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吵雜無章,聚攏的人越來越多。

毛豔偉慷慨激昂,沉痛指責徐子健。

而似乎並未說什麽的徐子健站在眾人的中央,被千夫所指,尷尬的一塌糊塗。

剛剛跟毛豔偉接觸,他就覺得這廝不是什麽好人,好像他做過什麽對不起這廝母親的事情似的。

接下來毛豔偉如此大聲音指責他,更是將他推到了與無數人對立的局麵。

於是乎,徐子健就覺得自己很冤枉,明明沒說什麽,卻被毛豔偉指責侮辱了無數的醫生,可以說,這一頂毫無根據的大帽子重重的扣在了他的頭上。

“毛醫生,您的言辭太輕了吧?”徐子健似笑非笑:“您應該罵我不是人,罵我是王八蛋,罵我當時應該……把你弄在牆上。”

前麵的話倒是差強人意,後麵可就是罵人了,罵人還沒有髒字。

毛豔偉怒目圓睜:“小子,你會不會說人話?我告訴你,你已經嚴重的侮辱了我的人格,我要控告你,我要讓法律給我一個公道。”

徐子健淡笑:“我怎麽就侮辱你的人格了?你說啊,你說出來我就改。”

眾人:“……”

就連一旁的李彤欣也很是無語,這家夥罵人不帶髒字,但是意思很明確,幾乎是個人都懂,但毛豔偉卻無從反駁,更加不能重複。

當然,從心底來講,她也是討厭毛豔偉的,可母親的手術畢竟要由他來說,所以並不好多說,而且被眾人圍在中央,她好像也連帶著被千夫所指了。

毛豔偉氣的張口結舌,手指著徐子健,愣是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徐子健也沒有“得理不饒人”,他走到毛豔偉身旁,輕輕拍了毛豔偉肩膀兩下。

“毛醫生啊,如果你是一心為病人的好醫生,就算你說我了兩句,罵我兩句,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你不能無緣無故的罵我,對吧?就像剛才,你不應該對我指手畫腳,那樣隻會影響你醫生的光輝形象。”

毛豔偉氣的渾身哆嗦,到底是誰罵誰了?到底是誰侮辱誰了?

這小子一臉淡然,說的話好像還有理由根據的樣子,太氣人了。

“你……你,小子,你給我滾,滾,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徐子健義正言辭:“我為什麽要滾?你個我一個能打動我的理由,給我一個讓大家信服的理由,要不然你作為醫生,我又沒有影響醫院的秩序,你有什麽權利讓我滾?”

眾人覺得徐子健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竟然無言以對。

毛豔偉更加無言以對。

本來他還指望先聲奪人,自己義正言辭,引導眾人的意識,然後讓眾人用口水噴死徐子健。

可是徐子健並不在意被人指指點點,相反,他很是鎮靜,不過用了三言兩句,就說的他無言反駁。

而正是因為如此,眾人的意識在不知不覺中跟著他的思想轉變了。

一開始毛豔偉還能占得上風,辯駁兩句後,眾人幾乎都站在看戲的角度看兩個人了,沒有人在冒頭出聲。

毛豔偉失去了眾人的力量,像是上場打仗的士兵失去了盾牌,連說話都沒有底氣,所以才被徐子健罵的狗血淋頭卻無言以對。

他眼見情況不妙,望了李彤欣

一眼,大袖子一甩,冷哼一聲,憤然離開。

徐子健攤手,一臉無辜道:“大家都看到了,毛醫生侮辱了我,我跟他講理,他卻理虧。哎,不過大家放心,我這個人大人有大量,是不會跟毛醫生計較的,畢竟誰都有犯錯的時候嘛。”

眾人懶得去聽徐子健的陳詞,轟然散去。

徐子健這才回到李彤欣身旁:“小妞,如何?”

李彤欣一臉無奈搖頭:“你不應該得罪他啊!”

徐子健了然,緩緩點頭:“你是怕他會對阿姨不利吧?”

“嗯,雖然隻接觸過幾次,不過這個人的確不是什麽好人,萬一他給我母親治病的時候下絆子,我根本沒辦法應對。”

徐子健長出了一口氣。

他有何嚐不了解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呢,隻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了,總要還回去吧?

要不然隻會讓人你好欺負,從而變本加厲。

這也是為什麽在他碰到別人對他不利的時候,往往會第一時間一巴掌打回去。

不過既然惹了事,就不應該怕事,他低頭幫李彤欣整理好衣服,笑道:“放心吧,他不敢的,要是他敢對伯母不利,我保證用不上一周,他就會收到應有的懲罰。”

“而且,雖然我在醫院方麵不認識幾個人,不過在京華,總應該有比中心醫院更好的醫院吧?實在不行,咱們大可轉院,費用全部由我來出。”

“謝謝,不過不用了。”李彤欣搖頭,朝著龐上香的監護室走去。

雖然不能進去看望母親,但是在外麵看上兩眼,也總能讓人安心不少。

徐子健知道此時的李彤欣心情不太好,安心的陪在她的身旁。

不是有這麽一句話麽: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他的陪伴雖然不是告白……最起碼現在不是,但至少能給李彤欣以鼓勵,以溫暖。

女人天生就是情感脆弱的動物,越是再這種關鍵時刻,越應該有一個男人站出來,不用言語,就那麽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給她打點好一切。

徐子健覺得自己應該陪伴李彤欣,於是他就這麽做了。

李彤欣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

直到晚上的時候,李彤欣方才走出醫院的大門口,來到一家旅店。

她看了看天色,勉強基礎一抹笑容:“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陪我一天了,也怪累的。”

“哦!”

“其實,你不用這樣陪我的,我沒事,醫藥費解決了,我心裏的最大的負擔也就放下了,剩下的救治隻能交給醫院了,我們這些們外人就算擔心也沒有辦法。哦,對了,再次謝謝你,真的!”

“哦!”徐子健還是隨意應了一下。

李彤欣再次抬頭,試探性問道:“你……有事?”

“沒有!”

“哦,那就回去吧。”

徐子健嘿嘿一笑:“要不,我也住在這裏?”

李彤欣一愣。

徐子健急忙解釋:“你別誤會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怕你累著,多陪陪你,反正這兩天也沒什麽事。”

李彤欣指著旅店的招牌:“你就要住在這裏?”

“是啊。”

“這裏的條件

可不比賓館,一晚上三五十塊的破地方。”她解釋道:“要不你找個賓館吧。”

徐子健眨眼。

難道說李彤欣不拒絕自己陪她?

雖然她對李彤欣沒什麽想法,不過在一個女人為難的時候站出來,不正是一個男人該做的麽?

於是徐子健輕咳兩聲,道:“不用了,我就在這裏吧,咱倆也好有個照應。要是半夜你做噩夢,我沒準還能聽到,你有危險,我也能第一時間趕到。你放心,我的耳朵很好用的。”

李彤欣不理會有些猥瑣的徐子健,轉身進去,開了一個房間。

徐子健猶豫了半天,隻好開了一間和李彤欣挨著的房間。

晚上九點徐子健肚子有點餓了,她過去找李彤欣吃東西,李彤欣卻說點外賣。

徐子健當然不在意,要了兩份外賣。

不過一會,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子敲開了門。

徐子健打眼一看,左手悄無聲息的將房門拉上一半,道:“唐胖子,怎麽是你?”

胖子也睜大不大的眼睛:“徐子健?你怎麽跑旅店來了?”

徐子健板著臉。

這個人是他大學的同班同學,在班裏一直是一個臭名遠揚的角色,女同學不知道被他用眼睛非禮了多少個。

不過有一點不得不讓人佩服,那就是這個家夥的智商,平時基本上看不到他學習,但從課本上隨意拿出一個知識點,他都懂。

徐子健自我感覺做賊心虛,自然不能讓他看到房間裏的李彤欣。

所以他直接開口道:“一共多少錢?”

唐士澤推了推眼鏡,小眼睛溜溜轉:“我知道了,你小子不會是金屋藏嬌,不想讓我看到吧?快說是哪位美女,要不然盒飯不給你。”

徐子健沒好生氣:“滾犢子,我餓了,要兩份飯不行啊?拿來!”

唐士澤:“不給,就不給,除非你告訴我屋裏美女的名字。”

“是我女朋友,快拿來吧。”徐子健不耐煩道,手就要去搶盒飯。

唐士澤那些盒飯的手向後挪:“你騙人,你那麽有錢,怎麽會住這種小旅店?肯定有鬼!”

這個聰明的過分的王八蛋!

徐子健暗罵,卻隻好裝腔作勢道:“你管我?我喜歡怎麽地?”

“那我就不給你盒飯。”

“不給我就投訴你!”

“你投訴我,我就把你和美女在小旅店鬼混的事情告訴胡雅瑩。”

徐子健冷冷的看著唐士澤:“我看你比較累,要不我幫你鬆鬆骨,舒坦一下?”

唐士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就算你打我,也不能改變我說實話的決心。”

徐子健抬手,一巴掌拍在唐士澤的腦袋上,低聲喝道:“你到底給不給?”

“不給,就是不給!”

徐子健一甩手:“老子不要了,給別的餐館打電話。”

唐士澤仰著頭,同徐子健對視:“那我就報警,說你的美女非法同居。”

徐子健恨不得抽了這王八蛋的筋骨,但想到李彤欣也餓著肚子,語氣隻好緩和下來:“好吧,算你贏了,你到底想怎樣?”

唐士澤比出兩根手指:“兩千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