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豔偉感覺自己的春天來了。

春天代表旺盛的生命力,代表著勃發向上的**。

也不知多少年了,他從未如此激動過,即便是娶老婆的那個晚上,他也未如此興奮。

太讓人期待了!

這是什麽?

這是快意恩仇,這是報仇雪恨。

他的身上滿腔熱血。

他整個人都快沸騰了。

他的腦漿仿佛變成了岩漿。

他要狂揍徐子健,把徐子健給他所有的恥辱都報複回去。

他要虐待徐子健,要讓徐子健像一條狗似的匍匐在他腳下。

人生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爽!

他要如戰神一樣,也別管什麽降龍十八掌、九陽白骨爪了,反正他會把他會的所有武功都用在徐子健身上。

“孫子兒,爺爺來了。今天,就讓爺爺教你怎麽做一條狗。”

他呲牙咧嘴,一步步逼近徐子健。

他已蓄勢待發,他要做他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一件事,以前不曾有,以後也不會有,完全用暴力去征服一個給他帶來黑暗的賤人。

“你要幹什麽?”

徐子健警戒:“我跟你說,你別囂張,小心我報複你。”

“報複?”

毛豔偉大笑,恨不得把所有牙齒都露出來以展示他不能自已的情懷:“有能耐你就報複老子好了,老子不怕。不過,現在,我要欺負你,我要狠狠的揍你一頓,讓你跪下來祈求我。”

“哼!就算你給我磕十萬個響頭我也不答應。我欺負完你之後,我要把你綁在手術台上,一刀一刀刮掉你的皮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太狠了。

徐子健才發現一個醫生竟然這麽可怕。

以毛豔偉對人體構造的了解,就算一塊塊把人骨頭拆卸下來也不是問題。

這不但能讓一個人痛不欲生,無限折磨一個人的精神,更能達到生死不能的藝術境界。

如果一定要說,這簡直是居家逼問的最好辦法。

徐子健覺得自己也應該學一下,以後碰到嘴硬的人可以施展一番。

“嘖嘖,小子,怕了麽?”

毛亞偉見徐子健不語,輕鬆扯掉大褂,又脫去外衣,赤膊裸臂。

這還沒有完,他雙手放在小腹下方,解開腰帶,然後“跐溜”一下,脫掉褲子,隻留下一條粉色的**。

徐子健有點發毛:“你……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

毛豔偉嘿嘿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徐子健有點小心虛。

毛豔偉這樣,該不會是要幹什麽人倫禁忌的事情吧?

他特別想告訴毛豔偉:老子是男的,是雄性生物,跟你一樣啊。

但是看到毛豔偉**賤的目光後,他緊緊的閉上了嘴。

這個時候,言語已經起不到作用了,因為毛豔偉已經下定決心要跟他打一場肉搏戰。

毛豔偉再次逼近徐子健,緊握著拳頭:“小子,識趣的話,最好老實點。你越是反抗,一會要受的罪就會越大。不信,你可以試試。”

試你麻痹,嗨起來。

徐子健聳了聳肩,擺開打仗的架勢,並且勾了勾手。

“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什麽能耐。”

毛豔偉驚疑不定。

他不知道徐子健哪裏來的信心,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反抗的心思。

如果單打獨鬥的話,他沒有信心贏徐子健,就更別提虐待了。

於是他看向沙發上的兩個人。

“兩位小哥,幫個忙,把這小子給我按住。”

“……”

兩個小混混沒有反應,緊閉著嘴巴,一動不動。

“兩位小哥?”

毛豔偉愣了,提高聲音道;“幫我把這小子按住,完事後我請兩位小哥吃飯,一人多給一千塊。”

“……”兩個小混混還是沒有反應。

毛豔偉有點心虛,他瞟了徐子健一眼,快步走向二人。

“兩位小哥,你們怎麽了?幫個忙啊。”

“……”

毛豔偉毛了。

不對勁!

這兩個人明明看起來沒事,為什麽會突然間不說話了呢?

又不是啞巴,他問了這麽半天,理所應當回應他一句啊。

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不科學啊!

如果這兩個人不幫忙,他一個人根本打不過徐子健,還怎麽報仇?怎麽雪恨?

毛豔偉急了:“兩位大哥,求求你,你們倒是說話啊?”

兩個小混混急忙擺手,依舊不語。

“大哥,親哥,你們說話啊。到底怎麽了?”

兩個小混混怒目而視,瞪著毛豔偉。

毛豔偉也急眼了:“你們倆死了怎麽的?放個屁啊。”

“放你奶奶個孫子。”

終於,一個小混混憋不住了:“滾,給老子滾,你再跟老子說一句話,老子廢了你。”

毛豔偉:“……”

這一刻,他的人生再次暗黑起來,方才所有的光明啊、熱血啊、**啊完全掉進了冰窟窿,被冰鎮起來。

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愛?還有沒有真心了?

說好的幫忙呢?

他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麽不說話。

他隻知道一件事,那108腳,白挨了。

所有的委屈,白受了。

他想哭,眼淚已經在心裏打轉了,卻是不敢流出來。

這個時候,徐子健走了過來,拍了怕毛豔偉的肩膀:“你還打不打我了?我這都等半天了。”

毛豔偉不說話。不知道說什麽,言語已經無法表達他的心情。

“你縮話,縮話啊。你是不是放棄打我了?”

毛豔偉冷漠的看了徐子健一眼,雙手抱頭,無精打采道:“我不打你了,你打我吧。”

徐子健笑了。

這王八蛋還真懂事,竟然猜到了他的潛台詞。

“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就不打你。”

毛豔偉搖頭:“你還是打我吧。”

這人怎麽這麽賤呢?

徐子健沉了口氣,道:“我問你,像你這種道德敗壞的人渣,你們醫院還有多少?”

“你還是打我吧。”

“我讓你回答問題,聽到沒有。”

毛豔偉搖頭:“不知道,應該很多吧。”

“如果我讓你出來指正那些人渣,你願意麽?”

徐子健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解釋道:“你也知道你自己罪孽深重,你出來指正那些人渣,就等於為你將功贖罪,判刑的時候,肯定會從輕處理。”

“我不清楚。”

“好吧。”徐子健無奈道:“那你說說,你們醫院有沒有錢東東的股份。”

“我不知道。”

“知不知道。”徐子健猛然嚴厲起來。

“不知道。”

“啪!”徐子健大

巴掌開掄:“知不知道?”

“不知道。”

“啪。”

“不知道。”

“啪。”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徐子健緩緩沉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太溫柔了。這樣溫柔下去,已經對人生失去希望的毛豔偉肯定不會說。

於是他想到了毛豔偉剛才所說的逼問方法。

把皮膚一塊塊剖下來?

但是他不會!

於是他想到另外一個辦法。

嗖。

他從旁邊抽出去一把刀,對著兩個小混混招呼道:“來,你們兩個給我控製住他的手腳。”

兩個小混混寒意自生,看著徐子健手中那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再看看隻穿一個短褲的毛豔偉,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但是徐子健的命令又不能忤逆,於是二人跑了過去,一個控製毛豔偉的雙手,另一個則是控製雙腳。

徐子健緩緩蹲了下來,手中鋒利的手術刀在毛豔偉的短褲上刮蹭兩下。

“你是說呢?還是說呢?”

毛豔偉原本已經對人生失去了興趣,他看不到半點光明,因為他已預見他的明天將會在監獄中度過。

可是,在那冰涼的手術刀觸碰到他短褲的刹那,他所有的神經都顫抖了。

他不在淡漠、不再渾渾噩噩,他的生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那是命啊!

這小子竟然想要把他變成太監。

太狠了。

“看來,你真的對人生失去了興致。也罷,我就成全你,讓你從此以後好好當一個清心寡欲的人。”

徐子健淡淡說著,手術刀緩緩抬起,選擇一個角度,然後又輕輕落下。

驀地,毛豔偉感覺肌膚一陣冰冷,冰冷刺骨。

他一個激靈:“別,我說我說。”

徐子健停頓:“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你先把刀移開。”

“好,我移開。”

徐子健說著,大拇指和食指掐著手術刀,垂立在毛豔偉短褲上方。

毛豔偉努力抬著頭,眼見徐子健動作,卻是不敢再胡說。

“醫院的確有錢家的股份,大概在30%左右,是最大的股東。”

“然後呢?”

“沒然後了啊!”

“你們醫院有多少和你一樣的人渣。”

“全部都是。”

“哦?”徐子健手臂抬高。

“大哥,是真的,真的全部都是人渣啊。”

毛豔偉哭了,是真的哭了,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他一點也不懷疑,隻要徐子健稍微一鬆手,那鋒利的手術刀就會做自由落體運動,然後讓他“自由落體”。

“具體說說。”

毛豔偉抽泣兩下,道:“我們醫生誇大病情,其實醫院的高層領導也知道,這幾乎是醫院不成文的規定,我隻不過是有些過頭而已。”

“別的醫生也會這麽做,隻不過他們沒我這樣明顯。比如一場小感冒,原本十多塊錢的感冒眼就能治好,我們醫生會建議打點滴,嘴上說用好藥,其實不過是普通的藥物,會讓病人多花三倍以下的錢。”

徐子健凝眉:“你平時都是怎麽做的?”

“我就是有些誇張而已。”

“怎麽個誇張法?”

“一個普通感冒,五百以下。小孩感冒,視情節輕重,輕則一兩千,重則八九千、一兩萬。”

徐子健默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