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健感覺自己的思維被**了。

剛才還好好的,那個人怎麽就成為她未來的未婚夫了呢?

未來的未婚夫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是不是很吃驚?”

胡雅瑩苦笑,大口飲酒,四十多度的洋酒在她的嘴裏仿佛變成了去痛劑:“說實話啊,第一眼我看到這家夥還挺意外的,好說歹說我胡雅瑩也不是一般人啊,她們怎麽就找了這麽一個草包來糊弄我呢?”

徐子健頗有興致:“然後呢?”

“然後我就知道他們家的底細了。然後我就失去了反駁的權利。”

徐子健認真點頭。

她果然還是有苦衷的!

這就足以說明她心裏還是有自己的。

所以他就很開心:“有一個問題,我很好奇。”

“我和華胥是什麽關係?”她搶著問。

“……”

和聰明人說話感覺一點都不好,不過他確實想問這個問題。

之前華胥讓他離開胡雅瑩,那個時候他就覺得胡雅瑩並不像是華胥的女性朋友,現在又出現一個梁博根,又成了她未來的未婚夫,而且這小子和華胥的關係又非同一般,顯然和之前的節奏不同。

“他是我表哥。”胡雅瑩老實道:“一開始不讓咱倆交往就是看不起你。不但是他,我姥姥全家人都看不上你,說你是個窮小子,太過囂張,目無尊卑,且不說符不符合他們華家招攬女婿的標準,就算我跟著你,說不定哪天就成寡婦了。”

徐子健不知道這話到底是誰說的,不過這也太傷人自尊了吧?

好歹說他徐子健也是人中之龍,曾經更是無數少女崇拜的偶像,竟然被華家說的如此不堪,還讓人以後怎麽混?

一瞬間,徐子健覺得華家所有人一點都不可愛,老的肯定為老不尊、為老不敬,少的一個個都是慫包性無能。

“還有一件事,你肯定想知道。”胡雅瑩又喝了一大口,剛要繼續,卻被徐子健打斷。

“等等。不管什麽事,我現在都不想知道了。”

“為什麽呢?”

“太打擊人了。”

“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嘛?這兩件事就把你打擊到了?有點不像我的前男友噢。”

徐子健搖頭。

其實事情遠沒有表麵這麽簡單。

通過胡雅瑩說所,有兩件事已經顯而易見。

第一是她的身份,竟然是華家的外孫女,而華胥則是她的表哥。由此還可以推斷,華家之所以阻攔他和胡雅瑩交往,顯然瞧不起他。

眼下京華局勢即將大變天,他和錢家、杜家爭鋒,華家到底是怎樣個態度?隔岸觀火麽?還是真的瞧不起他,把他看成小泥鰍,翻不起大浪?

還有就是既然胡雅瑩是華家的外孫女,華家又準備給胡雅瑩找個勢力龐大的未婚夫,那麽他和胡雅瑩之間還有戲了麽?

這些事情疊加在一起,令得他的思維有點混亂。

胡雅瑩似是看出了徐子健的心思,問道:“是不是很頭痛?其實我也頭痛,但是又能怎樣呢?我的出生早已決定我的人生,反抗不了,便隻剩下屈服了。”

“我幫你反抗。”

她輕笑:“你是打算和華家為敵麽?整個京華市,三大家族,錢家已經被你得罪一個通透了,先前又得罪了杜家。或許你並沒被杜家放在眼中,但是以他們龐大的能量,丟了的麵子,是肯定要找回來的。如今你再和華家為敵,即便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不過是蚍蜉撼樹啊。”

徐子健很受打擊,不過胡雅瑩所說的都是實話。

如果隻有一個錢家的話,以他的本事,倒是可以輕鬆贏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但是杜家摻和進來後,一切都變了。

前段時間杜家給了他兩刀,就讓他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如杜家和華家這樣的大家族,力量太龐大了,已經不僅僅限於商業、社會的征討,其中甚至還會牽扯到軍政兩大要素,稍微不小心,被人抓到把柄,他就可能萬劫不複。

但是,既然走到這一步,他眼前已經隻剩下一條路了,即便再難走,也要堅強的走過去,實在打不過就跑唄,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其實,我還是想告訴你,如果實在太累,就放下吧。”

徐子健忽的嚴肅起來。

放下?

多麽簡單的兩個字,可是世上又有幾人能將這兩個字融會貫通?

錢家,他已經徹底得罪了,杜家也對他痛恨至極,他手中的槍若是放下,對麵兩個槍手會不會直接斃了他?

胡雅瑩又笑了:“不過我還是喜歡你無所畏懼的樣子,如勇士一樣,跟那些欺人太甚的人爭鋒。”

徐子健也笑了:“我這個人很簡單,別人不主動得罪我,我是不會追趕著撩騷,但是他們欺負到頭上了,我總應該反擊吧?”

“結果打了小的,老的又出麵了。你說年輕人之間打打鬧鬧多正常,那些老不死的出來瞎攪什麽局?”

“你說他們是不是欺人太甚?假如我有和杜家、華家一樣的勢力,錢龍隆見到我還會那般囂張麽?恐怕早就像孫子似的抱大腿了吧?”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社會,是生活。他們欺負我,隻是覺得我好欺負,理所應當的被欺負。”

“試問,這個世上,誰生下來就天生驕貴、天生驕傲?誰又卑賤的無以複加?”

“不錯,有些人確實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可這就是他們蠻橫的理由麽?就是因為有背景,他們就可以有恃無恐胡作非為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那些困苦、弱勢的人存在還有什麽意義?生來就是給他們欺負的麽?”

“我的確是一無所有,但如果他們覺得我好欺負的話,我也會用我的拳頭告訴他們:逼裝的多了,總有一個能治他們的人。”

徐子健語速不快,卻無比認真,胡雅瑩聽的也很認真,最後她“噗”的一下笑了出來。

徐子健一臉黑線。

哥哥我好不容易營造出正氣凜然的氣氛,你怎麽說破壞就破壞啊?還能不能好好的做朋友了?

“對不起,對不起。”胡雅瑩急忙道歉:“我就是看你裝的那麽努力,真的不忍心打擾你,但是還是沒忍住。”

徐子健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既然你是華家的外孫女,應該對上層社會知道的很多吧,跟我介紹介紹杜家吧,眼看要打仗了,我心裏總應該有個底

吧。”

胡雅瑩搖頭:“不好意思啊,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就說你知道的。”

胡雅瑩應了一下:“杜家在京華存在很久了,說千年之久也不為過,不過他們真正的崛起還是在這百年內,這一點和華家差不多。”

“真要說起來,其實京華的杜家算不得什麽,真正厲害的是天都的杜家。不但在軍部權利大的嚇人,下麵還有許多政界的高官,至於商界,不過是隨意運作一下而已,卻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而京華的杜家和則是天都杜家的一個支流。”

徐子健表情有些凝重。

在沒有退出那個舞台之前,他的消息很廣,隨意一句話,用不上半日時間,恐怕連杜家的祖墳裏埋多少個人都能一清二楚。

但是回到京華後,他就像是世外桃源中的閉塞人家,所接觸的消息麵太窄了。

正是因為如此,在聽到天都還有一個杜家後,他的小心髒真的忍不住為之顫抖了兩下。

京華的一個杜家已經夠恐怖了,幾乎可以稱作是京華第一家族,華家比之都要遜色二分。但就是這樣的大家族,竟然隻是天都杜家的一個支流而已?

整個杜家到底有多大?

見徐子健麵色慘淡,胡雅瑩還在笑:“不過你不用擔心,京華杜家和天都杜家的關係準確來說應該是聯姻。不過現在的杜家卻是被從天都過來的杜老太太掌管著,其中利害關係,你隨意猜測就好了。”

徐子健麵色更加難看。也不知是不是酒店太熱,額頭處甚至有細密的汗水滲出。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女人,一個瘋婆子:杜佳露。

如果京華杜家隻是天都杜家聯姻起來的一個附屬家族的話,那麽被“氣吞萬裏仲良謀”稱之為小姨的杜佳露到底是有著怎樣的背景?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竟然被他硬生生給那個什麽了,事後那個瘋婆娘竟然還沒多大反應。

一瞬間,徐子健的小心髒就開始澎湃起來,瘋婆娘杜佳露在他心中的危險程度直接暴漲到和京華杜家一個級別。

如果和杜佳露第一次碰麵的情景能重來:他出現在匝道,杜佳露開著MANSORY的六輪改裝車出現,杜佳露看不慣他,要跟他同歸於盡把車開進高速公路下的深溝旁。

那麽他一定……還會那麽做!

有錢有勢就可以欺負人了啊?

煌煌天地,世風日下,如果這世上所有弱勢的人都唯唯諾諾、委曲求全,那麽正義何在?尊嚴何存?

於是他拿出手機,看向胡雅瑩道:“給我一個杜家掌權者的電話?最好是你剛才說的杜家老太太。”

胡雅瑩若有興致的看著徐子健,有些捉摸不定。

這個時候,他到底想跟杜家掌權者說什麽?或者說他有什麽目的?

“我告訴你啊,杜家的大致情況我已經給你說了,現在表麵上看起來,大家都挺好的,你就別聲張了吧?”

徐子健催促:“你就說有沒有杜老太太的電話吧。”

“那你到底要幹嘛啊?”

“也沒啥事,我尋思著這不快過年了嘛,我買點東西過去,給杜老太太拜個早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