著的襯衫,被他高高腆起的肚子撐得老高,看上去就好像有了四五個月的身孕。

一雙三角眼露出猶如狐狸的精明,可是他這種精明卻表現的太過明顯,就說在座的這些人,任意挑出來一個,哪一個不是如狼般的狡黠而又暗藏著凶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