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威脅你。”

藍相繼道:“如果你一定要動我兒子,那我隻能動你。”

徐子健點了點頭,道:“我也沒想把你往死裏逼,但是我受傷了,我希望得到應有的補償。”

藍相繼語氣生硬:“你受傷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徐子健看著藍相繼,麵上多了一絲玩味。

他不相信藍相繼不知道藍城昂的所作所為,畢竟現在哥們傳媒的真正掌舵人是藍相繼,藍城昂要動他這麽大的事情,藍相繼沒有理由不知道。

雖說他並不是什麽大人物,但在現如今的京華,敢動他的人還真不多,除了可數的杜家、華家、勉強算上一個錢家,有誰敢隨意打他的主意?

賴長青是大混子,現在看到他還不是要繞著走?

這也不是說他有多厲害,把錢龍隆搞進去嚇到不少人是其一,其二便是他隻有自己一個人,手裏掌握的東西不多,敢拚敢打,頗有一副來者不拒的架勢。

誰願意跟他這樣的瘋子對著幹?

“你不用跟我裝。”他開口:“我來這裏隻想看到兩件事,第一,做錯的人承認錯誤,第二,得到應有的補償。”

“而現在,我這兩個目的都沒實現,你讓我怎樣離開?”

藍相繼皺眉思索半天,道:“這麽說,你是認定我兒子在背後陷害你了?”

徐子健理所當然點頭:“這也是事實。”

“好,我們願意補償你。”

徐子健笑了:“你這個當爹的能替兒子承認錯誤,很好。”

藍相繼狠狠瞪著徐子健。

他一個活了四五十歲的大人物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誇獎,實在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既然你答應了,就把那個臂力棒放下吧。”藍相繼說:“我們坐下來談談。”

徐子健無動於衷:“我說過我有兩個目的,你們願意補償我是其一,其二是我要犯錯的人跟我道歉。”

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補償,順便教訓一下藍城昂。

得讓犯錯的人得到血的教訓,日後才會記憶猶新。

如果人犯了錯都拿些錢出來草草了事,那犯罪的成本也太低了吧?

但是這話聽到藍相繼的耳朵裏味道就不一樣了。

他已經有所表示,做出讓步,就已經等於隱隱承認暗中陷害徐子健的人是藍城昂。

但是徐子健不依不饒,硬要將事情擺明,說白了就是讓藍城昂賠禮道歉。

得寸進尺。

這不但是不給麵子,更是要把人臉按在地上,狠狠踐踏。

“小子,人得學會知足。”藍相繼道:“常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還是不要太貪心了。”

“我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徐子健解釋道:“隻要我看到、得到我應得的補償,那麽我馬上就離開。”

言外之意是你們不給我道歉,我就不離開。

藍相繼怒氣不受控製:“小子,你不要以為我是軟柿子,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固然厲害,我付出一些代價,讓你永遠留在這裏也不是不可能。”

徐子健針鋒相對:“那你就施展你的能耐,讓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把我永遠留在這裏。”

說完,他就看向藍城昂,蹲了下來。

藍城昂鼻血還在流淌,那一杯子對他的鼻子造成了嚴重的創傷,

不知道浪費多少手紙,鼻血就跟洪水泛濫似的,根本止不住。

“好,好,小子,你厲害。你等著。”

藍相繼咬牙切齒,轉身而去。

嘭!

待得房門關上那一刻,徐子健已經坐在了藍城昂的對麵,他拍打著臂力棒,道:“你爹去找人了,讓我等他,你覺得我應該等他找人來麽?”

“要不,咱們做個遊戲?我就等你老爹找人來,不過這段時間內,我總不能閑著吧?所以我決定,從現在開始,每過一分鍾打你一下,直到你願意承認錯誤、或者你老爹找的人到來為之。”

藍城昂捂著鼻子,怒不可遏,他幹脆不堵鼻子,手一抹,鼻血就順著流淌下來。

“徐子健,有能耐你今天就打死我,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他怒目圓睜,鼻血流進嘴裏,看起來不但不嚇人,反而有幾分滑稽效果。

“好啊。”徐子健很輕易的答應:“我這個人最樂於助人了,你這麽請求,我真不忍心拒絕。”

然後他直接掄起臂力棒,在藍城昂的腿上打了一棍:“第一下,你還有58秒緩解疼痛,以迎接我第二棍。”

藍城昂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一分鍾很快過去。

徐子健沒開口,卻又是掄了一棍子。

藍城昂倒吸冷氣,仍舊沒叫,心中卻是將徐子健詛咒了八百遍。

這個好死不死的家夥,就不能換個地方打麽?踏馬的,這是要把人打骨折的節奏啊?

第三棍,還是同一個地方,藍城昂強忍著,聲音還是從嘴裏漏了出來。

第四、第五……第十棍。

直到徐子健第十一棍落下,藍城昂徹底釋放叫聲,嗷的一嗓子爆發,聲音簡直要將整座大樓穿透,慘絕人寰。

他的眼睛猩紅,看著耷拉下去的左腿,恨不得把徐子健撕成片沾醬喂狗。

好在這個時候關上的門又被打開了。

藍相繼先進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江老,這次就麻煩您了,您放心,完事之後我馬上給您準備兩瓶百年陳釀。”

“不礙事。”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是個老人:“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麽人能將你這個大老板逼到這一步。”

“現在啊,年輕人就是太浮躁,稍微會一點功夫吧,就仗勢欺人,以為自己多厲害,卻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放心,老夫幫你教訓一下那小子就是了。”

說話的是一個老頭,看起來六十多歲,白須拖到胸口,慈眉善目,美中不足的是他是光頭。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給一身白衣的他平添了一份出家人氣息……像是一個老和尚。

徐子健自然知道藍相繼帶人進屋了,不過他也沒在意,因為第十二個一分鍾馬上就要到時間了,他得打完這一棍。

讓藍城昂賠禮道歉是一方麵,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他想出口氣。

平白無故就被人算計了,還炸傷了,誰心裏都不會舒服。

“江老,就是那小子。”藍相繼指著徐子健:“大半夜的闖到我們這裏,把我兒子快打殘廢了。您老一定要收拾這小王八犢子啊。”

老者笑目慈眉:“沒有事,交給老朽便好,若是良才,老朽倒想好好引導一番,若是十惡不赦的浪徒,老朽也不介意為民除害。”

“啪。”

徐子健又是一棍子。

藍城昂慘叫,他麵目肌肉仿佛要糾結在一起,大聲喊道:“爸,給我殺了這小子,為我報仇……”

話還沒說完,他便暈了過去,算是咽下心中一口氣總算是放下了。

藍相繼一臉黑。

剛要說什麽,老者卻是擺了擺手。

“年輕人,凡事過猶不及,你如此狠辣,難道就不怕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麽?”

徐子健這才丟下臂力棒,雙手扶著轉椅兩側,轉了過來。

看到老者那一刻,他笑了出來,道:“我心有因果,何來報應?”

老者兩個不大的眼睛瞬間直了,看著徐子健,仿佛要穿透徐子健的骨子一般。

“是你?”

他失聲,險些跳了起來。

徐子健笑意淡然:“是我。”

這老頭他見過,在呂梁茵的咖啡廳,就是那個頭發用了特級的老匹夫,表麵上看上去是光頭,但事實上,那顯現出來的光頭不過是個殼子,在殼子下麵是又黑又密的頭發。

也就是說,這老頭現在這身裝扮,都是假的,是特級。

藍相繼傻眼了,局外人一般的孟芳菲也嚇了一跳。

這兩個人竟然認識。

孟芳菲沒見過那個所謂的江老,但她能從藍相繼對其言談舉止上看出來,那老頭不一般,仙風道骨,顯然不凡。

最傷心的是藍相繼。

這老頭具體叫什麽名字沒人清楚,但認識的人都叫其江老。

江老是個很恐怖的人,據說曾經赤手空拳跟狼群搏鬥,戰鬥力爆棚,在京華市簡直如神一般,也正是他跟杜家有些關聯,所以才費了好大力氣將其請了過來。

但他沒想到,這般存在的江老竟然和徐子健認識。而且,從表麵上看,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很不一般。

人白請了?功虧一簣了?

藍相繼癡呆,一點思想準備和後路都沒有。

老頭江欽也吃驚。

他沒想到,藍相繼把他請來要教訓的人竟然是徐子健。

徐子健的戰鬥力他領教過,那天在呂梁茵的咖啡廳,他跟徐子健大打出手,離開的時候表麵上看起來沒事,但卻留下暗傷,回去後足足療養了一個月才好。

眼前這種情況,不應該動手,因為他打不過徐子健。

但是,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麵子往哪裏放?

這張老臉丟盡了,他在京華又怎麽混下去?

於是他穩了穩心神,開口道:“好小子,沒想到咱們緣分不淺,我看你根骨奇佳,不若做我的徒弟,接下我的衣缽,如何?”

藍相繼一顆心直跌穀底。

完了,這老犢子看上徐子健了。

旁邊沙發上的孟凡費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

徐子健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讓我當你的徒弟?你給我當徒弟,我還得看心情。”

江欽吹胡子瞪眼。

剛才他明明偷偷對徐子健使眼神,徐子健竟然熟視無睹,這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為了保住麵子,他麵色一沉,道:“好,那你就接老朽三招,若是撐過三招,老朽便不再理會此事,如何?”

徐子健也站了起來,健碩的身軀移動,走到江欽跟前:“你接我三招,贏我,我馬上離開,輸給我,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拜我為師,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