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許冠軍到底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我,還是說,他想要借著我的怒火,把他老對手的勢力徹底的瓦解。無論是怎麽樣都好,隻要到時候能夠把趙元清逼上絕境就好。這件事情我一反自己常態,隻追求結果不在意過程。

還不等我多跟許冠軍聊兩句,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是疤臉那邊打過來的。往時疤臉聽到正在通話中的提示,一般都會掛斷電話,等我打完了這通電話給他回撥過去的。但是這次有些不尋常,手機依舊在震動著,疤臉也沒有掛斷的意思。

看起來他那邊一定有什麽緊急的事情要跟我商量!我與許冠軍再多說兩句,許冠軍告訴我他那邊的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可能比預期的時間更要短。他再三叮囑我,在他回來之前,莫不要輕舉妄動。

我答應了許冠軍的要求,而後掛斷電話接起疤臉的電話,果然是有緊急狀況發生。原本對峙的三河幫與小刀會,正在林奕的撮合之下準備商談,至於商談的目的,居然會是雙方暫時的休戰,一齊出人先滅掉我這個潛在的威脅。

潛在的威脅?林奕的目光倒是看的足夠遠,我承認我的存在,對未來的小刀會一定會是個大威脅,不過我自詡自己隱藏的很好,至少迄今為止都還沒表露出什麽異態。想必是先前我在夜總會裏麵的態度,刺激到了林奕。

萬萬沒想到,林奕會做出這樣瘋狂的決策。我問疤臉,這件事情是上麵安排的,還是說林奕在仗著自己的權勢為所欲為。疤臉怒罵一聲,告訴我這件事情就連他們鈍刀堂的上層都不知情,完全是林奕個人所為。

看起來我猜想的完全正確,的確是在夜總會裏麵的時候,我的態度刺激到了心高氣傲的林奕,他準備用一些瘋狂的手段來對付我了。現在的小刀會在雙方的博弈中,因為有了先前的事情,所以他們占到了更多的主動權。

偏偏,林奕就像用這一份主動權,來與我為難。我相信,三河幫對林奕的這個想法一定會百分百的支持,我現在的這般模樣,對於他們三河幫來說,才是真正的潛在威脅。而且對方也知道了,我是小刀會成員的這個事實。

三河幫巴不得小刀會的內部能夠亂起來,他們便可以趁亂徹底擊潰小刀會的勢力。我猜林奕心中所想的,一定是先借由三河幫的手除去我,然後再在背後捅三河幫一刀,最終受益的人隻要是他,他覺得上麵的人不但不會責備他,還會嘉獎他的小聰明。

但是他錯了,林奕已經被憤怒與衝動蒙蔽了自己的雙眼,他覺得我的存在,打亂了他本來所設計好的一切。但是他卻忘記了,他林奕不過是有些小聰明而已,三河幫裏麵擁有大智慧的人,絕對不在少數。他若是真的跟三河幫達成什麽協議,那麽他絕對不可能受益。

而且他的決策還有可能導致小刀會在新市區的勢力遭到壓縮,沒有了我牽絆住三河幫的腳踝,三河幫真若是與小刀會發難起來,小刀會還真不一定招架的住。我告訴疤臉,讓他把這件事情通報給上層知道。

疤臉說早在跟我打電話之前,他就已經這樣做了,但是上層沒有什麽表態,他們好似不相信林奕會對自己人下手,也隻是承諾派人來盯著林奕,讓他不敢有什麽小動作。派人來盯著林奕?真是可笑!這裏畢竟是林奕做主,他真想做些什麽,沒人阻止的了他。

我問疤臉,林奕與三河幫商談的時間定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他們會通過什麽方式與對方見麵,林奕又會帶多少人過去赴會。時間就在今晚,至於地方就在原來的老地方,也就是暫時被我控製在手裏的那條街道上麵。

林奕是個自負的人,隨之出行的保鏢不會很多,但是一定會帶上疤臉,這是明擺著的事實。我道一聲我知道了,既然林奕這麽著急想死,那麽我就送他一程。我告訴疤臉,按照原定的計劃行事,不過要委屈他一下,跟著林奕一起受傷。

聽聞我這樣說,疤臉頓時樂了。疤臉知道,屬於他的時代馬上就要到來了,隻要今晚我除去了林奕,往後三河幫派更多的人過來,也不過是傀儡而已。疤臉道一聲放心,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受傷早已經成為家常便飯。

不過疤臉刻意跟我交代一句,到時候可要謹慎一些,千萬別沒幹掉林奕,卻把他給幹掉了,那他可真就得去閻王爺麵前喊冤去了。我微微一笑要他放心,今天晚上的行動我會親自帶人執行,我下手很有分寸的。

掛斷了電話,我立刻吩咐武永裴去安排相關事宜,並且要他對此事保密,除了楊雨澤他們幾個人,絕對不能傳到別人的耳朵裏麵。昔日,我交代武永裴事情的時候,因為我了解他的習性,並不可以交代讓他嘴巴嚴實點,我知道他的嘴巴其實蠻嚴實的。

今天我刻意這樣交代一句,武永裴便知道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破天荒的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我躺在夜總會休息室裏麵的**,盤算著今天晚上的行動步驟,而武永裴則是出去把我交代的事情安排一下。

另一方麵,在那個古色古香的民宅裏麵,聽到了舒凝失手的消息,郗冀並沒有展露出任何的不快。畢竟雖然沒有殺死餘仁傑,至少把張淮銘打得臥床不起,這樣的結果足夠了,郗冀相信,我現在一定對小刀會懷恨在心。

不湊巧,真的讓他猜到了。

“不用自責,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接下來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等。等著看程少東的手段到底高明到何種地步,等著看程少東怎麽一步一步,踩著別人的腦袋,爬到我所期盼的那個位置上麵。”

郗冀將舒凝輕柔的摟進自己的懷裏,有些陰陽怪氣的笑道。而舒凝始終沒有開口,隻是將自己的腦袋靠在郗冀的懷裏,眼角處一滴淚痕滑落。她想告訴郗冀,其實比起他,她欠我程少東的更多。