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是進貨的時候,名單上的那些紈絝也會在明早首次亮相。

我默默的將這條短信刪除,心裏麵有些緊張,明早我就要親手指揮人去完成運毒藏毒的一係列工作了,我還是有點怕,畢竟這涉及到讓人聞風喪膽的毒品。可我沒有選擇,郗冀在後麵盯著我,疤臉也在盯著我,楊雨澤宋楊一幹兄弟的命也都拴在我身上,我不僅要去做,還必須做好!

為了這件大事,我需要做一些準備,首先是拉著情緒低落的餘仁傑回到第一高中,然後打電話通知了另一個人——向雲飛!

那天汪新宇來踩我,結果被我反踩,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的走人,這對於一直關注著的向雲飛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衝擊。他發現了一件事情,我不僅成功的跟著郗冀混了,而且躥升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以前他是想走何軍的門路的,跟著何軍做事,然後靠上郗冀這棵大樹,但是經曆了毒品敗露事件之後,他就被何軍拋棄了,從本來的考驗狀態變成出局。之後,他一度低沉了好久,試圖去找過何軍,但沒有人理會他。本來已經絕望,可就在汪新勝挨巴掌的時候,他又看到了希望!

後來他就找了我,說想要跟我,向雲飛這個人,能力是有的,膽識也還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粗心。做什麽事都粗心,馬馬虎虎不過腦子,經常會出現紕漏。說實話,他相比於楊雨澤,徐伯清這種人才,差了不止一點半點,但我經過了思考,還是收了他,沒有別的原因,我需要在第一高中有自己的力量!

郗冀也明確的告訴我,他給我組建自己班底的權利,也就是說,第一高中內部隨我折騰,手裏麵拿著尚方寶劍,我要是不利用起來那就傻了。

跟二人交代了一下時間,我就回去了。學校是七點鍾開,也就是說貨會在學校開門後的半小時送到,我需要做的,是通知劉卓奇,張小宇這些運貨的人員,他們的任務就是順利的把貨帶進學校,那而那一批所謂的紈絝,卻是最輕鬆了,跟我一樣等著收貨。

我其實是不明白為什麽收貨還要帶著他們,這不是多此一舉麽?但郗冀的安排是這樣,肯定有其中的道理,一切疑惑,明天自然見分曉。

今天晚上我就住在宿舍,第二天淩晨七點我就爬起來,給劉卓奇他們打電話確認。他們做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駕輕就熟,目前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帶著餘仁傑和向雲飛,來到保健室,我們需要在這裏確認貨的數量,之後自然會有人安排去存放。差不多過去二十分鍾,樓道上密密麻麻的傳來腳步聲,走進來十三個歪歪斜斜的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把掛在肩膀上的校服往上扯。最前麵的人頭發染的五顏六色,明顯沒有打理,跟個鳥窩一樣亂七八糟的,他睡眼朦朧的看著我們三個。

“程少東呢?哪個是程少東?”

我說我就是程少東,你是哪個?雞窩頭上下掃了我一眼,滿目狐疑,低聲的嘀咕幾句,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麽。後麵有個人問,貨啥時候到?速度點,哥們還帶著發大米呢!這話引起了很大一部分人響應。

看來這就是郗冀控製的那一批紈絝了,發大米是什麽意思?我很想知道,但這話顯然不應該是我問,本來是想給餘仁傑使個眼色的,沒想到向雲飛還很機靈,直接就問出口了。雞窩頭指著我們咯咯直笑,嘲笑說,你他媽連發大米都不知道是幹嘛?跑這裏來幹啥,趁早給滾蛋吧!

後麵有人很不客氣的表達著心裏麵的不滿,軍哥呢?以前學校不是軍哥負責的嗎?怎麽換了個這樣的愣頭青。

我冷眼看著這些紈絝們囂張的樣子,他們比劉卓奇和張小宇他們更加直接,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尤其是最開始的這個雞窩頭,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這分明是**裸的無視。

樓道上又傳來了腳步聲,是劉卓奇他們,我看著十幾號人背著書包進來,原本以為毒品就藏在書包裏,沒想到不是。他們今天穿的鞋子是旅遊鞋,鞋跟比較厚,中間給掏空了,裏麵是透明的小袋子,裏麵滿是白粉。十幾號人進來就叩開鞋跟,還有縫在**上的小口袋,零零碎碎掏出來的白粉堆在桌子上很是觸目驚心!

這群紈絝們呼吸直接就變得粗重起來,眼睛放出光芒撲了過去,一人抓起一袋子放在鼻子上聞著,滿是陶醉。劉卓奇嘿嘿直笑,居然直接從書包裏麵掏出六七袋子,丟在桌上,雞窩頭眼睛過來拍著他肩膀,行啊劉卓奇,膽子越來越大了,敢直接在書包裏藏毒了。劉卓奇進來後就發現了這裏的氣氛並不融洽,從我跟這些紈絝們涇渭分明的站開,就能看出來。

他發現這一點之後,心中暗笑,果斷的站在紈絝們這邊,選擇性的無視了我,笑嘻嘻的對雞窩頭說:“巍哥,進個校門而已,哪有人查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能多帶進來一點就多賺一點,怕什麽?”

雞窩頭很欣賞的看著他,“這話說的好,能多賺一點就賺一點,冀哥也是太小心了,運個粉還搞什麽製度,藏鞋跟和小口袋裏才能藏多少?要我說,直接拿書包裝,反正軍哥已經不管學校了,以後別怕,就照我說的幹!”

聽了這話,餘仁傑就忍不住了,想上去說話,卻被我拉住,我給了他一個眼神,繼續冷眼看著,我倒要看看這些人還能無視我到什麽時候。

毒品全部到位,最後樓道上又傳來了腳步聲,上來了個戴著帽子的年輕人,他不是我們學校的,但卻穿著校服,明顯是掩人耳目專用的,進來後不少人都向他問好,看的出來,這群紈絝一心想和這個人打好關係。

但是這人卻對他們愛答不理的,偶爾掃過的目光也帶著幾分鄙夷,他問道。

“貨都點好了沒有?可以了就簽字分錢,我還有事呢!怎麽著,都傻站在這,不想發大米了啊?”

原來發大米是這個意思,我有些明白郗冀控製他們的方式了,借用這些紈絝的背景掩護,然後抽成給他們,再加上這裏麵明顯有部分人是吸毒的,這就能牢牢的把他們拴在利益鏈上。

“簽字的人,那得是負責人啊?叫啥名來著?程什麽東?”雞窩頭揉了揉眼睛,指著我迫不及待的說:“快點簽字,老子還等著拿錢。”

“簽字?”

我上前走了幾步,淡淡一笑。

“不好意思,哥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