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一愣!

遙想他京華華家大少爺,在京華市簡直是要風是風,要雨得雨,無所不能,怎麽就跟傻逼掛在一起了呢?

這踏馬一點也不科學啊!

他很想直接罵過去“你才是傻逼”,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因為他覺得狗要是咬他一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咬回去的。

所以他問道:“你怎麽能這麽說話,竟然罵我是傻逼,好,我問你,我哪裏傻了?”

徐子健很執著:“你就是傻逼。”

“為什麽?”

“你不覺得你問這個問題更傻逼麽?”

華胥怒了,咆哮起來:“你才是傻逼,傻逼傻逼傻傻逼。”

“你閉嘴。”徐子健大聲喝道:“我問你,你知不道現在有人正在搞我?上午出去旅遊,遭到劫匪,差點用槍把我崩了,剛回公司,一幫記者堵在門口,問我當時的狀況。”

“然後是昨天晚上,我明明什麽都沒做,竟然有人威脅公司所有的高層以及部分基層人員,要他們離開鴻健,要不然家人小命不保。”

“還有錢龍隆的事情,他在監獄好好的,為什麽就被人搞了,而且還是重傷取保就醫。你告訴我啊,告訴我啊,你這個傻逼。”

“你夠了,徐子健。”華胥也同樣不客氣的反擊:“你踏馬說這些關我屁事?我又不是天王老子,不是救世主,你跟我放屁有什麽用?啊?”

“那你就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搞我?”

“誰搞你了?誰搞你了?你說啊,要是我有能力,我肯定馬上替你報複。”

徐子健忽然笑了,一陣沉默後,緩緩道:“現在說這些就沒什麽意思了,我之所以跟你打電話,就是想罵你兩句。因為我大概已經猜到背後的黑手了。”

我打電話就是為了罵你兩句。

說的真輕鬆,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又好像“你”應該被罵一樣。

華胥又怒了:“徐子健,你這個王八蛋,你夠了,我告訴你,你真的夠了。你踏馬神經病啊?”

“我就是蛇精病啊,你咬我啊?”

“去你個大錘子的,老子跟你玩不起了。”華胥長長出了口氣,道:“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要撤資,全部撤出來,你不是牛逼麽,我看你自己怎麽搞。”

徐子健不慌不忙:“你傻逼。”

“你才傻逼,你全家都傻逼,老子要撤資,撤資,不跟你玩了。”

“你傻逼。”

“徐子健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罵我,小心我搞你誹謗,讓你蹲監獄。”

“你真傻逼。”

“滾,你給我滾,滾死去。”

“還撤資不了?”

“撤,必須要撤資,老子現在看你就惡心。”

“你薩比啊,薩比啊,你這個大薩比,要撤資是吧?好啊,現在就過來,十個億原原本本給你。”

“是二十個億。”

“二十個屁,那十個億已經用光了,而且你這樣撤資違法咱們當初的合同,給你十個億已經不錯了。”

“不行,你必須。”

“必須個老鬼啊,你到底撤不撤資啊?”

“我……”

“你怎麽你?你要撤資就撤啊,我又沒有攔著你。”

“你……”

“你你你你,你個大頭鬼啊。”

華胥真的快

急眼了,這混蛋根本不讓人把話說完,這不是欺負人麽?不帶這樣的。

小的時候,他的家人就教育他,做人要穩重,說話是做人的一方麵,所以在涉及到重要項目的時候,一定要慢條斯理,讓對手感覺得你運籌帷幄,可以決勝於千裏之外。

所以他就養成了說話慢半拍的習慣,不但能讓聽話的人聽的格外清楚,又有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維。

但是,在麵對徐子健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非常大的錯誤,那就是不應該接電話。

瑪德,這混蛋不但說話快的像溜冰,還咄咄逼人,簡直不讓你喘氣。

無奈之下,他忽然大聲道:“你給我閉嘴,閉嘴。”

徐子健終於停下了念經般的言語,緩慢問道:“你還撤資不了?”

“不撤了。”華胥有一種哭的衝動。好死不死的,自己怎麽就找了這樣一個合作夥伴呢?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隻好好聲好氣的商量道:“健哥,你看這樣行不?你那邊要是覺得困難的話,我可以再加點籌碼,其他事情我也是無能為力啊。你才是公司最大的董事啊。”

徐子健麵無表情:“你還能加注多少?”

“隨你說,隻要你高興,多少都可以。”

“二十個億。”

“……”

這不是玩人呢麽?真不帶這樣的!

他雖然是華家的大少爺,可是手裏掌握的資源有數,投資徐子健的二十個億可以說是老底了,再加十個億也是他的底線了,要知道他要是把所有都壓上去,幾乎等於把自己的老命也壓了進去。

誰做人不給自己留點餘地?

於是他隻好商量道:“健哥,我真的拿不出那麽多,五個億吧,大哥,這可是億,不是幾百萬,也不是幾千萬,別人玩命拚搏奮鬥一輩子,也賺不到一個億啊。”

“這樣就沒有辦法了。”徐子健想了想,道:“既然你拿不出那麽多錢,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華胥像是看到了曙光,急忙道:“您有什麽好辦法?”

“削減股份。”徐子健幹脆直接:“之前你應該占三成的股份吧?現在我最多隻能給你20%。不管你願不願意,反正我是願意了。”

這是劫匪,**裸的打劫啊!

二十億的資金,竟然隻能換來20%的股份,如果公司價值能達到八十個億的話,華胥覺得倒是可以勉強接受。

因為根據他的資金與股份的配比,公司至少估值百億,他才能保本。

可是鴻健公司明明隻有四十個億的資金,他拿出一半的資金,竟然隻能獲得兩成的股權。

除了傻逼,誰會幹這麽賠本的買賣?

華胥沉了口氣,咬了咬牙,道:“好,就這麽辦了。”

說完這句話,他才感覺自己是多麽的傻逼,怪不得徐子健剛才這麽罵他。

徐子健勉強的答應下來,掛斷了電話。

那端,華胥將自己的身體深深的摔在高級沙發上,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嘴角兀自浮現出一抹微笑:“削減我的股份,增加自己在公司的股份,看起來確實有點流氓。”

忽然,他又歎了口氣:“可是,哥哥我真的是無能為力啊,你自己努力去搞吧,贏了,哥哥我為你喝彩,輸了……那可就要對不起了。對不起了!”

徐子健小口喝著茶,並未

急著做決定,反而是在耐心等待。

剛才跟華胥的電話,看似輕浮浪**,事實上,卻蘊含著更深層次的含義。

一開始他罵華胥傻逼,是因為他覺得背後的黑手不應該是華胥,但是作為鴻健公司的股東,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投資的公司被人威脅,竟然還能無動於衷,多像個傻逼啊?

然後他又威逼利誘。既然華胥暫時不打算出手,那麽自己便抗下大旗,跟背後的黑手對峙。

可這樣也太便宜了華胥了吧?自己贏了,他也跟著贏,自己輸了,他還不得罪人,好事都被他占盡了。

於是徐子健就想打劫,可是華胥不肯,那麽隻有削減他在鴻健的股份了。

之前華胥占鴻健公司三成的股份,削減之後,還剩下兩成,至於削減出來的那一成,自然要加在他自己的名下了。

跟背後的黑手殊死搏命,多獲得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的,不是麽?

不過,從華胥的態度上,至少可以看出兩件事。

第一,那隻黑手不一定是錢家,或者說不僅限於錢家。換個思維來看,錢龍隆的受傷基本上已經排除錢東東老鬼自己動手的可能,更有可能是被人脅迫。

第二,華胥肯定知道背後的黑手是誰,但他不出手又不加注鴻健,至少能說明他得罪不起那隻黑手,或者說他不願意得罪黑手。

以上種種,可以輕易的推斷,背後的那隻黑手百分之八十是杜家。

畢竟,諾大京華,除了華家之外,就隻有杜家這一大勢力有這樣的威勢與手段了。

可是杜家為什麽要對付他呢?

他讓張峰打了杜仲秋的臉?讓杜家丟臉了?

他在孤男寡女的環境下,以不光明的手段強迫性和杜佳露幹出了人神共憤的事?影響了杜家的威嚴?可是杜佳露並不真的是杜家的人!

真正的原因要從京華市的大環境分析。

京華市之前雖然號稱是三大家族,但錢家對於杜家和華家來說,隻不過是小魚而已,並未放在眼中,所以才會形成外人眼中“三足鼎立”的局麵。

事實是杜家和華家把錢家當成籃球,相互爭搶而已,都不舍得弄丟,都想抓在自己的手裏。

這種局麵原本挺好的,但是徐子健出現了。

他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樣,跟錢家作對,並且將錢龍隆弄進監獄。

也正是因為他有如此能力,所以華胥拋棄了原本和華家並不親切的錢家,選擇了杜子健,將籌碼押在徐子健這一邊。

於是杜家對徐子健展開了行動,先後兩刀捅了過來,讓他感到莫大的壓力。

至於杜家為什麽要搞錢龍隆,原因也很簡單,就像漁場主養魚,已經喂了那麽多飼料了,魚兒也長大了,可是當漁場主要收魚的時候,魚兒竟然想跑,漁場主當然會不高興了。

一件又一件事,一波又一波浪潮。

很多看起來瘋狂的事情,又是那麽的簡單,例如華胥當初投注徐子健二十個億。

很多看起來簡單的事情,內在裏又是那麽的瘋狂,例如杜家撒網收魚,不但罩住了錢家,還想將後麵的徐子健也罩在裏麵。

如此種種,就如平地起驚雷,看似突然,實則已經醞釀太久了。

徐子健輕出了口氣,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流露一絲笑容:“告訴我,你為何這麽帥?帥到讓杜家嫉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