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仁傑跟宋楊他們去包紮傷口,大家都在準備明天的決戰,汪新勝等人也回一中了,城北高中的事情,終究還是要城北高中自己來解決,第一高中的人是用不上的,畢竟我隻是名義上的大哥,即使現在這些紈絝對我心服口服,可隻要郗冀還在一天,我終究還是受製於人,能在郗冀的允許範圍內呼風喚雨,而出了這個範圍,我還是原來的我。

一路上抽著煙,對於明天的決戰,我也說不好勝算有多少,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很多時候做出選擇,都是沒有萬全的把握的,人生不過就是一場接著一場的賭博,贏了笑傲天下,輸了則什麽都沒有。我心裏麵無悲無喜,走在路上,感覺就是沉重,明天的決戰,對我來說很重要,一旦稱霸了城北高中,從某種角度上來看,我隻要在潛心發展兩年,就能達到郗冀現在的地步!

哪個男人沒有野心?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我也難免生出些其他的想法。

第二天下午,汪新勝就在我們班門口等著了,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東哥,既然咱們學校不能叫人,但是職高可以啊,要不我給我哥打個電話?”

叫汪新宇麽?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汪新宇憑什麽幫我?我們之間除了結仇之外,貌似沒有其他的聯係。汪新勝很熱心,見我還在思考,他就說放心吧東哥,我一定能把我哥叫來的。

說著他就走了,我也懶得管他,職高能來人,那是意料之外,不能來人,那也沒什麽妨礙。人,還是要靠自己。我跟餘仁傑兩人一起趕到城北高中。

在第一高中的人眼裏,城北高中絕對是一所很奇葩的學校,這裏的學生基本上都不知道學習是個什麽概念,碰到那些比較晦澀的科目,譬如物理化學,班裏頭甚至就隻有三五個人在上課,高三過的比大學還自由。今天的這場決戰,席卷了城北高中所有的混子,三方勢力都在忙著做一件事,那就是拉攏其他混子加入己方的陣營。

城北高中三大勢力,徐伯清跟薑炳文持平,孫智文最強,除此之外,也有不少小山頭,譬如以前的楊雨澤等人,幾十號或者十幾號兄弟自己抱成一團,平時隻要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不會招惹他們。這些小勢力以往都不被放在眼裏,但現在卻是成了爭取的對象,威逼利誘,各種手段都用上了,一時之間,城北高中裏異常熱鬧。

楊雨澤做出了一個統計,得出了一個讓人咂舌的恐怖結果,城北高中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人,排除掉一半的女生,還有七百五十人,這七百五十人裏,去掉二百個不參與打架,或者說不混的,今天下午將會有五百多人參與決戰!五百多人,動起來絕對是大場麵。我剛剛進入城北高中,就看到很多人三五成群的朝著不同的方向匯聚而去,對立的勢力撞到一起,也不說話,就拿眼神逼視著對方,似乎在說,一會兒咱們在算賬!

已經有不少人朝著校外空地的方向趕去了,但我還是去了楊雨澤的宿舍,這裏搞得像是指揮部一樣,坐了一圈的人。我聽到楊雨澤說:“我們這邊能打的差不多一百多號人,加上今天拉攏的小勢力,差不多能有個一百五十人,薑炳文那邊估計也差不多,讓人擔憂的還是孫智文,他一家就能出來二百多人,現在還不確定他有沒有拉攏其他勢力,如果有,那這個人數就要更可怕了。”

我進去之後說道:“這種規模的群架,人數不能代表一切,你想想初中的時候,咱們還是對手,你請了二中的廖非凡過來,人數勝過我一倍,但最後還是你們輸了。”

“話是這麽說。”楊雨澤苦笑道:“可現在不是初中啊!”

這一句話勾出我許多回憶,是啊,我的初中生活迥異於這天底下九成九的初中生,過的非常的精彩。和楊雨澤的那一場群架,更是讓我成長起來的關鍵,那時候的兄弟,崔澤宇,餘仁傑,宋楊,吳傑,張淮銘,現在走的走散的散,原來的敵人反而成了兄弟。我甩了甩頭,將這些多餘的想法拋開,緩緩走過去,環視眾人。

“人數,我們肯定不占優勢,但我剛才說的話,你們記住,打群架,靠的是敢打敢衝敢拚!靠著人數,隻能欺負欺負慫包!好了,多餘的話不說了,準備行動吧。”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今天的決戰,絕對是讓每個人都心中忐忑的,但在這個屋子裏的人,就沒有誰露出害怕之色,每個人都握緊了拳頭,我看到這一幕,暗暗點頭,隻要領導的人心穩了,底下的小弟才能穩住。

校外的空地上,已經站了黑壓壓的一群人,薑炳文來的更早一些,他這邊將近一百五十個人,攢成一團,氣勢相當不錯。而我們這邊先到的兄弟們,就顯得很是彷徨,四下張望著,終於看到徐伯清等人,仿佛一下子找回了主心骨,連連出聲叫著,而我,自然是不在這個行列,畢竟在城北高中這邊,除了領頭的徐伯清之外,其他外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隻有等到大局奠定的時候,我才能從身後走到台前!

兩邊的大哥都到了,這就是無聲的號角,原本還有些吊兒郎當的小弟們都認真起來了,拿著家夥又是興奮又是緊張的聚在一起,這種互相的情緒感染,開打之前每個人的血液似乎都開始沸騰。

徐伯清領頭在前麵走著,楊雨澤,宋楊,鍾強等人站在他身邊,後麵是氣勢洶洶的兄弟們,薑炳文那邊也差不多,兩邊隔著三步的距離停下,互相打量著,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這一次的決心。

我注意到,張淮銘並不在薑炳文的隊伍裏。

這兩撥人要是算恩怨,不知道要算到何年何月,所以兩人都沒有廢話的意思,薑炳文撣了撣身上的煙灰,說了句。

“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徐伯清沒有說話,他沒有說話的機會,這種情勢下,宋楊永遠是最著急的那個,如此近的看著薑炳文,他早已忍耐不住,一腳就踹在他的肚子上,拉開這場決戰的序幕!

“認你媽逼!老子忍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