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開車將我送回賓館,我草草地吃了點飯,便睡了過去。

在我睡的正香甜的時候,房門卻是被敲響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頭腦在一瞬間就清醒過來,眉頭微蹙著,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敲門的聲音很急,這個點會來找我。

我起身下床,順了床頭櫃上的煙灰缸,沒有穿鞋悄聲地來到門前,側耳傾聽著門外的動靜,卻是兩個人在說話。

“這小子不會睡了吧?”

“睡這麽早?不會在女人身上用沒了力氣吧?哈哈哈!”

我一聽,搞了半天是疤臉和吳江,這才將緊繃著的弦放鬆了下來。

我應了一聲,打開房門,立馬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氣。再看這兩人麵紅耳赤,走路打擺的樣子,便知道他們喝多了。

“疤臉哥,吳哥,你們來了啊,我剛才睡著了。”我笑了笑,打開燈說道。

吳江擺了擺手,便走進來,一屁股坐在我的**,東張西望地問道:“咦,你竟然沒有找女人暖床。”

我把疤臉讓了進來,關上房門,將手中的煙灰缸放下,這才開口說道:“江哥你就別開玩笑了。”

疤臉瞅了一眼我放下的煙灰缸,點頭說道:“出來一趟倒是警覺了不少,不錯啊,不過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壞消息?我不覺得這個時候會有什麽壞消息,便臉色平靜地問了一句是什麽壞消息。

疤臉的酒意醒了不少,皺著眉頭說道:“於天樂那邊傳來消息,說於濤說強迫他的是個叫謝鵬飛的人,所以他們今天下午便把謝鵬飛給堵了。”

說到這裏,疤臉抬頭看了我一眼,見我依然是平靜如水,便問道:“是你留的名字?”

我點點頭,說道:“是的,順手給他製造點麻煩而已。”

疤臉衝我伸了一個大拇指,笑嘿嘿地說道:“你強,你真強!那謝鵬飛被胖揍了一頓,帶著的保鏢也死了兩個,不過那於濤見了謝鵬飛之後說不是他,這事情便又回到了你的頭上。”

我淡淡一笑,身子靠在了牆壁上,拿出煙來分給兩人點上,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用力地抽了一口。我知道弄死於天樂這事情根本就包不住,於濤早晚會知道,我也不怕,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

“於濤會來找我麻煩?”我吐出一個煙圈,語氣依然平靜地問道,仿佛做了這件事情的根本就不是我。

疤臉點點頭,說道:“找是肯定會找,不過也不用擔心,你現在是三痕飛刀,小刀會會幫你解決的。”

我要的就是這句話,想我雖然是新人,可畢竟是三痕飛刀所有者,單單是這個地位小刀會就不會讓我輕易被幹掉。先不說損失什麽的,就是這個臉麵,作為小刀會這樣的大型幫會,也的確是丟不起。

“那我就不用擔心了,繼續過我的逍遙日子。”我點頭說道,既然小刀會能處理,我就不用多管了。

疤臉站起身來,拉了拉吳江要走,來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問道:“聽說你在跟老爺子學八極拳?”

我點頭承認,疤臉是被蔡宏安收養的,對於八極拳的了解遠高於我,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好好學,老爺子的本事你能學到十分之一就賺大了。”疤臉神情有些複雜地說道,說完便扭頭走了。

吳江衝我嘿嘿笑了笑,拍了拍肩膀,晃晃悠悠地便滾去睡覺了。

我關上門,靠在門上,臉上的笑容冰冷下來。

“疤臉、吳江是唯利是圖、心狠手辣的小人,於濤則是個純粹的草包……”我默默地分析著幾個人,我總覺得疤臉和吳江今晚來的目的不純,恐怕不僅僅是告訴我這個消息這麽簡單。

我反身回到**,閉著眼睛抽煙,將來到武漢之後的點點滴滴串聯起來,我想要找到些許蛛絲馬跡。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頭,在暗地裏似乎有一雙陰森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也累了,便沉睡過去。

接下來的三天,我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跟蔡宏安一起度過的,除了練拳,還是練拳。越是練拳,我越發的感覺到練拳的不容易,越到後邊越是困難。

不過還好,利用這三天我將八極拳的套路完全的記住了,至於其中的道道,用蔡宏安的話來說,那就是“其中有深意,君當覓覓尋。”

在武漢的日子裏,我經曆了太多,比在學校裏還要緊張,還要刺激,也越發的促成了我的成長。經過一番告別之後,我跟著許冠軍等血刀堂的人,登上了歸去的航班。

至於鈍刀堂的人,拜我所賜,現在還撈不著走,正跟那於濤折騰著呢。

飛機上,我跟許冠軍坐在靠前的位置,我們靠著窗戶,麵對麵地坐在一起,第二次坐飛機這完全是不同的感覺。前一次是在普通艙,還不靠窗,根本就看不到外邊的景色,如今做著頭等艙,享受著不一樣的風景,順帶著連心情都不同了。

“少東,這下子你要出名了啊。”許冠軍翹著二郎腿,抽出一根大中華後,將煙盒扔給了我。

我也拿出一根,給許冠軍和自己點上,說道:“軍哥,你就別笑話我了。”

許冠軍連連擺手,語氣堅定地說道:“不!不!不!少東,你完成了別人無法完成的任務,折服了多少香堂人的心?你或許不知道,但在那些老家夥的眼中,你的功與名,會被篆刻在小刀會的曆史上。”

我尷尬地笑了笑,我覺得自己隻不過是完成了難度比較大的任務而已,其他的沒有什麽特殊的,倒是不至於搞得這麽嚴重。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哦,對了,是深藏功與名!你現在倒不是深藏,而是留下功與名,高調凱旋啊!”許冠軍拍著腦袋說道,連連拍了兩三下才想起來那句話是怎麽說。

留下功與名?

我仔細一想,恐怕還真是這麽一回事,香堂的存在本身意義就不同,恐怕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都會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哎,軍哥,你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跡嗎?”我眼珠子一轉,滿臉虔誠地說道。

許冠軍也算是老油條了,哈哈一笑,說道:“你小子就是鬼精,話題轉移的也太沒水平了吧?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給你說說……”

幾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了S市機場,我跟著許冠軍的身後,直接往外走去。

隨意地看了一眼出口處,我忍不住地咽了一口唾沫,有點傻眼。

這架勢,未免有點……誇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