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我又給疤臉那邊打去一通電話,我的夜總會現在所麵臨的處境,唯有用四麵楚歌來形容,周圍的大環境都被三河幫牢牢控製在手裏麵,隻有我一家獨立異行被整個大環境拋在外麵。

倘若局勢繼續這樣僵持下去,即便是等我的夜總會重新開張,也一定會被各種各樣的麻煩所侵蝕著,直至最後饒是我一個人再厲害,終究招架不住群狼的圍攻。我想要從疤臉那邊套取他心中的一些算計。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試著同疤臉暫時撫平一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我希望能夠借由疤臉的力量,把我的夜總會從這個死局中救出去。而且沉寂了這麽久,我在小刀會中也一直沒有什麽作為,這對於所有關注我的人而言,都不是一個好的訊號。

我的手機號碼疤臉是認識的,方才接起電話,疤臉便熱情的跟我打著招呼,我自然也是同樣熱情的回應著,或實或虛,同疤臉談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家常話。我不想過早的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否則在疤臉那邊,我會非常被動。

談著談著,也就繞到新市區這一話題上麵,我有意讓疤臉知道我聯係過許冠軍,他告訴我現在新市區這邊的事宜由他疤臉負責。借由此話題,我奉承了兩句,順便提起我的夜總會的事情,不道明來意,隻是笑著說往後要疤臉多照顧照顧。

“兄弟我,往後可是要在你手底下吃飯了。”

如果疤臉足夠聰明的話,他一定能夠聽懂我話中另一層的含義,麵對我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疤臉同樣模棱兩可的回應,一定,一定。不愧是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子,他的話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再奉承了疤臉兩句,無非就是什麽等疤臉哥飛黃騰達了,可千萬不要忘了昔日一起打拚的兄弟。我這句話暗指當初他如何如何的利用我,想必疤臉也猜得到,對於他吞掉了我應得的好處這件事情,我這裏應該是有消息了。

“那是自然。”

同樣,這句話依舊沒能從疤臉這邊占到便宜,看來我不做出點什麽實際性的動作,他是不會想許冠軍那樣買我的賬了。臨掛斷電話之前,不知道是不是疤臉故意的傳遞給我一個信號,他告訴我,等過幾天一起坐下來喝兩杯。

說是,我們昔日弟兄現在各自忙於自己手裏的事情,也許久不見了。不管是疤臉的客套話還是說他這是在回應我的示好,我都必須答應下來。反正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我都不會吃虧就是了。

就在我同疤臉你來我往交談著的時候,舒凝也向著郗冀轉述了,今天我要見她這樣一個消息。郗冀點了點頭告訴舒凝,看來她得想辦法鞏固一下跟我之間的信任關係,他還說,我已經開始懷疑舒凝的身份了。

舒凝問郗冀,她應該怎麽做,後者告訴她,她要幫著我走出目前的困局,決不能讓我被眼前局麵遏製住了前行的腳步。對於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郗冀都了如指掌,包括我到底因為什麽而住院他都清楚。

“我做不到。”

思量許久,舒凝給出這樣的答複。舒凝告訴郗冀,她舒凝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現在的局麵是上麵的神仙在打架,就連我程少東都沒有什麽好辦法,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做些什麽呢?

見狀,郗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告訴舒凝,說是她錯了。

“你當真以為程少東沒有辦法?如果真是這樣,也算是我郗冀看走了眼,往後的事情就任由它怎麽走,我郗冀都不會再插手了。程少東這個人非常的精明,曾經幾次絕處逢生,這次也不會例外。”

聞聽郗冀的一番話舒凝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不過最終也沒有說出口,她用眼神告訴郗冀,讓郗冀不要吊她的胃口,有什麽話就直說。也是,每天幫著郗冀同各種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作為一個女孩子,舒凝大可不必要活的這樣累。

“首先是站在程少東身後的那幾個人,他們或多或少都會幫程少東一把,當然了,具體要怎麽把握,還得看程少東他自己。其次就是,程少東這次應該會合理的利用他手裏的人脈關係,幫助自己走出困境,你要做的就是在他需要的時候,拉他一把。”

笑著,郗冀衝著舒凝點了點頭。

“隻需要這樣做就足夠了嗎?”

舒凝問道。

“遠遠不夠,這不過是第一步而已,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對你而言很不公平,所以你有權力拒絕,我也不會怪你的。”

搖了搖頭,郗冀回應道。

聞言,舒凝沒有搭話,示意郗冀繼續說下去。

“第二步同第一步同時進行,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你要在這個最敏感的時候,用自己的命去換程少東的命,當然隻是演戲而已,不過你真的會受傷,而且還有可能,因為一點點小失誤,而喪失生命。”

說到這裏,郗冀不再繼續出聲了,而是等待著舒凝的抉擇。

“我知道了。”

舒凝很幹脆答應了郗冀的話,頓時郗冀的眼神中多了一抹複雜。舒凝見狀突然笑了,說不用這樣看著她,這都是她舒凝欠郗冀的。郗冀告訴舒凝,她不欠自己什麽,聞言舒凝慘然的笑了,笑著笑著,落淚了。

“這都是命。”

舒凝這樣回應道。

拭去眼角的淚痕,舒凝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說是要準備過去我那邊了,時間久了怕是我會起疑心。得到郗冀的許可,舒凝方才緩緩轉過身子離去,臨走還不忘記幫郗冀帶上房門。

直至舒凝離開了許久,郗冀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他雖然臉色蒼白,顯得很虛弱,但是從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一絲的頹廢,與當初那個叱吒校園的大哥郗冀沒有什麽兩樣。

“程少東,我郗冀又活過來了,你開心嗎?”

冷冷的笑著,郗冀自言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