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又去見了陳能,這次不在監獄,在醫院,陳能那天被砍了三刀,就算是坐牢,也要養好傷再去。他看見我就問,有煙嗎,我說沒有,他很失望的罵了句靠,說就要坐三年牢了,連根煙都沒有,我問,三年牢?你們不是才被抓三天嗎?這麽快判決就下來了?陳能說當天就下來了,因為不用判,這事情鬧得有點大,多人重傷,輕傷幾十,弄死一個,致殘一個。我想起來葉飛也說他的罪名裏有個致殘,我就問誰殘了,陳能說是劉洋那個小崽子,左眼被飛哥打瞎了。我問,飛哥判了多少年,陳能歎了一口氣,無期。

無期,居然是無期!我驚聲問,怎麽可能,飛哥應該不算故意殺人吧,他是為了救妹妹!陳能說著,眼淚就下來了,是,本來也不至於,但是飛哥我們兄弟十五個人,每個人都砍重傷了幾個人,在刑法裏麵已經可以定性為恐怖襲擊了,那天還有無辜者受傷的,他們也不想放過我們,輿論的壓力,加上證據確鑿,警方原本是判了飛哥二十五年,我們幾個六年八年不等,可是飛哥一個人扛了,托人賣掉了場子,打通了一些當官的關係,我們都減刑了,全部三年,而飛哥,就變成了無期了。

我一聽,就忍不住哭了,他這些事情都沒跟我說。陳能抹了把眼淚,要是能跟你說他就不是飛哥了,他跟誰都沒說,是警方告訴我的,他們也豎大拇指,說飛哥是條漢子。你不要有心理壓力,飛哥涉嫌聚眾鬥毆,又致殘一個未成年,本來就是要判有期徒刑最高的二十五年的,至於後麵那個殺人,虱子多了不怕癢,坐牢二十五年跟無期有什麽區別,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都不一定。最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救了曉曉,就等於救了飛哥的命,葉曉曉才是飛哥的**啊!你說得對,學習好,聰明,才是真的本事,我們這些人,就會打打殺殺,說好聽點能算個古惑仔,說難聽點就是混子,誰能瞧得上?你小子有前途,繼續,三年後你也長大了,到時候如果不嫌棄我們兄弟十五個,我們給你做小弟,哈哈,走吧。

出了病房我就去了廁所,對著洗手間的大鏡子,重重的抽了自己兩巴掌,程少東,你如果不能出人頭地把飛哥弄出來,你就不是個東西!我拿冷水衝著頭,上半身都濕透了,身體冷,心更冷。手機響了,我懶得接,自動掛了,就又開始響,最後吵得沒辦法,我拿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葉曉曉,她在電話裏說,來我家,然後就掛了。

葉曉曉現在應該是最傷心的,他叫我我總不能不去,就出去打了個車,到了她們家小區門口。剛敲了下門,葉曉曉就把門打開了,我一進去,她就摟住了我,有些冰冷的嘴唇就送了過來,我說葉曉曉你幹嘛,她說,幹你!她咬住我的嘴唇,死不鬆口,手就在脫我的衣服,我說你不要逼我,她不吭聲,就咬著我的嘴唇,都爛了,血絲被一點點的她舔幹淨,實在忍不住了,我把她一抱,就扔到了沙發上,壓了上去。

我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裏,輕輕的揉著,趴在她的耳邊問,為什麽,她說,沒有為什麽,你上不上吧?我狠聲道,上!直接就把她剝光了,扶住光潔的大腿,用力一挺,葉曉曉臉上立即露出痛色,差不多三十秒,我神色尷尬,葉曉曉鄙夷的望著我,我受不了這種眼神,就說你給我等著,就又來了一次,這回還不到三十秒。我說,以前我看過一本書,做這種事情超過三十秒那都不正常,那叫有病。葉曉曉說,嗯,你是真有病。我恨得牙癢癢,就又來了一次,這回堅持了三分鍾,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結果沒等來葉曉曉的誇獎,她在我懷裏哭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女人的反複無常,前一秒還能笑著跟你啪啪啪,後一秒一下子哭成了個淚人,我說我真沒病,三分鍾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你別哭了好不好。葉曉曉打了我一拳,鑽在我懷裏說,我哥,我哥他這輩子都要坐牢了,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她緊緊的摟住我的腰,跟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著,這些眼淚她憋太久,一下子全部發泄出來,哭了大概有一兩個小時,最後睡著了。茶幾上扔著一盒煙,摟著葉曉曉抽著煙,心境又有了一些變化。

第二天上課,再次踏進學校,我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請了好久的假,感覺學校都有些陌生了。我來得早,葉曉曉比我還早,居然第一個在班門口等著,我驚奇的說,怎麽,你轉性了?葉曉曉哭過之後好像不再那麽沉重了,輕輕的打了我一拳,就摟住了我的腰。我一邊開門一邊說,你下來啊,一會兒被人看見了。她還是不說話,我沒辦法,抱著跟樹袋熊一樣掛在我身上的葉曉曉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