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高中的最終角逐,以我們這邊勝利而結束,這個結果超乎了任何人的預料,畢竟誰也無法想到城北高中的大哥會是另一個學校的普通學生。隨著在城北高中的稱霸,更大的問題出現在我的麵前了,我從幕後搞風搞雨的小角色一下子走到了台前,注定要有更大的挑戰出現。

但是現在,這些事情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我隻想好好的休息,這一天的戰鬥,最開始我是全力以赴的,後來我一直都是強行支撐,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倒在**,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差不多十幾個小時,從傍晚的時候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兩點,醒來的時候,骨頭都有些發麻。我起來洗漱,然後乘車趕往醫院,秦汐雨中槍兩天了,我也該去看看她。

我到病房的時候,秦汐雨正在看書,靠在白色枕頭上的她,顯得很恬靜。我手上提著一籃子蘋果,坐在床邊問道。

“好點了嗎?”

秦汐雨放下書,露出一個略顯蒼白的笑容。

“沒事,小問題。”

我看著她沒有一絲血色的麵龐,心中隱隱作痛,其實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一次次的巧合讓彼此的聯係更深,自從擋槍之後,我已經不能把秦汐雨當成無關緊要的人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就像是餘仁傑一樣,可又似乎不是這種純粹的感覺。我們沉默了一陣,彼此都沒什麽話說,這種尷尬的氣氛讓我覺得很不舒服,隨便找了個話題問她。

“你為什麽會為我擋槍?”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直接這樣問,會不會讓秦汐雨誤會什麽。我偷眼瞅著她的臉色,發現她並沒有什麽異樣,也許是蒼白遮蓋住了她的情緒,秦汐雨顯得很平靜。

“因為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看到有人開槍下意識的就拉開了你,這是本能的反應。”

本能?還有這樣的本能?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忍不住問道。

“我想要聽實話,秦汐雨,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為無關的人豁出性命的。”

秦汐雨的手指撫摸著書麵,目光透光窗外,看著那光芒萬丈的太陽,她說,這重要嗎?我說對我很重要,免得讓我胡思亂想。秦汐雨轉過頭望著我淺笑,你不像是一個胡思亂想的人啊。我搖了搖頭,等待著她的答複。

秦汐雨注意到我的認真,沉吟了少許:“我們是朋友吧。”

這個問題她曾經問過我,我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好朋友。”

秦汐雨沉默了一陣,身子有些艱難的下滑,躺在枕頭上,闔上眼簾。

“我困了。”

我怔怔的看著她,起身說,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逼你,總之,謝謝。快要出門的時候,秦汐雨突然說道,最近我很喜歡一首歌,是李宗盛的《給自己的歌》,也許你能在這首歌裏找到答案。

出了醫院,我漫無目的遊**著,秦汐雨說話,像是在打啞謎,我不懂她是什麽意思,但卻莫名讓我有些忐忑。手機響了,是熊哥韓朔打來的,他約我見麵。

說到韓朔,在群架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他帶著人趕到,雖然對奠定大局沒有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也很有效的拉高了士氣,所以我很樂意見見他。約見的地方距離第一高中不遠,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小時了,韓朔戴著大號的帽子,衝我招手。

“東哥。”

他喊了我一聲。

我坐在他邊上,一人點了根煙,我說,什麽情況?韓朔知道我在問什麽,嘿嘿笑道,我現在是汪新宇的頭號打手!這絕對是讓人意外的回答,我挑了挑眉,你不是跟他有仇麽?怎麽會去投靠他?韓朔笑了笑,我要是不投靠他,昨天怎麽可能帶著幾十號人去幫你呢?

這是玩笑話,我沒怎麽注意,等著他的下文,果然,韓朔認真了起來:“你那天跟我說的話很對,現實不是少管所,想要混的好,光靠個人的武力是不行的,還要靠隱忍,靠手段。我這人不怎麽聰明,玩手段什麽的不在行,但我知道,我是有用的,我的個人戰鬥力很出眾,那些混得好的人,很希望收我做小弟。所以,我選擇了汪新宇,我們有仇,他最開始不接納我,然後我央求他,我說被你收拾了之後,我才意識到宇哥的厲害,我希望能夠跟你!”

後麵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汪新宇這個人有點好大喜功,很喜歡聽別人吹捧他,前兩天還跟他鬧得不可開交的韓朔,現在哭著喊著要投靠,這無疑是長麵子的事情,何況韓朔的戰鬥力的確很強,有了這個頭號打手,自己就能夠在職高有更多的話語權。所以,汪新宇收了韓朔,而韓朔投靠他之後,絲毫不怠慢,幹什麽事都在最前麵,連續為汪新宇擺平了幾個仇家,再加上他每次都不居功,見人就說汪新宇的好,才過去二十天,汪新宇就已經把他當成心腹了。所以,才會有讓他帶著小弟去支援我的舉動。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就算是取得了汪新宇的信任,又能怎麽樣?你能取而代之?”我抽著煙問道。

“當然能!職高不比高中,在第三年是要經常出去實習的,在學校留的時間很短,他汪新宇跟手下兄弟的關係其實早就大不如前了,就是靠著長期積累的威望撐著。現在他馬上又要去實習,按照我現在的表現,他很有可能暫時讓我代替他,管理手底下的兄弟,嘿嘿,長達一個月的實習期啊,等他汪新宇回來,說不定職高就換了一片天!”韓朔有些得意的說道。

“你還說自己沒手段?這個計劃就很不錯,很陰損。”我對韓朔真是刮目相看了,原以為他是和宋楊一樣的莽夫,沒想到這人粗中有細,竟然還真琢磨出一個可行的辦法。

“這還不是東哥你逼的麽?一個月在職高立棍,這怎麽可能,我隻有想別的辦法了。”韓朔歎了一口氣,但卻並沒有什麽沮喪,他說道:“立棍我是做不到了,但我很有可能取代汪新宇,我想知道,如果成功後,東哥有什麽計劃?”

計劃?我心中一動,但麵上卻沒有表露半分,我說等你成功以後再來問我這個問題吧,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告別了韓朔,我也無處可去,幹脆回學校了,躺在**,翻來覆去幾個小時都睡不著,這就是睡覺太多的後遺症了。我拿出手機,忽然想到秦汐雨在病房對我說的話。

答案在歌裏。

我搜索了這首歌,隻聽了一遍,我就呆住了,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

歌詞第一句:想要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難道說秦汐雨她……

一個想法在我的腦海裏浮出,轉眼間被我掐滅,不可能,不可以,絕對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