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盤問了我幾句,不曾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警察便安排人把屍體給抬走了,自始至終我都沒能看一眼欲殺我之人長什麽模樣。他戴著口罩,醫生刻意交代過我不能擅動屍體,以免破壞了可尋的線索。

法醫趕至現場,也未能從屍體上麵尋得蛛絲馬跡,想要從我身上找線索,我始終咬定對方死於舒凝的正當防衛這一點,同法醫周旋著。至於我的身份,我給出的解釋是普通的高中生,我也不清楚眼前人為什麽要殺我。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了病房,唯獨一直照顧我的那個小護士留下來陪著我,她同我坐的非常近,盡管她臉上一臉緊張模樣,卻依舊牽強笑著要我不用害怕。害怕?對於這樣的事情我早已經習慣了,哪裏有害怕這樣一說?

倒是她,整個人緊張到了極點,我看害怕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她吧?我告訴她我想要單獨靜靜,她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會兒,最終答應了我的請求。把我的病房的血漬打掃幹淨之後,便走出去順便幫我把房門關死。

深呼吸一口氣,我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給許冠軍打電話,詢問我頭上掛著的暗花。但是得到的答案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的消息。按理說透過小刀會的情報網,應該不難抓出這個下單的人,但這一次好像真的聽不到一絲絲動靜。

“東哥,要不要給家裏麵打個電話?”

不知道什麽時候武永裴回來了,得知舒凝並沒有什麽生命危險這個消息,我點了點頭繼續坐在床邊。原本掛在我手上的點滴針頭,在先前我跳下床的一刹那給我拽掉了,現在那個小小的窗口,鮮血不住順著我的手指,滴落到**。

“走吧,跟我回去。”

輕輕歎息,我搖了搖頭回應道。楊雨澤他們幾個最近要處理的瑣事太多,我沒必要因為自己給他們徒增煩惱。看起來我已經不能再待在醫院裏麵,外麵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這一次武永裴並沒有駁回我的意見,順從的點了點頭為我拿來了褲子。我穿好衣服走進病房裏麵的洗手間裏,用涼水打濕自己的臉,想要用這種方式洗去我的臉上,還殘留著的一絲病態的蒼白。

“先帶我去看看舒凝。”

收拾完病房裏麵的東西,我拍了拍武永裴的肩膀。有武永裴在前麵引路,我找到了舒凝的病房,當再見到她的時候,舒凝臉上已經沒有痛苦的模樣,反倒有些迷迷糊糊的,見到我湊近過來,牽強的衝著我笑笑。

“能不能讓我知道,為什麽?”

眼見著舒凝是剛剛做完手術,麻藥勁兒還沒有過去的模樣,我嘴角掛上一抹弧度,柔聲在舒凝的身邊問道。舒凝什麽都沒有說,就這樣恬靜的笑著,同我對視著。歎息一聲,我說你好好養傷,有空我過來看你。

回到場子裏麵的時候,兄弟幾個人都不在,整個場子顯得空****的,隻有幾個外圍成員守在這裏,見得我回來幾個人紛紛跟我打招呼,我點了點頭算是對他們的回應。透過武永裴我得到消息,兄弟幾個現在忙的不可開交。

先是楊雨澤,他現在正在秘密訓練著狼崽子們,他從近期發生的事情中,嗅到了一絲絲的異樣感覺,所以加快了組織成型的步伐。畢竟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的是三河幫,跟當初我們在學校裏麵爭地盤是不相同的。

餘仁傑同張淮銘一起處理新場子的事物,當初被勒令停業整頓的理由有兩個,一個是我們的消防設施擺放的不到位,另一個是我們的新場子缺了一道手續。兩個人分頭行動,兩個方麵同時著手處理。

還有陳能的那一幫弟兄,被楊雨澤編入了組織裏麵,現在正跟著大家一起訓練。武永裴告訴我楊飛不是一個合格的教官,這個消息是他從組織裏麵兄弟們的口中聽到了,往時軍訓時候,教官從未曾真正的跟我們這群學生動過手。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這恰巧迎合了我心目中,那個教官的形象。從加入組織開始,他們就不僅僅是一個普通學生,他們還是一匹狼。說的準確點,他們是一匹還沒有完全露出自己獠牙的狼崽子。

現在楊飛所做的,就是加速這幫狼崽子成長的進程,教會他們狼應有的本事。至於如何讓他們露出自己的獠牙,那就要看我接下來怎麽安排了,不過我想不會太久遠了。因為我與三河幫之間的矛盾,隻會愈演愈烈且沒有調解的可能性。

接下來我向著疤臉那邊打去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坐到一起吃頓飯,順便跟他商量點事情。疤臉琢磨了一下答應了我的要求,並且還主動訂好了酒店,說是到那邊等著我,今天非得跟我好好喝兩杯才成。

對於疤臉的小心思我無暇顧及,他現在是小刀會的人,我同樣是小刀會的人,而且我們還有著三河幫這個共同的敵人,至少疤臉現在不會迫害我。吩咐武永裴跟我走,就我們兩個人出行,沒有用場子裏的車,搭出租車前往。

果然同電話中講的一般,待到我帶著武永裴趕到疤臉所言的酒店,疤臉早早的便帶著人在酒店裏麵等我了,一見到我的身影,疤臉的情緒便顯得高漲了許多。或許是我有意無意的跟他提到過什麽,也或許是,他聽懂當初我話中的意思。

剛開席的時候,對於正題我們誰也沒有提及,反倒是笑談起一些毫不相幹的瑣事。我自然還是照舊奉承了疤臉幾句,他也依舊不顯山露水的笑應著我的話。直至酒席臨近結束,兩個人方才故意的把話題往正題上麵扯。

“疤臉哥,我聽說最近新市區那邊,是你代表咱們小刀會在跟三河幫過招?能不能跟小弟透露透露,咱們目前是個什麽樣的形式?沒別的意思,畢竟我的場子開在新市區,往後免不了要在那邊討口飯吃。”

我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